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迈起脚步,突然身子一歪倒了。我一把拉起她的手,把她抱住。
“你怎么了?……很久……你有多就没用脚走路了?”
“……自从上次我们见面之后……”
“傻瓜,虽然你可以那样,可是你还是你,怎么可以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
我抱起她,不知说什么我只想抱住她。她好轻,真的好轻,一阵风也许就能把她吹起。她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怔怔地看着我。我抬头望向前方,不想让她看见我眼湿湿的。也许她已经看见了吧。
开着车,我瞧见她用一只手抓着我的衣角,心里我悄悄对她说:别放手啊。
“去哪里呢?”
她静默地坐着,两只眼注视着我的衣角,仿佛割断了外界的一切。
不知不觉我开回了自己的学校,想起她的朋友也是我的高中同学在上课,就去找她吧。
现在是上课时间,周围安安静静的。我扶着她来到了楼梯,一步一步慢慢地我和她走了起来。不知何时她又把那帽子戴上了,我扶着她的手感觉她又点发颤。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步又一步地走着。不知不觉,就上了屋顶的平台。都不知道那个家伙在那间教室呢,算了,下课再说。
“我们学校景色怎么样?”我说,手不自觉的挠了一下头,“呵,其实,和以前一样没变,是吗?”
“嗯。”她终于抬了一下头看了看前方,又把头低了下去。
“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可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以前开朗活泼的你,到哪里去了?!”忽又听到她的抽泣声,我除下她的帽子,只见泪水从她眼中流了下来。我一把抱住了她,紧紧抱住了她。“对不起,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子。你现在是这样的瘦,脸色又是那么苍白。真担心你会突然倒下去了,我好怕……”
一下子感到她也用双手抱住了我,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
“对不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到她平息了下来。我摸了摸她依然理着短发的头,顺手拭去了自己挂在脸上的泪水。我松开了她,她也松开了手。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我用衣角轻轻地去擦它。她抬起头来看着我,我看着她咧了一下嘴。其实是想笑一下缓解一下气氛,可是没笑出来,成了咧了一下嘴。
“噗嗤,”她笑了,突然她就笑了,脸上还挂着泪珠,“你笑得好难看。”
我呆了,好久没看见她的笑容的我一下子就呆了。发觉从很久以前开始,看到她的笑容是我最快乐的事了。现在还是。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我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我就点了点头。当我反应过来时,她把头低了下去,本来苍白的脸上好像有了点血色。嘴巴抿得紧紧地,好像和她过不去一样。想再抱她一下的冲动涌了上来。
“我们……你的脚……活动一下吧……”
“好的。”声音有点模糊不清,大概还在和自己的嘴唇过不去吧。
我让她俩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俩手托着她的双手,以防她突然摔倒。“来,先迈一只脚。”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着,我好高兴,仿佛是她一步步又回来了。“不要看脚,看着我。不要怕,有我在。”她看着我,脸上终也露出了笑容。
夕阳下,两个人一步一步走得多快乐。
我停了下来,抬手将她耳边的汗擦掉。
“今天就训练到这,”我笑了一下,“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我请客,不过是食堂。”
她点了点头,我和她下楼了。
也许是下楼比较危险,不放心,我就搂着她慢慢走下楼梯。一步一步,当走完最后一级台阶时,我多们希望还有,多么希望走不完啊。
“我可以一个人走的。”
“哦。”恋恋不舍的,我松开了手。但是我的右手还是牵住了她的左手,要是她一不小心摔倒,我也可以一把拉住她。她的手也任由我握着。
静静的,我和她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黄昏柔和的阳光透过枝叶之间洒了下来,和风吹着,拂过我们。好舒服啊。我瞧着她,她也享受着这一刻,太好了。一阵风吹过,树上的叶子耐不住落了下来。一下子,枯叶在我们前面、后面、左面、右面,在我们周围落了下来,仿佛下起了雨一样,同时也伴随着树叶的“刷刷”声。枯黄的叶子在黄昏的阳光中显得很灿烂,很灿烂地在飘舞着。我沉浸在了这一切中。牵着她的手感觉着她就在我的身边,这是长久以来我最美好的时刻。
“好美啊!”她牵着我的手欢快地和着落叶一起舞了起来。
“小心……”开着她开心的样子,我拾起了话尾。“随你了,我会一直在你的周围。”我心里默默对她说。看着她,看着这样的景色,此刻,我真呆了。痴醉在这一刻。
走过这段路,来到了岔口。好久没去食堂吃饭了,都不知道该走那条道了。找个人问一下吧。
“同学,请问……”我猛然回头——因为感觉本来握着的她的手却没有了,她不见了。
我醒了。
睁眼,天已经放亮,麻雀已经开始叫唤了。我凝视窗外几分钟,咬了一下下嘴唇确定我不是在梦中。忽然从脑中一幅幅的闪过梦中的画面。是我做的吗?这真是我做的梦吗?不容疑神,我提笔记了下来。
记梦的时候像游荡在梦中一样,很顺畅得都没有哽住一下。自从我上大学以来,我习惯记下自己的梦,梦中的事在记下来的时候总要深深回想一下,总不是那么清晰。可这次,真好奇怪啊。
写完,我看了一遍我写的。逃避似的,现在才注意这个在我梦中出现,我又写了一遍的名字——“施春英”。为什么是她?我翻遍了自己,找不出理由。不愿想了,抽了个信封,把这个梦装了进去,却没有像以前搁在抽屉的最底层,而扔进了书包里面。算了,算了,今天才是5月2号,是好好玩的日子。我抛下了这封信。
一直到5月7号晚上我回到学校收拾书包的时候,我再一次看见了这个梦。不知放哪,我随手夹进了新买的一套中文《魔戒》随之附赠的电影《魔戒首部曲》的电影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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