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今天叫我来是什么意思?”
“难道想抓我的员工?”
陈思警官看了看黄昏:“如果是事实,我会提起诉讼,遗弃罪是无论如何不可原谅的。据我的警察调查,这个女人已经在街头流浪了很长一段时间。”
“哈哈!”黄昏大笑起来。将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陈思这才恍然大悟,笑道:“你们公司的老李也真是霉运当头,居然被那疯子死活当成自己丈夫。这也奇怪了,我看他身上也没什么吸引女性的特质,却走了这么一个独特的桃花运。”
黄昏摆了摆头,说:“中老年人的爱情观也许和我们有所不同呢!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陈思点了点头,叹气道:“居然有人喜欢老李那种模样的。想起来,老年真是一钟可怕的人生阶段啊!人要是永远不老多好!”
黄昏想了想,也觉得老龄是一种很可怕的存在。现在而今眼目下,整个社会根本就是三种不同的世界:儿童的天堂,中年人的战场,老年人的坟墓。
不禁有些唏嘘了。
二人一起感慨了半天。陈思警官又要了黄昏几张签名照片之后,突然问道:“黄老弟,你最近没得罪过什么人吧?”
“没有啊!”黄昏愕然,说:“陈SIR,你是知道我的,一等的良民,大大地听话。一见到你们这些穿制服的,脚肚子就转筋。”
“没有就好。”陈思若有所思,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半天才说话:“我怀疑那疯女人就是别人指使过来捣乱的。”
“靠!谁指使的谁指使的?”黄昏很激动,跳起来,大声吼叫:“你说,老子非去……当然,我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市民。警官,究竟是谁,请您告诉我。”黄昏笑嘻嘻地恳求。
陈思还是不说话,只闷闷地抽烟,完全无视黄昏脸上的愤怒和焦急。然后用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叹气:“老弟,你最近很能干啊!书写一本大卖一本,拍的电视连续剧也红得发紫。对,就那个什么《花园》,我女儿成天霸占我的电视,迷得不得了。这样下去怎么是好。她还有大把的前途,就因为你的电视剧,就不爱学习了,就变成差生了。就考不上大学了。”
黄昏大惊:“阿SIR,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明摆着给我穿小鞋。靠!不就一个疯女人吗。难道说还要让我花钱来保?老子不奉陪。每小时几百万的生意不赚,就为了来这里听你发莫名其妙的牢骚?我他妈真是有病!”说完话就要告辞而去,后会无期。
“别忙别忙!”陈思伸手按在黄昏肩膀上,突然说:“疯子的事情哪能劳动我们的黄大老板!要关要放还不是我一句话。对了,你们公司那个老李现在在我所里接受调查。这个事情,呃,要慢慢地审。”
“不会吧!你连老李也抓。那可是我的嫡系。你搞什么呀?”黄昏大怒,“快放人,放人。”
“别激动,别激动。黄老弟,你我一家人还说两家话。”陈思笑着:“我年纪也大了,可吃不起这般的惊吓。你我的感情自不用多说,当初,你是什么样子,现在混成什么样子,我不都看在眼里吗?也替你高兴。不像哥哥我,老大不小了,一直在基层窝着。临了,才挂个副局,也还在基层挂着。再干几年,就没戏唱,调回局里去吃闲饭。哥哥我心头苦啊!什么时候也到你公司挂个职?”
“不敢不敢!”黄昏觉得眼前这个家伙简直就不像一个警察,反倒和场面上的生意人几乎是一个坯子里铸造出来。不过,他内心里也感念陈SIR多年来对自己的照顾,想想也是,老陈也不容易,再过两年年龄一到就得让位给年轻人了。真是让人难过。
便从内衣口袋里掏出张卡片出来,扔过去,笑道:“我的大哥,我的阿SIR。兄弟我平时没来看你,现在给你赔不是了。这是一张高尔夫俱乐部的贵宾卡,你先拿去玩几天。我常去那里的,咱们兄弟也好常见面。”
“你在贿赂我?”
“去你的,哪有贿赂自己大哥的道理。”
“胡说,这卡的会费一年十多万吧!”
“借你玩玩,又不是送给你。”
“那行,我先收着。对了,老李的事情真不是我干的。实在是那疯子的事情一出,不知道怎么回事情,总局居然知道了,马上叫抓人。还说什么要顺藤摸瓜。”陈思笑笑:“老弟,按说我不该接你这张卡,不过,你可得罪了大人物了。不敲诈一下怎么行!”
“哼!”黄昏哼了一声,说:“老陈,帮我两件事。一,查出那个想搞我的大人物;二,设个局将那支幕后黑手……哼哼。”
“明白。你放心,我老陈办事好象还没失手过。”陈思笑着回答。
二人都在奸笑,达成了一个牢靠的权钱联盟。
黄昏之所以大出血,其实并没有被所谓的幕后黑手所吓倒。搞他的人是谁不用动脑筋就可知道,不外乎是苏家或者杨家。苏家的可能性不大,苏迎袖对自己是有点感情的,在苏父眼里,自己根本就是个小人物,还用不着他亲自出手。
那么,最大的嫌疑就是杨公子,苏迎袖的未婚夫了。黄昏和小杨的两次见面都弄得很不愉快。第一次被人家打成猪头,第二次双方虽然没有动手,但其中黄昏所受到的侮辱更甚。
尤其是自己背着小杨和苏迎袖约会,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红杏出墙是不能容忍的。
肯定就是他了!
黄昏第一时间想起那个白面小生,顿时恨得牙关痒痒。他没想到,小杨居然有这么强烈的嫉恨,至今不愿防过自己。
不过,黄昏并不畏惧。不就是打打杀杀而已,谁怕谁呀!
和陈思结盟并不是为这件事准备下的伏笔。他这么认为,演艺圈的麻烦事情很多,几乎要和社会个阶层的势力打交道,没有一个过硬的后台靠着,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的。虽然陈思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副局级所长,要摆平各方势力还远远不够班。不过,就目前而言,也只有他还可靠些。至少还能够通风报信,自己也不至于变成瞎子聋子。
这样也就足够了。
看来,自己平时对政治还是关系太少。上层建筑这种暴力机器,你不去关心它,它就要来关心你了。
最后,陈思所长拍板,放人,老李肯定要放,上面追究下来也不怕。人家和那女疯子根本就没关系,硬要抓,没这个道理的。
老李从所里出来时,口中哀叹道:“丢脸啊,丢脸啊!我一把年纪还进局子。”
黄昏安慰道:“俗话说得好,好男儿不进军营就进派出所。进一两次也不错,因为是一种难得的人生体验。”
老李不说话,只是摆头,有点忐忑不安。
事实证明了他的不详预感,第二天,李叔叔满脸爪痕地来公司上班。
不用说,这是干妈的杰作。
黄昏也不好说什么。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头得得罪不起。
男人,尤其是二婚的男人,吃点亏维持家庭的稳定和和谐是神圣不可推脱的责任。
放疯女人的时候,那中年妇女似乎很清醒的样子。看到老李就歉意地一笑:“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黄昏立即跳起来了,指着她道:“你,你,你怎么清醒了。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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