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猫独自一人,只能是自斟自饮了,因为亮仔去洗手间好久不回不禁在想:亮仔去厕所一阵子了,刚才也没有注意看他有没有从洗手间的方向走出来,不会是在洗手间吐了吧,要不要去看看呢?不过没理由呀,这几瓶酒还不至于要去吐呀,再坐一会他还不回来就去找找他。
做为亮仔的好朋友,他们彼此是很关心对方的,可他们还不知道,以后因为赌球给他们两人之间的友谊带来了多大的冲击,中间接受了多少人性中阴暗一面的考验,当然这只是后话了。
“你又借尿遁了!回来这么早干什么,等我把羊肉吃完了才回呀!”两个好朋友一见面马上就会“互相攻击”,虽然肥猫刚才还在想要不要去找找他。
“没什么,碰到一个朋友,和他说了一会话。”亮仔的语气很正经,因为他还在考虑祥哥说的事,也不和肥猫闹了。
他们彼此对对方相当了解,肥猫一听亮仔的语气就知道刚才一定有点事发生:“边个(哪个)朋友呀?讲了什么大件事?”
亮仔就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祥哥说的事告诉肥猫,他讲完后他们都忽然沉默了。他们沉默,亮仔是因为还是没有抓定主义,而肥猫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会不会做呢?”肥猫很想知道亮仔的意思。
亮仔的心里突然有个念头掠过:“我做的话,你会不会和我一起干呢?”他没有问肥猫自己应不应该做,而是冒出了一句这个问题。肥猫当场鄂然,因为肥猫是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件事发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你要是做的话我也做,不过你还是考虑得周详点好!”肥猫虽然不知权衡接飞到底有什么影响,但是他知道亮仔不是个鲁莽的人,而且做事有自己一套的原则,只要他决定做,那自己就和他一起做,谁叫他们是铁哥们。
“铃铃。。。。。。”亮仔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明少的电话”亮仔告诉肥猫。
“亮仔,没有睡吧?”明少问。
“没有,在饮酒。”
“你和谁在一起呀?打牌(麻将)吗??”
“和肥猫一起,有谁打呀?
“福仔刚才他给电话叫我吹鸡(找人),怎么样,没问题吧!”
“阿明叫打牌,你有没有兴趣?”亮仔想到明天不上班,今晚通宵也没问题,如果肥猫肯打的话就再好不过了。还好,他们两个都没有正式的女朋友(当然不正式有几个),如果看到他们那么喜欢经常在一起还会怀疑是不是在搞基呢!
“没问题,明天单位没有什么事,可以不用去的。”肥猫告诉亮仔最想听的答案。
“你说在哪里吧,我们马上就到”。亮仔告诉明少。
“当然是三所了,那里最安全,到总台等。”明少早就想好去哪了。
“阿明好象近来开始做波,不过不知道接飞还是咬飞(小庄家),等一下不妨问问他的情况,你也好有个依据。”肥猫在提醒亮仔。
“好,等一下我会了解了解。”亮仔很感激肥猫时时事事都为自己着想,但他从来不会说多谢,因为他知道说多谢就已经见外了。
依然是经常去的那间酒店,依然是那几个人,打牌依然是老规矩-------鸡糊,包杠,自摸抽十块钱水,抽够开房钱为止。
不用多说他们就已开始打麻将了。刚上来两手,明少就又杠又自摸,搞的亮仔开场就要全力进攻,压出来打了,相当被动。
“明少,这两天杀(赢钱)了不少吧?你当旺(运气好),就拿我们几个衰仔(运气差)开刀。牌章(牌技)又比我们高,不松章(放水)这样打下去,今晚很快我穿了(输光),没得打到时你就自己在这自己摸自己……真的是自摸了。”亮仔就着牌势很有铺垫地准备问明少关于接飞的事。
“边度系(哪里),你们都还没有开始发力。我现在不过是虚火上升,就快现原形了。这段时间做波还行,有D剩(有点赢利)。”明少是个老油子,对于场面上的客套话说的是相当好。
“你现在做波是接飞还是咬飞呢?”亮仔开始有的放矢地将话题转入他想了解的方面
“又接又咬,独赢尽量两头平,平不了就留五C一对,多出的大头就报给大庄,串场留两C一条,多出的也是报出去。”明少想到这些说给亮仔知道也无妨,也就照实告诉他了。
“你做了有没有两周时间,赚了有没有2B呀”?虽然亮仔知道明少不会老实回答他这个问题,但也想听一下他的口风。
“刚好两周,赚的没这么多。哈哈,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又输回给人家的,过手宝而已。”明少为人相当精明,他从来不会和人交代口袋里有多少钱的,一招漂亮的太极推手就把这个问题卸了。
明少如果赚得没有2B他就会说没可能的,他说没这么多,当然就是不止这个数了。他们经常在一起,亮仔对明少的特点也是相当了解的了。人就是个奇怪的动物,很多时候以为别人不知道,可旁人都知道,只是他不了解旁人都知道。中国的一句老话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实在的人终究不会吃亏。
“现在只是牛杂(不是欧洲五大联赛,一些小国的联赛),都还是很多人玩吗?那五大联赛开波,不是比现在要大几倍?不是更好做?”亮仔马上就想到欧洲的五大联赛就要开赛了。
“是呀,听老行家讲五大联赛飞多,又好做。因为一晚几十场球,抽水都有不少了。五大联赛大家都比较熟,所以下的飞当然就是大很多了,加上有直播,就更是吸引了。”明少对于不涉及到他的钱的问题还是很乐意回答的。
“看来做波还是有不错的收入的”亮仔心里暗暗想到。
整个房间一直乌烟瘴气,四个人抽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为了避免吸更有害的二手烟,大家更是拼命自己抽烟了。几个人一样是头脑晕晕沉沉的,打一晚牌毕竟都是云里来,雾里去的。到了五六点钟是,精神开始恍惚了,牌是记不了多少了。这时就是到拼意志拼体力的时候。亮仔一共去了两次洗手间洗脸,喝了三杯热茶。最终大家在七点钟时同时要求休战。
大家点了一下钱,亮仔和阿福基本没有什么出入,明少赢了八百,全是肥猫输的。
“不是打来玩的,玩完后又把钱发回来的吗?”明少虽然输了,但也没有看不开,临了不忘幽了明少一默。
“发回是肯定的,明晚继续打一定有机会”。明少哈哈一笑:“今天就多谢老板打赏了。”
没人想在酒店睡,于是就下总台退房了。走出酒店,早晨的阳光照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头更是晕了。通宵不睡只要一见到阳光,马上就想睡觉,就是所谓的“见光死”吧。
肥猫提议去喝茶,明少马上说很想睡觉,顶不住了。其实明少心里在想:昨晚就我赢钱,如果去喝茶铁定是我“买单”,所以立即找个借口反对。阿福和亮仔确实很累了,只想回家睡觉,喝茶也就不了了之了。
街上都是匆忙上班,上学的人群。交警站在十字路口,也开始他们一天工作,虽然他们只是工作一个钟头(八点钟后就再不会见到人影了)。没有人知道这几个都市半闲人昨晚是打了一夜的牌,就如他们不知道别人昨晚有没有半夜起来小便一样。大家都是一样在这个早上七点的马路上,不同的是其他人去开始忙碌的一天,而他们就是开始睡觉。
他们这帮人,工作没有什么压力,人生又好象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每个不用上班的夜晚,我们的生活都是同样-------要就不回家睡觉,要就是半夜三四点才回家。不为什么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这样。可能时间太多了吧,天亮时就是开始睡觉的时间,睡醒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天黑了他们就出来等天亮,所谓宝贵而无价的青春,就是他们很多,只会拿来挥霍的东西。
回到楼下,亮仔刚好碰见老妈晨运完顺便买菜回来。
“你又通宵了?”老妈面有慍色。
“没什么”亮仔依然答了就等于没答。
“你经常这样是不行的……”老妈在身后不停的说。
心有点虚,亮仔不想和她再纠缠的太多,就赶快上了楼。回到家就马上洗完手脚,把手机关了,一倒在床上就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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