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回到凤怡然的房间,将所看到的情况一一讲出,凤怡然听完后苍白的脸上再不复一丝血色。双目流露出心有不甘的凄然神色。望着叶枫,略一咬牙,从怀中取出一物道:“今有一事托付叶公子,望公子应允。”
叶枫并未接过,沉思道:“事情还未到绝处,姑娘先拿着。”如此前狼后虎的境地,又身处江中,要想脱离此境还真是不易呀。叶枫也不由的着急起来。
‘当’的一声,秦家船与巨舰靠在一起的声音传来,叶枫如五雷轰顶,不禁面露喜色地对凤怡然道:“姑娘水性如何?”
“我自幼在江边,水性还可以。”凤怡然不知道叶枫为何有此问,口中却不由的答到。
叶枫道:“如此就好,姑娘马上藏到船的右舷,当听见左舷有落水声时,立刻入水遁去。”
“那先生怎么办?”凤怡然听见叶枫道出办法,思索下,目前也只有此法可行,这种简单的声东击西之法,有时却能瞒过老江湖。可心下不由担心起叶枫来。
“没关系,船上人并不知你我的关系,他们拿我没办法的。”叶枫故做轻松的悠然道,心中却不由生起对面房间那张疑惑惊怕的脸。
“此恩不言谢,希望还有再见公子一面的时候。”凤怡然望着眼前轩昂男子,两行珠泪不由流下,在这临别的一刻,实在难装坚强。
叶枫不敢看凤怡然幽怨伤感的脸色,抱拳道:“姑娘保重,如是有缘自有相见的一天。”说罢转身离去,心下却不由的戚戚然。
来到楼梯处向下望去,一军官模样的人正在盘问秦远山二人,几个士兵正向楼梯处走来。其余的船客萎缩在一角,俱目露惊惶之色,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那三个高手却看不见,看来还没上船。时不我待,叶枫闪身进入左侧房间,随手抓起一船客的大藤箱,在手中掂掂分量,打开窗门,猛然砸向水面。只听当的一声,紧着是楼下士兵的纷杂的脚步声和军官的叱呵声。已经踏上楼梯的士兵脚步声噶然而止,随即向回奔去。叶枫长出一口气,心中知道他们很快就会发觉,因为藤箱用不了几分钟就会漂上来,希望凤怡然抓住时机。
果然,跑向左侧的士兵们还没等站稳就被一声音叱喝着向右侧跑去,一时间劲箭射向水面的‘呲呲’声不绝于耳。叶枫知道,稍顷就会有人找自己了,对面的房客肯定会将自己从凤怡然房中出来的事情告诉官兵,以免货及自身。遂不在迟疑,深吸一口气,来到窗前腾身射向水面。
虽是初秋时节但江水却冰凉刺骨,失去内力的叶枫不禁被这江水激的猛打冷颤。入水后只感到江流激荡浑浊,三尺外就看不清事物,叶枫不敢忙游向船底,几支劲箭擦着大腿射向黑暗的江底。‘扑、扑’的入水声接连传来,叶枫摆动身形,如鱼般向艨艟巨舰的船底游去。如果停在原地,水鬼不久后就会找到自己,幸亏自己的水性不错,希望可以下水的水鬼们。
叶枫游了个迂回,从巨舰的右舷侧游出,向下游汉阳渡方向而去。如果向汉文方向,却不说前面有没有拦截,就是逆流而上,对如今没有内力的自己也是考验,用不了多久不用人逼,自己就要出水面透气,可那无疑于自杀。
杀气,叶枫感到周围的水温突然下降,自己的左肋肌肉一阵收缩。叶枫忙踩水上升,一水鬼打扮的士兵手拿鱼刺从身下掠过,直险到极点。不等他回身,叶枫急沉身体双脚使力后蹬,一拳向那水鬼的后脑轰去,虽说失去内力,但长年修炼下的身法与力气却没有失去,如被叶枫击中,这水鬼肯定当场晕到变成真正的水中冤鬼拉。
这名水鬼水下功夫却一点不赖,在水中猛然转身面对叶枫,鱼刺对着飞临的拳头迎去。叶枫暗赞一声,化拳为抓,闪过刺来的鱼刺反手抓住水鬼手腕往身前拽来,右脚却无声无息的踢向其小腹。水鬼闷哼一声面露痛苦之色,身体忍不住蜷缩在一起,可见这一脚的力度之大。叶枫毫不留情,右脚不往回收,迅速屈漆撞上水鬼的面门,鲜血随即从其口鼻溢出与江水混为一起。叶枫放心的松手,不在管向江底坠去的水鬼,继续向下游滑去。
刚游出十来尺,叶枫只觉的头晕脑涨,双耳针扎似的疼痛,知道自己已到极限,如果不上水面的话定会憋死。忙展动身形向水面上游去,心中万盼不要被发现,只要在吸口气,自己就能游出二里水路,那时就可暂时脱险了。
忽然一股大力拽着自己的右脚向下而去,叶枫心中不禁大骂,此时离水面仅仅不足一尺。叶枫猛的向下使力左脚紧随着向下猛踹,可一脚踹空,这样可算是自己帮着这人往下拽自己了,身体越发的离水面远了。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口,意识渐渐模糊,叶枫不由失笑,想不到自己是如此的死法。
不知过了多久,叶枫觉得自己离死亡又是这么近,忽然一冰冷湿润的嘴唇贴住自己,用舌头橇开自己紧闭的牙齿,度过一口真气过来。叶枫只觉大脑轰然一声,身体如五爪鱼般紧缠住来人。
为叶枫渡气的是凤怡然,她在听见藤箱入水声后,无声无息的滑向水中。并如叶枫所虑那样怕前方有人拦截,迂回的游向下游,再游出三、四里水路时,露出水面换气,却正好看见船上人向水中射箭。终因担心叶枫的安危,毅然回来,恰巧看见叶枫被水鬼拽着向巨舰而去,心中大惊,忙快速游到水鬼身边,趁其不意伸指将其点死。看见叶枫的身体在失去束缚后直向江底沉去,知道他昏了过去,忙揽住他并含羞渡气。
此时,她却被叶枫的举动惊呆了,叶枫紧缠着她的身体,任自己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两人唇舌相接,姿势羞人。凤怡然看着眼前二人的状况哭笑不得,实在不明白叶枫为何如此,因为叶枫怎么看也不象是个登徒子。
突然叶枫的身体隐现豪光,凤怡然只觉自己的真气正通过两人相接的双唇源源不断的向叶枫流去,心中不由大惊,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被叶枫吸干真气。忙挣扎身体,可叶枫的四肢力量竟出奇的大,任自己怎样挣扎用力也无济于事,除非自己运起全身仅余的真气弹开叶枫,但那无疑将叶枫推向死亡,看着叶枫痛苦无助的神色,凤怡然心下不忍,终于闭上眼睛任由叶枫抱着自己,而一滴珠泪就那样悄无声息的融入江水中。
叶枫却对身外的事一无所知,只感到源源不断的真气由自己的口中流向经脉做着毫无规律的流窜,全身一阵忽冷忽热。就在凤怡然感到自己的真气消失殆尽的一刻,叶枫口、耳、鼻、眼赫然冒出的丝丝鲜血,面容凄厉无比,而身体似承受巨大的痛苦般抱着凤怡然在水中翻滚,四周的江水好象烧开似的腾腾冒出水泡。一时间情况诡异无比。
这时凤怡然感到叶枫抱的自己越来越紧,好似将胸中仅余的空气挤出来,只觉的头越来越晕,这时就算想挣开也是无能为力了,就那样任叶枫将自己拽向江底。
而叶枫此时却被经脉中四处流窜的莫明真气搅的忽冷忽热,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在吸取凤怡然的真气,不禁大惊,马上想从凤怡然嘴上挪开,可怎么用力也不行,好象两人自远古以来双唇就粘在一起。而清醒后,身上的痛苦却更加强烈,如果在岸上的话早就汗透重衣了。一时间叶枫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冷的时候好似在九阴曹府,热时好比身处沸水之中。忍住啮骨钻心的痛苦,叶枫想控制这外来的真气使其按自己原来的运功路径运行,可任自己如何努力终无济于事。就在将昏的那一刻,叶枫感到气海穴在逐渐膨胀,心中不由赫然大惊,如此下去自己却不是要暴体而忘。心下一急,终于又昏了过去。
叶枫感到全身暖洋洋的舒服,真气充实圆满,好似要破体而出。徐徐的睁开眼睛,与自己仍旧唇齿相依的凤怡然面上纤毫毕露,完全不似在水中一样,着眼处竟似明亮至透明。鱼儿肆意的在自己两人身边游来游去,象是奇怪这对侵入者的奇怪姿势。真气通过双唇在两人体内往来穿梭,再也分不清彼此。失而复得的感觉竟是这样的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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