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番阳,诸葛谨立即便来问究竟,知道无碍后才放下心去。不过第二日又紧张起来,因为他听到一些由九江来的一些人说有一襄阳来的狂生竟来江东羞辱江东才士,哪个所谓的襄阳狂生自然就是我。对诸葛谨的责问我有些苦笑不得,我也没想到我这一闹竟然惹起这么大的风波,现在豫章一带的文人是闻我之名便愤然作色,声言誓要挫一挫我的锐气,好让我知道厉害。诸葛谨听我说了当日经过更是气恼,本来他一封书信就基本可以搞定的事却因为我胆大妄为现在闹得满城风雨,不过都已经发生了他也没什么办法,计议一番后只好让我待孙权和鲁肃来过后就回襄阳去。尤其是第二日一早就有人来询问诸葛谨我这个狂生在那里,好象是打算来羞辱我的人,吓得我连门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一出去就会被人丢石头,只求孙权他们快点来,好让我卷铺盖开溜。
又过得一日,孙权和鲁肃总算是来了,可惜我还是走不了,因为他们只是来带我去庐江见周瑜。我当时就愣了,不去不行啊,现在是在人家地头,难道抱着根柱子死活赖着?这去吧谁知道会不会被人围攻?虽说现在我这襄阳狂生之名还只是在豫章一带传传,可谁敢保证就没传到庐江那边去?一再追问他二人为何要去庐江,他们都说只是去商讨一些细节,我说我们就在这里商量一下就算了,由他们去和周瑜说也一样。可他们说什么也要拉我去,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和廖化坐上了他们的船,往庐江去了。
赶到庐江的时候已经入夜了,可孙权和鲁肃好象很心急,也不休息片刻就拉我上了马车往周瑜家跑去。周瑜住的地方靠在江边,由后院就可看见江面了,地方不大,也不是很豪华,种了许多花草,布置的很雅观,看得出来周瑜不是个奢华的人。我们到的时候正是用餐时间,可周瑜还没回来,还在孙策府上商议些事务。周府的管家知道是孙权和鲁肃来了也不怠慢,把我们领进了堂中,然后就命人去给周瑜报个信,好让他忙完了早些回来。
“哈哈哈,前日收到子敬书信便请子敬待我请襄阳狂生来一会,不想今日便到了,舟车劳顿,真是辛苦诸位了。”就在我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的时候周瑜回来了,一进门就对鲁肃说道。我一听不由苦笑,看来这里也是听到我的狂名了,风言风语传的就是快啊。
“公瑾莫要客气,我送信与你便是想你见一见陈兄,公瑾能抽得空一见我与仲谋又怎会慢了?只怕误了公瑾公务啊。”鲁肃笑道。
“都督事忙,我等这么晚了还来拜会都督莫要见怪才好啊。”孙权也笑道。他不象鲁肃和周瑜那么熟,只是以官职相称。
“仲谋莫要客气,我与你兄长兄弟相称,你叫我一声兄长便是,都督的叫到见外了。仲谋身旁这位便是传言要来会一会我江东才士的襄阳狂生陈炎陈兄弟了吧?”周瑜是很和气的,俊秀的脸上总是挂着令人着迷的微笑,但目光很是犀利,好象能看透你的内心,让你无从保留。
“都督莫要听信些流言,我那是什么狂生?仅是一年方弱冠,前来江东求学一学生,那什么会一会江东才士之言更是子虚乌有,都督莫要轻信才好。诸位亦莫要兄弟兄弟的称了,学生一后学之辈,能坐于此聆听众位教诲学生已是深感万幸,岂能与诸位大人平辈?诸位大人看得起就叫我一声阿炎便是。”说着我站起身来作揖。在船上我就打定主意绝对要谦虚谨慎,绝不再狂妄多言,不然看昨日那些番阳才士找上门的情形,要是我再敢摆出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模样不知道之怕会体无完肤的回襄阳。
“呵呵,闻说你在九江是丝毫不把江东名士程秉放在眼里,怎的现今又如此客气了?我等也莫要再在此话题纠缠了,诸位想必还未用餐,今日就请屈就一下,于此用些粗茶淡饭吧。”说完就命下人摆好酒席一起用餐了。
“闻子敬来信言阿炎有定山越之策,不知详情如何,还请指教。”餐后我们又到了后院摆些茶点,坐的片刻后周瑜问我。我想鲁肃应该和他说了我所提议的以地诱之的办法,现在问的应该只是具体该怎么做,这可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的,我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指教不敢,只是一些愚见,还请都督指教才是。我想的是,对付山越之众若仅是一味征讨很难平定,所以何不恩威并施,先以战立威,然后派人与山越谈判,希望能将他们搬移至江东之内,许以一些荒地让其安身。久了以后山越之名自然就不复存在了。”完全是在瞎掰,我又那里有什么详细的计划?被问得急了就只好糊弄一段出来顶一顶先了。
“搬移?该当如何搬移?以战立威又是指打成什么样子?还请说得详细些。”周瑜还是笑吟吟的看着我,看的我只发毛。
“这个,如今我亦不好说,许多细节都需细细思量一番,最好还要能实地到山越一带,或找些了解山越的人了解过了才好说。现今便是说了亦只是纸上谈兵,没有什么用处。”大哥,我怎么知道该怎么搬?我又不是搬家工人,现今真是越发的后悔当日口出狂言,吹什么自己有良策,现在活该倒霉。
“呵呵,这个自然,如此大事定要好好思量清楚才好,今日你们也累了,就先在我处休息吧,明日再抽空好好计议一番。若当真有可行之法那方是我江东之福啊。”我现在越发的觉得周瑜帅了,他怎么这么善解人意啊?当下我第一个站起,向周瑜说道:“如此学生便叩扰了,不知房间在和处?学生便先去休息不打扰诸位大人商量要事了。”众人纷纷看着我,估计是闹不明白我怎么反应这么快。我却不理,只管装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也不知道象还是不象。过得片刻周瑜才哑然笑道:“既然如此阿炎便先去休息吧,子敬若是不累便陪我片刻,你我好久没叙过了。”我也不客气,施了个礼就叫哪个管家带我去客房,走了几步廖化也向周瑜三人施礼后跟了过来。孙权也留了下来,他们应该是要谈些事情吧,不过与我无关,我现在想的就是快点跑到房里,关上门睡觉。
“阿炎,你不是早有打算了的吗?怎的刚才却只是支吾应对几句了事?”廖化也跟进了房间,一进门就问我。
“打算是有,不过是打算开溜,却没想过被架到此地,我现在是半点打算没有了,你呢?你有什么办法?”我关上门才坐到廖化身旁问道。
“啊?你又是在胡说的啊?我真是服了你了。在九江时我看你成竹在胸的模样还真以为你有良策,却不过是胡说的,现今如何是好?你快想想吧。”廖化摆明了不管我死活,说得好象很着急,可看着他促狭的笑我就知道他才不会管呢,他最多不过开溜就是了,我却难了,要是半声不说就想走只怕难。
“想想想,我这不是在想嘛,不过在我没想好怎么办以前你不准自己回襄阳,不然我就是爬着回襄阳亦要找你算帐。”要是真想不出个好办法,被周瑜他们知道我是在糊弄他们那谁知道他们会怎样对我?就算周瑜宽宏大量只怕那些江东名士也不会放过我,最少也是把我重重羞辱一番,那时我怎么回去见司马徽?不把我赶出师门才有假了。
“其实你亦不用如此苦恼,你所提的建议是有些作用的,单看周瑜肯见你就知道了,只是这细节方面怕是要好好计议一番,这是你的强项,好好想想吧。我就先回去睡了。”说完廖化就站了起来走了出去,我急忙站起来拦住他,说道:“急什么?我都不困难道你便这么早困了?先商量一下,不要摆出事不关己的模样。
“难道还关我什么事不成?是你闯出来的祸,怎的又拉到我身上了?”廖化还是笑眯眯的说道。我发誓我很想扁他一顿,可惜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只得把这恼意往肚子里吞了,换上一副笑脸说道:“都是我的错,只是兄弟一场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被大卸八块?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快于我知道,不然我一夜睡不着你也休想得个安稳。”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苯,你以前不是有一法常用的吗?拖,方才你也说了,这事需要好好思量,最好还能去实地了解一番,改日你便如此说不就得了?自动请缨往邻近山越的地方找人询问,到时在想办法不就可以了吗?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一个月,若你还想不出办法亦不要再说是司马先生的弟子了。”被廖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由此可见我当时是多么的六神无主,连自己这死拖活赖的本事都给忘了。如此一想我心口大石落下一半,现今是该想想怎么说才能冠冕堂皇,合情合理的拖。
“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既然如此你说明日该怎么说才好?给个意见嘛,想我廖大哥聪明绝顶,对这拖赖之术更是深有研究,定然有秒计助我脱身的,快些告诉小弟吧。”想通了此节心情大好,当下又开起廖化玩笑来。
“说到拖赖之术谁人及得你?现如今不慌了吧?不慌了就睡觉,睡不着就继续想你的拖赖大计,莫来烦我。”廖化笑着走出了门口,这次我没拦他了,我也困了,还是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装神弄鬼吧。
“阿炎可睡下了?”我刚躺上chuang,门外就传来了鲁肃的话语。我好生纳闷,难道他们不用休息?当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知大人来找我有何要事?”无事不登三宝殿,估计就是我大喊:我睡着了!他也是会拉着我说的,还不如自己主动询问了事,反正也应该是那山越的事。我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也就不怕问了。当下我下床开了门说道。
“深夜打扰不好意思,只是方才周都督忘说一事了,今特来转告。明日夜里,孙老夫人将在将军府内设宴,欲为孙将军选一妻室,我等明日亦需前去。故特来告于你,明日一早只怕我等会很忙,若寻不得空隙说于你知只怕你明日会怪罪,所以才现在来告知于你。明日你便先和元俭在此歇息,夜里待我等回来更衣后一并前去,可好?”看鲁肃笑着的模样我不由暗恨,怎么他和周瑜都是这模样的?老是笑咪咪的,让你不好反驳。这孙老夫人设宴为他的儿子选老婆关我什么事?分明就是想把我拉到人堆里,让我避无可避时才问我,没准那些人一听到我的名字时,便是我说得再好他们也会在鸡蛋里边挑骨头。可自己又不好说不去,当下只好答应了。送走了鲁肃回到房间我又睡不着了,刚放下一点的心又爬的比珠穆朗玛峰还高了,满脑子都在想着该怎么糊弄过去,想着明日会有什么事发生,会被问什么问题,自己该怎么回答。
这一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只记得好象是问到报更的报到三更后又过得许久才摸模糊糊睡去的。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