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第一场雪来的有些突然,说它突然其实是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御寒的准备它就来了,一夜之间天地就换了颜色。只是这个突然而来的大雪对我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因为我得了风寒。
我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汤药,心里感叹,倒霉,什么时候下雪不好,偏偏那晚我与诸葛亮相见后喝醉回来忘升起炉子的时候下。低温的天气,要是我这个喝的醉醺醺,只穿着件单薄亵衣,被子不知道被我甩到那里去,身子全曝露在外边的家伙还不得风寒那是没天理了。我屏住呼吸,咕噜咕噜的喝起我的药来。张乐和苏青明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优美的姿态,坏坏的笑容摆明了是幸灾乐祸。
“小炎,你可好些了么?”司马徽和廖化走了进来问道。
“好多了,都在床上躺了三天了。”放下碗,我拉着还有些嘶哑的声音答道。
“恩,今日我约了士元和一些襄阳名士去十里外卧龙岗赏雪景,你若能去便一同前往吧。”
“我没事了,先生稍待片刻,我穿好衣服便来。”去,当然要去,在屋里躺了三天都快闷死了。
“小炎你快点!才不快点雪都要化了!”我刚穿好衣服,就听见苏青明在外面催促道。化?那那么容易化,昨天才刚停的雪,你当那卧龙岗是火焰山啊??我走出房门,众人都已经在庄门口等了。
“我们不骑马去吗?”我见一个个都是站在那里,奇怪的问道。
“不了,十里地不远,再者今夜我们到隆中去渡夜,明日放回,就不骑马了。”司马徽答道。晕了,走着去,怎么不体谅体谅我大病初愈啊。唉,出都出来了,还是跟着去吧。
下雪后第一次得以欣赏雪景,看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心情大好。一行人谈笑风声,向隆中方向行去。
“青明,我发现你今天走的很快哦。”我看着走在前面的苏青明笑问。
“自然是快的,闻说蒯先生和玉儿姑娘也会去嘛。”张乐调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那么急着赶我,原来是急着会佳人啊。
“呵呵,原来青明喜欢玉儿啊,可要我帮你向异度说些好话么?”司马徽也笑着来凑热闹。
“先生莫要听他们胡说。”胡说?是胡说你的脸会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
“老乐啊,原来我们是胡说啊,那等会你可要帮我啊,老实说我是很喜欢玉儿姑娘的。”苏青明闻此言愣了一下,看见我满是调侃的眼神,明白过来后笑道:“你喜欢去追求便是,和我何干?却来看着我。”“老炎啊,你说等会要我怎么帮你啊?”张乐见他还是撑也开始配合我了。司马徽和廖化则含笑看着我们,他们自然知道我们的性子,乐得在一旁看我们耍宝。“此事简单,你待会便多说些青明的坏处便了。”苏青明一听急了,“为何要说我坏处?”“嘿嘿,多说些你的坏处,再略略说些我的好处,有此一比那玉儿姑娘自然知道我的好处了,又能免自吹自擂之嫌嘛。”“此事容易,老炎待会且看我表演,定要将青明说成世间*之人。”张乐拍着胸口应道。“怎可如此?张乐你休要诋毁我,这世间*之人是老炎!怎可生按到我头上??”苏青明开始耐不住了。“青明可知人言可畏呼?说的人多了她自然也就信了,先生和元俭兄待会可要配合我啊。”看见司马徽和廖化配合的点着头,苏青明受不了了,“这...这....怎...怎可如此?先生,元俭莫要随他们胡来!”看着他那急的快哭了的样子我们大笑不已,苏青明看我们大笑也明白自己还是被算计了,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方才说笑而已,不过有一话我想问你们。”司马徽笑罢说道,我们一听止住笑声,纷纷竖耳倾听。“方才说到人言可畏,我问你们如何可挡人言?”我们纷纷低头沉思,我是不急的,老规矩,我最后答。急什么嘛。
此时,在我们身后一辆马车缓缓行进,片刻便追上了我们,到了我们边上停下,车上探出一人道:“先生好闲情啊,徒步而行,待会莫要迟到才好啊。”我们转头看去,原来是蒯越和蒯玉,他身旁还有一人与蒯越面貌颇有相似之处,却是蒯良蒯子柔。我们纷纷施礼拜见,这蒯良之名荆襄之地谁个不知?可以说刘表这荆襄之地多得蒯氏兄弟帮他出谋划策才赚来的。当年孙坚攻打荆州时正是蒯良献计一举击毙刘表,保了荆州安宁,这次我又大大如雷贯耳了一番。
“先生如此好闲情,子柔亦望能从之,不知可否?”蒯良笑着问,我们当然是表示大大的欢迎了。犹以苏青明恭迎之色最甚,连我都自愧不如。不过我们都知道他最欢迎的是谁。于是蒯良便遣了车夫回去和我们步行了起来。
“不知先生刚才正讲授何道理?玉儿愚昧,亦望先生赐教。”蒯玉娇声说道,当真是声若银铃,那日我初见她时没听说够两句话,又因刚刚打斗完,没怎么留意。这时听见再配上四周洁白雪景只觉如同天籁之音,要是她唱上一曲一定能让我流出口水来吧?我这样想道。“呵呵,玉儿客气。”司马徽笑着又把刚才的问题又说了一次,蒯玉也微皱起了眉头,思付起来。那模样我竟看得呆了,好一会才回过身,却见苏青明还是呆在那里呢。“弟子以为,只需问心无愧,人言便自无,可挡人言也。”还是张乐先答道,谁叫他是老大,活该,不过还是糊弄过去为主。司马徽听了只是点点头。这老头每次都是点点头了事,也不说你对不对,我有时候都怀疑他是不是在蒙我们。“弟子以为欲挡人言需先居义理,其身自正,身正则不怕风言风语,公道自在人心。纵一时被流言所伤,他日亦必能还公道于天下。”苏青明说道,他这一番话倒也中规中矩,说话时正气凛然,配之儒雅外表颇有君子之风。听得蒯氏兄弟和蒯玉也频频点头。我心想;好小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在心上人面前到是大义凛然的模样,回去要和张乐臊他一臊。
可惜我没功夫多想,现在轮到自己了,还是先想想怎么掰过这一关先吧。“炎儿,你呢?”唉,人家又是义又是理,这道理全沾光了,还要我说什么?一时无法,只是司马徽都问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嘿嘿,这个,这个人言嘛,那自然是说别人数落你的种种拉,所以,这个,这个。”这个了那么久还是这不出个所以然来,唉,丢脸。可当着这么多人又不好耍赖不答,“这个人言当然是要嘴巴说了,这人的嘴巴除了吃饭用还有就是说话用了嘛。所以我以为不管怎么样那些闲着没事的人还是会说话的,可我们又不能拦着别人让他不说,所以我想,最好就是不要管他,让他说去。”说到这我顿了顿,见他们还是含笑看着我,心中一阵心虚,又接着说道:“而这人嘛,多了去了,一个个说的不同,有好有坏的,总之说到最后都是面目全非了。好的就变的更好,坏的就变的更坏。可嘴巴在别人身上,拦是拦不住的。自己能不听吗?好象除非聋了,不然这些话还是要听的。所以拉,他说就让他说嘛,这说话的人中也有说的好的嘛,我们就听那好的,那些无聊的坏话就当他是耳边风,吹过算了便是,何必管它。有句话是,走你的路,让别人说去嘛。”支支吾吾的才编了这么一段出来,累的我大汗满头。众人听了,大笑不已。
“呵呵,陈师兄的话真有意思。我也以为当以义理为先,公道自在人心,借句陈师兄的话也能说是:走你的路,让别人说去。”蒯玉掩嘴笑道。有那么好笑吗?笑死你们活该,看着他们乐不可支的样我心里暗暗想道。可看着他们调笑我,对上蒯玉尽是笑意的双眸,我那万丈厚的脸皮竟然还是会脸红,热烘烘的自己都感觉的到。又暗付道:当真是人言可畏,人笑言好象更可畏。
调笑间我们到了卧龙岗下,又踏步上了岗,到了一小茅屋处。这茅屋所在处地势颇高,屋的西边是一片稀疏松树林,东边就是我们走来的路,路旁种着些翠竹,南边有条山涧流过,北边多是些花草,下去是片平原,有大片农田在。再望远些隐隐可见一江,顺着那江再往东边上一点就是隆中港了。我们走到那草屋前的庄院已隐隐能听见里面的谈笑声,庄院四周围着篱笆,内种着些花草,此时都已给雪打死了。中间有一石桌。我们走了过去,步入内堂,只见有6人围坐于一茶几旁,几上放着些糕点。6人里我只认识三人,诸葛亮,庞统,庞德公。告罪一声,我们纷纷坐下,待介绍过后才知道原来是刘表幕僚伊籍,荆襄名士崔州平和黄承彦。而这里原来就是诸葛亮的家。
过了片刻我们便来到庭院中,一同观赏了片刻四周秀雅景色便纷纷散开闲逛了起来,我自然是辞了司马徽他们死死的拽着诸葛亮和庞统,还美其名曰向二人请教。其实那里有我插嘴的份?他们大谈天文地理,论古做今,我只能在一旁倾听,偶尔插上片言只语也是附庸风雅,顺着他们口气说。不过他们也不以我见识低厌之,三人倒也相谈甚欢。过得片刻,张乐也跑了过来,我才终于有伴说说话。我自然也知道他是不想夹在苏青明和蒯玉中间才跑过来的,所以就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东拉西扯。而苏青明和廖化就跟着司马徽,在蒯氏兄弟和蒯玉在伊籍,黄承彦和崔州平他们中间,我估计也是听多过说。偶尔才见苏青明和蒯玉说上一两句,不过看他的样子倒是其乐无穷,不由得和张乐唏嘘感叹,也计划着等会怎么逗他。
一日下来大家都有些不舍,只是诸葛亮家住不下那么多人,不方便,我们才离了卧龙岗往隆中港去。才刚出门不远我又跑回头去拉了诸葛亮一起去,估计他也是还未尽兴便随我们一同到隆重港去了。
到了隆中港在客栈落了脚便又去江边包了一船边喝边聊了起来,这次喝的就是酒了,今日一日在诸葛亮家喝的都是茶,虽然那茶很好喝,可我不会品茶啊。全是听他们说这如何如何好,那如何如何雅致。现在换了酒我终可一开酒怀了,只是大病初愈不敢喝多,只能安慰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入了夜,又下起了小雪。喝了口温暖了的酒,一杯下肚,浑身都热了起来,爽。若日子可永远如此逍遥那真是给个神仙我也不做了。但看见江面上雪中还操舟摆渡的船夫们,我又不禁想道: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世间万象据不同啊。不知道这世上又有多少人得此逍遥呢?我摇头叹了口气,管那么多做甚?能活好自己就不错了,那还理得千万人?
看着远处慢慢摇近的小舟,舟上一人戴着斗笠卓立于船头,纹丝不动,任由些微小雪落在他身上,融了,而他却不为所动。虽太远看不见其容貌,但其挺拔的身影让我又让不禁想道:此定亦是一人杰也,只是远远便觉得其有些愁绪,不知为何所苦?接着又摇摇头,哑然失笑,暗道:方才不理世间尘世只求逍遥之感刚落,此刻却又为他人所感,自己端的是反复无常。见那船已靠旱,船头之人落地也不拍那身上的雪粒,欲往隆中港内行去。我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往那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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