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道:“你大哥很辛苦呢。”
剑横道:“是啊,城里的小孩都不知道有得书读的背后,是多少的辛苦……好,我们进去吧。”
两人一起走到大楼上的一处公寓门前,剑横掏了掏口袋,忽然脸色难看了一下,在前面地毯蒐了蒐,脸色变的苍白,千千问道:“剑横同学,你有贫血吗?”
剑横道:“不是……可丢脸了……我可能忘了带钥匙……”
千千道:“这样啊,没想到剑横同学也是相当迷糊呢~”
剑横道:“不……不是……我从来不会忘记事情的,可能是路上掉的……没关系……只是得等等,我要叫大哥回来开门了。”说著拿出一只行动电话,笑道:“这是昨天刚买的呢,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了。”便打去给哥哥,电话拨了通,只听得电话中一阵吵杂的声响,剑横对电话另一端轻声说:“哥哥吗……”
电话另一端大声说:“甚么?你说大声一点,我听不见,是阿横吗?”
剑横只好大声道:“哥哥吗!我忘了带钥匙了,请你回来开门!”
剑横知道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却还是不得已这么大声说话。果然,对面的大门呀的一声打开,走出一位大婶。那大婶走出骂道:“阿横啊,这么晚了还讲话这般大声……”说话间看到剑横身旁的千千,一时愣了一下,自己从来没看过这般漂亮的女孩,跟她嗨了一下打了招呼,千千也笑著跟他招手回应,那大婶见她这般一笑,就此火气全消,对剑横说:“阿横啊……你也大了啊……”
剑横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嗯的一声回应,红著脸低下头,那大婶暗暗好笑,只对剑横说:“不要玩太晚了!”说完便关门回家。
剑横心思杂乱,知道自己带女生回家这件事,从此要一传十十传百,再也不可能瞒住了,心中已经出现过往邻居对他指指点点的景象:“你知道六楼的那初二生剑横吗?他居然带女孩回家来了。”“现在的年轻人,呛啊!”“那女孩听说还相当漂亮呢。”“真是不知羞,哼。”
如此出神了一阵子,直到千千对他说道:“我们就等你大哥回来吧。”
剑横道:“嗯,你要不要跟你父母联系一下?我这只行动电话也可以打市内的。”
千千道:“我自己一个人住,我的父母在我很久以前就故世了。”
剑横略惊,道:“啊,跟我一样,我在我六岁时父母就死了,我和哥哥剑成就此四处流浪维生,几年前靠哥哥辛苦努力才搬到城内住的,我直接就上了初中喔。”
千千道:“你哥哥真辛苦呢,我是靠亲戚寄生活费来,在城里读书。”
剑横苦苦一笑,道:“嗯……我还有哥哥……这点上可以说比你还好些,虽然辛苦,但我希望早点出来帮哥哥干活。”
千千道:“喔?剑横同学书读的好,不想升学吗?”
剑横道:“没说工作就不能读书啊,啊!大哥。”
正自两人说话时,只见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影缓缓从楼梯间上来,那来人说道:“阿横啊……我差点就要包小茹出去了……你居然坏我好事……啊……”剑成看到千千,愣了一下,再看到剑横羞惭中带有得意的脸色,喔的一声,对剑横笑骂道:“死小子!”
剑横低头轻声说:“嘿……”
三人一起到了家中,剑成先烧起了三炷香,对祖宗牌位说:“宋家列祖列宗保佑,剑横长大了,宋家香火不会断在剑成手上,列祖列宗保佑啊,呜~”说著哭了起来。
剑横在旁极是尴尬,轻声对剑成说:“大哥……”剑成对他喝道:“你也过来拜!”剑横无奈,只得也过去跪在祖宗牌位前,心中暗骂大哥让自己在佳人面前出丑,心中说道:“祖宗保佑啊……我哪里天要斗争封建主义,要烧你们排位了,你可也别怨子孙啊,反动逆流是一定要铲除的……否则亡党亡国……”忽然回过神来,只见得千千也跪在身旁,表情肃然。
剑横大惊,忙说道:“千千同学!快请起!你干麻也来跪呢?你又不是我家后代?”
千千道:“我不姓宋……可是只在旁边看,也不成样子啊。”跟著说道:“宋家祖宗啊~请你保佑剑横~他是个好孩子~”
剑成哭道:“呜~没错~你早晚是我家的人,祖先也保佑啊~”
千千听到剑成说的话,愣了几下,怪怪的笑了笑。剑横心道:“这两个都是怪人!千千原来是这样子,不知道是可爱还是傻。”
闹了一阵子,这才收撤,三人都到客厅去叙话,剑横和千千搭不上几句话,却是千千和剑成说的正开心,千千频频追问社会上的事情,剑成也挑些干净的话题说了,说到了半夜,剑横道:“我今天可不能再晚睡了,不然明天李老师还有得说。”
剑成道:“是啊,你跟千千要睡一起吗?”
剑横嗔道:“我要睡客厅啦!”
千千忽问道:“现在几点了?”
剑成看了看锺,答道:“凌晨二点。”
千千喔的一声,站起身来,轻声说道:“那么现在大概大家都睡了。”
剑横忽的全身颤动,似乎见到异像,急看千千,颤声道:“你……”
千千用似笑非笑柔媚语气说:“我怎么了?”然后走向剑成身边,说:“哥哥啊……”
剑成问道:“甚么事情?”
千千道:“你可别怨我……”
剑成再问道:“你说甚么?”千千慢慢的靠在剑成身上,剑横跳起身来,待要向剑成那扑过,却是已经迟了,只看到剑成的头颅自剑成身上分开,剑成的脸上还带著不解的表情,鲜血洒的遍地都是,有些还溅到了天花板上。
剑横说道:“哥哥……”眼前一黑,身体急抽蓄,在地上瘫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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