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静悄悄地来临了。
百鸟归巢的景象我不曾见过,因为我家处在城市的边缘,然则十来只鸟儿唧唧喳喳、扑扑腾腾在树间喧闹,在屋顶、路面散步倒是时有见到。
我一个人走在归家的水泥路上、土路上,偶尔的寂静中还夹杂点生物的闹腾,路旁的声音,从开始歇里斯底的卡拉OK的音响声,到有时候喇叭放大的电视肥皂剧对白,再到淅沥哗啦的麻将声,直到随着房屋的稀落而逐渐减少的分贝,我推开了我家小院的门,屋中的灯光透过半掩的门漏了出来,照亮了半边小院,我叫了一声:“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在晏青家玩了半日精疲力竭的我很快冲凉上了床,沉沉睡去...
浓雾中,新鲜的空气,清芬的花香,有鸟啁啾,却看不见在哪处枝头。
就在这时,一线旭日升起,射进了浓雾之中,耀开了千万线七彩的波光。
雾大露浓,天空上竟出现一个奇景:月亮和太阳,各在东西,却在同一片天空上遥对,
彼此都没有炫人的光华,只有猎然的哀静。太阳出来了。雾要散了。
我似乎在雾中飘荡着,每一个毛孔都感受着雾的温柔,雾的气息,那无尽的雾气在向我涌来,没有变淡,反而更浓了,雾气在我周身流转,慢慢浸入毛孔,流入经脉中去,化为我莫名的真气……
隐隐约约中,我感到仿佛周围还有人在和我做一样的吐纳,我放开神觉,在雾气中搜寻。
在我所处石崖之下有一山洞与后山相通,我的神觉顺着弯弯曲曲的地道前行,然而行不到半里,神觉便已失去了前行的能力,看来我道行尚浅,却是不能得知了。
我轻轻一叹,起身走到崖边,崖如削成,片草不生,我腾身而下,然而贴壁而行,却是颇为消耗真力,眼见得无法到洞口了,只好颓然收气,手一抛,将手中注入法力的一条长长青色的法带向上飘去,随着它我也飘身而起。
回身望崖,深不见底,待想到我的奇怪的真气还要再行修炼时,抬头见得却是雾已然散了……
远远地走来一人,俨然是晏青,他还是不改那副皮皮的样子,嬉皮笑脸地拉我去一个地方。
走了一会,竟然发觉又回到了上次的怡然亭,只是倚靠亭柱的李嫱不知去向,那株梅花杳无踪迹,一株俏生生的蔷薇悄然含苞待放,一对牌匾也是换了:一篱绿绕含烟秀,千萼红开带墨香。
亭下溪边,半蹲着一个身影,一手执卷,一手托腮,对着溪水沉思着什么。
我的神觉已然绕到了她的旁边,果然是万丽音,却不知道她在这里做甚?
我只感觉到她似乎是一片茫然,什么都没有想地盯着那几尾锦鲤看,盯着那彩色的石子看,盯着那垂柳的倒影看,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定在那里发呆,难道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在怡然亭这里发呆?
我慢慢度到了她的身后,水中的倒影让她惊觉,她回首,怔怔地盯住我,仿佛被我那不染一点尘世的气度吓住,又仿佛发现了什么珍稀的宝藏。
我感觉到了她内心的波动,仿佛是感谓,仿佛是赞叹,仿佛是欣赏……最终汇聚成了奇怪的古诗韵律……
种种奇怪的冲击在我的脑海**振,虽然不能理解她这种波动的形式,然而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倏远的眼神仿佛穿越了山谷,仿佛在长空中游荡,追寻着那奇异的虚无飘渺的一种东西,究竟是什么,牵引着我的心神,我的视线,我仍然迷茫,仍然追寻……
直到我从那奇异的体验中回神,却见万丽音已然收敛了神光,开始四处游离,却始终没有再落到我的身上。
而我淡淡地笑,缓缓步上怡然亭,抚mo着那牌匾上的字,还会变吗?
如何变化的,我抚mo着触手可及的每一寸刻痕,我的神觉也渗入其中,却始终找不到一点改变的痕迹,仿佛从有之初便是这样,仿佛上次的怡然亭只是另一处地方,和它全无关系………
晏青突然跑到了万丽音身边,在那里大声说笑着,似乎是在笑她的多愁善感;万丽音咬着嘴唇,不甘地引经据典,反击几句,晏青哈哈大笑,还很不雅观地在这小亭流溪的地方,放了个屁!
我的无形的真气袭了过去,和周围的环境起了微妙的共振,荡涤着化掉了空气中的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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