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韵泽蹑手蹑脚地贴着墙壁朝着钟声走去,钟声如雷,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极不舒服,再走几步,忽然间觉到房屋全都转了起来,且向里面围拢过来,似有纷纷压倒之势,杨韵泽心下大惊,急忙向上跃起,不料不跃还好,一跃之下,登时轰的一声,脑门欲炸裂开来,全身的劲力陡然间消失了,咚的一声掉将下来。直摔得眼前精光乱冒,迷迷然几欲晕了过去。
他自不知这幽云观中,早在五百年前便被一位功力通神的高人设下了数道威力无边的禁制,若是不懂得其中走法的人,一但犯了禁制,立时便会陷入这无边的禁制之中。要知但凡禁制无不脱胎于天地五行,八卦四象的离合,当年这位高人不但深得道家玄学的要旨,更对八卦五行奇门术数悟之甚切,因而凭借着一生所学设下重重的禁制,只要有一人犯禁,这数道禁制便会同时产生作用,力道自一处传到另一处,周而复始,循环不息,直至有人解开这些禁制为止。
杨韵泽哪里知道这些,是以丝毫没有防备。但即使他有所防备却又如何能够破得了这数重法力无匹的绝世禁制?
四周如山峦般的房屋,迅速地向中心扑来。杨韵泽大叫一声,却是全身无力,正在这时,忽听一声暴响,天地似乎都被这一喝声震动,发出轻微的震动。韵泽急捂住耳朵,用力一滚,滚在了一边,只见天空忽然变得阴暗无比,一层黑云铺天盖地了卷来,霎时间便掩盖了整个天空,杲杲日光,也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接着传来一声大笑。他先前这一喝尚自无多大的力道,但这一声大笑,却是将房屋震倒了数间,有如地震一般,原本移动的房屋忽然不动。杨韵泽头脑渐清,身上恢复了些力气,小心翼翼地躲藏在一角。偷眼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袭红袍的怪人由天空中缓缓飞来。
这红袍怪人头上戴一顶金抹额,脸上的的肌肉僵硬如铁,一动不动,显然带着面具一类的东西。贴身穿着紫金铠甲胸前背后各挂着一块护心铜,手上执着一根长约丈余的深黑色的蟒鞭,飞到此处,似乎受到什么东西的阻隔,竟飞不进去,连连大吼了三声,登时天崩地裂般,第一重禁制便被他攻破,紧接着第二重禁制,威力更强,气势更大。红袍怪人只觉得一股铺天而来的热气有如翻江倒海一般狂涌过来。全身为之一麻,突然间觉得体内的真气汩汩流出,这股热气竟然能够吸引人的真力!红袍怪人大喝一声,真气登时鼓荡全身,只听得“咝咝”之声,不绝于耳,原来是他的体外的护体真气与袭来的真气相荡所发出的声响.红袍怪客右手扬开蟒鞭,劈空里一鞭抽去,砰得一声闷响,蟒鞭竟被这股无形的热气硬生生地弹开,直震得红袍怪人右臂隐隐麻痛,红袍怪客气血一涌,不由得豪气顿生,大喝道:“好个禁制!”正在这时,突然在对面的屋顶上出现几十个人,正是幽云观主牧野道长以及牧心、牧德、牧虚、牧名几位师师伯叔辈的前辈人物,当先一名白发飘飘的瘦矮老者正是他们的师叔秋云道人。后面跟着的还有三四代的弟子。
杨韵泽一见这些人,心中不有些发毛,将身子尽量向里面缩,生怕被这些人看见。
但这些人中无不是道法高深的厉害人物,杨韵泽身子一动,便哪里还能逃得过他们的眼睛,牧野道人眉头一皱,问道:“这少年怎么还没有走?”唐名道:“师父,这个小子求医不成,便想来偷取神丹,结果偷丹又不成,便来勾结妖魔前来捣乱.”唐清风道:“师父,杨兄弟年纪轻轻况且又是刚来昆仑不久,又怎会勾结妖魔?只怕这中间定有误会?”
牧野点了点头,沉思一会道:“师叔和众位师兄弟,不知你们有什么看法?”秋云长须飘动,道:“这个怪人乃是随我而来,而这少年却是早已在此,可见勾结一事殊不可能,但他倘若不是存心偷觑我幽云的武功,却又怎会鬼鬼祟祟地溜进观内,列位师侄,以据我幽云观门规,外人偷窃我派的武功,却是何等惩罚?”牧野道:“偷学本门武学神功乃是犯了大忌,理应废除其全身武功,再关压三年.但他屡犯不改,三番四次地犯下本门重规,本该将他毙命于此,姑念他年纪尚幼,且又曾远来是客,便让他自生自灭去罢.”众人齐道:“谨尊掌门法旨!”牧野道:“既是如此,那就请牧心师弟打开第三道禁制之法器,牧德师弟接着打开第四道禁制法器,后面之人依次打开法器!”
唐清风知道师父这一句“自生自灭”便是将杨韵泽判了死刑,不再管他的死活了.但要劝话,却见牧野长袖一扬,示意要自己不要说话,心中虽有不平,但见师父脸色沉重,心下不敢打扰,只得闭口.牧野道人拇指与食指伸开呈八字形,其余三指并拢,左右手捻作一状,双手一并,嘴中念出几句秘诀,忽见半空里陡然闪现出一物,却是一个七彩宝瓶,瓶里插着一枝鲜花,瓶外紫气氤氲,一见便知是个宝物。众人一见大声叫好。众人焉肯落后,纷纷念咒取来法器,有的形状似钩,有的似鞭,有的似球,有的似吃饭用的碗,形状各异,丑也不尽丑,美却也不尽美,仙气激绕,霞光万道,甚为壮观.牧野道人运起先天无极罡气,霎时间风云为之变色,一面强劲无比的气墙袭卷而去。红袍怪人陡然间觉得这股无形的气劲激增数倍,有如一面巨大的气球一般将自己包围在中心,并急剧向里面聚拢而来。一时间空气中有如一个碳炉一般,而身体便像是置于正烧得火红的碳炉里的一块钢铁一样,随时都可能被熔化掉。
红袍怪人大吃一惊,他不是不知道幽云观的禁制的厉害,但却没有想到其威力强到比自己预计的还要高出很多,但他艺高人胆大,此时此刻已来不及再多的思索,一声清啸,猛提真气,固守丹田,周身上下竟然生出一道貌岸然厚厚的气屏,立时将外界的劲气排了出去。由他身上发出的真气与外界的气墙相撞,发出波波的暴响,幽云观的弟子们因有数重禁制的隔阂却不感觉到如何,但杨韵泽却是只身孤立,如何能够受得住当世两大玄学高人的斗法所激出的气劲?
只见他捂住耳朵,身子不停地抽搐,口中似乎还吐着白沫,眼见性命不保。唐清风忍不住道:“师父,请收回法器!如果再继续下去,这妖魔打不死,却已害了一个人的性命了。”
牧野道人此刻正全神贯注地施展法器,猛地听他说话,心中一跳,差点儿由此走火入魔,控制不住这股法器中的力量,心中不由大怒,却听唐名道:“大哥,你胡说什么?师父现在法器一出,又岂有收回之理,况且这妖怪已渐被收伏,现在放弃,那不等于功亏一篑了?这妖魔一路上跟踪太师叔到此,必然不会全无目的,这一放他回去,便如太师叔所言,日后我们幽云观便再难有安宁之日了。况且那小子妄图偷学我们幽云观的武学,如今他受到如此的惩罚,那也是他自食恶果,须怪不得人。”牧野道人心中暗暗欢喜,心想这个小徒弟与自己所想的正是一样,与其它们的弟子相比起来,显然聪明慧智得多了。当下不再说话,用力催动内息,幽云观十三道禁制一一打开,威力一下子,激增百倍,天地间发出轰轰的巨响,有如翻天覆地一般。杨韵泽大叫一声,昏倒在地。
红袍怪人觉得压力越来越大,初时肩上有如扛了一块大石,后来却如有一座整山放在了头顶上一般,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心下大恐,那层护体气屏,越缩越小,得了后来,却紧贴在身上了。天空中本来他唤来可充补能量的黑云不知何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他欲前无力,欲后无路,眼见着就要被对方这一股霸道无比的道家罡气所灭,突然间,他哈哈大笑起来,但笑声已显得有气无力,果然秋云道人说道:“你笑什么?”
红袍怪人大笑,并不理睬。牧心恶狠狠地盯着红袍怪人一眼,上前道:“师叔,这魔头此刻命在须臾,自然而然要胡放一番,以解其心之不甘。哼,今日纵使他再花言巧语,也难逃魂飞魄散之运。”秋云道人哦了一声不再问。”红袍怪人笑声忽止,问道:“好个幽云观,果然是人材济济啊!秋云道长,我且问你,倘若你不依靠祖宗给下的这些禁制,但凭个人的所学而论,今日将死的是谁?”秋云道人脸上一红,道:“阁下的神功惊人,贫道数次领教,自知不是阁下的对手。倘若没有^^那自是贫道难逃噩运。”红袍怪人喘息生涩地笑道:“好!秋云道长不愧为当世高人,是输就是输,是赢便是赢,不像某些人哈^哈,表面上说得堂而皇之,背地里,哼哼,却也难见光得很!”他这几声又是哈又是哼,每作一次,便对牧心看一眼,牧心面上一红,但因他这张脸一直都是古铜般红色,却也不易看出来。
秋云道人,叹了一口气,道:“牧野,你们收去法宝,让他走吧!”牧野一怔,随即明白师叔之意,正要收回,却听牧心道:“师叔,休听他在此搬弄是非,今日若不除了此魔,日后定成大患!”秋云缓缓道:“他一人敌我们众人,至此不败,已是大胜于我们,倘若他与们一对一的单打独斗,死的,只怕不他而是我们了。唉,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放了他吧!”牧心双目血红,似乎要喷出火来。
牧野道人运起先天无极罡气,霎时间风云为之变色,一面强劲无比的气墙袭卷而去。红袍怪人陡然间觉得这股无形的气劲激增数倍,有如一面巨大的气球一般将自己包围在中心,并急剧向里面聚拢而来。一时间空气中有如一个碳炉一般,而身体便像是置于正烧得火红的碳炉里的一块钢铁一样,随时都可能被熔化掉。
红袍怪人大吃一惊,他不是不知道幽云观的禁制的厉害,但却没有想到其威力强到比自己预计的还要高出很多,但他艺高人胆大,此时此刻已来不及再多的思索,一声清啸,猛提真气,固守丹田,周身上下竟然生出一道貌岸然厚厚的气屏,立时将外界的劲气排了出去。由他身上发出的真气与外界的气墙相撞,发出波波的暴响,幽云观的弟子们因有数重禁制的隔阂却不感觉到如何,但杨韵泽却是只身孤立,如何能够受得住当世两大玄学高人的斗法所激出的气劲?
只见他捂住耳朵,身子不停地抽搐,口中似乎还吐着白沫,眼见性命不保。唐清风忍不住道:“师父,请收回法器!如果再继续下去,这妖魔打不死,却已害了一个人的性命了。”
牧野道人此刻正全神贯注地施展法器,猛地听他说话,心中一跳,差点儿走岔了真气,但饶是如此,气血冲撞已撞得他极是难受,心下大怒,却听唐名道:“大哥,你胡说什么?师父现在法器一出,又岂有收回之理,况且这妖怪已渐被收伏,现在放弃,那不等于功亏一篑了?这妖魔一路上跟踪太师叔到此,必然不会全无目的,这一放他回去,便如太师叔所言,日后我们幽云观便再难有安宁之日了。况且那小子妄图偷学我们幽云观的武学,如今他受到如此的惩罚,那也是他自食恶果,须怪不得人。”牧野道人微微觉昨欣慰,心想这个小徒弟与自己所想的正是一样,与其它们的弟子相比起来,显然聪明慧智得多了。当下不再说话,用力催动内息,幽云观十三道禁制一一打开,威力一下子,激增百倍,天地间发出轰轰的巨响,有如翻天覆地一般。杨韵泽大叫一声,昏倒在地。
红袍怪人觉得压力越来越大,初时肩上有如扛了一块大石,后来却如有一座整山放在了头顶上一般,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心下大恐,那层护体气屏,越缩越小,得了后来,却紧贴在身上了。天空中本来他唤来可充补能量的黑云不知何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他欲前无力,欲后无路,眼见着就要被对方这一股霸道无比的道家罡气所灭,突然间,他哈哈大笑起来,但笑声已显得有气无力。
秋云道人说道:“你笑什么?”
红袍怪人大笑,并不理睬。牧心恶狠狠地盯着红袍怪人一眼,上前道:“师叔,这魔头此刻命在须臾,自然而然要胡放一番,以解其心之不甘。哼,今日纵使他再花言巧语,也难逃魂飞魄散之运。”秋云道人哦了一声不再问。”红袍怪人笑声忽止,问道:“好个幽云观,果然是人材济济啊!秋云道长,我且问你,倘若你不依靠祖宗给下的这些禁制,你我二人单打独斗,请问死的一方将是谁?倘若你们幽云派一个一个与我单打独斗,你以为你们有多少胜算?”秋云道人脸上一红,道:“阁下的神功惊人,贫道数次领教,自知不是阁下的对手。倘若没有^^那自是贫道难逃噩运。”红袍怪人喘息着,仍哈哈大笑,道:“幽云观!幽云观!天下道家之圣尊,今日总算见到所谓道家圣尊的真面目!哈哈……”
秋云道人面上一红,叹了一口气,道:“牧野,你们收去法宝,让他走吧!”牧野一怔,随即明白师叔之意,正要收回,却听牧心道:“师叔,休听他在此搬弄是非,今日若不除了此魔,日后定成大患!”秋云缓缓道:“他一人敌我们众人,至此不败,已是大胜于我们,倘若他与们一对一的单打独斗,死的,只怕不他而是我们了。唉,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放了他吧!”牧心双目血红,似乎要喷出火来。
秋云忽道:“牧心,武当派的‘七彩琉璃珠’真的是你的偷的吗?”牧心脸色一变,颤声道:“师叔,你在说什么?”秋云唱了一声道号,道:“牧心,你既然没有偷人家的东西,却为何要如此做贼心虚呢?”牧心心知此事若是证实出来,那自己的这一切计划便会尽数付之东流,不唯如此,只所今日观内高手云集,没的便将小命送在此处!当下强言道:“师叔,小侄虽有不孝,却也不至于干这些杀人放火的勾当,小侄是师叔自小看着长大的,小侄的为人,师叔难道不知吗?古人云疏不间亲,况且此人还是个将被杀死的妖魔,这个人的话,师叔岂能随便相信?”
秋云摇摇头道:“这个人并没有对我说什么,我是从你眼中所发出的七彩之光所得的答案。我在幽云观中一呆了百余年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本门之中有什么武功练过之后会发出这种光芒。半年之前我虽然见你眼中之光,但却从来没有仔细注意过,但今日一察,其炯炯之中,却挟带了很强的血腥之味,比之半年前却又增加了三道腥光,老道虽然愚鲁但在三十几年之前见过当时的武当派掌门人用过,尚能记得这种七彩之光,不过他武当派乃是名门正派,所用的宝物自也是光明正大之物,哪里会使用这等粘满血气的脏物。只怕是你不懂其中的奥妙,误入歧途,以致强以血气混练,这才以致你眼中所现之光,与妖魔之气几已混同了。”
众人一听,尽皆大惊,要知这“七彩琉璃珠”乃是武当派的震山之宝,五十年前,武当派掌门人玉虚子道人及其弟子十三人在一晚突然全部被人斩去头胪,鲜血染满了武当山金殿,庄严神圣的金殿竟然一夜间成了屠场。而这颗“七彩琉璃珠”也随之失消,武当派为查寻掌门之死及其震山之宝“七彩琉璃珠”的下落,先后曾派出十几名功力高强的弟子出山查寻,但这些查寻的人却一个个全都奇怪地消失了.而武当派内部又因矛盾激烈,数年之间,武当派弟子离的离,散的散,几乎留在山上的弟子已达不到原来的十之一二,武当派受此大创,自此一厥不震,直到十一年前出了张三丰这么个人物,武当派这才日趋强盛起来.但此刻一旦被秋云道人重新揭出来,立时间十五年前的那些惨不忍睹的血案不由复又重现在眼前,不由得心下生起一阵寒意。数百双眼睛齐齐地看向牧心。牧心心中大恼,心下颇悔当初没有乘无人之际如法炮制灭了此恶。他胸中城府极深,况且此时自己不承认还好,一旦承认了此事,后果自可想而知了。当下冷笑道:“师叔,你说武当派的‘七彩琉璃珠’是我所偷,难道你忘了那一年,我正在终南山探查当年王重阳留下的‘活死人墓’一事吗?”
秋云叹道:“那时你确实被你师父遣云调查此事,只是听你陆天机师兄所言,路途上你却有几日离开了他,以你的功力,想要在这两地之间往返,一日便已足够,何况几日!”牧心道:“陆师兄现在已经死去,师叔你这么说只怕难以服众吧!不错,我这功夫确实不是本门的武功,但这门功夫却也并不是师叔所言的什么‘七彩琉璃珠’,这门功夫乃是得自于我当年在王重阳的‘活死人墓中所得到的一本奇怪的书中,只因当时一时间不知道这本书倒是本什么书籍,所以也就迟迟未敢告诉师父与各位师兄弟。
近年来,我无事之时,随手翻阅,无意之间竟发现了这里面有一篇极其的巧妙的练功法门,便不知不觉中练了起来,如今算来,也有三年来了,这双眼睛也就随之起了变化,我因怕是练功走火入魔,连累了众位师兄弟,于是也没有跟大家讲明。好,现在我拿出来,给大家看看,这本书虽非本门的功夫,但所谓天下武学殊路而同归,只要能够练得好武功,修得好仙法,多涉一些旁门功夫又有何错?”他这一番侃侃大言,反倒将此事轻而易举地化为了门派武学之异。
众人齐盯着他,见他双手掐成半圆之状,口中念念有词,陡地,空中飞来一物,仔细一看,却是本陈旧的书卷。秋云打开来,见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入木三分,确实是王重阳的亲笔所书,与牧心的轻浮潦草全然不同,心知不是他所伪造出来,只得信了。
将书卷交给他,道:“不错,这本书确实是当年开化真人所著,那,那想是老道孤陋寡闻了。”当下向红袍怪人瞧了一眼,只见他精神已自萎靡,但身外一团护体罡气兀自闪着金光,显然未被攻破,心下暗赞一声,说道:“收回法器!”他长须一动,身子直直飘起,只见他周身星光照耀,左手扬起一面小旗,直飞向天外,只听得波波数声,那股无形罡气陡然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红袍怪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周身的罡气也随之消去。红袍怪人挣扎了几下,站起身来,大口地喘着气,恶狠狠地瞪了牧心一眼,头也不回地向外跃了出去。秋云长叹一声,身子一动,脚下彩霞闪动,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牧野道人领着众人各自离去。唐清风虽然在观斗,但却时时刻刻注意杨韵泽地身体变化,他功力既高,二人虽隔了百余丈之遥,却还是能够看得清清楚楚。见他身子一直动也不动,心叫不妙。眼见师父们都走得远了,当下悄步溜了开去,绕道向杨竟泽飞跃而去。
唐清风转过一座小峰,忽见一个穿着蓝衣服的人挟着杨韵泽正向前奔去。唐清风大急,哪里还顾得上有什么人会发现自己,猛提一口真气,身子忽地拔高三丈,踏空飞追而去。那蓝衣人的功夫显然是极高,一晃之下,已然消失了。唐清风将“先天无极罡气”运至极端,稍稍与那蓝衣人接近,隐隐见那人身形矮小,但行动如风,颇像他的弟弟唐名,心下不由更急.他知道这个弟弟与杨韵泽有如参辰日月,极是不和,先前唐名没有杀死杨韵泽自是因为他学了自己所教的武功,侥幸逃过一劫,但此刻杨韵泽死而复生,对唐名来说虽说不上极大的讽刺,却也极度惹恼了他,倘若杨韵泽落在了他的手中,那自非死不可。
唐清风使出“千里搜寻大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细细听来,觉得正前方有异动,提气奔了一路,忽然后面又听到声息,不得已只得踅回。但奔了一段,忽然间前后左右四方皆有动静,而且志音相同,显然是有人在故意迷乱自己的视听。他的武功虽已算得上登堂入室,但要说到能够“以色迷相”“照色为无相”却又如何能够!他听了一会,只觉得耳朵发震,眼睛发酸,再听下去,脑中就越来越乱,眼前一黑几要昏倒,就在这时,忽然觉得一阵阴森森的冷风袭来,知是有人偷袭,但威力却是不太强,他一提真气,霎时间气盈诸脉,周身蓬起一层护体罡气,砰的一声,两股气劲相遇在空中炸了开。唐清风被这人一拍之下,立觉此人的内力平平,心下坦然,心道:“原来这人不是弟弟,回头一看,只见一人手臂下挟着一人,那人正是杨韵泽。而夹着他的人,却是先前的那个红袍怪人。
唐清风甫一见红袍怪人,不由大吃一惊,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他先前明明见的是一个身穿蓝衣的人,怎么一转眼却又变成了这个老魔头了。心下纳罕之际,却见红袍怪人右掌已自推来。这一掌中所挟带的内劲比之先前陡然间又增了数倍,唐清风心下暗暗吃惊,心道:“这人刚才还是奄奄一息,怎地一转眼便又生龙活虎了?”当下不敢多想,运起先天无极罡气,护住全身,双掌贯满真气,平平推了过去。
这一下二人都是全力接战,两股气流相撞比之先前自是不同,只听得一声轰天价的炸响,两边树木被拍散了的气流硬生生卷飞出十几丈外,碗口般大小的石块被充开卷起,远远地抛出,便似是被弹射出的蝗石弹丸一般。
唐清风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气铺天盖地地压来,胸口为之一塞,接着一股无形之劲猛力地推动着自己,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七八步方始停下,却见那红袍怪人,仍站在原地未动,但嘴角却已流过一丝血痕。唐清风暗道:“他受了伤,此刻内力大减,法术也运不志起来,只要我没命地纠缠下去,却也不无胜他的把握。”
他是初学法术,对于法术的了解实在太浅,是以不敢使用,但说到掌法却也不一定能够胜得过此人,只得拼耗尽内力,一掌胜过一掌所挟的内力暴风骤雨般拍过去。红袍怪人大笑一声,抽出腰间的蟒鞭,照面抽了过去。但被唐清风的掌力从半途中震了回来,红袍怪人将杨韵泽地上,左手捏了个剑诀,口中念念有词,唐清风大惊,以为他此时此刻受了如此重的内伤还能运得起法术,但想他法术之强,比之自己相去何止倍徙?想到此处,一颗魂儿几乎都飞向了九天之外。他这么一呆,红袍怪人陡出一指,噗的一声,点在了唐清风的腰间,唐清风双掌却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推,二人齐齐倒在地上。但唐清风是跌倒,而红袍怪人却是被唐清风的罡气所伤硬生生撞在五丈之外跌在地上。
蓝影一闪,主片被罡气卷得光秃秃的地上忽然多了一人,唐清风看的真切这个蓝衣人正是自己先前所见到的那个挟着杨韵泽逃走的那个人,而此时这个蓝衣人转过身来,这个人却正是他的弟弟,唐名!唐清风一见来了救星,大声叫道:“唐名,快去看看杨兄弟他还有命吗?”这一句话一出口立觉得不对头,要知这个弟弟自来与杨韵泽势如水火,他这一句话本是关心杨韵泽,但却无疑提醒了唐名.唐名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先朝着杨韵泽看了一眼,便又将目光转到了红袍怪人的身上,红袍怪人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但因这一下被唐清风打得极重,五脏六腑几乎尽已碎裂,丹田之内虽有真气流动,但却是无论如何也提不上来,身子扭动了数下还是跌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唐名一见时机成熟,双脚走出一个八卦步,仰天一叫,这一声声音不大,但霎时间狂风大作,空中闪起了雷电来,眨眼间雷电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从天空中一直伸向唐名的身上,只见他身上紫电激绕,通体竟变成了褐色,旁人不知,唐清风却是知道这种仙法乃是得自于“无量真经”,名字叫作“万流复宗”乃是利用先天无极罡气作为引子,继而引发出天地间一切自然力量之为我用,但这套仙法自从几百年前的那位无名老人练成功后,再后已无一人能够练到这种境界,因为倘若能够练得这种境界的人,便近已得道成仙了,唐清风也只是听说过这个传说,但却从未亲眼看人使过,然而今日却见自己的这个弟使了出来,威力虽然比传说要小得多,但能够练得如此,几百年来也是只此一人而已.唐清风惊诧之余,唐名的双掌已化作二道巨大的气刀,向红袍怪人切了去.红袍怪人脸色惨白,他实在想不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竟然能将仙法练到这种境界,几通天界的神仙,自知这一刀切来,自己不但性命不保,而且三魂七魄也会同时被这股巨大的天地之气所切散,自此便真的灰飞烟灭,不但世上没有了自己这个人,便连地下也不会再有.想到这里,他双目赤红如血,心中一股恐惧化作了一无边的怨气,紫光闪动,气刀已经排山倒海般滚滚压来.红袍怪人,便在这时,双掌合十,奋力将全身的精力集于眉心,只见他眉心处一点红点一闪,脱身而出,接着这刀锐利无匹的气刀劈下.轰轰整个山峦为之一震,沙石被激飞出十几丈外.气刀所到之处,地面上竟成了个大谷.红袍怪人的尸体已经被斩成齑粉,便是连找出一块完整的红布也是不能.唐名早已看出红袍怪人的灵魂已经在被切死之前已经出窍,而这一点红点正是他用尽功力所练出的“太极冰魄”里面藏着的却是他的灵魄.唐名目光如电,心知要打散这个“太极冰魄”极是不易,因为现在这已不是个肉体实物,这个冰魄不过是精气所化的虚物而已,自己的这个气刀对他丝毫产生不了作用.但他知道但凡人的灵魂一但离体,必然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寻找替身,否则即便是有“太极冰魄”护住魂魄,也经不了多久便会慢慢地消去.他一眼见着正昏死一旁的杨韵泽,掌心紫光大炽,那红点的不芒忽然暗了下来,唐名正要切下去.忽听唐清风大声叫道:“住手!”
唐名虽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对这个曾一度救过他性命而且还待自己比亲兄弟还好的堂兄却是十分地敬畏,听他一喝,这一刀微有迟疑.那红点红光登时大增,咄地钻进了杨韵泽的体内,忽然间,杨韵泽从地上跳将起来,恶狠狠地瞧了一眼,踏空飞去.唐清风不知就理,见杨韵泽忽然间活了起来,叫道:“杨兄弟,杨兄弟!”杨韵泽却头也不回地飞走了.唐名叹道:“大哥,你还叫什么?他现在又不是以前的他了,他已经被这个魔头上身,大哥,你今日不让我杀了他,只怕日后,我们都逃不了他的魔爪!”唐清风奇道“你说什么?”唐名甚是烦躁,不愿再多说,自行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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