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廷式已经死了。现在使团里剩下的。都已经算的上是他任某人的心腹了。那他小小的发泄一下。自然也就不必担心有人会借机给他穿小鞋下眼药了……再说了。以他此时承担的担子之重。要小小的放松那么一下。似乎也不算过分吧?“大人……”。望着那个关上房门后就急急离去的身影。守在他门外不远拐角处的一个青年人立即站起了身。却很快的就被身边那个中等个子圆胖脸的家伙一把拉了回去。
“老董。大人出去了……”。黄渤望着越走越远的任令羽。焦急的对身边的董泽说道。
“别担心!”。坐在椅子上的董泽却显的气定神闲。他略伸出头。却只看见了一个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的背影:“那是去一楼酒吧的梯子。不通到外面的。”
“哦……”。黄渤如释重负的坐了回去。但却有很快的转向了董泽:“你怎么知道那道楼梯是去酒吧的?”
“啊……这个……嗯。我是听别人说起的!”。董泽闪躲着黄渤质询的目光。语焉不详的答道。
“少唬我!”。黄渤死死的盯住了董泽。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又偷着跑去喝酒了?”
“嘘!”。董泽一把掩住了黄渤的嘴。他神情紧张的打量了下四周。见周遭无人这才放下手。小声的对黄渤道:“你就不能不那么大声么?”
“啧啧啧!”。黄渤摇头晃脑的望向董泽:“老董。你也太不够义气了。有好事你就吃独食啊你!”
“行了。少发牢骚了!”。董泽无力的翻了翻白眼。“下次去的时候叫上你行了吧?”
“当真?”。问的人语气中明显带上了三分惊喜。
“自然是真的……”。答的人说的甚为笃定。“我告诉你……嘿嘿。那酒吧里还有很多漂亮的洋婆子呢?”
“真的。那岂不是有机会开开洋荤?”
“嘿嘿嘿嘿……”。回答他的。是一阵低沉的淫笑……
刚一踏入酒吧的门口。任令羽就立刻微微皱起了眉。
此时已近凌晨。但酒吧里依旧熙熙攘攘。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与烟草味混合的味道。昏暗的灯光下几乎看不清对面的人的面孔。但这一切都不妨碍他一眼就在人群中发现那头火红的头发。
“你怎么在这里?”。他在Peri面前的沙发上坐下。却没发觉一开口便已带了三分怒气。也许还有……关心?
“你不是也来了?”。Per低头将手指间的香烟在烟灰缸内掐灭。顺口问道:“怎么了。你也睡不着么?”
“算是吧……”。听到Per的回答。任令羽竟觉的一时间无法作答。他还在搜肠刮肚寻找合适的言辞的时候。却听见Peri又问道:“要喝点什么?我请客。”
“随便吧。”。任令羽望着眼前这个已经换回了男装。并成功的吸引了酒吧里大多数女人觊觎目光的女子。发现自己竟已经有些开始怀念起她穿女装的样子了。
“OK!”。Peri干脆的打了个响指。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服务生招了过来。“Waiter。给我和这位先生在各来一杯Blood
伏特加、番茄汁、柠檬片、芹菜根混合而成的血红色液体在高脚酒杯中闪烁着几乎与血液别无二致的光芒。Peri低下头。轻轻缀饮了口杯中酒。苍白的脸颊上随即泛上了红晕。
“你好像没什么酒量?”。任令羽望着Peri。蹙眉道。
“嗯?”。Peri秀眉一扬。说出口的话却是所问非所答。她一指仍摆在任令羽面前的高脚酒杯:“你不喜欢这种酒么?”
“谈不上不喜欢。”。任令羽端起杯子拿到眼前。一面微微转动酒杯一面仔细观察着杯子里面血红色的液体:“我只是不太喜欢这酒的名字而已……”
“哦?”。Peri眼中的惊讶之色更浓。“为什么?”
“黑色长发在空中飘舞。两颗宝石般的眸蕴涵着摄人心魄的光芒。火红色长裙就像流动的烈焰一样。包裹着她白玉似的修长身躯。整个人宛如一团移动的火之精灵。”。任令羽下意识的将目光停留在对面那头火焰般的红发上。继续道:“这种美丽的背后是2800多个少女的冤魂……只要想起这血腥二字的来历。我就没了胃口。”
“李克斯特伯爵夫人的做法的确有些过分。”。Peri赞许的点了点头。她微笑着望向任令羽。“那你完全可以把这种酒名字的来历归结到玛丽女王身上么。”
“有区别么?”。任令羽冷冷的一笑。“这位女王陛下的手下。也是有着300多名新教徒的冤魂!”
“这很重要么?”。Peri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她看着杯中酒微微荡起的血红色涟漪。说道:“想做成事情总要付出些代价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不过是希望青春永驻。玛丽女王仅仅是想维护她的信仰。为此她们都牺牲了名誉。但却也的到自己所要的……”
她仰首又饮了口酒:“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讲。就是舍的舍的。有舍才能有的……这就是道理。”
“还有。你情绪不大对头。”。Peri那原本在酒精刺激下已经略显迷离的目光重又变作清朗。她饶有兴味的打量着神情古怪的任令羽:“你有心事……出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听到Peri那段关于“舍的”的言论。任令羽只觉的犹如醍醐灌顶。一霎那间竟突然想明白了自己这几日心神不宁甚至噩梦连连的原因!
“Peri……”。他望着对面的女子。目光中透出淡淡的坚定。“我们继续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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