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检司,给他一个胆他也不敢妄为。”少年夷然不惧,一脸的狂傲,“你又是谁?”
“我乃辛俊安,公子是谁?”辛俊安大为警觉,看来这一位少年大有来历。
少年脸变了变,辛俊安的名字他还是知道的,现任尚书左司郎中,对他构不成威胁。问题是这个辛俊安活动能量不小,与御史台的殿中侍御史王大人是同乡,又是同年进士,关系非浅。要是让殿中侍御史将状告到皇帝那去,恐怕一端责罚是免不了的。
想到这里,少年不免有些气沮,但仗着众人不知自己是谁,倒也不惧。“我的名字也是你这种人所能扣得的吗?哼,这四人乱议朝政,诽谤群臣,罪不容诉,看我怎么告你们去。”
蔡同竺四人一怔,大感不安,酒气不由得散了一半,这事可大可小,但如果有心人从中兴风作浪恐怕……
楼梯上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不久赵玄的声音传了上来,“奉武,快一点,去晚了打架就看不到了。”话语里充满了埋怨与兴奋。
少年脸色大变,暗道不好,连忙转过身就想避开。
“咦,怎么各位将军都在这里饮酒啊。咦,打架?”赵玄眼睛蓦然一亮。他一上来先看到了蔡、刘四人,继之才看到四名护卫怪眼圆瞪。
“原来是晋国公,俊安在此有礼了。”辛俊安在旁笑道。
“不敢,不敢。能见到辛先生,我也甚是高兴。”赵玄毫无架子的回了一礼,头一抬却看了摭摭掩掩的少年。
“哈,王兄怎么也卷到此处来了。”赵玄眼里全是笑意,甚好甚好,抓住了他的把柄。
少年有些恼怒的将摭住脸的手放下,毫不客气的直呼其名,“赵玄,不在府内读书,怎么上外面花天酒地?”
“花天酒地我可不敢。只是上午听太傅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特意来实践一下。只是王兄怎么会在这里,这样,这样……”赵玄比划着,嘴角笑得直往上翘。
身份被揭破,面前又有赵玄、辛俊安等人,少年还真不敢发横,只是面子上下不来,恶狠狠的对蔡、刘四人道:“你们等着,总有一天要你们好看。还有你,”他指着地上的行商,“以后别来临安府了,否则管教你倾家荡产。”
他气冲冲的带着四名护卫走了。
“他是谁?”辛俊安连连冷笑。
“永南候赵仁,我的大对头卫国公赵曮的死党。”赵玄道。
赵仁虽说比赵曮大两岁,但由于没有后台,声势不如他。后来投靠了赵曮,对曮言听计从,处处与赵玄作对,也因此,他得到了朝中某些势力暗助。
“哼,身为皇室子弟,竟然仗势欺人,倒要让他讲个明白。”辛俊安眼里闪动着寒芒。辛俊安是圣人之徒,讲的就是仁义,中国又是以道德治国,当然看不惯这种人,想治他一治。
“他有卫国公护着,你可整不到他。”赵玄说的倒是实话,赵曮不仅有史弥远在暗中支持,韩侂胄也半支持,只要赵曮护着,赵仁不会有大事。
“对了,我还有事在身,暂时告别。”辛俊安笑道,“今晚再去晋王府求见殿下。”
赵玄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辛俊安即带着岳珂走了。岳珂自始自终也没有看赵玄一眼。
蔡、刘四人知道赵仁身份后都不由得暗暗叫苦,如果赵仁在暗中阻挠,对他们四人的前程可是大为不妙。
田奉武低头在赵玄耳边轻声道:“殿下,今天这件事怎么解决?”
赵玄明白田奉武的心意,无非是让他帮一帮忙。“今天又与诸位相遇,也是有缘,不如同饮一杯。”赵玄像模像样的道,只是忘了自己可不能喝酒。
“这个还是算了,我们还得回去商量一番。”蔡同苦笑道,他们得回去找些人帮帮忙,看能不能将此事揭开。其实四人倒不是怕影响什么前程,而是怕就此被羁押在临安府无法回去杀敌立功。
“哦,是为赵仁的事吧。”赵玄颇为屑的道:“放心好了,他还没法影响户部、兵部。就算他有什么小动作,也会由我来摆平。”
蔡同大喜,首先谢过,有这位在皇帝面前能够说得上话的人出面,那可比自己请人好多了。不过四人还不太放心,所以仍向赵玄告辞,各自回去,思考对策。
“喂,你往哪里走?”赵玄指着刚从地上爬起,晕晕沉沉的就向外跑的行商。
行商吓得冷汗长流,抖颤着身子道:“小人,小人回家收拾,这就出临安府。”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唤房中令。”
“家里几人。”
“仅有一人。”行商房中令黯然道。
“很好,不用走了,晋王府差一个记室,就是你了。”赵玄满意的道。就这样,出乎所有人意外的,王府的记室落在半分钟前还是一个没有地位的行商头上。
赵玄不无恶意的想着,朝中群臣知道此事会有何感相,对自己的口诛笔伐大概是免不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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