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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美从天降!(1 / 1)

我说,要有沙坑。于是,地上就出现了一个沙坑。

这个沙坑当然不是凭空出现的。邻居的南方人装修他们的小店时余出了不少沙子,小区里几个孩子说体育课要练立定跳远,求咱们房东帮修个沙坑。我这人一向对别人的事情比自己的更加上心,就搁屋子东边原来的窗户根底下挖了浅浅一个小坑,将沙子推进去,那些南方人也没有说什么,于是小区便多了个锻炼身体的地方。可惜那些孩子也没什么长性,三两天的新鲜劲一过就再也没有小孩来玩了。可没成想,一时好心管了闲事的产物这下可救了俺一条老命。

在落到沙子上面之前,我以为我的眼睛已经瞎了。身子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尽管仅仅是用余光瞄了一眼,可是除了那一片血红,我什么都看不见。那是怎么样的红色啊,就好像一百个太阳同时生起一样,而那灼热的感觉,哪怕陨石离的还很远,但也已经好像有十个太阳围绕你运转。好在我还保全了性命,而且不用等后羿同志射下炎热的来源——那大火球直接就砸到了身后我那可怜的小窝。

感谢毛主席,当初为了跟苏联人作对印发了大量三打三防小册子,小时候没有小人书看的时候就翻翻那小画册。这下我赶紧把身体平趴在沙子上,双手抱头,学习鸵鸟拼命的把头往地面扎。夜色下的沙子本应该是黑色的,可现在却给映的火红火红的。我用对付原子弹的方法来应付陨石这种天灾,也不知道会不会好使。但老天既然没有一下子把所有的生路都给掐折,相信还是育机会活下去吧。

大地的颤抖慢慢的平息下来,而天空却变得热闹不少。把头往上稍微抬起一点,呵,好多东西都飞起来了。几个闪亮的小件几乎一下子就飞的看不着了,可能是铲子勺子一类吧;向来十分亲密的书桌跟椅子现在也劳燕分飞各奔东西了;至于只剩下两条腿的半截子床还有惨遭腰斩的沙发,在这灾难里却团结在了一起,还有很多东西都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摆脱了地心引力的束缚,纷纷仿效丁丁向月球飞去了,可一时之间也看不清都是些什么家什。当然,其中我最注意的就是邻居的音箱也飞起来了,这下,只要我的电脑还能用,就可以压倒“他”的音响了。

“呼”的一声,一个大家伙砸到俺脑袋旁边。乖乖,可真够危险,再往咱脑袋的方向靠拢十厘米我可就要“饮恨”了。一瞧,这不是那老出差的那个同学车闸总是不好使旧的都看不出什么牌子的自行车吗。可惜,这回它可是彻底无法修理了,连车架子都断了,砸在我身边的只是后半截车子,虽然车轮还在不甘心的转动,可是不但链条断了,就是车条也折了大半。

没有时间感慨这历尽磨难的倒霉自行车了。它不过是头一个从天上回归地面的物件,却不是唯一的一个。随着它的返回,周围这一片下起了一阵杂物雨。刚才飞起来的东西,它们可能最近都看过无间道吧,甚是赞同那句“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台词,争先恐后的实施“出来飞的,迟早要落”计划,带着巨大的能量往地上砸。你看,那个搪瓷茶缸就实现了它扎根马路的愿望,一下子砸进了柏油路面。

看来教条主义真是要不得啊。赶紧爬起来,将身子紧紧贴在墙上,现在,只有希望头顶的雨搭足够结实,能够抵抗这由于天降陨石而引起的战略轰炸吧。

呼啦啦下了好一阵的杂七杂八。能有两分钟吧,再也没有东西往下掉了。我离开墙根,犹豫着是赶紧离开还是回去收拾东西。闻一闻,鼻子里没有煤气味,还是去流星陨落的现场看看吧。要是能挖着一两块陨石,也是一笔外财啊。何况,自己的东西还能有多少剩下来的,我这一大穷汉也不能不关心。不过,看这声势,估计那陨石少说也得打进地底几十上百米吧。

可事实上按我当时看见的火流星体积,它的破坏力根本不能就这一点点。就算火焰缭绕可能让那流星看起来大一点,但那么大一个火球,即使按彗星的情况进行估算其核心也得有一个人到一辆汽车那么大。如此规模的陨石打击到地面上,威力绝对不会比核武器小。如果那狂暴的能量不能把一座城市从地球上抹去,至少也会将我所在的居民区彻底毁灭。可是,我却没有马上意识到这一点。当时我的内心,除了关心我那菲薄的家当,就是核计挖个陨石来点外捞,压根就没有想到为什么这颗流星的威力为什么这样小。

空气当中满是各种东西燃烧的味道。热浪一股股的打在身上。千万别着火啊,就是着火你也等我把东西都给搬出来再说。下定了决心,那个小窝虽然破烂,但家当也是我口挪肚攒一件一件置办下的,不能轻言放弃呀。不管了,赶紧抢东西去,救出来几个大件就够我干好几个月了。

就在我要转过墙角的时候,一股热气猛的打过来。然后就是一股糊巴味,象烤家雀一样的味道冲进鼻子。那是我的头发和眉毛给热浪燎了一下。刚才的热气就已经很灼人了,可跟这一股比起来简直就是冰山发出的寒气了。这股热气直接就把我推的退了两三步,然后就见一团火光直冲霄汉。

煤气爆炸?!

如果煤气爆炸会产生如此巨大的热量,我想美军在上甘岭和越南就不扔凝固汽油弹了,他们的飞机肯定一个劲的往下砸嘎斯罐。

如果煤气爆炸会炸出一团冲天火球,而且这火球还能改变方向,在我的头顶十来层楼那么高的地方不规则的慢慢转了几圈,最后化作一只巨大的火鸟飞走,那我想我是碰上煤气爆炸了。

现在除非有个穿黑西装戴黑墨镜的黑小子拿个仪器晃我眼睛,不然我绝对不会相信发生在我租住的房子的这个奇异现象,会是什么煤气爆炸。

在那火鸟飞走之后,我看着它消逝的方向,半晌没有回过劲来。出租屋还在燃烧,但那火光却衬托着夜空更加黑暗。偶尔有几声烧着东西噼啪的声音传来,可我只是觉得四周静的可怕。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等我回过神来,背后竟是一身冷汗。

可能刚才的变故将电线弄断了吧,四下一点灯光都没有。不过仿佛我的感觉在罢工一段时间以后又恢复工作了,一下子传来很多声音。两边的居民楼新打开了好几扇窗户,虽看不到但想必有好几位警醒的人已经看到了正在着火的房子,还有傻傻呆在燃烧着的房子旁边愣愣的我。

哎呦!我的电脑!我的钱包!别直愣愣杵在这发呆了,拿东西要紧。要钱不要命并不是我的指导思想,可大难不死想来必有后福,就是没有老天恐怕也不介意我将自己的损失减少一点。反正今天晚上古里古怪的事情已经不少了,以后什么时候核计不行啊。当务之急,是把我那毒龙1G的老婆赶紧抢出来。可得赶紧点。

转过了庇护我未受刚才天灾伤害的屋墙,在灾难发生之后我第一次看到那曾经看过无数次的小屋。我的经历好像很漫长,可是实际上不会超过十分钟。就在这么短的时间流过之后,熟悉的场景便面目全非无法和记忆中的印象对上号了。同学的起居室已经整个和屋子西边种的大葱小园子一起消失了,几块砖头连残垣断壁都算不上,可已是曾经厨房的全部了。奇怪的是,处于厨房和起居室之间的拐角的小卧室,也是我住的地方在对面屋的映象,却没什么大的损坏,除了冲外的一面墙塌了,好像就自行车不见了——我知道后半截在哪——别的就没什么损失。我那老出差的朋友现在回来,把被子打开就可以睡觉了。如果他的神经足够粗大,并且不在乎晚风以及可能会降下的雨水的话。

两家公用的走廊如果不算熏黑了的墙皮子,一点变化都没有。真是奇迹!我连忙推开走廊门,——它现在半边门框都烧没了,一点作用都不起——进了我的屋子。万幸,就厨房菜板上没刷的碗掉到地上摔碎几个,一点旁的损失都没有。可心还没有放稳当,因为我那可爱的老婆,自己组装的电脑,她不亮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停电了还是在刚才的事件中出了什么错。哦,宝贝,一定是因为停电你才关机的,等兄弟过几天发工资一定给你买个二手在线式UPS补补。

自己心爱的电脑看起来好像安然无恙,心马上就定下来不少。然后,我就发现事情不对劲。

似乎,我应该先去看看同学有没有出事才对。一般来说,是得这样做吧?

可能是我一向的重物轻人,连自己身上有没有受伤都还没有看看,先跑到屋里看电脑有没有问题。一个连自己都不尊重的人是没有人尊重的,一个连自己都不在乎的人自然也不会在乎旁人。可能,是因为今天没有足够的睡眠时间精神头不足,又连着遭到这么一串事件,一时没有想起来。更何况,我一直因为某人的缘故而故意漠视他,他也是以差不多的方式来对待我,这样的关系,在这变故迭起的时候,忘记他的存在好像勉强还能说得过去。

但既然想起来了,就不能装作与己无关。毕竟,我们之间的问题不过是审美观点过于接近而已,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我的屋子既然没有什么问题,就该去看看人家吧,毕竟也是同学啊。核计半天,我先放下对电脑的关心,往对面屋走去。

每天都要经过看上它两眼但很少进去的屋子散着热气,一种好像不是很高但又好像可以随时将人焚为飞灰的热气。焦黑的门没有倒下只能说明当初的社会主义建设者们的思想无疑要比现在的新兴资产阶级房地产商人高尚的很多。如果今天的流星预示着人类的毁灭,那么我身后已经有四五十年历史的小窝绝对要比两旁新修好不久的名为花园的豪宅更经得起岁月得侵蚀,尽管这个小平房整个的造价也许只与那花园的一个阁楼相当。可看来这门也不会在它的岗位上再坚持太久的时间,随时准备赶时髦加入下岗的行列。一眼就可以看见烧的稀烂的同学屋子,因为墙只剩下半截了,就这半截,也熏烤的跟烤过火的面包渣似的,不知还能存在多长时间。不知道是不是一碰这整幢房子都会塌在我眼前,一时之间,还真不晓得是不是还有勇气去看看同学的情形。

为了台二手件一大堆的计算机可以毫不犹豫奋不顾身的冲进危险区域,对自己可能处于危险之中的同学却踌躇半天难以决断,我的人品还真有问题啊。

任何人处在我这个位置都会害怕的,任何人遇到我这样的情况都会犹豫的。我这样给自己解释,安抚那多余的良心。嘿,我连钱包都没有去看就来瞧瞧你的情况,也算对得住你了。

在我并不有力的手轻轻一触之下,可怜的木门就跌到地上化为几块黑炭。甚至,我感觉好像都没有摸到它,就看到它的末日了。这样,我眼前再无阻挡,同学家的一切都尽在眼前了。

可所谓的一切,不过是一团黑色而已。

流星与大气摩擦会产生高热,落到住所引起火灾不会令人奇怪。现在我的思维正常一些了,这点脑子还转得过弯来。可是,眼前的火场决不一般,我用金田他爷爷的名誉起誓。呸,要是兄弟对了自然无所谓,万一俺出了差错,哼,一老日本鬼子,替爷爷我顶缸那可是你的荣幸啊。

干燥的热气不停的往身上涌动。同学家没有被砸出一个大坑,不过真要是在眼前有一个大坑没准我还能安心一点。总有一股不安的感觉在心中规劝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但惊讶令我迈不动步。其实,火灾的现场咱是一个都没有亲眼见到过,但面前的情形不会是普通的火灾之后的景象却是绝对可以肯定的。没有那种热气灼人的感觉,有的只是一团烈火从面前移走之后那种即热又寒的感觉。从黑色的废墟中传来一股股热浪,干干的温度很高,但并不伤人,是一种过于温暖的感觉,好像在最热的芬兰浴室中却没有一滴水。胸前热得很,背后不知怎的却窜上一股寒气,冷暖夹攻很不好受。

后来想起,那大概是天生对危险的反应吧。只是当时我不知道。

很多事情,当时我都不知道啊。

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该进入奇怪的废墟看看同学,别人就替我做了决定。

当事关重大的时候,总是别人替我做决定。这次,也没有例外。

天一下子红了。好像海边初升太阳的那种红色一下子布满了天空。我抬眼一看,又一道流星向我冲过来啦!

今天我与流星真有缘啊。不过,我也不想啊。

还没等我转身逃跑,一团火光就砸到我身上了。

下意识的一闭眼,心中想到“这次可完了。”

这,并未成为我今生最后一句话。

因为我根本没有来得及把它说出口。

也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被火流星砸死。嗯,也没有被烧死。

只不过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而已。与死亡相比,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更何况,眼前的小姑娘,可真是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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