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响，萨瑟琳就知道了第31块铭牌又报销了！而她却瘫坐在椅子上，实在不想再动弹了——刚刚为一个患有风湿病、四肢严重变形的小男孩进行了将近5个小时的治疗。她的思维有些混沌，身体疲乏得不得了。投射在地板的窗棂剪影，从萨瑟琳的右边移动到了左边。不知怎的，几滴泪珠滚了下来。
做了这么多的好事，医治了这么多的人，却每天不得不重新做铭牌，一个好心肠的姑娘会受不了的，但是萨瑟琳不会——如果世人个个都能接受“神主”的感召，那么圣徒存在的意义就不大了；如果除了每天做一块新的铭牌之外，还要时不时的接受暗地里飞来石块砸碎玻璃的考验，一个好人家的女孩子会吓得发疯，但是萨瑟琳只会拍一拍胸口，然后继续她的工作——作为一个走方的圣徒，她早就做好了随时“殉道”的准备；如果一个与伙伴失散的冒失女孩无意中闯进了黑森林，就像在那个“红弯眉毛”斜挂在天空的夜晚，小萨瑟琳经历过的那样，这个女孩会怎么样呢？天知道！——但是萨瑟琳坚信“神主”始终与她同在，现在的她什么都不再惧怕了！
可是，那几滴泪珠又代表了什么呢？反正脸上的水痕很快就干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还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女性辅祭！
“当当”，忽然响起两声轻柔的敲门声，回过神来的萨瑟琳有些惊异，“我现在连最正常的敲门方式都不适应了！”她苦恼的想道。自从开办了这个“光明普施所”，萨瑟琳从来都是在暴雨式的“砰砰砰”之后开始工作的，她发现西南联盟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的敲门方式都与幼时她妈妈的教导相悖。当听到这种久违了的敲门声，她有一种难以表达的亲切之感，急于想看一看那门后站立的是个何等样人，“我是不是太敏感了？”起身飞快的整理衣装和发髻的时候，她这样想到。
“请进！”萨瑟琳没有亲自开门，因为她有在开门的瞬间被人泼洒一身白石灰粉的经历！走失在荒野的羔羊，不敏感才怪！
“弥德尔！”短暂的惊愕之后，萨瑟琳脸上露出了微笑，不露声色的说道：“沐迪略一别，你到那里去了？我们都挺想你的。”暗地里，她准备了三个“神术”。“别紧张！神官大人，……请您看一下这个。”那是一个带有极强魔法能量波动的徽章，萨瑟琳认得这个东西，这说明“前炼金术士弥德尔”先生已加入了西南联盟的魔法顾问团。女神官松弛了下来，“请坐，法师顾问大人！”“弥德尔”微微一笑，“实事上，我同时拥有炼金术士和魔法师的资质。”说着他又掏出来两个东西来，一个是代表大魔法师的红色火焰形徽章，另一个是紫色蛇形指环，说明“弥德尔”距离获得炼金术士的顶级称号只差一步之遥了！
落座之后，萨瑟琳问访客的来意，“弥德尔”拿出了一份对开的请柬，”“请您过目。”萨瑟琳打开：
尊贵的神殿辅祭大人：
蔽号新大陆银行将于圣教历1132年16月6日晚8时在金穗道9号枫陆大厦举行开业招待酒会，特邀大人届时赏光，相信大人的到来必将使蔽号得到上苍之荫佑，前程远大！
蔽号全体同仁遥盼大人的光临！致以——敬礼！
新大陆银行董事长:弥德尔.冈切斯
新大陆银行董事:米特洛夫.列金爵士
阿尔万斯•卡尔雷奇爵士
伊柳申.库波尔
新大陆银行执行董事：菲斯尼.华莱士
另外，请柬右下角还有一行小注释：“蔽号届时将派车恭候大驾。”
看完之后，萨瑟琳随手把请柬放在了桌子上。在请柬上边，除了两个熟人之外，她还知道米特洛夫.列金是鼎鼎大名的金城豪登一大金矿主。她沉吟了一下，说道：“好吧，我会参加的。谢谢你们。”“弥德尔”忽然凭空变出来一套衣服，一件带兜帽的天青色火絮荨长斗篷。“火絮荨”是传说中只有精灵才能种植的植物，用它做的织物也许只有火狸兽的毛皮可与之媲美。博学的萨瑟琳曾经在圣化院图书馆中的一本年代久远的“博物通考”中见到过。
“弥德尔”站起身来，“我代表联盟政府向您表达诚挚的歉意，联盟已经决定为您颁发一枚金质勋章——您在这里的工作是有目共睹的！这件衣服，是我个人，作为一个老朋友的一点心意，希望您能接受。”萨瑟琳笑了笑，“请坐，顾问先生，……好吧，衣服我收下，最近我的个人物品消耗的奇快，那我就不客气了！也许我太浪费了。”两个人都哑然失笑。萨瑟琳继续说道：“至于那枚勋章，请阁下向联盟代为转达我的感激之情。但是，从我个人的信仰角度来看，我所做的一切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这枚勋章我受之有愧！谢谢诸位大人的美意，我心领了。”“我想邀请您共进午餐，不知您可否赏光？”“谢谢。你们已经安排了专人照顾我的起居，我想那位朱莉太太和我的午餐马上就到了。”雷因霍尔狡诘的眨了眨眼，“我今天恰巧见到驿馆的主事，我跟他说，神官大人说她已经记不起以前品尝过的最糟糕的饭菜是什么样子了——你们厨子的手艺极有问题！好像他也很生气，看来你今天的午餐没着落了！......”“你说什么！”萨瑟琳瞪大了眼睛站了起来。“哈哈，我在开玩笑，哈哈，别生气，玩笑而已！”萨瑟琳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弥德尔”继续笑眯眯的说道：“请吧，外边的驯鹿车已经准备好了！我就知道神官大人决不会介意在下的冒犯！”萨瑟琳哭笑不得。
在车门旁，萨瑟琳回头发现那快可怜的铭牌又安然挂在了门口，上边泛着淡淡的魔法能量波动......
“这是什么地方？”饥肠辘辘的萨瑟琳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来到了山脚下一个，一个非常非常特别的地方——眼尖的她发现黑乎乎的桌面缝隙里正蠕动着一只白色的小小活物。黑黢黢的墙壁，一阵阵蒸煮动物内脏的腥臭味，严重刺激着女神官神经，一向洁身自好的她已经濒临发作的边缘！雷因霍尔微笑着，一边掏出一个水晶瓶一边说道：“别着急，一切由我，包您满意！”他从水晶瓶中倾倒了些散发着银光的浓稠液体在肮脏的桌面上，然后食指遥遥的一点，那一小滩像水银一样的液体马上就沿着桌面“晕染”开来，不一会儿包括桌子腿在内都包上了一层闪烁着淡淡银光的“漆层”。把那个托着一大托盘獐子肉的小伙计惊得目瞪口呆，雷因霍尔笑着打了个响指，“别愣着呀！”其他食客们窃窃私语起来，有的干脆站起身来观瞧。
“大家都说这里烹制的獐子是最地道的，我也来试过很多次了，没有问题的，请你放心！我知道再过不久，圣徒们要开始斋戒了，一直到明年的春季大祭，所以要抓紧时间喽！呵呵，另外，你看你又清减了很多，应该好好的照顾一下身体了。我是乡下人，只知道肉食是最好的，请你原谅！”
对方的好意是毋庸置疑的。萨瑟琳默默地将那件天青色斗篷解了下来，“弥德尔”又适时的凭空变出了一副衣架，萨瑟琳看了他一眼，将斗篷搭在了上边。“看来你很会讨女孩子的欢心！”“那么大人您的感觉如何呢？”萨瑟琳装作没听见，用两个手指尖敲了敲桌面，“我可不用他们的餐具！”样子活像个挑剔的贵妇。“这个简单！”萨瑟琳面前马上摆上了一副银质的刀叉和盘子。
“可是，你不用吗？”“我用这里的就好！”萨瑟琳皱了皱眉，“也许我太挑剔了。”“我倒觉得我有点太粗犷！”“弥德尔”耸了耸肩。萨瑟琳的眉头拧紧了。“不管怎么说吧，我们的确是在说选择权的问题。世上很多的人总是在追求选择上的自由，尽量使自己游刃有余的应对各种困境，比如说现在。当他们觉得自己很出众的时候，就如同一个出色的乐手，长笛、小号、各种弹拨乐器和弦乐，他都可以完美的演绎，但是他却站在乐队的后排甘心充当一个打击乐手，同行没有人会瞧不起他，相反会对这种玩世不恭的做法产生一种欣赏的感叹。更多的人，在他随时可以借助马车的时候，却更愿意步行；在他有钱雇的起园丁的时候，宁愿敞开领口，挽起裤腿，手持农具，亲自侍弄花草！在某个时刻，他们会突然发现，以前奋力挣来的成果突然变得毫无价值。”
“这些人中有的认为所得的一切已经如同自己与生俱来的四肢一样，自然到了根本就不可以讨论其价值的地步！至于做那些自贬身份的事情，或者出于爱好，或者纯粹就是摆摆样子。而另外的一些人则发现，其实所得的一切与以前拥有的，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同。那些纷纷扰扰、高低贵贱、种种差异并非世间的本质，他们学会使用心眼去观察世界，会把一株小草跟石块等同；他们会用自太古以来就耸立的高山，永不息止的江河，永恒宇宙的角度，来看待那些流行于世的关于高低贵贱的评判标准，从而发现那是多么的荒谬和可笑！我想后者的态度是一种铅华洗尽之后，去芜存菁的感悟。”
萨瑟琳的眼睛里精光迸发，“我想依终极的存在——‘神主’看来，阁下所说的那些标准与差异，同样也是可笑和荒谬的！”她伸出手掌默念“祈神咒语”，那包裹桌子的“漆层”渐渐的蹆去，那滩“水银”再次凝集在了黑乎乎的桌面上。就在女神官准备把斗篷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的时候，“肇事者”急忙阻止。“你这是何必，既然不存在‘差异’，那你这样做岂非说明你的胸中仍然横亘着‘壁垒’——你又落下乘了！”
一句话说得萨瑟琳愣住了！“肇事者”再次将桌子包裹上银色的“漆层”，自己面前也摆上了一副精致的银质餐具。好半天，女神官回过神来，她叹了口气，“吃你这顿饭，原来还是一种考验！”“弥德尔”站起身来走到萨瑟琳的面前，恭敬的鞠了一躬，“真是抱歉，我这个东道做的太没水准了！您能原谅我吗？”萨瑟琳灵机一动，指尖再次敲到了桌子上，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显然注意到了这房间里令人欲呕的气味，难道还用我提醒吗？”还没说完就“咯咯”的笑了起来。“弥德尔”也哈哈一笑，“这个嘛，就更好办了！”一个小巧的水蓝色晶瓶出现在他的手中，软木塞打开后，不一会儿，冷艳和静谧便游荡在房间之中，只听旁边的有人小声的嘀咕，“咦？肉的味道怎么变了？”“弥德尔”想了想，左手轻轻拂过桌面，一盏酒精灯和一个平底石英坩埚出现了。他往坩埚里倒了一点酒精，再一挥手，一个三足支架裹住了酒精灯。坩埚被放在支架的圆箍之上，灯芯马上冒出了幽幽的火焰。他拿起了那只水蓝晶瓶，在坩埚的上方轻点六下。忽然，萨瑟琳觉得喉间有一股难忍的辛辣，正想叫一杯清水，一只水晶坦布勒杯马上递到了眼前。萨瑟琳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人，“喝吧，加冰的苏打水！”眼神中的欣赏忽然掺进了其他的东西，萨瑟琳默默地接了过来，浅浅的啜了一口。她已经体会到了热烈与迸发！旁边有人高声的叫道：“伙计，再来一盘！再来点芥末！”
“弥德尔”得意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指着托盘说道：“我猜，你我对付不了它！”萨瑟琳矜持的笑了笑，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东道注意到了萨瑟琳情绪的变化，适时地说道：“按照我们家乡的传统，主人应该首先为客人奉上最肥腴的一块，来吧！......请!”......
可能东道在餐前说得话有点多，或者客人也确实有点饿了，自顾不暇，反正午餐的气氛有点沉闷。那神秘精油的作用似乎只作用在了其他人的身上——风卷残云般的吃完比平时多出很多的量的肉食后，活力迸发的都走光了，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仍在慢条斯理的享用着。忽然，萨瑟琳再次敲响了桌子，她故意动作夸张的作势要从衣兜里拿点什么东西，东道马上醒悟过来，一件叠好的细亚麻餐巾出现在了萨瑟琳的银盘旁边......
“对不起，我想‘普施所’一定聚集了不少的病人！上午因为一个很麻烦的风湿病患者，我让一些人下午就诊......”在“弥德尔”的劝说之下，吃的很畅快的萨瑟琳不得不跟随他去访问一个小村落，那儿离餐馆不远。途中,萨瑟琳有点魂不守舍了。
“事情好就好在是他在等你，而不是你要等他！顺便问一句，如果你治好了他的病，可这家伙仍要坚持砸碎你房间的玻璃，你该怎么办呢？”萨瑟琳叹了口气说道：“我能怎么办呢，等到他的‘审判日’，自有他的下场！”“也就是说，‘神主’他老人家会出面收拾残局，终将给你出口恶气，是吧！”萨瑟琳掩嘴笑了起来。弥德尔继续问道：“如果，一个人一生无8种恶德昭彰之柄，但他从未献祭，也不知‘神主’的为何，那么‘神主’会拿他怎么办呢？”萨瑟琳笑道：“这问题问得好！如花、如草、如天上飞鸟一样，他只是一个凡世的生灵，而非‘神的子民’。”“‘神的子民’又能怎样？”“所知所行皆能合乎‘神’的意志，回归他本来的面目，成为“神”亿万化身的一部分，也许可算得上是永恒。”“‘神主’对凡世的生灵又能怎样呢？”“不能怎样。这个世界说到底只有两个‘存在’，‘神之世界’和我们现在所处的凡世。凡世自有其规则的存在，但是在作为‘终极’的‘神主’看来，这些规则的某些部分是可笑和荒谬的，如同你今天所说多的那样。‘神主’并非‘造物主’，如同‘终点’与‘起点’，世界得自‘造物’之始，但必将趋向于‘神主’所倡导的‘终极’。因此，两个世界在某些微观领域是矛盾的，甚至是不可调和的，但是，我坚信那‘终极’是完美的！——我这样解释，不知道你满不满意？”萨瑟琳笑道。向别人解释教义，总令她非常愉快。
“很通俗了，受教了，谢谢！我想还知道，在那些存在不可调和矛盾的领域，是否必以一方的覆灭而告终？”“你已经触到深层次的教义了！首先，我向你坦诚，在你所说的这个问题上，历来教廷没有统一的看法。一些人认为，为了达到‘神’所倡导的‘终极’，对待那些顽冥不化的障碍，可以使用极端的手段，他们辩解说，世上根本没有绝对意义上的‘毁灭与消逝’，‘生于斯、长于斯、亡于斯’是一个周而复始的轮回，既然是轮回，就没有绝对的‘生与灭’！——你是不是觉得，这根本就是在诡辩！另一部分人则认为，任何有‘血腥’和有其他‘恶德’侵染的方式都会为‘神主’所不齿！那么，任何对教义的解释，如有可能会导致8种‘恶德’的横行，则必须被禁止！”
“我早年间沉溺各种前人的论述，差点迷失自我。可是，当我再次捧起6卷132章的‘圣典’，我才知道她包含了全部的‘精义’，是‘神教教义’的根本所在！‘圣典’已经说得很清楚，任何有‘恶德’侵染的祭品不能摆放在祭坛之上！一位曾经教过我的的‘圣化院’教习博士曾说：‘当豺狼为了果腹而吃兔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不应该对‘异端’们横刀相向！’——我个人也相信，当屠刀沾满鲜血的时候，必是‘神主’流泪之时！”
萨瑟琳显然有些激动，胸脯上下起伏着。‘弥德尔’也知趣的没再言语。过了好一会儿，“能再问个问题吗？”萨瑟琳平复了一下自己，轻松得说道：“当然。”“以我之见，‘异端’的力量似乎出奇的强大，你会怎么办呢？”‘弥德尔’斟酌的说道。
“这也是为什么‘神主’派遣十二天使降临凡世创立‘教会’，圣徒的使命就在这里。我们会用‘神’赐予的力量，去感召愚昧的生灵。我们拥有‘灵威天使’赐予的‘神术’，只能用于防身和救人！除了‘神主’无限的感受力，我们身具的就只有智慧和坚忍！”......
“这是什么地方？......好浓的烤麦香！”“列巴加村，‘烤房之村’。可惜我们将在至少5个小时之内对所有食物免疫，否则，我会请你品尝这里新鲜出炉的岩饼！”他们两个人吃了整整3大盘獐子肉！萨瑟琳到现在心里还有余悸，生怕‘弥德尔’拿这个来取笑她！好在，这个家伙看来并不刻薄。
“岩饼？......是不是不仅味道有点酸，而且吃起来也很容易使下巴发酸的那种面食？”“弥德尔”笑着点了点头。“除了我对她坚硬的厚皮有相当恶劣的看法之外，也还将就。如果在制作的时候再加点糖汁，那就更好了。”“弥德尔”笑道：“不错的注意！”
身着华丽服饰的两人在列巴加村的小巷子里大摇大摆的漫步，但是鲜有诧异的眼光飘过来，身边永远都是来来往往的运饼车，和推着车、目不斜视的大人和孩子¬——最近到村里来参观访问的各色人等实在太多，村民们也见怪不怪了。萨瑟琳对这村里的一切感到很新奇，从镶嵌着打磨粗糙的玛瑙级石材的房屋外墙壁，到女人们身上厚重笨拙的皮装，以及比奇南男人们佩戴的首饰还要粗大饱满的女性饰物。
当两人来到了村子中心，女神官敏锐的感到从一座精致的椭圆形建筑物溢出一阵阵的魔法能量波动。“弥德尔”告诉她，那是一个使用元素能量的烤房，里面设有固定的魔法阵。使用魔法阵聚集元素能量来烤制岩饼——这使她非常震惊！堪称奥术绝学的魔法阵，一向为奥术隐修们所垄断，现有的文法系咒术典籍中没有半点关于它们的记载；教廷也只掌握了十几个零散的“圣光系神术”符号，即使如此，由它们组成的魔法阵，其威力是相当惊人的，这些符号被称为“神符”！当女神官试图使用“搜索神术”对建筑物展开研究的时，她发现其核心部分的外围设有强力的结界和诅咒，掉以轻心的她差一点使那咒言达成在她自己的身上！关键时刻，“弥德尔”帮助了她。他告诉女神官，魔法顾问团之所以要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是有苦衷的，并希望女神官能够谅解。萨瑟琳的脸更红了。
当他们正要离开热闹繁忙的烤房时，又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衣着光鲜，皮光肉净，仔细一看原来是蟊贼菲斯尼。眼尖的蟊贼一下子就发现了神官大人和顾问先生。他兴奋的向列巴加行会的贾杰里和佑福介绍这两位非凡人物，慌得两个汉子急忙请两位大人到家中做客。被女神官治愈的小女孩一家的大人们都过来向萨瑟琳再次道谢，并执意送给她一张完整的赫罗巴德岩豹皮。贾杰里家成了女神官的临时“普施所”，很多村里的女人带着孩子和老人们来找神官看病，“弥德尔”也在一旁协助。他向萨瑟琳展示了他第三个资质，一枚金质镶蓝色宝石叶形胸饰——这是顶级药剂师才能拥有的。他给病人们发放一些通用的灵药，替女神官节省了很多的体力——神官和咒术师们一样，都是调动自己体内的能量来施法。
等送走最后一个病人，贾杰里家的门厅已经堆满了各种的山货和皮货，萨瑟琳眼中闪现着泪水。当行会的几个头头们知道无法把客人留到晚餐之后，贾杰里以行会的名义送给女神官和顾问先生一人一份礼物——形状各异，个头小巧的岩饼，有牛角形的、有纺锤形的、还有大丽菊形的，而且萨瑟琳所痛恨的硬皮也被糅合着动物脂肪的酥皮所取代。贾杰里告诉萨瑟琳，这些“小家伙们”个个口味都不一样，里面添加了不同的植物香料和麦芽糖汁，是列巴杰的新产品，专供魏冈的上流社会。菲斯尼已经为行会在城里勘好了一个店面，在富人聚居的城南橡树街——行会开店的钱自然也是行会向新大陆银行贷得的。“弥德尔”对萨瑟琳笑道，行会和神官大人的想法不谋而合！说得萨瑟琳又是一阵脸红。
在村口菲斯尼再次叮嘱贾杰里，抓紧生产“新产品”，因为最近城里的上流将有几次大的聚会。然后三人结伴而去。途中，因为城中“普氏所”等候的病人们，女神官越来越焦虑。“弥德尔”因此施展了他惊人的“空间魔法”——迅捷无比的结出几个手印之后，地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六芒星魔法阵，将两辆驯鹿车圈在了中间，接着微光一闪，有点头晕目眩的菲斯尼和萨瑟琳便发现自己和驯鹿车正置身在城中驿馆街的左侧。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