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祈祷。
鬓角的冷汗,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落到地面上。
当它坠落的时候,就在划开空气的同时,一定也会点燃美女与野兽之间的战火。
要打你们就打吧,干吗还把俺给牵连进去呢?
在美女的魅力前面,我是无法反抗的,更何况她的能力也不是我能够理解的强大。
在那拥有两个巨大身体的怪兽面前,我,会不会比蟋蟀更难对付,还真是值得怀疑。
我的人生信条之一,就是绝对不要参合上自己无力控制的危险。可是,这危险却会主动的找上门来。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有实力的人,是渺小的。
拥有强大力量的人,是有权无所顾忌的。
比如,眼前的美女。
这一团烈火的精灵,跟那门外的巨大怪兽对视了一会,竟然什么防备都没有,将整个后背全置于怪兽的攻击范围之内,也不去管它,直接就转过头来对着我,问道:“找着你那同学的照片没有?”
把头扭向外面看看那个两个身子的家伙,在转过头来看看眼前的美女,过了半天我还不明白那野兽怎么不扑过来,然后才想起来美女跟俺说话呢。不可饶恕啊,我的大脑竟然没有倾听美女的指示!
想来是我那空洞的眼神也着实让发问的女士不由楞了一下,竟没有发脾气,而是又把问题复述了一遍。
“没,没有找到!……”我都要哭出来了。外面那个不管是什么玩意的东西,你要打架就赶紧趁这个时候往上冲!我受到的压力实在太大了,赶紧给我个痛快吧。
出乎我的预料,门外的怪兽竟然没有趁那美女不防备它的时候发起进攻,而没有拿到像片的仙女,也没有随手将俺人道毁灭。
“倒霉,没办法了,这样就得带上个累赘了。”眼前叫做奚圣的美女自言自语道。
紧接着我就知道了原来那个累赘就是身为大活人的我,因为,咱这百八十斤让人家一下就揪住脖领子,然后又是一团围绕全身的火焰将咱包围起来,我的身体顺势躺在离地能有半米的虚空之上,而那不灼人的火焰在托起俺身体的同时也令俺动弹不得。我就像一件行李似的,让人拖到门外。
不是要把我喂了外面那个怪兽吧?
“小狼,别这样看姐姐,乖一点啊,你打不过我的。”这怪兽原来是匹狼啊?不知与希腊神话中地狱的看门犬长着三个脑袋的那位有什么关系,咋生出两个身子了呢?此时我也不太注意这些了,因为身体被流动的火焰弄得不能活动分毫,半斜着躺在虚空中的我只能看见美人的后背与胳膊,正脸都瞅不着,不要说她面对的那个两身狼了。这样也好,真被吃的时候连害怕都不知到就过去了,总比眼瞅着狼牙来咬你心理压力小点。
如果我现在可以看到背后的情形,就会看见那一双血红的眼睛狠狠的瞪过来。恶狠狠地,想要发作而不能,但又不甘心的眼神,是让人无法忘记的。幸好我没有看到,不然会作太多恶梦的。尽管现在的情形根本就是一场过于清醒的恶梦。
“奚圣大人,我已经将您的要求通报给西北五狼了。他们听说奚圣大架在此,都要过来参见奚圣小姐。我那兄弟以为,小姐千金之驱,我等有缘得以相见已是老大的缘分,而那五条狼想要过来打扰小姐,似乎有些冒昧了。我也觉得未经奚圣允许就带人过来似乎有些不妥,便没答应。”我正在核计什么时候能够摆脱这个恶梦的时候,一个威武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我的身子让那名为奚圣的仙子翻了个个,于是,这有点熟悉的声音它的主人就一下子现在俺的眼前。那只老虎。
那只威风凛凛,宛如巨浪前面的顽石一样的大老虎。想不到它穿的一身休闲衣服,说话倒不很随便,言语之中透着一股文质彬彬的味道。话说回来,我要处在这个情形,哪怕穿着件睡衣恐怕也得正经的跟去见大客户似的。
“虎王大人,麻烦你了,为了我的事情跑来跑去的。”“不敢,为奚圣出力,多少人想有这福分都得不到机会啊。”穿夹克的老虎赶紧客气一番。奇怪,它就站在那两个身子的怪兽旁边,怎么没打起来啊?莫非那怪兽也应了“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句话,其实一点都不厉害,是以在女子前面尚不敢出手,来了老虎就更加没有办法了?它现在是不是想跑啊?哼,人家跑不跑关你什么事啊?想想还能看到早上的朝阳吧。
“奚圣,这位是刺镰,”那老虎指了指地上的怪兽,说道:“在道上也有些名气,号称“口外第一杀手”的,就是他了。是我情同手足的好哥们,承蒙朋友们看得起,给我们几个苦寒之地的小人物起了个绰号,叫关东四圣,他是老二。知道您在找一只九羽赤焰鸟,我这哥们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干脆,把监察会在这片的负责人给您逮来了。您有什么不清楚的,,问问他,我保证他知道什么都得给您吐出来。”然后又冲地上的双身怪物说道:“别闹了,感激把人交给奚圣。呵呵,我这兄弟就爱开玩笑,老喜欢捉弄人,您别见怪。”后面这句,却是对拎着俺的美女说的。
地上伏着的看上去随时都会暴起伤人的怪兽听了这话,也真给老虎面子,血红的眼睛不再恶狠狠的一上一下盯着美人看了。但见这野兽收起凶光,左边的身子往后一退,竟将身体分成了两个——原来这不是什么两个身子的怪物,而是一批巨大的狼叼着一口半死的野猪!
也难怪我看错。黑灯瞎火的我眼睛又给身边的火精灵晃的够戗,一下子看差了也情有可原不是?再说这两个家伙实在不像平常的狼和猪。我说的有毛病,他们肯定是妖怪,自然应该与原型不同,可兄弟真也没有见到过这么大个的狼,还有如此体形的猪。
那叫做刺镰的狼退后几步,身子往后一顿,作在地上。可这狼在这一点上倒跟狗是一模一样,那就是坐着倒比站着还高。一身毛扎撒着,夜色之中那就跟一只狗熊没什么两样。
一只站着穿夹克牛仔的老虎,一匹坐着扎撒着皮毛的巨狼,地上还有一口据说是什么监察会负责人的野猪。什么时候我这小区改动物园了?
不知是狼松口缓了一口气还是觉得安全一点了,刚才摊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猪开始搁嗓子眼喉咙里往外挤出一股瘆人的动静。小时候去山东老家看到过一只白猪给绑在条凳上,当时的吭叽声可比现在这动静好听多了。那时的大猪不久就把身上的下水先贡献出来打发一边不停绕圈的黄狗,然后就让老家的亲戚过年有肉吃。我现在就想,刚才那狼要在努努劲,是不是咱耳朵现在就不用受这罪了?
那猪在地上哼哼了半天,两边却都没搭理他,可能也觉得没趣,就不再吭叽了。搁地上打了个滚,四个蹄子拄着地,费了半天劲,才勉强的站起来。还得是狼啊虎啊这些吃肉的有型,你看那老虎站在那,周围就有一股威严的气势;而那狼坐在黑暗之中,却令人觉得他随时都会扑出来照你喉咙上来他一口。可再瞧瞧这猪,唉,跟人家一比,说什么好呢?压根就没法比啊!
这倒霉猪的熊样窝囊的不行,自不必说了,就是一个精神立整的充满了野性的深山野猪,在这巨狼的面前也会能跑多快就跑多快的。毕竟特立独行的猪是有的,可是也得在保住小命的前提下耍酷不是。在这杀气腾腾的狼前面,不要说一头猪,一头天生是狼嘴中食物的猪,就是几十万年来进化的优胜者中的一员,曾经驯化过狼令其成为忠实仆人的先人们不成器的后代我,也是给吓的心都快不跳了——就跟那些超频过的CPU一样,我的心脏也恨不得冒股黑烟就撂挑子不干了。
提着我的美女根本不注意明显有着敌意的巨狼刺镰,压根就没有搭理站都站不稳的大猪,而是跟那修成人形的老虎有一句没一句的客套两声。那虎王倒也知趣,见奚圣偶尔瞟那野猪一眼,晓得这小姐还是对野猪知道的情报感点兴趣,便走上前来,一脚踹在那大猪脊梁上。这本来站着就费劲的猪挨了一脚,当时摔在地上,好在因为站的不高,却也没有激起多少灰。
被成为虎王的妖怪真不客气,脚踹出去了也不收回去,直接踩在野猪肋骨上,略微用了点劲,便听那野猪直叫唤:“饶了小的吧!大人,俺什么都说,您就问吧!轻点啊~”
这情景还真是诡异啊。一只野猪在地上不停挣扎,还口吐人言不停告饶,想想会作噩梦的。尽管今天晚上就这一会功夫发生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可是随火流星降下的是个美女,另一个尽管长了老虎头还说人话,但毕竟是人身子,也不是太令人奇怪。最后那个巨狼根本没说过话,再正常没有了。就这野猪,完全是推翻了我的知识系统。太吓人了,一头说人话的野猪。有机会一定要拿树枝捅一捅。
“今天本来不该我当值的……哎呦……上面非要我来……就看见一股火光冲天……哎呦……好像是往省城去的……轻点,老爷,疼啊……不敢近了瞧,追又追不上……就打算回去复命……半路就给……”靳成威一边吭叽一边老实的把今天的所见说出来,也没敢多说话。他还指望能保住这条小命呢。“还有什么没有?快说!”又往下使了些力气,我仿佛都听见野猪的肋骨折断之前的声音了。“没了!小的全说了,真没有了!”“哼!”脚上一使劲,在野猪惨叫的同时,虎王的脚也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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