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人挥舞着手中兵器,大声呼喊起来。
郎兵大声道:“好,既然大家都认为他该死,那你们还等什么,杀了他们!”
“咔咔…...”临时充当刽子手的士卒没有丝毫犹豫,声响过后,五颗人头滚滚落地。有的士兵觉得不解气,过来踢上几脚。
老猎户秦震看的热泪盈眶,他带着两个儿子秦旺、秦重噗通一声跪倒在郎兵面前,声音哽咽地道:“多谢大人为牛家村,四十五户人家报仇雪恨!大人对秦家的救命之恩,我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大人的恩德。”
“快快起来。”郎兵连忙扶起秦震,他打量了一下这父子三人。秦震四十多岁,黝黑的脸庞,额头上已经了密密的褶皱,灰色头发夹杂着几丝银白。秦旺二十出头,浓眉大眼,身材壮硕,满面悲痛之色;秦重和他差不多大,长腿细腰,长相清秀,看着郎兵的目光,感激中带着钦佩。
郎兵愈发惭愧,扶起了三人,他让李勇和王大山去搜集死人身上有用的东西,然后把死者全部埋了,防止发生瘟疫。这个年代物资珍贵,任何有用的东西都不能放过。随后郎兵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武皮早上匆匆下了山,上午就来到了牛家村。牛家村村长看到来了这么一伙大兵,知道惹不起,连忙吩咐好酒好菜招待。谁想到武皮他们吃完饭,饱思淫欲,起了色心,要求村长把村里的女人找来招待他们。这村里的女人都是人家媳妇儿、女儿、妻子,他们自然不肯。武皮见这村子人少,又偏僻,恶向胆边生,起了杀心。一伙人杀了村长一家,强奸了村长的媳妇儿,又杀向村子里其他人家。这里不少是猎户人家,有些勇力,不过却禁不起二十多高手的围攻,一个个含恨而死。直到遇到了秦家父子三人,才遇到了对手。父子三人武艺高强,三人一起相互照应,武皮半个时候都没有拿下他们,就转头抓住了秦震的媳妇、女儿,还有秦旺的媳妇出气,然后不久郎兵就到了,及时救下了小凤儿,可惜秦旺的媳妇死了。
正说着,小凤儿忽然哭着跑了进来:“爹,娘……娘……她死了……”
“什么?”秦震霍地站起来,跑向内房,郎兵也跟着跑了过去,一个妇女披散着头发,吊在梁上,悬梁自尽了。
郎兵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安危陷入悲痛中的一家人,好半响才冒出了一句:“节哀顺变吧。”说完这句话,他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站在院子中,默默看着天空。
李勇悄悄地走了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难过了,这种事情多去了,你难过不过来。还记得五年前,周代汉的时候,乱的更厉害,乱兵过后,就像蝗虫扫过一样,契丹人、党项也趁火打劫,遇到他们就更惨了。”
郎兵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握紧拳头,一字一顿地道:“我要改变这个世界!”
李勇苦涩地笑了笑,过了半响才道:“东西都搜完了,你去看看吧。嘿,武皮和他亲卫那几把刀可不错,纯正的包钢刀,比我们的强多了。”
“走,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郎兵努力挥去脑里的不快,看着院中弄来的一堆东西,有刀、剑、铜钱、盔甲,他一一扫过,忽然他眼睛一亮,走过去拿起一个油纸包,里三层外三层包的严严实实,郎兵小心翼翼地把他打开。
“什么好东西这么高兴?”王大山凑了上来,他心里高兴,三郎阴了数天的脸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他看到了里面的一张牛皮纸,不屑地道:“我当什么金银珠宝呢,不就是一块牛皮吗。“
郎兵看着里面的牛皮纸,上面横七竖八地画着些线条,笑道:“这是地图,比金银珠宝可有用多了。去,告诉兄弟们,准备出发,去潞州。”
很快队伍集合起来,排列整齐,准备出发。秦震父子推着两辆小车追了上来,郎兵迎了上去道:“不辞而别,主人勿怪。”
秦震道:“大人哪里的话。大人来到这里,救了我们父子,连水都没喝一口就急着离开,实在让小人惭愧。小人不管耽误大人行军,但是大军不可无粮,小人特地给大人送粮来了。”
郎兵心里一阵感动,望着秦震老实巴交真诚到了脸,放平语气道:“你太客气了,大军是需要粮草,不过这粮食你们辛辛苦苦种的,不容易,我不能白拿。”他转身叫道,“弟兄们,把你们身上的钱都拿出来。”他当先掏出身上的七百三十文钱,硬塞到秦震手里。
秦震脸上变色,“大人这是何意?瞧不起我秦震吗?”
郎兵道:“老人家的心意我明白,可是我有我的做人原则。你要是体谅我,就手下这些钱,我也承你的情。你要是拒绝了,那我无论如何不能拿你的粮食。”
秦震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身边的秦重扯了他一下,低声道:“既然大人这样说,爹您就收下吧,这七百文够了。”他转头对郎兵道,“大人,牛家村的人都死了,这些粮食留着也无用,就贱卖给大人了。大人若是在拒绝就是看不起我们猎户人家了。”
“好,我承你们的情。”郎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们兄弟武艺高强,将来肯定会出人头地。若是想从军,尽管来找我。”说完,他大声叫道:“出发!”
七百人的大军开拔了,沿着官道直向潞州,最前面是李勇带着的十数名斥候,这次他们有了马。
经过牛家村一事,郎兵已经在所有的士兵心中建立起了威信,他与众不同的作风,让这些士兵们永远琢磨不透,可是越琢磨越有道理,越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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