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赢家
前言:现在地下赌球已经到了泛滥成灾的地步,本书就赌徒与庄家两个角色,讲述地下赌球的现状,阐明它的危害性,与读者探讨中国足彩发展的方向。
第一章都市半闲人
1
“咚咚......”
“亮仔,吃饭了”
那是妈妈在打门叫亮仔吃饭,经过多年的实践证明,敲门叫他是一件徒劳的事,他睡着之后是完全听不到的。
模糊间摸到枕头边的手机,打开一看“十二点半了”,是时候起床了。
拉开了窗帘,正午的阳光马上充满整个房间,照得他眼睛都睁不开。把空调停了,晕晕沉沉去洗手间拿毛巾胡乱洗了下脸,主要的作用是抹干净一下眼屎。他是不会在吃饭前刷牙的,饭前刷,饭后又刷,太麻烦了。饭后刷一次,就象广告说的:“饭后刷一次,就是实在”
“你昨晚是几点回来的?你玩什么会这么晚呀?”刚坐下吃饭桌,还没拿起碗,妈妈又公式地在问亮仔。
“没多晚,没干什么”亮仔有答等于没答地应了她。
“下午你要去店里看一看呀,好象没有山草药了,要去拿药了。”妈妈说。
“好呀,我等一下就去。”在拼命往口里塞东西时,他不忘答上一句。
广东七月的中午,路边的树梢一动不动,户外就象个不停在冒热气的蒸笼,开着“白猫”在滚烫的水泥路上,刺眼的阳光令人睁不开眼。迎面而来的风,就象烫斗一样,摩擦着肌肤。在这个粤西的城市,路上更是难见行人,有的只是迎面呼啸而过的机动车,还有路边树上的声嘶力竭的知了叫。
到了店子里,大热天的中午,没有什么人逛街,当然就是没多少人来喝凉茶,生意很淡。看了一下,只是清热解毒的草药没有了,打个电话叫人送来。百无聊赖地端着杯凉茶喝着,问了一下店里的伙记这段时间的生意如何,回答当然没有什么好消息,说非典都没有人出来逛街,更不用说是来喝凉茶,一天就几十块,也只是刚够保本。“妈的,M市人民不知道本市没有一例非典吗?没有都怕,那广州人民都不用活了。”他在心里恶狠狠地骂到。
“有没有不苦的凉茶呀?”抬头一看,一个身高不过一米六,体重不少于0﹒06吨,相貌极其勇敢,上网时绝对不敢放出自己照片,网上统称恐龙的物体在问。亮仔马上露出博爱又慈祥的笑容:“当然有呀,这里的清热解毒就是不苦的呀。效果很好,现在的天气是喝多点凉茶才行,去暑消湿呀。”“我要的不是山草药,是那些罗汉果﹒茅根那一类甜的。”恐龙说到。
为了达到口水换人民币的目的,他又淳淳诱导到:“这些效果比那些好的多呀。”“我要的就是甜的,苦的不要。”恐龙对他迷人笑容不屑一顾,转身就走。亮仔摇了一下头,对恐龙自己现在这么危险还不知道,还要喜欢喝甜的来拼命获取糖份和卡路里,来摧残自己,太不自爱了。
手机响了,一看是肥猫的。“亮仔,在那?”肥猫问。
“在店里”
“快来‘总部‘呀”
“好呀”
收线之后,匆忙喝完凉茶,走过马路对面。上了波楼,刚一推开门,哇!全世界(平时的一帮人)都在这了“猫爷,福爷,明少,这么早就到了呀!”(他们一帮玩的来的朋友见面打招呼,总是用什么爷呀,什么少呀,什么哥呀来打趣)他忙着逐一打招呼。
“亮仔,你迟到了。”这间台球城的老板“算死草“从柜台里叫他。
“算死草”的真名叫李定文,因为为人相当吝啬,而且又能恰会算,最爱赚小便宜,所以大家背地里都叫他“算死草”。当然了,当他的面还是很亲热地称呼“文哥”。
“哪有呀,我是很准时的,电话一叫我就到。”亮仔答到。这间波楼就是他们一帮所谓的“社会半闲散人员”(也就是有个国家单位上班,但平时到与不到都不会改变自己位置和影响他人心情的良好市民)的总部,大家都是喜欢打台球,一般市面上没有发生什么打架或裸奔要他们围观时,多数都会在这聚集。
“寻晚点呀?”(昨晚怎么样)明少满脸笑容地问到他。亮仔看到明少的神情一副得意样,无非就是他昨晚一定赢了点钱,找个借口问自己的情况,然后再吹嘘自己如何的眼光独到。唉!为了全国现在的团结和稳定局面,还有他们之间多年的交情,也就强忍昨晚输钱的悲痛,听听他说吧。
“还用说,一条通菜----独赢和串场全死,你怎么样呀?”亮仔做痛苦状答道。
“你好黑呀,这段时间好象没还过手,不怕有骨都可以长回肉,明晚就能杀回。我昨晚就是小赢了一点。”明少边假装安慰,边“鼓励”他继续问自己是怎么赢的。
“你下了什么呀?”做戏就全套吧,亮仔想。于是还是很配合地问到。
“独赢下了赫尔辛基两百,一条三串一的串场佩鲁甲,海伦维因,美国一百。美国我本来很有心水(看好的意思),前两晚输怕了,搞得都不敢去大,只是刚好赢回前两晚输的数。赢就少少,输就一大块,真是惨。”明少说惨的时候是满脸笑容,他现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想抓他赢钱请吃顿饭都难。没办法这个世界,只能安排一些人聪明一些人笨,大家都聪明世界一定是大乱的。我只是不好运,天生智商不过150,后天又是不爱动脑,想做聪明人,可发现时时事事要去想,怪累的,看来看去自己还是合适做笨人,美化一下自己,就是深得“简单最美”的精髓,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你是怎么看昨晚的球呀?”肥猫在旁拿着波纸(对阵图)问亮仔。
“独赢我下了南特,看它是打不知那一国的韦尔,想它一定会赢,盘口开出一球/球半10水,希望最少能以输一半博全赢,结果就是最坏的一比零。串场当然也有它,加上阿里安斯,阿里安斯客场对佩鲁甲,佩鲁甲让一球/球半我看它是意甲的中游球队,想它进攻能力有限,赢不了两个球,结果就是刚好2比0,最后一场也是意大利球队所害,布雷西亚受让半球客场对维拉里尔,布雷的防守挺好的呀,谁知给人打2比0。你下了什么肥猫?”亮仔说。
“我下了维拉利尔和桑坦德一赢一输刚好走注”肥猫说。
“那你好过我呀,不用输,看今晚有什么下吧,这段时间我的心水好差,没有赢过,整个泰坦尼克号,够沉了。”亮仔有气没力地答他。
从开始和周围的朋友一起赌球后,亮仔都是输多赢少,觉得很难赢,可又好象有点欲罢不能的样子,搞得他近来心情没好过。
“打两盘球吧,趁你心情不好,赢你两盘,连今天的波钟(台租)都省了。”肥猫拍着亮仔的肩膀说。
“想趁我病罗我命(落井下石),没这么容易,来呀!就同你死过(拼命)”亮仔不甘示弱。
当然就是二话没说就开打了。他们的台球水平是半斤八两,打了局五盘三胜,当然没什么意外的打到了第五盘争胜,亮仔开完球后马上就漏出了一个机会给肥猫,肥猫今天的状态很好,把几个散出的红球收完,一杆拿了二十几分,然后又规矩地防守起来。见没什么机会,亮仔也是防守。大家防了几杆后,又有几个红球散出了,肥猫一杆远程球打进了红球,又把那几个红球收完,然后又把白球推回发球区防守,一点机会都不给对方,这时已经领先四十几分了。
亮仔看局面很不利,对手的状态又那么好。没办法了,只能出绝招了。在肥猫打球时和他讲笑话,不断干扰他的注意力。终于收到了效果,他连丢了两个机会,自然就给了亮仔两个机会,打了三十几分。打到彩球时肥猫只是领先十几分,给亮仔抓住一个机会一杆把六个彩球收了,耍赖赢了肥猫。
“以后打球时不能讲话了”肥猫输了后恶狠狠地说。
“看你,小小打击都受不了,赢就赢输就输,不要找其他理由。你也可以说话的呀,我无所谓的。你未够班(还不行),练好点再找我。”他还不依不饶地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气人。
肥猫和亮仔是好朋友,是属于自己可以在对方最穷的时候把他钱包里剩下的十块拿去买烟抽的那种。可能是因为大家有很多共同点和互补的地方吧。两人一样在家读书的时候都是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学生,可是到了大学,和一帮天南海北集各地学生陋习中的精英做同学后,大家在一起充分享受没有父母监管的自由和快乐。在享受自由的同时,所付出的代价当然就是,毕业证书上的好多科的成绩是60,62的分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老师给的及格。毕业后又回到了这个城市,不付责任地把没学到的知识投入到社会主义建设中来。刚开始工作时,想到台湾还没解放,全世界大多数人民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在工作岗位上还小打小闹了一番,无非就是些技术革新呀,如何提高工作效率的方法之类的。可身上染有太多读书时的陋习,对单位的某些不正之风看不顺眼,得罪了一些人,从而经常有人把他们说脏话等等的行为向领导反映。他们是在工作以后才认识的,大家同在个大型的国企上班,只是所属单位不同。可能因为很多生活经历相同吧,所以就象苍蝇遇上了大粪的感觉,当然就是特别玩的来。肥猫的性格是很谦和的,而亮仔常常有点霸道。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感觉很好,没有两肋插刀,但总某种默契在里面。
时间过的很快,一个下午几局球里就过了。
“6点了,亮仔你回家吃饭吗?”肥猫问。
“当然回呀,没和家里说过不回去吃饭。要是煮好饭不回去吃,到时我妈又要唠叨。”他家的规矩就是不回家吃饭一定要提早说,不能做好了再说在外边吃,造成浪费。
看到明少和阿福刚好打完球,大家就准备各回各的家作鸟兽散了。
大家结完帐后,一起走出了波楼。在楼梯上当然不忘又把波楼的老板---“算死草”骂上几句。无非又是说他孤寒(吝啬),连帐单的尾数几毛钱都要收足。可骂归骂,明天大家一样都还会来这集合的。到了楼下,分别跨上自己的皮包铁(摩托车),打完声招呼后就各自消失在依然热气腾腾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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