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没有做错什么。要错也是错在寄身在你体内的水神共工”,雷町盯着沈子尘,缓缓的说道:“当年,水神共工与火神祝融大战,共工败走头触不周山身亡,而火神祝融也因此遭到天地人三界所排挤,致使祝真神郁郁而终。恩师赤炎神君本为祝火神的同胞兄长,为此而一气之下出走银河星系,另辟赤炎星系为居处,即你我现在所居!”
元素修炼、共工附体、佛道矛盾、天魔解体,近段时间沈子尘一直都是在惊奇中度过,可没有一件事会比现在的出走银河星系更为新奇。且不说自己如何到达这个连宇宙飞船都也来不了的赤炎星系,单说居住条件,以人类的智慧在银河星系内找颗除地球之外的行星居住已成问题,赤炎神君竟单凭一己之力劈出一个星系。想到这里,沈子尘全然记了赤炎神君对自己体内共工的偏见,反有一股由衷的崇敬之情由然而起……
“恩师当年在银河星系之时,同道之中曾与地藏王菩萨最好为交好,因此才有互相为对方解决三道难题之约。二十多年前,你我五方鬼帝同奉地藏王之命先后转世应劫,而恩师给地藏王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我为徒。这次恩师虽是因为你体内共工神珠的一层关系,对为你疗伤很是不情不愿,但念及三件事之约,最终还是以数千年心血炼制的凝血丹救治于你……”
“神君救命之恩,沈子尘不敢或忘,但求……”
“沈兄不必多说,恩师替你疗伤之际曾耗费不少功力,这时正在闭关期间。现在前去效果恐怕适得其反啊!”,看了沈子尘一眼,雷町补充着说道:“再说,你现在必须在这张冰玉床上躺足七七四十九天,否则前面一切的辛苦都将白费!”
“那……”
“少主……少主……不……不……好了!”,一个满身血污的蓝衣护卫闯来进来,焦急的声音打断沈子尘与雷町二人的谈话。
“放肆!”,雷町看了躺在床上的沈子尘,大声怒斥,“没看到别人在养病吗?”
“是!是的!可……”
看着来人满身的血迹,雷町放缓了声调轻声问道:“究竟出什么事了?”
“主人、主人他……”
话没说完,“嗤”的一声破空声起,蓝衣护卫胸前一支薄薄的冰箭从后背传过,紧接着凄厉的惨嚎一声,倒了在地。
“我来帮他说吧!”慢条斯理的语调,门口缓缓走进来一名青衣大汉,阴鸷的眼神叫人不由的从脊背后冒出一股森森冷气。
“龙护法?”看到抛箭行凶之人,雷町大吃一惊。
“对不起,少主人!”
“我师傅他……?”雷町想起蓝衣护卫临死前未说完的话,一股不祥的预感充斥胸腔。
“虽然主人对我不错,可我究竟得到了什么?他可以把自己的数千年心血炼制的七粒凝血丹就这么在一个陌生人身上糟蹋了三粒,而我们呢?几千万年了,辛辛苦苦我们究竟得到过什么?”,龙护法说的有些得意,“可现在就不一样了,美女、丹药、法宝、权利我要什么有什么。所以……”
“所以……所以你就害了我师傅?”嘶声力竭的呼喊中,雷町双眼赤红,杀气腾腾的紧紧盯着龙护法。
“你以为我有那么笨?以那个死老鬼的功力,就算为了床上那臭小子疗伤耗费了不少真气我也不会独自一人轻举妄动。动手的有我们四大护法,更有师将军、沙将军。”,龙护法慢条斯理,最后还调侃着说道:“看来老鬼确实是缺人拥戴啊!”
沈子尘紧握双拳,却苦于不能动弹,只得暗自担心着替自己疗伤的赤炎神君,冀希望于事实并非龙护法所说那样。
“去死!”,雷町怒喝一声,闪电般一掌劈向龙护法,“呼呼呼”声中一股赤色的火焰急窜而出……
龙护法不慌不忙,双掌横拍间水浪汹涌,将那股赤色的火焰封死,同时朗声笑道:“少主人明知不是我的对手,又何必自找苦吃呢?”
“住口!”,雷町右臂挥舞,那股赤色的火焰倏的变的通红,在空中回旋三转,崩出数十道烈炎从四面八方激射龙护法,宛如一抹艳丽的烟花四散开放,星星点点中弥漫出浓浓的杀气。
似乎没有料到雷町二十多年的修为竟可以与自己千万年的功力相抗,龙护法轻咦一声,力贯双臂,激起万千浪花迎向那抹艳丽,紧接着哈哈狂笑一声,“刺激,这样才够刺激!”
“还有更厉害的呢!”,雷町冷哼一声,真气流转,祭起护身法器火龙枪向龙护法刺去,一道夺目的红光在嘶嘶嘶声中一闪而过,火龙枪倏的幻化为一条赤色红的巨龙,张牙舞爪口喷烈火……
沈子尘躺于冰玉床上,全身冰凉,入目却是青烟弥漫,火星激溅,感觉中万分诡异。
“小辈玩龙?你家龙祖宗在这里呢!”,龙护法表情轻蔑,心里却不敢小看火龙枪,“嗤嗤”声中全身衣裳寸寸碎裂,躯体不住的扭曲幻化,最终也变成一条青黑长龙,水浪滚滚间张开血盆大口咬向雷町,同时巨尾横扫卷向火龙躯体……
水浪滚滚、烈火炎炎、气流冉冉,室内轰隆隆的声响中模糊一片……
突听一声凄厉的惨嚎,火龙枪回复原形跌落在地,雷町摇摇欲坠,扑地喷出一口鲜血……
以手撑地,雷町爬起身子站立起来。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伸出舌头舔干净嘴角残留的血丝,紧接着狂吼一声,“再来!”,飞身扑上,舞动火龙枪拦腰向龙护法所化青黑长龙劈去。
“不自量力!”,长龙巨口大张吐出一股水浪,惊涛骇浪般向雷町席卷而来……
沈子尘只觉一股股的水流溢了上来,想到自己以水神寄体竟被淹死于水中,不由的苦苦一笑。
正在危急之际,蓦听一声清脆的女音传来,阻止了龙护法继续兴风作浪,“大哥住手!”,看时,抢进来的却是一名高髻宫服、风华高绝的红衣美妇。
“为什么?”,龙炀有点不解。
红衣美妇沉沉的吐出了八个字,“赤炎师徒,民心所系!”。
“你什么意思?”,语气中龙炀已显薄怒。
“杀了怕激起民愤啊!”,红衣美妇白了龙炀一眼,格格一声娇笑,“以他这点功力能掀起什么风浪?留下来比杀了他更有价值。”
“你不是说民心所向吗?不杀他后患无穷!”
“我有说过要你放了他吗?”,红衣美妇大发娇嗔,“暂行囚禁,等形势稳定之后再杀不迟!”
“好吧!”,对这位一向都喜怒不形与色的二妹,龙炀实在是有所顾忌,这里不得不委曲求全,一步步走向沈子尘,“那我就先杀了这个小子!”
“你敢?”,雷町飞扑而至,“先过了雷某这关再说!”
“找死!”,龙炀右手抡圆,劈向雷町,脚下却不稍停留,向沈子尘床头走去。
“噗”的一声,雷町硬生生的受了龙炀一掌,嘴里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但却因此而激起了其心底的狂性,哈哈一声大笑,“再接雷某这招!”,话声未了,雷町全身骨骼“啪啪啪”的脆响数声,身躯倏的暴增数尺,手中火龙枪旋风般幻起万道火光向龙护法冲来……
眼皮一吊,龙护法闷哼一声,激箭般斜掠数步,可是已经迟了。几乎不分先后的,龙炀只觉肋下鲜血崩溅,火龙枪竟直贯其身而过……
斜刺里红衣女子手中长剑急速伸缩,成千上万条火蛇嘶嘶的吐着长信罩向雷町,同时力贯左臂硬生生把龙护法吸在手里,闪电般飞出门外……
“贼子给我站住!”,雷町怒吼一声,正欲强祭火龙枪追敌,红衣美妇子忽然传来一句,“床上的朋友命在旦夕,少主人又何必对我们赶尽杀绝?”
“哼!”,雷町冷哼一声,却也自忖伤后的自己并非凤二娘的对手,又念及沈子尘的伤势,只得大喊一声,“来人!”
看着应声而来的数名蓝衣侍卫血迹斑斑东摇西晃,雷町牙齿咬的崩崩作响,“传令下去,龙凤龟麟四护法犯上作乱,杀无赦!”,想到以自己功力尚不足以与四护法之一抗拒,雷町声音倏的沉下去很多,“除那四个叛逆之外,当时还有谁给师傅护法?”
“启禀少主,还有护卫队长和……”
“是谁?”
“是、是三公主!”
“音妹!”,雷町只觉内心一阵阵的绞痛,“她也是帮凶吗?”
是啊,自己是喜欢她爱她,可她当自己是什么人呢?朋友?就算是爱人,可在她心中,自己又怎么可以和她的亲身母亲凤二娘相比呢?想到有一天自己终要和凤二娘一决生死,雷町怜惜的叹了一口气……
当然,他不会担心自己是否为凤二娘的对手,而是考虑那时的凤音内心将会如何的难受?
“不!”,蓝衣侍卫一个字犹如太虚福音般把雷町惹得又惊又喜,“音妹她没有……?”
“属下不知,现场看来只有蓝衣护卫左队长身死于龟护法擎天脚以及龙护法冰箭之下,而主人与三公主则一直下落不明!”
“那还不快去查?”
“是,属下这就去查!”
“回来!”,雷町虽是有点不信,可也不得不仔细安排着,“传令下去,除四护法外还要小心师将军与沙将军,假如龙炀那个逆贼所言为实,他们也会是作乱之人!”
“是!”
“没有假如,而是事实!”说着从门外缓步走进来一名黑衣青年,“属下鹰天扬拜见少主!”
“鹰大将军少礼,师将军,沙将军难道真的与四护法一样欺师判祖犯上作乱?”
“千真万确!”,鹰天扬说的有点沉痛,“想我鹰天扬与他二人结拜一场,今日竟要反戈相向,实在令人不得不扼腕相叹!”
“为什么?”,一连串的打击使雷町也失去了往日的镇定,“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假如说心爱的凤音是因为凤二娘的关系而与自己作对还情有可愿的话,平素最谈得来的两个兄弟也随着四护法一起反叛则令雷町难以忍受。其实他也明白,凤音不仅只是凤二娘的女儿,也是师傅的干女儿,判上作乱一事罪孽不比师、沙二位将军小,只是自己一直都不愿承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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