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六道:“酒喝多了人,都这个德Xing。”
简旭却道:“一点小事就能让彼此翻脸,算不得朋友,走,我们给余青书送礼去。”
送礼?麻六愣住,“余青书怕是准备了一百名刀斧手,等着砍你,你还给人家送礼。”
简旭呵呵一笑,“麻六,我们打赌,余青书非但不会砍我,还对我鞠躬行礼,非常客气。”
麻六不信,南巡之事历历在目,那都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她会不记恨,才怪。
简旭啪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走着,我的麻总管。”
上了街,简旭买了几样糕点水果之类的东西,交给麻六提着,往余府而来。道路再熟悉不过,一切都是旧地重游,不一会儿,来到余府大门口,抬眼看看,披红挂绿,一派喜气,简旭心里嘀咕,真的要成亲了。
不用敲门,大门就敞开着,因为正在筹备喜事,进进出出的人很多。
简旭过去,自有看门的拦住,通报了姓名,看门的家丁进去通禀,稍许,只见余青书携着老太君,急急而来,她依旧是那样的窈窕,风韵不减,简旭再回想一下郑雅兰,叹口气,若自己是吕四郎,怕也是这样抛妻弃子的混蛋,即使做不到他那样的狠,行为上不出轨,心理上也会出轨,男人,就是这种动物。
余老太君远远的,就跪伏在地,简旭愣住,忽然想起,在她们的眼里,自己还是那个皇上,看来,想卸下这个职称,非得隐居不可了。
简旭疾步奔过,把老太君扶起,道:“老太君切不可如此,我现在不是皇上,而是来你余府吃喜酒的一个故友。”
老太君满面慈笑,对简旭所说的“我现在不是皇上”,理解为他是放下皇上的尊贵,礼下与人,是瞧得起余府,心里自然高兴非常。
余青书朝简旭道了个万福,轻声道:“民女见过皇上。”
简旭看她,依旧是一张满月的脸,晶莹剔透,薄施脂粉,妆容雅致,脸上是淡淡的笑,完全没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他心里不觉奇怪,究竟是余青书不计前嫌,还是她在演戏?
“青书,你有些消瘦,是不是为了婚事操劳,刚好我来此,若有什么忙不过来的,你吱声,就是肩担手提,我也比你力气大。”
简旭这番客气之语,余青书又福了下去,“民女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劳烦皇上,皇上能来余府,已是福星高照,蓬荜生辉。”
简旭嘘了一声,“你们,以后不要再叫我皇上,我现在,是简旭。”
余青书略一思索,点头道:“明白,简先生请。”
余老太君也以为简旭是微服出巡,急忙也改口称“简先生”。
简旭忽然想起吕四郎来,问道:“新郎官为何不见?”
余青书道:“他出去办事,已有月余,昨日才归,又给他的那些亲朋送喜帖去了,后天即是吉日,他应该很快就回来。”
简旭点点头,表示明白。余老太君往里面请简旭,一路走向中堂,看看余府,依旧是富丽之极,简旭忽然想起,当初自己曾作为安庆班的编剧,才得以来到余府,又想起了自己写的那个剧,《吴老三背母赶考》,不觉哑然失笑,道:“当日那个剧,老太君还记得吗?”
余老太君点头,“当然记得,先生真是大才,写出那样好的剧来。”
简旭哈哈一笑,“我那都是花拳绣腿,青书,你却是文采斐然啊,那首诗,我还记得呢。”
诗?余青书突然愣住,然后又道:“是吗,但不知是哪一首。”
简旭道:“那样好的一首诗,怎能忘了,我记得第一句是,孤灯敛微光,素手染墨香,若非思旧事,何故独……独什么来,怎么记不住了,青书,是什么来的?”
余青书被问,眨着眼睛想了又想,道:“这一首啊,写的太久,我也忘了。”
简旭心道,怎么会忘了,当时你不是以此来怀念余青峰吗,又一想,忘了好,人不能老活在过去里不能自拔,她现在也是尘埃落定,不能再去想余青峰,倒怪自己多事了。
来到中堂,不分宾主,把简旭让到正位坐了,简旭四下里看看,发现这里有很大的不同,以前墙上挂了很多字画,有些是出自各代名家之手,如今却一幅都不见了,就是屋中的摆设,也简单多了,不觉问道:“青书,你此时要做**,Xing情也改了很多,记得你以前喜欢字画,现在是不是更喜欢女红了。”
余青书又是一愣,随即微笑道:“民女这双手,是绣不好一对鸳鸯的。”
她这句话是自谦而已,却让简旭下意识的看过去,这一看不打紧,他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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