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姑苏到了!”一名较为年幼的女弟子欣喜的叫道。
常青依稀听到了这声呼唤,艰难的睁开了双目,入眼的却是娟娟那张娇柔秀丽的面庞。她手持一把羽扇,正不停的为常青扇凉,双目有些许红肿,满是担忧的神情,然而一见常青醒转,顿时大喜道:“常先生醒了!”
常青虚弱的支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艘较大的画舫之中,舱房内一应物品齐全,十分宽敞。周侗正盘坐在舱房的一隅,打坐调息,听得常青醒转,缓缓睁开眼,面露忧色的道:“老道穷一夜之功,助小哥驱除任督二脉中的异种真气,却只能暂时压制,虽逃过大劫,但……哎……”
常青深吸一口气,发现任脉内的闪电阴柔电流似乎被阻在了胸腹部的〈璇玑〉、〈膻中〉二穴处,令得整个胸腹间一片冰凉;再探背后,发现督脉内的闪电灼热电流波却被阻在了〈大椎〉、〈陶道〉二穴,令得整个背部灼热异常。电流虽不再四处逆行肆孽,但这样一来,他周身的汗水都集中在了背部,胸腹部却触手冰凉,倒也古怪。他知道是身受重伤周侗不顾自身安危,为他竭力疗伤;而娟娟又在自己昏迷时不辞辛劳的照料,心下感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忽然,牛皋愤愤然冲入了舱房,指着常青牛吼道:“都怪汝,累得师父劳累了一夜为汝疗伤,自身却伤上加伤,汝……”
周侗嗔道:“皋儿,休得胡言乱语!”
岳飞入得舱房,将牛皋拉至一边,低声道:“勿要喧哗,惊扰师尊调息,随我出去!”牛皋无奈,噘起牛嘴跟着岳飞正要出去,却见钟湘玉、燕青、秋知雨三人入得舱房,便争辩道:“师兄,作甚出去,偏容得他们进来,却不许俺陪师父,俺不干!”
秋知雨仍是带着面巾,眼波流转,投注到常青的身上,见他也正望向自己,不由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浮上了心头……她是名孤儿,自小被钟湘玉收留,虽为师徒,实亲如母女。祖师褚典云乃是道姑,与丈夫分道扬镳后便有些避讳男子,所定门规较为严厉,禁止女弟子私会情郎。其弟子詹湘云便是因为不听教诲,与万湘杰私通,被褚典云逐出了〈典云剑斋〉。诗云:“霓裳不见惹尘埃,应是流霞细细裁”。她虽天生丽质,却生俱道心,不惹尘埃,不知有多少蜀中男子为其辗转惆怅。然而眼前这名发型古怪的男子却似乎有着一双能看透灵魂的双目,令得一向心如止水的她也不免微泛涟漪。
钟湘玉向着周侗深施一礼道:“画舫已入姑苏城内之运河水道,不时便可至沧浪亭,湘玉派了两名弟子先行而去,向苏神医呈上拜帖。”
周侗点点头道:“苏吉人称‘江南第一神医’,乃老道挚友,定不会拒绝老道的请求。由他出手疗治常兄弟经脉内的异种劲力,老道便放心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尽皆色变。牛皋惊叫道:“什么?师父,莫非您老人家去找苏大夫并不是治疗您自己的内伤?”
周侗道:“老道早已言过,老道之伤,回天乏术,拖得一日便是一日。倒是这位常兄弟,正值壮年,却遭伤痛缠身,端得可惜。”
娟娟虽是普通百姓家的少女,但也听说过苏吉的大名,如今得知由这位大神医助常青疗伤,芳心窃喜。但转念一想这位面目慈祥的花白胡子老道却是余日无多,又不免暗自伤感。
周侗起身,一把抓住常青的手臂,笑道:“不知为何,老道一见常兄弟就分外投缘,来来来,你我同赴船头观赏一下姑苏风光。”
常青但觉一股若有若无的混沌内劲自手臂传入体内,浑身一阵轻松,毫不费力的便站起身来,随着周侗出了船舱,钟湘玉等人尽随其后。
到得船头,常青才知道自己所坐的画舫正是周侗与岳飞、牛皋三人一起乘坐赶赴淀山湖的那条船。至于二十余名〈典云剑斋〉的女弟子,则仍是三三两两的摇着小舟跟在画舫之后。
他们所在的河道,正是位居长江中下游的一条重要的、历史悠久的人工水道--京杭大运河。此运河最初为隋炀帝所凿,北起燕京(北京),南达杭州,贯通南北,跨海河、黄河、淮河、长江与钱塘江五大水系,全长1700公里,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一条黄金水道,为“南北之咽喉,天下之大命”,所谓“风帆接南北,烟波阅古今”是也。常青知道,在自己进入时空前的21世纪时,大运河黄河以北便已经荒废,而山东、江苏到浙江的运河航线依然发挥着重要的运输作用。如今得观北宋末年的运河风光,也不觉有些欣然。
运河进入姑苏城内后,河道相应变窄,两旁则为花堤柳岸、流水人家,构成了江南水乡古城的夏日别样风情。正如欧阳修之《望江南》云:“江南柳,花柳两相柔。花片落时黏酒盏,柳条低处拂人头。各自是风liu”。
此情此景,令常青心生醉意,他举目回顾,浑然忘却了自身的伤痛。又念及有岳飞、燕青这两名英雄、豪侠相伴观景,却是何等的荣耀,可谓此生难忘。
周侗双手负在背后,陶然于水岸风景之间,半晌忽然问娟娟道:“听说这位小妹妹有亲戚在姑苏居住,想必对古城知之甚详,不妨道来。”
娟娟秀脸一红,害羞的垂下头去。秋知雨微笑着轻轻握住了她的双手,说道:“妹子生的这般俊俏,便如这江南水乡般灵秀。不必害羞,姐姐在这里,说吧。”
娟娟扫了一眼常青,见他也是面露期待之色,便轻启朱唇,叙述了开来。这苏州,古称吴,又称姑苏,其建城历史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的吴国,迄至宋朝已有1600余年。隋置苏州,便沿称至今。唐时属江南东道、浙江西道管辖。苏州是吴文化的发祥地,其绘画、书法、篆刻、诗文、苏绣、评弹等艺术流派纷呈,其中苏绣与湘、蜀、粤同被誉为“四大名绣”。西晋的大书法家陆机与宋仁宗时期的宰相范仲淹即为苏州出身。苏州的城市格局颇有特色,前街后河,街河并行,桥路相接,居民打开后门,就可以到河边取水;城外的蔬菜、瓜果,也是通过这些密如蛛网的河道运到每户居民的家门口。河多,桥便也多,据说,苏州有各色桥梁数百座,各具特色。而苏州园林更堪称一朵奇葩,其建筑格局效法自然,堆山、挖池,再配以亭台楼阁等人工建筑物和各种花木,组成一幅幅美丽的风景画,使人“不出城廓,而享山林之乐”。
娟娟伶牙俐齿,一口吴侬软语,脆如莺啼,众人只听得如痴如醉。
忽然间,一个粗鲁的男子口音自岸边响起道:“哎呀,奇观奇观,这般多的年轻女子同游河道,一个个细皮嫩肉的,真是他奶奶的奇观。”
另一名男子淫笑道:“段老大,你这厮真是个色鬼,在砣矶岛风liu快活也就罢了,却在这姑苏城内风言风语,莫非没有见到那些姑娘个个手持长剑,不怕被割了舌头?”
众人大怒,循声望去,却见对岸有两名皮肤晒的黝黑、精赤上身的大汉倚靠在柳树旁,双目紧盯着一众操舟的巫山女弟子,色相毕露,真是大煞风景。
钟湘玉示意船夫停了船,朝着那两名大汉冷笑道:“原来有一位是东海砣矶岛岛主段不还,另一位却不知是哪路神仙。本座巫山钟湘玉,这些都是本座的弟子,不知有何地方得罪了二位,如此出言不逊。”
段不还哈哈大笑道:“俺道是谁?原来是巫山〈典云剑斋〉的钟掌门,哈哈……听闻钟掌门乃半老徐娘,风姿犹存,今日一观,果然名不虚传。”指了指身边一名汉子道:“这位是高山岛岛主陈大奇。”
陈大奇却不似段不还一般肆无忌惮,闻得钟湘玉之名,面色微变,尴尬的笑道:“原来是钟掌门,多有得罪了,其实……”
段不还打断了他的说话,傲然道:“诶,段兄弟何必怕她?如今天下水道群豪齐聚姑苏太湖,后日便是同盟大会,不仅是我们东海三十六岛岛主,便是天下第一帮长江帮帮主妫剑胆、黄河水道联盟总盟主江久逢、水泊梁山寨主宋公明、洞庭湖与鄱阳湖两湖水寨总寨主裴海光、太湖水寨寨主戴山王、摩尼教火龙护法方七佛都将赴会,量她们也不敢在此造次!”
常青见身边的这些四川“美眉”受辱,心中很是气愤,当下提高嗓门哈哈笑道:“段不还,这名字好,借了别人的钱,断然不还,好名字、好名字,恭喜兄台定能发财!”娟娟、秋知雨等女子不由尽皆莞尔。
段不还勃然大怒,怒吼道:“贼厮鸟,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当下从树旁操起一把朴刀,身形纵起,跃向画舫,当空往常青的脑袋劈去。
常青有周侗这一当世绝顶高手在旁相伴,自然没有丝毫畏惧,仍是嬉笑连连。燕青微微一笑,迅即将洞箫凑近口唇,内劲到处,自“变商”调骤变“羽”调,气劲便如无形之箭,直射向半空中的段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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