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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渎神(1 / 2)

阳春三月,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乌佩奇洛山脉南部早已是春意盎然,北部显得羞涩些,到现在才刚刚褪去一身白装,换上一袭淡淡的绿衣。

在库尔科特西南边有个挺大的镇子——萨尔玛镇,距离库尔科特大约不到五帕卢的样子。五帕卢对于骑兵来说不算什么,半天就可以到达,就算没有马的旅行者也可以用一天多一点的时间走完。但从来没有人能在两天内从库尔科特走到萨尔玛,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五帕卢的距离是在地图上的直线距离。真正要走的话需要爬过四座小山坡外加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大山体——芙德拉山。

现在就有一个盗贼在不停的咒骂卖地图的人。盗贼叫艾琳,现在正在萨尔玛镇的大街上走着。她边走边叽里咕噜的小声骂着:臭卖地图的,干嘛把地图的价格定得这么高。

在库尔科特的时候,她本来想买一张地图的,但一看定价是五枚银币就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并不是因为她付不起这点钱,而是因为她是一个吝啬的贼,对于不用花钱就能得到的东西,她绝对不会花这份冤枉钱的。于是她利用自己身为盗贼的眼睛和记忆力把萨尔玛镇的位置记住,然后没做什么旅行准备就出了南门。因为在她心里算过,萨尔玛与库尔科特之间的直线距离是五帕卢,加上地图上浅浅的几座小山丘,最多是七帕卢的距离,走得再慢,两天时间也一定到了,两天时间的旅行还用的着准备吗?

可是当她在芙德拉山的山脚下抬头仰望看不到顶的山峰时,她开始咒骂自己的轻率了。在多花了两天半时间,并逃过了两只黑熊和一只狼的袭击后她终于看到了萨尔玛镇的入口,她开始咒骂起卖地图的人来——如果把地图定价低一点,比如1枚银币,自己肯定会买的。

算了,反正已经平安的到达萨尔玛镇了,在这里再买一张地图吧。艾琳消了气,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若有若无地把眼神飘向自己。

艾琳很清楚这些眼神代表的意义,也知道自己的肉体以及身上这套能尽显自己曲线的皮衣有着多大的吸引力,但是她总是没法习惯男人们好色的眼光。事实上,她肯穿这种被她认为“淫荡”的衣服也是最近的事。以前她总是想证明自己和那些男贼一样能靠实力吃饭,可是老天似乎极力想在她身上体现公平的原则,她偷窃水平的进步永远也赶不上身材和脸蛋的发育。“笨手笨脚的女毛贼”“选错行业的小妓女”这些令她恼怒的绰号一个个在同行之中传开。后来在一个跟她很要好的女贼的劝说下,艾琳才极不情愿的穿上这类能让周围男人眼中喷出火来的皮衣。不过这类衣服的确大大的弥补了她技术上的不足,得手了几次之后,她开始不再完全排斥这类衣服了。

艾琳现在脸上有一点点害羞,有一点点妖媚,两种神态如圣女和魔女一样充满矛盾,在艾琳脸上却能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成为一种任何男人看了都会把持不住的表情。看到周围的男人们失魂落魄,女人们边低声咒骂边掐着自己男人的手臂,她“嘻嘻”一笑,不再扮出这种神情捉弄别人,一猫腰钻进了路旁的酒馆。

由于已经过了午饭时间,酒馆里面人并不多,她找了一张靠窗的两人小桌,要了杯加了蜂蜜的水,然后若无其事的打量起周围的人来。照她的经验,这样的酒馆里往往有好的“凯子”,这些“凯子”常拥有旅行者、流动商人、喝醉的低级贵族等“头衔”,这样的人是她实行“财产再分配”计划的最佳对象。

她首先看到的是坐在她左前方的四个年轻的旅行者。四人都披着廉价的斗篷,从放在地上的箱子她就立刻判断这四个人是穷光蛋,因为他们的箱子是藤做的,连木头箱子都用不起的旅行者让她有点想救济他们的冲动。

这四人正是刚到萨尔玛的朵萝莉丝小组。原本有说有笑的四个人在艾琳进来后一下子停止了说话。特瑞在看到艾琳的一瞬间全身燥热,头脑发晕,嘴巴张开得连鸡蛋都可以竖着放进去了。艾琳的这一身打扮完全打破了这个连妓院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的纯情少男的想象和思考的极限,同时打破的还有他十几年来对女性服饰的认识极限;而一直寡言的男士卡恩瞅了一眼艾琳后,也满脸通红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蒂莉娅看到特瑞这幅十足色狼的模样,拿起一杯凉水,朝特瑞的嘴里一阵猛灌,然后拉着朵萝莉丝头也不回地出了酒馆,留下一脸错愕的卡恩和被呛得半死的特瑞。

艾琳微微一笑,端起杯子,轻啜一口,以前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多次,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接着看到的是坐在自己左手边隔开一个桌子的五个士兵,其中还有一个军官,这五个人看她的眼神相当放肆。艾琳知道这种人自己惹不起,所以马上把视线移了开去。

又看过几个人之后,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有价值的目标。那是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商人,看样子是去赶库尔科特堡开春以来第一次集市的商人。商人会走这条路线无非是想在这里收一些皮货,然后拿到集市上去卖。萨尔玛镇春天的时候这样的商人最多,因为过冬以前这里的猎人都会大规模打猎,那时候野兽的毛色最好,然后到了春天就把那些上等的兽皮卖给路过的商人。这商人还在好整以暇的喝酒,有时抬头看看周围,但眼神在艾琳身上并不比别人停留的多,想必流动商人对这种打扮看得多了吧,舞女,女驯兽师,表演杂技的女艺人等都会穿一些比较暴露的衣服来吸引注意力。

商人不太注意她,这使艾琳有些犹豫,待会儿要不要从他身上下手呢,如果自己的打扮不能有效地分散商人的注意力的话,行动起来就比较麻烦了。

在朵萝莉丝等人出去不久,商人也叫来伙计结帐。艾琳用眼角余光看到商人拿出的是一个扁扁的小钱袋,她“哼”了一声,心想,这商人还是个老手,知道财不外露,小钱和大钱要分开来放。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赌一把,于是她也跟着商人出了酒馆。但她不知道,她前脚出了酒馆,那几个士兵也后脚跟了出来。留下的那个军官看着艾琳刚才坐过的位置,嘴角抹过一丝邪恶的笑容。

艾琳跟踪商人走了大半个镇子,来到一处比较偏僻的房子门前。商人敲了敲门,出来一个壮汉,看到商人一愣,然后马上笑着把商人迎进了屋里。艾琳看看周围没什么人,于是轻手轻脚地靠近窗户旁边,从腰上的工具袋里面拿出一面小镜子,然后慢慢地调整镜子的位置使她能看到里面人在干什么。

壮汉拿出了几张熊皮放在桌上摊开,然后两人开始讲价钱。那商人还真是个讨价还价的能手,艾琳看得脖子都酸了,终于看到商人笑着拿出了一个红色的袋子,从里面到出了十来个金币递给那个壮汉。艾琳也笑了,从那个钱袋的鼓胀程度来看里面起码有两百枚以上的金币,这回真是遇到大“凯子”了。

艾琳看着那商人给了钱之后就把钱袋系到腰上,然后用衣服的下摆盖住,再加上外面的披风。看来有些难度呢,不过这可难不倒我,艾琳心想。她收起了镜子,走到远处,在地上捡了几块石头,塞进一个小袋子。掂了掂,差不多是两百枚金币的重量,她幻想着商人看到自己的金币变成石头时的脸色,忍不住笑了出来。

等商人出门后,艾琳又跟了上去。来到热闹的街上,她计算了一下,便从旁边街道绕了个大圈,转到商人前面。她要开始工作了。

她向着商人慢慢的靠近,她的心情有一点点兴奋,有一点点紧张,充满了刺激和期待,这正是这份工作吸引她的地方。

四步,三步,……那商人还在东张西望的看着路旁的小贩,就是现在!

“哎哟”艾琳整个人扑到了商人怀里。“对不起,先生——”艾琳一手拄着腰,一脸痛苦的表情,那梨花带雨的表情看得商人连魂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没,没事儿,小姐,你没伤着吧——”商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艾琳雪白的胸脯,嘴里说着直觉反应的话。

“果然是色狼,原来开头是装的……”艾琳心里已经把这商人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可脸上还是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哎哟,都怪那个车夫撞了我一下——不好意思啊,先生。”哪里有什么车夫,这整条街上都看不到一个车夫,可是商人以经被眼前雪白的肌肤晃成白痴了。

艾琳迅速用装有石子的石袋换下了钱袋,同时朝商人投去妩媚的一笑,然后一个转身,飘出了商人的怀抱。留下雕像般的商人傻傻的站在那里,连熊皮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一个照不到阳光的胡同,一翻手,商人的钱袋出现在她的手里,看着里面一片片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发出自己最喜欢的光芒,她的眼睛都笑成一条线了。她甚至开始幻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挥霍这笔钱了。

“生意不错啊,漂亮的小姐。”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艾琳手一抖,差点把金币都抖了出来。

“唉呀,小心啊,好不容易偷到的金币,别晃了出来。”另一个调侃的声音传来。

艾琳把钱袋往包里一塞,抬头一看,胡同口站着两个士兵,两人魁梧的身材把胡同口堵得死死的,仿佛原来就有一堵墙似的。

“两位官爷,你们在和我说话吗?”艾琳让自己镇静下来,在说话的同时假装看了看周围,实际上是在看逃跑路线。刚进来的时候得意忘形,忘了观察周围的地形了,她在心里暗骂,怎么总是犯这些低级错误,看来自己真的是不合格的盗贼呢。

“别装了,说得就是你,把偷来的金币交出来吧。”其中一个士兵伸出了手。

“你们搞错了吧,这可是我自己金币!”

“你不合作的话,那么只有我们自己过来拿了!”开头伸出手的那个率先向她走来。

“嘻嘻,抓得到我就给你们——”这时候已经没有必要伪装了,她话音未了就已经飘开了几步,然后转身朝胡同另一端的街道跑去,速度飞快,她对自己的逃跑技术可比偷盗技术有信心多了。

进了街道就没事了,她对自己说着。眼看快要出胡同了,突然她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她心念一转,那两个士兵不就是在酒馆里看到的那几个吗?后面追自己的有两个,那么另外三个呢。她朝胡同口的地上看去,一道长长的影子,看样子是贴在转角的墙壁上的。她嘴角抹过一丝狡黠的笑容,然后故意加重了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向胡同口冲去。

那影子一下子动了,两个士兵,一左一右转身冲进胡同。不过这两人马上呆住了,自己眼前除了远远追来的两个同伴,什么都没有。

“在上面啊,傻瓜!”两人抬头,看到的是艾琳一脸嘲笑。

艾琳双脚在两人的肩上一点,借力后一下子跳进了人群里。“再见了,傻大个儿!”她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像鱼隐没在水草中一样消失在人群中。

这一切都被站在街对面房子阳台上的军官看在眼里,看到艾琳这么容易就逃脱了,他的脸色有点发青。四个士兵来到楼下,一脸愧色地抬头看着那军官。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追,她肯定往镇子外面逃,包抄过去拦截她!”军官气愤地叫着。

“是!”

看着四人远去,那军官轻声嘀咕道:“一群没用的家伙,平日里就知道吃喝嫖赌,真正有事了,一点用场都派不上。看来还得我出马啊。”

他一个翻身跳到地上,也向艾琳逃走的方向追去。直到那军官跑远,楼上的那户人家才敢走出来张望,那神色就像刚刚送走瘟神一样。

这边艾琳在街上轻灵地穿梭着,虽然傍晚时分人比较多,但丝毫不影响她的速度。她知道再在这个镇子待下去会有危险,所以她快步朝镇外走去。很快她就感觉到后面有人追来,“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她啐了一声,拐进了另一条街道。

她边跑边往后看,根本没注意前面那个军官已经站在当街等着她了。“啊!”她一下子撞在了那个军官身上,那感觉好像是撞到了一堵墙,和刚才那个商人软弱的身体完全不一样。

“还想跑吗?”军官的手如鹰爪一般紧紧地抓着艾琳雪白的臂膀。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艾琳气愤地大声叫嚷。

军官竟然依言松开了手,这让她有点诧异。她看到军官冷冷的脸,看来他根本不怕她逃走,同时她很清楚在这种男人面前用开头对付商人的手段是行不通的。

不拿出点本事不行了,她轻哼一声,冷不防一脚撩阴腿踢出。在这么近的距离,而且还是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照理说这脚是十拿九稳的,可是那军官却好像很熟悉这招一样,不慌不忙地两腿一夹,就把艾琳的腿夹住了。

艾琳想都没想,手一扬,一片灰白色的粉末洒向军官。军官没想到艾琳还有后招,来不及躲闪,脸顿时被粉末裹住了。

“啊——欠”原来是胡椒粉。军官松开大腿,双手在脸上使劲地擦着,同时不停地打着喷嚏。

“哼,本姑娘特制的胡椒粉,味道怎么样。”艾琳骄傲的抬起她的头,向蹲在地上的军官投去鄙夷的一眼。

艾琳继续逃跑,她觉得自己快被包围了,后面有那个气急败坏地军官,左侧有两个士兵,右侧有一个士兵,还有一个在前面等自己吧。他们没必要这样追一个小偷吧,自己可没有听说萨尔玛有这么好的治安啊。

正在这时,她看到前面走来四个年轻人,正是在酒馆里遇到的朵萝莉丝等人。

她心念一动,跑到蒂莉娅面前,“帮我保管一下好吗?”她不等蒂莉娅回答就把钱袋硬塞给了蒂莉娅。这样的话,就算被抓到也会因为没有物证而无罪释放的,到时候再来找这个女孩吧,她心里想着,这女孩也不像会是独吞他人钱财的那种人,把钱暂时放在她这里应该没问题的。

“哎,等等……”蒂莉娅手里捧着重重的钱袋,茫然不知所措得看着眼前的女孩飞一般消失在人群中。

“哎,蒂莉娅,原来你认识她啊——”特瑞显露出贪婪的目光,那眼神明显在说,认识的话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啊。

“不认识!”蒂莉娅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谁认识穿得这么……这么的人!”

“不认识,那她怎么给你东西啊?”

特瑞拿过袋子,脸上顿时显出极为惊讶的表情,“这……这么多钱,……这里一,二,三……哇,这里有数不清的金币啊。”

“什么!”四个人一下子聚拢过来,看到闪闪发光的金币,不由得面面相觑。

四个人很有默契的走到人少的地方。

“哇,这么多钱……”特瑞感受着手里实在的重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也难怪特瑞如此表情,他从小到大还没有见到过这么多钱。学院里面一年的学费也不过20个金币,而特瑞和卡恩都是减免学费的学生,平时靠打工维持生活,兜里面钱最多的时候也不过几个金币而已。

“拿来,你这个财迷,这又不是你的钱!”蒂莉娅一把抢回钱袋。

“那也不是你的呀。”

“人家让我保管的,我当然有义务保证它的安全。”蒂莉娅说到安全时有意加重了语气,同时瞪了特瑞一眼。

“朵莉姐姐,我看那个人是认错人了,我去把钱还给她,你们先回旅馆吧。”

“我看她好像也不是认错人了……”朵萝莉丝没有回答蒂莉娅的话,而是陷入了沉思。他们出来旅行的经验还太少,虽然老师教过有盗贼这样一种职业,可真正的盗贼怎么样谁都没有见过,再加上艾琳的穿着,朵萝莉丝很难把她和盗贼联系起来。如果经验丰富的安德鲁在这里就肯定会说,“啊,那个女的是盗贼,她一定是走投无路了,才想把赃款放你这里的,你就安心的替她‘保存’吧,哈哈哈!”

“我看我们还是在这里等吧,她说不定会回来的。”朵萝莉丝建议说。

“……我还是沿着这条路去找她吧,她认错了人,心里一定非常急的,我也想早点把钱还给她。”

“我和你一起去吧,特瑞,卡恩,你们先回去吧。”

“不用了,这点事我一个人行的,你们继续逛街吧。”蒂莉娅笑着说。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有点不放心。”特瑞还有点不甘心地说。

“和你一起去,我才不放心呢!”蒂莉娅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有语病,她脸微微一红,转身就走了。

“嘿嘿,她不放心我……”特瑞站在原地傻笑着。

朵萝莉丝和卡恩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走啦,傻子!”。

……

……

艾琳已经被包围了,街上的行人都退的远远的。军官双手叉在胸前,眼睛肆无忌惮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就像看着已经到手的猎物一样。四个士兵则在她周围慢慢的踱步。

“好吧,我不跑了。”艾琳双手叉腰,问那个军官,“你们为什么追我?”

“哈,太可笑了,你偷了钱,还问我们为什么要追你?”其中一个士兵说。

“偷钱,我又不是小偷,我哪里偷别人钱了。”

“你腰上不是……咦,怎么没了……”那士兵看到艾琳本来系在腰上的钱袋一下子没了,又看看她身上好像没什么地方可以藏这么一大笔钱的,他有点不知所措了。

军官看着几个笨蛋部下不禁摇头,他放下手臂,走到艾琳身前,厉声问道:“你一定是把钱给同伙了吧,说,你的同伙在哪里?”

“什么同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艾琳后退一步,她心里已经开始有点慌了,这个军官看起来不怎么好对付,不过她打算死撑到底。

“既然你不肯合作,那就跟我到神甫那里去,由他来裁决。”军官的声音有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去就去,怕你们不成。”

军官带着艾琳朝教堂走去,他脸上的表情让艾琳感觉非常不舒服,她内心隐隐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劲,于是她暗暗提神,准备到时候见机行事。

……

……

蒂莉娅追了半天,怎么都看不到刚才那个女孩的身影,便找了个老者问道:“老人家,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很……比较……特别……那个一身皮衣的女孩?”

“你是说一个穿着很暴露的女孩是吧?”老者毫不犹豫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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