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并不难猜测,苏瑾妤说到底同自己一般,也是个内宅姑娘。要说外面的人脉,能有多少?
所能利用的无非也就是她前世所结交之人,。姜大夫早就被伏法,妙仁上回背叛她,苏瑾妤是绝对不可能再信任她的。外面所能联系的,无非也就是她曾“助过”的俞恒。至于内宅里,甘枝和桑葚因唆使主子行歹事的罪名早就被仗毙,所剩的自然就只有受过她恩惠的阿菊。
阿菊是个婢子,没有多少本事,顶多帮她跑腿传信。无奈之下的举止,苏瑾妤不放心,肯定是博了一把,不会将内容告诉她,只让她传信。
苏瑾妍突然得意起来,自己太了解苏瑾妤的性格了,她定然会以信件为沟通。
端起桌上的凉茶,入腹温润,她笑意生辉。
酉正三刻,慈云阁里闹了事,说阿菊腹痛是假,做贼才是真。竟是胆大包天,偷了老太太的镶金碧玉戒指,于妈妈带人搜查她的屋子,人赃并获,当场就被打了个半死。
最后还是在场的八姑娘求了情,老太太怜惜早前委屈了这孙女,就给了面子让人将阿菊找牙婆子卖了出去。府中其他人便在私下议论,说阿菊长了那样的脸蛋,肯定得被卖到勾栏等地。
苏瑾妍听后长松了口气,阿菊已经出府,那今年的年关怕是能过个安生的年了。八妹妹想来心善,她在场给说情,苏瑾妍丝毫没有在意。
慈云阁内,众人都退到了外面,远远地站在院角做事,连走廊石阶上都不敢逗留。老太太风风火火地让人将三姑娘拽来,跟着就传来摔杯砸壶的声音,谁都不敢接近半分。
屋子里,苏瑾妤身沾茶水跪在地上,面对那张被茶叶污脏了的信纸,拼命摇头道:“祖母,这真的不是孙女写的。”
“不是你写的?”
老太太本就身子不适,面色不佳的她怒目一瞪,冷哼道:“妤儿啊妤儿,你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孩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我本着想放你一条活路,对你是再三宽容。宁愿亲家夫人心里留些不舒服,将你送你庵堂里,熟知你竟是不知悔改,简直是无药可救!”
苏瑾妤泪痕满面,只是摇头道:“孙女没有让阿菊将这信送给俞世子。”
“没有?”老太太冷面三分,“你当真以为,我眼花到连你的字都认不出来了?妤儿,若不是被人阿菊鬼鬼祟祟从外面溜进院子被人识破,谁能想到她屋子里会有这个?
她这几日去你那挺勤快哦?这小丫头原先只在茶房做事,平日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我说呢,怎么最近频频积极,谁的事都帮着做,原来是为了你啊!你倒是好,插人都插到我跟前来了,是吧?!”
苏瑾妤泣不成声,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纸上的字迹怕是谁见都会称是自己的,但确确实实不是她亲手写的那封信啊。原是在玉兰阁里等消息,还担心着阿菊会不会背叛自己,方才老太太派人来寻,心念还真是糟糕。
但见这纸上的内容……怎么都成了催促俞世子尽快将自己纳进东平侯府?还说白着几次替他夺得七妹而使的手段,有些确如其事,有些还真是子虚乌有!
是七妹!
苏瑾妤猛然抬头,抓起那字迹都被茶渍晕得模糊的信纸递到老太太跟前,央央道:“祖母,这是七妹的字,不是孙女的。定是她栽赃嫁祸给的孙女,我怎么可能会想做俞世子的妾呢?”越说眼泪流得越欢。
老太太却是丁点儿都不信了,“你不想给俞世子做妾,难道是想着给大姑爷为妾,好分你大姐的宠?婵儿在平阳侯府深受姑爷喜爱,曹夫人早前也疼爱地紧。若非你误了她身子,咱们家和曹家的关系何止如此?
妤儿,我是给过你机会的,但你实在让我太失望,这一次,断不能再饶你。我瞧着也不必让你母亲寻思着庵庙清修了,咱们苏家受不起你祈的福!”
苏瑾妤是不想常伴古佛才走了险招,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俞恒手上。若是自己离开了苏家,今后老太太便会忘记自己,其余人谁又会替她出头?她不想离开,变只好使计编个理由,让苏家不得不留下她。
熟料,俞家竟是谁说让自己当妾?
难道在俞恒和俞家人的心目中,自己当真比不得七妹?他们的意思,不就是当俞恒成了七妹如何都不愿意要的男人时,自己委身做妾跟他,算做苏府道歉的诚意?
将她苏瑾妍捧高了,却将自己当成礼物?
她苏瑾妤再不济,便是动不了苏瑾婵、得不到曹杰,也不至沦落至此吧?!
见她慢慢低了哭声,老太太呷了口茶道:“我告诉你,便是你想爬到俞家世子的床上去,我苏家也丢不起这个人!妤儿,不管你打算的是什么,这事祖母就最后如你一次愿,将你留在府里。”
苏瑾妤以为还有希望,抬眸就望向老太太,却听得后面人淡而冷漠的声音传来,“你母亲有个姊妹,嫁到了丘城做商夫人。家中有一独子,小时候来京的时候我也见过,本想着做商妇委屈了我家孙女。现在你如此声名,我且就将你许配过去。”
她声音字字清晰,苏瑾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裤脚就嘶声喊道:“祖母,孙女不要,谁不知道母亲在丘城有个傻子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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