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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激战(1 / 2)



许云天暗怪自己糊涂,如此生死相搏之刻怎能有那许多顾忌。当下,重收起心神不再他想,凝神应敌,手中长剑又再幻起如练银光,竭力护住周身,不敢再有丝毫怠慢。可惜的只是,此刻大半的战机都已经操控在华卫贤手中,若是想要再次扳回败势那却已是难如蹬天了。

华卫贤占得上风,脸上狠态尽显,目中也是凶光四射、杀气充斥,他实已是恨透了许云天,若不是许云天,他这几十年的“辛苦经营”又怎会弄得如此惨状。华卫贤心中暗自发着毒誓道:许云天,我今天就是真的要被你等剿灭,也要让你死在老子前面,否则我永不投胎为人心中如此一想,攻势便越发猛烈了。但见其身前的数十道掌影忽地连成一片,排山倒海般冲向许云天,从远端看来,那一蓬黄色掌影竟已将许云天手中长剑的道道银光尽数笼罩其中,那锋利的剑锋竟是根本无法突破出血肉手掌的重重包围。

正当华卫贤攻得兴头正盛之时,忽觉身后有物体破风而至,待到临近之刻跟着又听到了一个人的暴喝,心中一凛,这才想到是有人从身后偷袭,登时大怒,撤掌收招暂时撇了许云天,足下撤出乾坤位转踏离门,一式“乾坤移位”堪堪将后面那偷袭之人贴身让过。然,这一下,却是使许云天抢得了一丝机会。忽然间,只觉得左臂一凉,再瞧时,臂上已然被许云天长剑划出了一道三寸来长的殷红血口。

原来,方才那偷袭之人乃万无忧是也。万无忧本是在堂外与凤凰门余党混战,渐渐的,外间的形式已趋于稳定,凤凰门众已是越打越少、越来越没了斗志。万无忧见状,自知外间已将了局,便舍了此处飘身冲进大堂。方一入堂,首先见到的是祁人烟与玄武碧霄、青霄二子力战那名番僧,见到三人似乎有些吃力,当下二话不说便冲将过去,突然加入战团。他万无忧是个粗犷汉子,曾经又是个来去无踪的大盗,从来都不去顾及什么天州规矩,什么以多胜少、以长欺幼全都未曾考虑过,只知道该出手是便出手。

本来那番僧一人力敌祁人烟三人虽并不算吃力,但却也最多是个不相上下,忽然间无端又多出一个万无忧,且万无忧之武功又颇为不俗,较他自己也仅是稍逊一筹,如此,又如何能再是对手。十来招下来,已是大汗淋漓,再过得七、八招已经是败势尽显,又再打了三招,忽感右肩一阵刺痛,竟是无意间被碧霄子长剑砍中,正这微一迟顿之时,胸口又是中了万无忧一掌,再也支持不住,撒手撇了铁铲捂胸坐倒在了地上,满含激奋地瞪着万无忧。

万无忧见到那番僧瞪来,冷笑着回瞪一眼,便再不去理会,将之任由祁人烟三人处治,自行转头向场中环视。刚好此刻,见到许云天被华卫贤迫得有些狼狈,正自步步后退,当下便飞身举掌,直向华卫贤身后疾掠而去。万无忧本来确是想来个背后偷袭,无奈当身体飘至半空时,发掌没有借力之处,掌功不得全部施展,为了提高掌力竟是不自觉地喝了一声,如此倒是给华卫贤做了提醒,不然此刻华卫贤如何也得是个重伤。

华卫贤手捂着伤处怒气冲冲地瞪着万无忧,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许云天也是微怔了一下,这才冲口道:“万俟兄弟,你怎的来了?外面形式如何了?”

万无忧一时间并不知道华卫贤的厉害,面含挑衅地向着华卫贤一乐,随后答道:“外面差不多了,哈哈哈,凤凰门的咋种们已经死伤得所剩无几了”

华卫贤一听心中凛然一震,不禁惊叫了一声:“什么”忽然在堂中环视了一番,似是在找寻什么,只听他叫道:“乾坤儿,乾坤儿,王乾坤”却原来是在找徒儿。

邀月仙姑见状在一旁冷笑道:“你找你那宝贝徒儿啊?哼,他方才不是被你一掌给震裂了脑壳了么。”

“什么……”华卫贤有些不相信地颤声道,接着又仔细思索着方才所发生过的事情,猛然间忆起自己确实是在打斗中顺手拍伤了一人,但那时自己只道是个插手偷袭之人,万没料到那竟是自己的徒儿,不禁心下大悲,失声哭道:“乾坤儿啊,是爹害了你,是爹害了你呀”此语一出,凡听到之人无不惊诧非常。

原来,那王乾坤实是华卫贤年轻时与青楼中一个ji女的私生子,当时他本想要那女子将孩子堕掉,却又忽然想到自己如若是日后真的做得了天州盟主,如何也要有个传人,遂便要那女子将孩子生了下来。

待孩子出生之后,华卫贤因为也自知自己所图谋的实乃是一件大不违之事,生怕日后万一失败,仇家寻上门来会连累儿子,于是便要那孩子随其母之姓,后又起名为乾坤,唤做王乾坤。事后,华卫贤又怕那女子将此事泄露出去,再因自己本就不喜欢于她,嫌其日后会成为自己的拖累,便施重手将之残害,之后弃尸荒野。

然而,此后华卫贤对王乾坤的爱护却是无微不至,使得其他三个徒弟都好生纳罕,不解师父为何单对师兄呵护有佳,心中也是有些嫉妒,然而却也是无人深究此事,天州中也就更加没人知晓此中细节。

此刻华卫贤闻得自己失手打死(其实那时侯王乾坤还尚未死去,但却又已在后园中被许邵打了一掌,现刻正在一步步走向蛇池,实也是离死不远了)爱子,心中悲痛万分,一时间只觉得胸中闷热如火炙,浑若一座火山将要喷发。眼中恶狠狠地瞪视着许云天,厉声道:“姓许的,这都是你的错,还我儿子命来”

许云天见华卫贤眼神有些不大寻常,一时还未纳过闷来,怔怔地向华卫贤瞧去。

忽然,见华卫贤将自己的舌尖伸到了上下牙齿间,猛一使劲竟是生生将自己的舌尖咬断了下来,立时口中鲜血如泉汩出。

万无忧大惑不解,指着华卫贤嘿嘿笑道:“我说你这老小子,丢了儿子就想自尽啊,哈,那你可得再咬深点,就那么一小点,你如何也是死不了的呀,哈哈哈。”

就在万无忧调侃华卫贤之时,许云天又见到华卫贤脸上陡生出一层紫黑之气,当真怪异至极,凝神仔细思索一番,突然间,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叫一声:“不好”

许云天话音放落,华卫贤就已经出手,但见其毫无先兆地一爪抓向没有丝毫防备的万无忧,目中射出一道如箭的寒光,竟似能将人穿透一般。

“快退”许云天冲口向万无忧叫道,然而,这一叫还是晚了。那个“退”字的尾音尚未完全说落下,万无忧已被华卫贤一把抓住领襟,跟着便被一股奇异的怪力甩得脱飞出去,之后便疾冲向堂中的一根粗大的梁柱。但听轰然一声,飞出的万无忧竟是将那根足要双人合抱的梁柱生生冲断,随后又再飞行了丈许这才势穷落地,落下之后才“咳”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然而,直到这刻,万无忧仍是没能弄明白方才这一瞬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许云天见华卫贤上身毫不牵动、无征无兆地便将万无忧甩出,自知方才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真的就要发生了。

原来,华卫贤那咬断舌尖之举实是有原因的。华卫贤所习练的乃是华海山所留东方寒武功中一种最为怪异的且没有名目的内功,这种内功虽能将自身内力练至化境,但功成之后,平日间最多也只能使出全身功力的七成,于另外那三成却是无论如何也休想施用而出。

但书中却又有注明,说遇到生死交拼或是情况相当棘手之时,可以先自残身体一处,以剧烈的疼痛来刺激自己的意志,从而激发出那股潜藏的内力。

然而书中却也指出,此法不到真正万不得已之时不可轻易施用。因为,虽然将那股潜藏已久的功力突然激发出来会使得自身武功突飞猛进,但却也由于那股力量是突然爆发的,身体对其从未有所适应,无法正确操控之,在激战中会不自觉地流失许多,等到激战过后必定会因为精力耗损过度而大病一场,且内力也会骤减到原先内力的五成以下。

华卫贤自从功成之后,因着这一条告诫,再由于自恃武功已是相当了得,遂也就从未施用过那三成潜藏起来的内力,直到今日,见到自己已然再无可能东山再起,又骤然失去爱子,心中不禁激愤填庸,再不他顾,登时便咬断舌尖,想要激发出全部功力,与一众天州群豪做最后的殊死一搏。然由于断舌之痛远不如断臂残肢来得更为痛苦,遂直等到口中鲜血流了半晌,华卫贤这才将潜藏之力运注起来。

再说许云天乍见到华卫贤武功突然精进,心中悚然一紧,思忖片刻,再也顾不得那许多,挺剑便即刺出,希望能赶在华卫贤潜力尚未完全激荡而出之时将之斩杀。

可惜,许云天的出手还是晚了。这刻的华卫贤已经将体内真气运至了九成,猛地见到许云天一剑刺来,不退不闪,倏然出掌攥住其长剑剑锋,吐气开声掌中劲力猛吐,竟是将握在掌中的那一截剑锋生生攥碎。那一柄长剑立时便成了三段,一段尚还连在许云天手中剑柄上,一段已被华卫贤手掌攥碎,最后剩下那一小段剑尖则是无力地落在了地下。

许云天心中着实一慌,浑没料到华卫贤武功竟能在片刻间便精进如斯,微的一怔之后,便欲撤剑后退变招,然却已是不及。

但见华卫贤霍然探掌抓上许云天持剑手臂,手下微一发力,便已使许云天疼得撒开了手中剑柄,再一用力,便是一阵骨骼碎裂声,硬是将许云天腕骨捏断,跟着又向回使力,将许云天身体向自己面前拉来,同时另一手掌又再跟上拍出,照着许云天当胸而至,砰然一声便印在了胸口处。但由于华卫贤攥着许云天手臂的那只左手始终未曾撒开,使得许云天受创后身体无法顺势飞出,这一来,受到的打击力量便更是大了,整条右臂也是因着这两股强大而又相反的力道,被拽脱了臼,而许云天的胸骨也是有数根被击的生生断裂。

许云天连受重创,伤势一次比一次加重,当下再也忍受不住,放声痛苦惨嗥了出来,口中也不断喷溅着鲜血。

华卫贤一声冷哼,松开左手,右掌在许云天肩头轻巧一推。但见许云天也是如方才万无忧一般疾速地飞将出去,直撞向三丈开外的墙壁,头碰石墙,登时间又头破血流,摔在地下时已然是不省人事,生死莫辨。

“哈哈,哈哈哈哈……”华卫贤见到自己武功竟真的已经如神,不禁纵声狂笑,边笑边双掌齐扬,仅凭借着迅猛凌厉的掌风便又再震断了两根梁柱。这一来,一间偌大的厅堂忽然间无端失去了三根顶梁之物,立时便摇摇欲坠起来。跟着,那高高在上的厅堂屋顶在华卫贤那狂笑声的激荡震动下,再也支持不住,轰然一声坍塌了下来。

其时,厅堂中的一众人从华卫贤重伤许云天后发狂,便均已停手罢斗了,见到他又突然出掌拍断两根梁柱更是知道情况不妙,赶忙都各自飞身向堂外奔去,其间智痴与祁人烟二人由于见到许云天与万无忧俩无人照看便分头赶去救援,遂比其他人等稍微慢了片刻,在奔出厅堂时各自头上被砖石狠狠砸了一下,但好在无伤性命且也将许云天与万无忧一并救出。

再向厅堂看去,那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砖石坍塌、残垣断壁,再不见了往日鬼门议事大堂的庄严之象。而华卫贤也是不见了踪影,想必是被砖石瓦砾压砸在了下面。

院中的打斗也已因着方才厅堂倒塌时的具大响声而停止了下来,一众人傻傻地向厅堂废墟看去,一时间不知所措。

许邵和鬼娇在后院中听到的那轰隆巨响,当然便是这议事堂垮塌时的声音,两人闻声急速赶来,场中已再见不到昔日的议事大堂了。

鬼娇见状惊叫一声冲如人丛,找寻起父母兄长,生怕家人会有什么闪失,直等见到了鬼空等人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只是见到父亲惋惜地瞧着被无端毁去的在鬼门中流传了十数代的议事堂黯然神伤时,不禁心中也好生难受。

怎知,鬼娇惊魂方定,许邵又是惊叫了起来:“啊,爹”说着,便见他飞身蹿了出去。原来,他是见到了废墟边缘那方自被祁人烟救出尚还昏迷不醒的许云天。

许邵冲到许云天身边,只道是许云天已死,登时扑到其身上失声哭喊道:“爹,您怎的啦,孩儿不孝,来得晚了啊哇——”而一旁那也是受了重伤的万无忧听到许邵痛哭,一时竟是不查,真的以为许云天已经死去,禁不住也跟着哭了出来,叫道:“啊,许兄啊,想不到你还是先我一步了啊怎的我万无忧如此命苦,死心踏地地结交了两位兄长,却都是无端横死了,哇——”哭得竟是比许邵还要伤心难过。

场中群雄见了此景,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暗笑这一大一小两个人怎的如此糊涂,也不先查探清楚许云天是否真的死去,便即哭得如此悲痛。

直过了片晌,祁人烟才终于忍不住向着许邵打断道:“兄弟,其实……其实令尊他……他还没……”

“什么”许邵未等祁人烟说完,便赶忙停了哭声,探手到许云天鼻端去查看呼吸,见到果然还有微弱的喘息,这才拍着胸口长出了口气。

这边厢,万无忧也是停了哭,探头过来查看,见到许云天胸腹间尚还在微微地起伏着,这才一抹眼泪,挥手推了许邵一把,道:“嗨,你瞎哭什么害得大叔我也跟着你担惊受怕的”由于这一推之下猛然牵动了伤痛处,忍不住“哎哟”一声。

这时,智痴大师举步行了过来,蹲下身为许云天略一把脉,沉吟一声说道:“嗯,虽然许施主暂无性命之碍,不过这伤势也是颇重,如若不及早救治,日后落下病根残疾可就不好了呀”

鬼空此时也赶了过来,见到许云天的伤势,也是附和道:“不错,咱们还需要赶快先救治了许武师才是。”

许邵忽然拽着鬼空焦急问道:“伯父,我爹他真的没事吗?他这只手……”

鬼空顺手在许云天的那条已经断折得变了形的手臂上轻轻揉捏了一番,应道:“哦,放心吧,凭我的能耐,再加上弥勒寺的黑玉断续膏,想要将断骨接上应当不难。”边说边向着智痴看了一眼,智痴见了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鬼娇忽然跟着叫道:“干爷爷呢?这时候找干爷爷不是最合适不过了么”

一旁的龙战野接道:“你是说药仙啊?嗨,他这次并没有跟着来,他与那个武神教的东方教主在我们这一大帮人从蒲云山出来之前便提前离开了。看来啊,他们是真的要退隐武道了。”言语中显得颇为惋惜。

正当众人在相互议论救治许云天伤势的时候,那片废墟瓦砾中忽然起了一阵响动,跟着骤然便有一条黑影“破土”而出,跃起之时竟是带将起了一大片沙石尘土。待那条黑影从空中落下之后,众人定睛一看,灰头土脸的一个人,仔细辨认下,无一人不是惊诧万分、震骇非常。那人非他,正是凤凰门主华卫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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