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看到,我记得他们好像说是在帆上挂一块红布的。”不远处,房中令的海船百战号上的船帆高高的挂着一块红布,只是因为角度的关系,他们并没有看清。
其实他们的“朋友”也指清了是在哪个码头,但由于整个港口看起来都差不多,这些海盗都有些看迷糊了,实在不太清楚是哪一个。
“哦,不对,我说错了。应该是挂蓝布的,你看那艘船。”牛老三高兴的指着一艘大船,开心的道。
“可你刚才不是说挂在船帆上吗,现在怎么挂在船栏上?”牛真有些怀疑的道。其实那块布只是水手用的汗巾罢了,无意中挂在船栏上,却没想到会为他们带来一场灾难。
“老大,问那么多做什么,抢哪个不是抢。反正那边说好,不会有人来干涉的。”牛老三一副满在乎的道。
“有理。”牛真同样是个粗人,根本就不理会订下的所谓协议。
“儿郎们,上船,冲。”海盗船靠近岸边后,牛真一声令下。每艘可载上十几人的小舟破浪而出,直冲上岸。与他们相呼应的是,岸上的大火越发大了,船主们的手下正在竭力扑灭大火。
停靠在海岸,还没有装完货的扬风号海船也是一艘大料船,船全长三十三丈,宽十二丈,载货可达五千料,与百站号差不多大,外表也相象,这也是海盗误将其看成是赵玄百战号的原因。此时的扬风号,船帆已经着起了大火,甲板上浓烟滚滚。
在不远处,四十多艘小船正在快速的接近,燃满火焰的长箭射入扬风号。
“用盾牌挡住火箭,没有战斗任务的水手赶紧扑灭火势。弓箭手,给我狠狠的射。”扬风号的主人金务德大声怒吼着。
黑色的箭雨倾泻而下,落在海盗群中。过牌缝隙的长箭插入海盗的脖子上,顿时就响起一片惨叫。而海盗回敬的火箭则再次落在了甲板上,一名水手急扑过来,用手中的沙袋打灭了火。因为箭雨的阻挡,海盗接近的速度明显放慢。
“大家一定要坚持住。海岸上的官军马上就会到的,还有我们的朋友。”金务德挥舞着有力的手臂叫道。他说的语言一共是两种,一个是汉语,一个是高丽语,看来船上的水手必定包括了这两国的人。
船上的水手轰然应声,士气高涨。船就是他们的家,就是他们的希望,就是他们的未来,所以万不容海盗破坏他们未来的希望。
快四十岁的金务德是高丽人,却没有如一般的高丽人那矮小,反而极为高大壮实,骨骼致密而坚实,肌肉健壮浑厚,皮肤却黝黑而干燥,看来是因为海风吹得太多的缘故。金务德遭遇海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还从来没有在临安府遇到过劫掠岸边的海盗,心中也情知此事不妙。海盗这么猖狂,必定是大有门道。
三条船上的海盗此时出动了四百人手,这可能是他们的所有实力了。而金务德自己的船上有动手经验的不到一百,就算加上其他人,也不过一百五十人,万万不是这群海盗的对手。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岸上的援兵快点赶来。
“妈的,立即停止抵挡,不然上船后杀光你们。”一名海盗头目高声叫道。“把所有的财物都交出来!”似乎曾经受到过很好的训练,海上几百名海盗合唱般异口同声的吼着。吼起的声浪带着海风吹向扬风号,似乎想将扬风号吼倒。
金务德厌恶的扭过头,好像是为了躲避顺风而来的臭恶口水。手臂再次一挥,第四批箭雨罩头而下。本来是急划向前的海盗一停,盾牌挡向箭雨。但是抛石机飞起的巨石却在砸扁盾牌的同声,轰穿了小舟,一船人全部落水。
“妈的,我们绕行,从旁边登上去。”在中间的一船海盗叫道。
听到海盗的这番叫吼,金务德大惊,如果海盗们从旁边绕过来,他们是万万无法抵挡的。他放眼望去,果然一艘小舟开始脱离大队,绕向左边。金务德从旁边一名护卫的手里抢过一把弓箭,猛的拉至一石八处。“呜”的一声锐响,长箭闪电般穿出。
船员亲眼目睹了船长的惊人箭技,空中光芒乍亮的刹那,海盗应弦而倒。欢呼声顿时响起,士气大振。
“好箭法”“精彩极了。”“婊子养的,你们再来啊!”
“该死的,还没有人来吗?”金务德小声的咒骂着,虽然射倒了一人,但小船仍执拗的绕向了旁边,形势越来越险恶。“没有,什么都没有。”助手痛苦的道。金务德却回头看了看,没有看到岸边的军队,眼里闪过一缕失望的光芒。“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难道要眼看着海盗打劫吗?官军又在哪里,他们不是一向很卖力的剿灭海盗吗?”
“难道我们被人出卖了?”助手呻吟着。
“这群无耻的海盗,就算是将整艘船都毁了,我也不会将一分货物送给他们。”燃烧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斗志,金务德再次举起了弓。弓弦乍破,海盗应声落水。
“还是没有卫队调动。”部下微带绝望的道。岸上奔跑的人是多,但以扑火的居多。有事当然是先管自家的事,别人的事肯定是先放一放的。
“我们弃船吧!”
“不,我们要战斗最后一刻。失去了船,我们还是海上男人吗?”金务德为手下的懦弱而愤怒。
“不会没有人来帮我们的,大家只要坚持就行。如果有海盗冲上来,我们就退向船舱,那里地方小,海盗无法发挥人多优势。”因为金务德知道海盗肯定不可能将船烧毁,以免货物与金钱随船而毁,所以他才敢在船舱里搏斗。
“船长,有人向这边来了。”部下兴奋的叫声将金务德的心神扯向了岸上,他看到七个人正向这里跑来。
“搞什么嘛,只有这几个人。”金务德微带不满的道,但语气里却是充满了欣慰。有第一批援兵,就会有第二批。
“咦,其中好像还有一位是贵族?”看着从华丽甲胄上反射过来的阳光,金务德有些迷惑的道。贵族难道也敢亲自上阵杀海盗?这似乎与他的认知有着很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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