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官人快跟奴家上贵宾厅,陆陆姑娘就要为大家献奏了。”那娇媚妇人向两人招唤道。
两人听了也赶忙跟着那妇人急步上了二楼贵宾厅,但是其他护卫都被挡在了一楼。
两人边向上走,边仰望三楼。只见从三楼厢房内走出一妙龄女子,年纪只在双十年华,一身淡绿色的长裙,梳了一个堕马髻,身材丰满婀娜,肌肤赛雪,眉目如画,眼波流转间自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天下第一名妓”确是名不虚传。其怀中还抱着一具古琴,琴尾处似有烧焦模样。
“陆陆姑娘,陆陆姑娘……”整个船舱内都是欢呼声。
此时在二楼席间走出一人,走到三楼露台下向上一抱拳,说道:“在下齐王府近卫“三刀”,请教陆陆姑娘手中之琴可是传自伯牙、之期的名琴“焦尾”么?”
“齐王府?三刀?齐王不就是二皇叔“山河水”么?三刀?难道就是齐王府中近卫之首“小宋玉”三刀?”太妙低声向阿三道。
阿三举目向那人看去,只见那人长身玉立,身高足有八尺,面如冠玉,双眉斜插入鬓,气度沉凝,举手投足间自具高手风范。以阿三之狂妄,心内也不禁暗赞一声:“好一个“小宋玉”三刀。”
那抱琴的姑娘似也对这俊秀有礼的年青人甚有好感,微笑答道:“这位公子眼力真是高明,此琴正是传自伯牙、子期的名琴“焦尾”,不过奴婢却非陆陆,我乃是我家小姐的侍婢小草。公子莫要误会”
“多谢姑娘相告,在下也是爱琴之人,方才也仅是猜测,今日终于得见此千古名琴,此生无憾矣,非是在下误会,实是姑娘容颜赛似天仙,在下方有此误认,还请小草姑娘见谅!”
此人言行间举止合度,温文尔雅,确是让人大生好感!
众人听此一说,方知出来的并非陆陆,不禁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其侍婢已是如此人间绝色了,那主人还不知会美艳至何种程度。这一想,便更添想见陆陆之心了。于是喊得更凶了。
“各位官人,不要再喊了,如果吓着小姐了,小姐不出来就更不好了。”那小草姑娘微笑向大家说。
众人一想也是,于是都又住口不喊了。大厅一时间鸦雀无声,那情景确有点怪异。
就在此时,三楼厢房的竹帘掀起,一位蒙着白色面纱,一身素白的佳人缓步走了出来。就在众人的注视中盈盈坐下,侍婢小草已把名琴“焦尾”摆放好在案上。
那佳人用没有被面纱蒙住的美目扫了一眼全场,瞬时全场的人都感觉那双眼睛似看进自己心里去了。
那佳人扫了一眼全场后便不再看众人,只是注视着案上的“焦尾”名琴。
良久,在众人屏息得快要窒息时。
“铮!”
一声弦响,那佳人如新笋般的玉指飞快地在琴弦上拨动起来。那琴声细柔时似流水,如珠玉,刚劲时又似金戈,如铁马。弹的竟是岳武穆的千古名篇:“满江红!”
那佳人似已完全融入琴声中,达到浑然忘我的境界。弹至兴起,更放声高歌;“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三十里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厥!”
一曲弹毕,只见众人似都痴了,时下虽是太平盛世,但北有蒙人余孽蠢蠢欲动,东南沿海有倭寇屡屡犯边,此时得听此曲,众人亦是心有所感,个个热泪盈眶,志气激昂,如将上沙场杀敌。就连阿三、太妙这等内功精湛,善于控制情绪的绝顶高手,都被琴声感染得悲愤填胸,似要大喊一声方能尽舒胸中忿意。
“啪、啪、啪……”
一人长身玉立,击掌不已,正是那先前起身相询的齐王府首席近卫“小宋玉”三刀。
“好一曲“满江红!”岳武穆复生也将为之赞叹不已!姑娘好琴艺,好歌喉,在下钦佩至极!”
那佳人弹罢此曲,不再复奏,起身转回厢房中去。
众人不禁又再大叫,“陆陆小姐,陆陆小姐再来一曲。”
“各位官人勿要再喊了,今天陆陆姑娘不会再奏了。”侍女小草向众人道。
这时先前领阿三和太妙上二楼的娇媚妇人说话了:“各位官人快出彩礼啊,谁出得最多就可能在今晚一亲芳泽了。”
那妇人这一说,众人又骚动起来,
马上就有人喊:“我出一千两黄金。”
一千两黄金决不是小数目,足够一个小镇所有居民活一年的费用了,可在这却仿佛和一个铜板没什么区别。话音未落已经有人喊;“我出二千两!”
“我出三千两!”
“我出四千两!”
喊价声此起彼伏,一会功夫,叫价已到了二万两黄金了,端的是有为见美人不惜万金者。
此时一个声音在一楼大厅传出;“我出五万两!”
“五万两?”
一时之间,舱内全静下来,大家都在看出这个价的大豪客是谁?因为五万两那已实在不是个小数目了,既使在坐大多不是王公巨贾就是各霸一方的黑道大豪,可一下拿出五万两却也不是说拿就拿的。
只见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在一楼大厅人群中走出一人。那人身长不足五尺,但看上去却有近六尺,仔细一看原来穿着一双近一尺的木屐,服饰亦非本朝装束,腰间挎着一柄窄长的刀。原来竟是个东瀛武士,其手一挥,已把一叠金票掷向三楼,那叠金票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刚才陆陆放“焦尾”琴的案上,露了一手高绝的暗器手法和深厚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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