“过去跟随我父亲的那些将领,有很多都被赛兰公爵替换掉了吧,”迪亚斯说道,“而赛兰公爵新任命的那些将领中,大部分都是他的亲戚或是心腹,这些人的战斗力究竟如何相信伯爵你一定非常清楚。三年前在乌诺城前的大战中,如果不是伯爵您的军队及时赶到,赛兰公爵的手下怕是要全军覆没了吧?”
“你想要说什么?”伯爵问道。
“伯爵,你只考虑到帝国眼前的利益,你的想法我也能够理解,只是你是否考虑过,十年、二十年后的帝国会是什么样子?”
“十年之后?”伯爵说道。
“这些年赛兰公爵可曾提拔和培养出什么出色的将领吗?即使是处处与赛兰公爵作对的马斯卡伯爵,也有象卡里亚斯这样的猛将,而赛兰公爵呢?他手下的军队中,凡是有能力的将领哪一个不是我父亲留下的旧部?如果赛兰公爵能够好好的调配这些人,相信足以维持北方的强大,可是他为了将整个北方控制在自己手中,将这些优秀的人才撤职的撤职,调离的调离,如果赛兰公爵心中还有一点对抗半兽人,收复北方失地的决心,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了。”
迪亚斯看了奥尔克斯伯爵一眼继续说道,“更糟的是,面对现在帝国发生的内战,拥有帝国最强军队的赛兰公爵完全可以出兵及时平息战乱,可惜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削弱南方和王都军队的力量,竟然坐视王都和南方的军队连日血战。伯爵,你只想到北方半兽人的威胁,可是你可曾想过南方的卡西利斯也同样威胁着帝国的生存呢?”
伯爵皱着眉看着迪亚斯。
“现在的赛兰公爵心中所想的,不是帝国的命运,也不是北方的未来,”迪亚斯说道,“他心中只是想着他自己和他家族的利益吧?作为动荡的帝国北方的领主,赛兰公爵已经不能胜任这个位子。即使依靠象白银骑士团这样的强兵能够暂时维持北方的稳定,这样的北方也是没有希望的!更何况即使是勉强的稳定现在也难以维持,马斯卡伯爵为首的将领不是因为公开支持凯文皇子,已经和赛兰公爵决裂了吗?”
“迪亚斯,控制北方的局势,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伯爵说道,“你难道自以为能够比赛兰公爵做的更好吗!”
“事实将会证明一切,”迪亚斯说道,“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迪亚斯转身向楼梯走去,两名骑士出现在楼梯上,挡住了迪亚斯的去路。
“怎么,”迪亚斯转身说道,“伯爵,你真的要出手吗?”
“迪亚斯,”奥尔克斯伯爵说道,“王都的修里斯伯爵是被你杀死的吗?”
“修里斯!”迪亚斯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在他眼中,又出现了王都城中那个燃烧着烈焰的夜晚,法伦特挥动着长刀一路杀进伯爵府中。地上到处都是卫兵的尸体,法伦特如同一个浑身染血的恶魔,无人能够抵挡。修里斯伯爵只是战斗了两个回合便被法伦特打飞了长剑。作为阿里比索宰相的弟弟,修里斯伯爵平日那张骄横跋扈的脸上此时只剩下了惊恐和绝望。法伦特把修里斯踩在脚下,将手中长刀仍给了迪亚斯。迪亚斯高高的举起了长刀,对着绝望的大叫的修里斯狠狠砍下。
看着奥尔克斯伯爵,迪亚斯的脸上露出了惨淡的笑容,“不错,修里斯是我杀的!”迪亚斯握住了长剑,“伯爵,我不想与你为敌,但是如果你想要因为这件事捉拿我,那就不要怪我拔剑了!”
“迪亚斯,你母亲的事情,我也觉得很遗憾,”奥尔克斯说道,“那个修里斯,就算你不杀死他,我会不会放过他的!”
“伯爵!”迪亚斯说道。
“只是关于你的通缉令是先皇亲自下发的,如果有人以这个理由除掉你,那是谁也没有办法的,所以你以后要更加小心。”
“这么说,伯爵你不打算抓我了?”迪亚斯问道。
“我怎么会去抓公爵的继承人呢,”奥尔克斯说道,“你现在随时都可以离开,不过我希望你在离开前,能够留下来吃一顿不算丰盛的午餐。”
王都的大路上,法伦特和凯瑟琳骑着马缓缓的走着。
“这怎么可能呢!”凯瑟琳大声说道,“埃罗公爵的儿子居然被人当街殴打而不敢还手!我不相信!迪亚斯怎么可能这么差劲!”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法伦特说道,“迪亚斯是公爵之子,还有着皇族的血统,在王都里斯,普通人哪里敢去招惹他呢?那些打他的人大都是宰相阿里比索派来的打手。这样做除了败坏公爵之子的名声之外,更多的还是为了试探迪亚斯。”
“试探什么?”凯瑟琳问道。
“宰相一直都很担心迪亚斯能够掌握家族的力量,公爵家族的再次崛起正是阿里比索真正畏惧的事情。”
“我也听说过,宰相和公爵之间长期的对立。”
“这也是先皇重用阿里比索的原因,”法伦特说道,“只是为了制约公爵的力量!真是可悲,公爵的一片忠心只换得如此对待。”
“我懂了,宰相是使用打手来查看迪亚斯是否在习练家族的武学。”凯瑟琳说道。
“还不止这样,”法伦特说道,“阿里比索还经常派人暗中查看迪亚斯的双手,以确定迪亚斯是否在偷偷练剑。”
“迪亚斯一直都没有练剑吗?”凯瑟琳问道。
“虽然总是看着挂在墙上的长剑发呆,但是他倒是从来没有去碰过那支剑。”法伦特说道,“不过迪亚斯一直在暗中练习家族的斗气,我想他将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斗气的练习上了,现在迪亚斯的斗气究竟有多强,连我也难以了解。”
“为什么你们不离开里斯?”凯瑟琳问道,“为什么要去受那个宰相的气呢?”
“阿里比索监视的很紧,又因为公爵夫人的关系,逃离几乎不可能,而且十分危险,”法伦特说道,“我也曾找到一些机会,但是迪亚斯担心夫人的安全,一直拿不定主意。”
“公爵夫人?是迪亚斯的母亲啊?”凯瑟琳说道。
“已经故去了,”法伦特说着,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怎么,是病逝的吗?”凯瑟琳问道。
法伦特沉默良久方才说道:“是自尽的,用公爵的佩剑。”
“为什么!”凯瑟琳大声说道。
“当时我和迪亚斯都不在,不过有仆人看到宰相的弟弟修里斯伯爵进出过公爵府。”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凯瑟琳难以置信的说道,“那个伯爵没有受到制裁吗!”
“几个仆人的话怎么能对堂堂的伯爵构成威胁呢?修里斯伯爵没有受到任何的责罚,”法伦特拍了拍自己的长刀说道,“只有这长刀才能真正的裁决这一切!”
“你杀了他,”凯瑟琳问道。
“是迪亚斯,”法伦特说道,“从没有练过剑的他一刀就砍掉了修里斯的脑袋,还真是不容易。”
“天哪,”凯瑟琳说道。
“不管怎么说,迪亚斯和我的梦想都破灭了,迪亚斯成了通缉犯,我们一路从里斯跑到了拜因。曾经一心想着重振家族声威的迪亚斯决心再也不为帝国做任何事情,只是在拜因这个偏远小城平静的生活下去。过去所有的一切,完全都要忘记。”法伦特说道,“而我呢,重新回到老师维索尔那里,决心继续练习武学。不过,凯瑟琳你瞧,命运真是离奇古怪,迪亚斯遇到了维吉妮,而我遇到了你,一切都改变了。”
凯瑟琳看着法伦特,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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