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见她醒过来也早回去告诉老夫人了。
韩暮华垫了些清粥,身体好受许多,就是身上许多地方还疼,她靠在床上想事情,妙函在一边给她打扇。
她突然问,“瑞雪呢?”
妙函一震,眼神飘了一下,才急忙道:“瑞雪没事,就是挨了几板子,现在在房里休息呢,妙珍在那里照看她,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只是些皮外伤,过阵子就好了,连疤也不会留下,小姐您就放宽心。”
内室里点了四五只蜡烛,灯火通明,韩暮华一直瞧着妙函的脸色,见妙函神色闪躲,她突然沉了脸怒道:“我以前是怎么说的,你们若是还敢瞒我什么事,便自去寻合心意的主子吧!”
妙函一阵懊恼,她本是不想韩暮华跟着担心,谁想竟然惹了主子生气。
妙函跪在床前,她抓着韩暮华的手,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五小姐别生气,奴婢什么都说,只望您莫要动怒,您身子才好些,御医说过,万不能再郁结了。”
韩暮华无力的朝她颔首,让她说下去。
“瑞雪姐姐受了宜宁郡主身边恶奴的二十板子,那些奴才根本不是人,行刑的器具比给男人们用的还粗,一板子结结实实,二十板子险些要了瑞雪姐姐的命,瑞雪姐姐肚中孩儿才一个多月,就这么流掉了……”
韩暮华吃惊的看着她,内宅中给女子用的板子是特质的,若是平时二十板子罚下来,行刑的是熟人的话,手脚轻些,几日也就好全了,但是宜宁郡主竟然这般歹毒!
而且她想不到瑞雪已有了身孕,才一个多月,她们还没来得及享受孩子到来的喜悦,这个孩子就已经离瑞雪而去。
真是好不残忍!瑞雪该有多伤心!
韩暮华紧紧咬着牙,宜宁郡主这样的泼妇她不会放过!
妙函见她脸色不对,连忙劝阻,“五小姐别动怒,奴婢就是怕您生气,这才瞒下的,您现在动气岂不是着了宜宁郡主的道,等咱们以后有了机会,为瑞雪姐姐讨了公道便是,这时候,您和瑞雪姐姐都应该把身子养好才是重事。”
韩暮华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片刻后,韩暮华才问:“今日是谁救我回来的?”
妙函见她表情放松了,才吁了口气,答道:“是二少爷将您抱回锦墨居的。”
韩暮华眼里扬过一丝惊诧还有一层淡淡的惊喜。
妙函便把李濂救她的情况大致与她说了,当听到李濂背后被甩了一鞭子时,她心疼的恨不得马上瞧瞧。
“他人呢?”既然这么担心她,为什么不留下来,韩暮华赌气的想。
“二少爷跟着老国公和世子爷去前院大书房,约摸有一个时辰了,估计过会子就回来。”
韩暮华疑惑,这么晚了,祖父要与李濂商讨什么?
韩暮华一抬眼,就瞧见桌上摆着一大堆锦盒,她眉头一皱,“这些是什么?”
妙函无奈道:“五小姐,这些补品和用什都是三老爷派人送来的。”
“父亲可有亲自来看我?”
妙函摇摇头,又怕她听了不高兴,连忙补充,“老国公和世子爷,就连二老爷都来五小姐床前坐了一刻呢!”
她这么一说,反而让韩暮华心里更加难过,就连庸碌纨绔的二伯都来看她了,她的亲爹都不敢来看一眼,可真是让人心寒呢!
失神间韩暮华突然想到宜宁郡主要喂给她的药丸,她连忙慌神的喊妙函拿棱花镜过来。
妙函不知道她怎么了,给她在妆台上拿来镜子。
灯光下,除了苍白些,她的容貌没变。韩暮华这才无力地放下棱花镜,她不知道那颗药丸她吃了没,也不晓得那药丸的作用。
妙函见她神色古怪,忧虑道:“五小姐,你怎么了?”
韩暮华道了声没事,她想到那个时候她已经没了意识,这件事或许李濂会知道,等他回来问他便是。
恢复了些体力,她立即感觉到全身黏腻的难受,“妙函,让人备香汤,我要沐浴。”
她这一天又是发烧,又是惊吓,身上的衣裳不知汗湿了几回,她本来就有些洁癖,现在更是觉得不能忍受。
妙函拗不过她,只好出去吩咐小丫鬟在净房备了水和胰子。
“五小姐,您慢些,一会儿可不能洗的太久,稍稍泡会儿就起来。”妙函还在一边啰啰嗦嗦,生怕她不爱惜自己身子。
竹叶留在锦墨居伺候,与妙函一起扶了她进净房,赤芍给韩暮华寻了替换的衣裳。
净房里,韩暮华的衣裳一脱下来,妙函和竹叶就惊叫了一声,妙函一没忍住,更是落了泪下来,惹的赤芍吓了一跳,慌张进来瞧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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