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你,你,你给我出来!”司徒亮气急败坏的大喊着,震得屋檐上的灰尘刷刷的掉落下来。
“司徒大哥?”绝崖跟头把势的从屋子里爬了出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去问他!”司徒亮伸手指了指,夹着古琴想要从侧门逃跑的左慈。但他那肿得比绝崖腰还粗的右手刚一伸出来,就把绝崖吓得坐在了地上。
“司徒大哥,你,你…”绝崖裂着嘴问道。一定很疼,我看着都替他疼。居士真是狠呀!想到这儿,绝崖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上的冷汗。
“啊!司徒小子呀!不去练功,这么急找我什么事呀?”左慈尴尬的转过身,假装才看到司徒亮似的问道。
“什么事?我来问问你,你把我卖了多少钱?”司徒亮看着自己的右臂越看越生气,枉我那么信任你。好了,当时把我卖了我还感激的帮你数钱呢!丢不起那个人呀!
“那有呀!你一定是误会了!”左慈努力的辩解着,但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听出底气不足。
“好!那绝情的‘无为杖’呢?你以为我连续挨了三十天的揍还想不明白吗?”司徒亮跳着脚喊道。
“道友也是为了你好,学艺特别是一门绝艺。苦,当然是要吃的!”左慈语重心肠的说道,身子也悄悄的往后门靠了靠。
“我这胳膊被打成了五十四节,你认为以绝情的医术会治成这样吗?”司徒亮一个箭步窜到后门,彻底断绝了左慈逃跑的希望。
“何况绝情也承认了!我有那么便宜吗?一个破木杖就把把我卖给那个魔头…任她蹂躏…你,你于心何忍?”说到魔头二字,绝崖条件反射似的捂住了司徒亮的嘴巴。但处于暴走状态的司徒亮轻易的挣脱了他的束缚,继续向左慈狂喷着口水和怨气。
“司徒老弟!这,这都不是已经发生了嘛!我也没办法挽回呀!”左慈无奈的拍了拍司徒亮浮肿的肩膀。
“什么?你说没法挽回?你让我死好了,起码来个痛快…”司徒亮目露凶光的看着左慈。
左慈绝对相信如果不是此时他司徒亮手脚不便,可能自己会被他活活掐死也说不定。
“别!别!你要是死了,你这两天的罪不是白挨了吗?何况,你死了!期限没到,我这‘无为杖’绝对会被她要回去。我的小兄弟呀,你知道吗?出卖了你,我的心也过不去呀!”左慈开始抹起了眼泪,但司徒亮怎么看都象他在心疼“无为杖”。
“左先生!”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司徒亮的搀杂不清。
左慈几乎哭着去迎接司徒亮身后的舞蝶的,因为她来得实在是太及时了。
“那个,我,我们可以开始了吗?”舞蝶怯怯的问道。毕竟,左慈这次的迎接架势太过热情了一点。
“开始什么?”尽管司徒亮与舞蝶的关系实在称不上什么未婚夫妻,甚至动手互欧都是家常便饭。但名义上“未来丈夫”的名分,还是让司徒亮重视了“开始”这个极其暧mei的词汇。
“练舞!怎么又关你事吗?”舞蝶双手卡腰不悦的说道。都让师傅打成猪头了,还那么多废话!
“一会再练!等我跟他算完帐的!”火头上的司徒亮一摆手,便拒绝了舞蝶的计划。
“你说什么?”一阵震耳欲聋的叫骂声,吓得司徒亮一缩脖。他回头看了一眼门口,数百名舞蝶的忠实的追求者正以杀人的目光怒视着自己。
“这样,这样你看行了吧?我有一把宝弓‘落云’,当作赔罪行了吧!”左慈咬了咬牙说道。
“我得天天和绝情对打,你看我这手臂。不行,你得给我想个稳妥的办法!”司徒亮摇头道。其实听到“宝弓”两个字,他的怨气早就消得无影无踪了。
“行!”左慈痛苦的点了点头,“我新炼了些丹药,给你试试!”
“好吧!就这么说定了!”司徒亮麻利的点了点头。这两个人在数百人的注视下,蹲在地上结束了奸商似的讨价还价。
于是,清幽的琴声回荡在了左慈不大的院子里。舞蝶忘情的在院中央跳者足以迷倒众生的舞蹈。司徒亮无力的坐在墙角,舞蝶的追求者太多了。墙上、屋顶、树梢甚至院子里的茅厕都挤满了人。
“司徒大哥!真羡慕你呀!你可是蝶儿姐的未来夫君呀!”绝崖由衷的说道。的确,舞蝶的杀伤力是老少同吃的。
司徒亮撇了撇嘴,夫君?不过是那个魔头陷害自己的诡计罢了。有谁会把自己有如仙女下凡般的徒弟,嫁给他这么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小孩呢?以绝情的狡猾程度来说,是绝对不会的!
“一笑倾人城,二顾倾人国。倾国与倾城…”司徒亮低低的哼唱着一首,他从电影上看到的歌曲。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舞蝶绝美的舞姿的时候,下意识唱起了这首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歌曲。
琴声一转,抚琴的左慈竟开始随着司徒亮的哼唱分毫不差的,揍起了古色古香的唐乐。稚嫩的童音加上唯美而又寓意深刻的唱词,随着舞蝶忘情的演绎更是倾倒了在场的众人。
好熟悉的感觉!司徒亮慢慢闭上了眼睛,那种只属于自己那个时代的眷恋感情,又一次灌注在了他此时那瘦弱的身体里。他开始忘情的唱着,唱着所有他知道的歌曲,回想着所有似乎已经远去的回忆。家,只有这样宣泄才能感到你遥远的存在吗?
他哭了,很伤心的哭了!歌声停止了,每个人却依然静静的看着蹲坐在墙角的男孩。他最后唱的是一首描写失恋的男孩宣泄内心苦楚的歌曲,歌词很深刻也极能打动人心。几乎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回忆起,舞蝶曾经是怎样一遍遍无情的拒绝自己的表白的。
舞蝶停了下来,因为她已经不能再用舞蹈去演绎歌声中的悲伤了。只有左慈悲调的古琴依然继续着,如影随形般的刻画着男孩的悲伤。她从听过这种曲调怪异却又能深深打动人心的歌,那个人曾经在她最不开心的时候唱过,在她最寂寞的时候唱过。相似的格调,不同的内容。她突然发现那个人的影子正急速的与男孩重合,他们太象了。不是长相,而是一种让人无法明诉偏又与众不同的气质。
“你哭得真窝囊!”舞蝶把手帕丢在司徒亮的脸上,不客气的说道。
司徒亮惊醒似的抬头看着舞蝶,这是她第一次用温柔的语气同自己说话。“谢谢!”
“小小年纪,那来得那么多爱恨情仇?歌是你自己作的吗?”舞蝶慌张的差开话题,她发现自己听到男孩说的那声谢谢的时候,心头竟然一阵悸动。
我是不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小孩的,不会!一定不会!舞蝶心里对着自己大喊着。
司徒亮摇了摇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他没法回答,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刚才的那一瞬他似乎在舞蝶的眼里看到了些什么,但他马上就否定了那种疯狂的感觉,因为那是不可能的。
司徒亮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院子,他去找麟麒。也许只有麟麒才能让他不去再想那些痛苦心烦的事情吧!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舞蝶自嘲的摇了摇头,望着司徒亮矮小的背影心头一阵纷乱。
左慈轻扶了一下古琴,他的心里到底压抑着什么?一个拥有这么悲伤的孩子,补天之命就是这个样子吗?那么与他命中相连的舞蝶,她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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