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们来的就是这里?”
“对,你们想要的玉块我是在这看见的。”赵婉清远远的望着木屋,伸手到车里按了几声喇叭,不一会木屋的门就开了,从里面出来个穿着民族服装的妇人,望这边打量几眼,就朝我们招手。
“这个是?”
“纳西族的。”
见到少数民族我难免有点紧张,以前听在外地旅游的朋友说过很多关于各个民族忌讳的事,就留下了一点心理阴影,虽然来之前在旅游手册上看到过云南少数民族的介绍,但走马观花看完就忘,现在当真要接触,心里不免打鼓。
“放平常些,别担心。”赵婉清看出我的退缩,微笑道。“这就是为什么我告诉你们在哪里也没用的原因。”
我硬着头皮扶住吴心仪跟在赵婉清后面走过去,走近木屋,才看的到原来屋子很大,房基是石头做的,往上是砖头,再往上才是木板,一个向外伸出的屋顶,原本在丽江也见过类似的建筑。
纳西族的妇人看起来很好客,把我们迎进天井里,天井里放了张桌子和几个板凳,鹅卵石地面,我们在板凳上坐下,赵婉清和妇人说了几句话,妇人点点头,笑着进去,又拉了个中年男子出来。
这中年男子也穿了身民族服装,开口却是地道的普通话。向赵婉清先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向我们,说:“正好饭好了,先吃个饭再说吧。”
我看看钟志文,拿不定主意怎么回答,吃饭是没什么必要了,但若是拒绝,不知是不是不礼貌的做法,这种两眼一摸瞎的感觉实在极差无比。
赵婉清这时倒显出善解人意的特点了,帮我们答道那就吃饭吧,你们先忙着。
中年男人和妇人进去准备食物,赵婉清和我们说:“刚才的男的是江苏人,汉族的,结婚后才搬到这里住,和他说话不用拘束。”
“你和他们说过玉的事了没。”我问。
“还没,不急,边吃边说。”
说了几句话,饭菜已经端上来了,一道板栗烧肉,一道泡辣子炒肉,百合圆子和云腿粉丝,还有我们实在不能习惯的酥油茶。
“伙食很不错啊。”钟志文望着才端上来一半的饭菜,惊讶道。
“都是临时凑出来的,不知道你们来,菜少了,休息一会再吃点。”说着客套话,中年男人又往桌上摆了几碟干果,蜜饯和点心。
“不,够了够了。”我也想说句客套话却说不出来,挤了半天,急的差点抓耳挠腮,再看另外三人,显然也都是不会应付这种场面的料子,纷纷闷了头猛吃,一句话也不说。
“来点酒?”见我们吃的急,妇人拿了几个杯子上来,问道,居然普通话说的也不差。
听到喝酒,吴心仪眉头皱了一下,喉咙上下滑了几下,放在嘴里的一块肉嚼到一半,停在那里不动,看来昨天晚上是喝坏了。正巧我也不大想喝酒,酒量不行是一个原因,主要是生活习惯不好,还有抽烟的毛病,再能喝酒就别活了。但苦于不敢直接摇头,只好求助的看着赵婉清,赵婉清见状,宛然一笑,和妇人小声说了几话,妇人也不勉强,笑吟吟的抱着杯子又回厨房去了。
拘谨,无以伦比的拘谨,只有一个词能形容我现在的处境,如果再有一个词,那就是尴尬,尴尬的只能低头吃饭,虽然菜的味道都很不错,但我却只盼着饭局赶紧结束,好摆脱这个苦难的场面。
好在尴尬没持续太久,不一会,赵婉清就主动提起了那个话题。
“上次我在你们这看到的那个玉,这几位想买。”
“上次的玉?”男人看看赵婉清,又回头望望我们,然后说,“可是那个紫的?”
“对,就是那个。”赵婉清指指我们,“他们很有兴趣,正巧你又不喜欢,不如卖给他们吧。”
听到这里,有件事我实在忍不住不问,“请问,那块玉你是在哪找到的?”
“挺久了,在个小店里顺便淘的。”男人回忆了一会。
“那你知道什么关于这个玉的事么?”钟志文也问。
男人显得有点奇怪。道:“这倒不知道,不是很好的东西。不过你要指的是其他玉的传说的话,我倒知道不少。”
“这玉是什么样的?”
“也没什么特别的,形状就跟个平行四边形差不多,对着光看中间有点淡淡的紫色,不是什么好玉,值不了几个钱,就是颜色特殊点。”
我和钟志文快速交换了目光,没错,和我的那块是一样的。
我抑制着兴奋,问道:“能把玉拿给我们看看么,你有没有卖的打算。”
“这大概不行。”
“为什么?”吴心仪脱口而出,又露出了职业性询问的表情。
“前段时间我已经转手卖给别人了。”男人说,表示遗憾的耸耸肩,看来即使是住在纳西建筑里,吃纳西食物,和纳西女人结婚,还是没忘了美国鬼子潜移默化的动作。
我们啊了一声,无不失望至极,放下筷子。
“那么你是卖给谁了?”我还抱着一线希望,想问个究竟,但就算知道卖给谁,对方也不可能知道和玉有关的事,要想弄清楚,唯一的办法还是向上追根溯源。
然而,未曾等到男人回答,我就突的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皮不住往下耷拉,在底下掐了几次大腿也全无用处。
被下药了。昏迷之前,我的脑袋里只能想到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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