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战天颓丧的摇头：“不是的，你不会明白的，我压根就没想过要去追杀喀丽仙，我绝不会想要伤害她的，绝不会的……”凌战天失意的喃喃自语，顿了一顿，又抬起头来：“你父母之死和我有关，但绝不是我杀的。我杀不了喀丽仙，也绝不会去杀她！”
“那他妈的到底是谁？！！”孤月怒吼道。
凌战天一字一句的说道：“杀你父母的人，是——傲——天——！”
“傲天？！”孤月一下子惊呆了。好一会，才反驳道：“不要推卸责任！嫁祸他人！杀我父亲的兵器是惊神鬼斧，而傲天是空手对敌的！”
凌战天冷笑：“当年的傲天远没有现在这么强！在他杀你父母之前，他还并没有突破我的境界限制，还只是处于摹仿阶段，使用惊神鬼斧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你还记不记得傲天用来击溃武林盟时所用的天人合一？”
孤月心有余悸的点头：“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
“天人合一并非《诡丽魔典》上所记载的武功，也不是我教给傲天，更不是傲天自创的。创出天人合一的，正是你的母亲喀丽仙！”
“什么？”孤月惊问：“怎么会这样？”
凌战天又跳回往事之中：“我继任护教天王后，并不敢去找喀丽仙，于是只得找中原各大派的晦气，以此来掩饰我的无能。也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不世天才的傲天！”
“我在对外东征西讨的同时，也开始竭尽心力培养傲天。傲天的天赋实在惊人。六岁入我门下，十二岁那年就开始修习《诡丽魔典》，到他十七岁那年，我几乎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他了。傲天的力量已经可以与我相抗衡，并隐隐有超越我之势。他开始对《诡丽魔典》有了自己独特的理解，有些想法是我以前从来也没想到过的！”
“虽然，在我见到傲天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傲天的天赋惊人，我也知道傲天将来的成就必将远胜于我，我也一直在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但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天会这么快！一时之间，我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已将被傲天超越的事实！于是，我故意装做无心地把喀丽仙的故事透露给了傲天。不出所料，第二天，傲天就不辞而别，下山去了。”
“你是希望我母亲为你杀了傲天，或让傲天杀了我母亲，总之都是对你有利无害？”孤月沉声问。
“你还是不明白。”凌战天摇头。“我只是想给傲天一次挫折，打击一下他的信心，使他在武学的进程上稍稍停滞一段时间。喀丽仙是不会杀害傲天的，她不会做危害本教，尤其是我们护教一脉的事。而我根本没想过傲天会赢。当时的傲天只不过和我旗鼓相当，而直到今天，我都没有想出破解天人合一的方法。”
“但傲天最终却成功了，是吗？”孤月的声音有些发抖。
凌战天默默点头：“两个月后，傲天回来了。离开时与他同去的有二十几人，却只有他一个人回来。而且他丢弃了惊神鬼斧，并且闭起了双眼，从此再也没有睁开过。虽然付出了惨重代价，但是他却完成了几乎不可能的使命！也就是从那时起，傲天对《诡丽魔典》做出了全面的突破！与喀丽仙的一战，使他见识和领略到了《诡丽魔典》全新的一层境界，他终于突破和超越了我甚至是喀丽仙的境界，摆脱了任何束缚，真真正正的走上了一条只属于他自己的路。向着天道的最终目标而进发！也就是从那时起，傲天被称为最近似于神的人！”
“我没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我也不甘心如此轻易的被傲天超越，于是我日夜苦练，希望能够保持我为人师表的尊严。结果欲速不达，强求之下，反而走火入魔。如果不是傲天施救，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凌战天这个人了。结果，我就成了现在这样。”凌战天苦笑一声接着说道：“我终于明白，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这已经是傲天的时代！凌战天已经是一个过去的名词了。于是我提出辞呈，正式将护教天王一位传于傲天，让傲天不受任何束缚的开创他的新的纪元。再以后的事，就不必再说下去了吧！”
凌战天结束了追忆往事，迷茫的过去终于清晰地展现在人们面前。一时间，众人尽皆沉默不语。孤月的牙齿咬的格格响：“傲天！！！”猛地站起身来，“我要杀了他！！！”但只向外冲了一步，又颓然跪倒在地，双手抱头痛哭失声。
凌战天冷冷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冲出去？你不是想为你的父母报仇吗？”
孤月抽泣着摇头：“没有用的，我根本杀不死傲天，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能战胜傲天！”
凌战天步步进逼：“现在不是你杀不杀的了他，而是你必须杀他！你别忘了，三个月后，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
“爹！”亚夜扑在凌战天身边：“我们去求求傲天，我们去求他，求他放过小月。你是他的师父，你求他，他一定会听的。是不是？”
凌战天无奈地摇头：“如果可以，我早去做了。现在的傲天已经不是十年前陪你采花抓蝴蝶的傲天了，世俗之间的礼教情感已经影响不到傲天，某种意义上，傲天已经没有了凡人的感情。”
“亚夜！不要哭了。”孤月走上来前将亚夜扶了起来：“就算傲天肯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他的！三个月后，一切都会有个了结。”
“别傻了。”丝雅在一旁劝道：“你刚才自己不是也说过，你绝不可能是他对手。难道你还以为在这三个月中你的武功能超越傲天？”
“不要说三个月，就是三年，三十年，甚至三百年，我都不可能有能力和傲天抗衡。”孤月凄然一笑：“只是，对我来说，生命实在是一段多灾多难的痛苦旅程。我已经非常厌倦再在生命的长河中做无谓的挣扎，我真的好累好累！”
分别抓着孤月左右手臂的亚夜和丝雅同时娇躯一震，不由得松开了手臂。孤月的话语中透出无尽的灰心失落和伤悲。一时之间，两人都不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凌战天锐利的目光仿佛能射入孤月的内心世界：“生命就对你这么没有意义？这世上就没有任何事物值得你留恋吗？”
孤月淡然道：“留恋有用吗？我是一个必死之人，不是吗？”
“当然不是！”凌战天否定道：“你只是极有可能会死，并不是必死！这世是上从来就没有绝对之事。无论傲天怎样近似于神，他总还是人不是神，他并不是没有被打败的可能！你根本没有去尝试，没有努力，又凭什么说你必死无疑？”
“努力？！”孤月狂笑了起来：“努力就有用吗？！你倒告诉我，我又该怎样一个努力法？！”
凌战天直到孤月笑声停歇，才缓缓说道：“或许，我可以告诉你该怎样去努力。”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