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方便一下先--”
“不成,你凭什么方便?”
“凭什么方便?我方便怎么了?”
“可是,人家是女孩子耶,你怎么能当着淑女的面方便?”
啊?我倒,yù哭无泪,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老天呐,重生也不要这么折磨我吧!
我回到大名府家中已有半个月了。
这个半个月的时间,我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既然重生了,那就只能是接受这命运的安排,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不错,我再也不要做那个可怜的被宋江玩弄于掌心的卢俊义。当,我就要当老大。
“喂,当老大就当老大,不要对着镜子笑了这么yín荡好不好?”罗罗的声音刺耳而至。
我倒。
身体里这个罗罗的存在,让我越来越难以忍受,简直是如坐针毡,时时毛骨耸然。
罗罗说的时空穿梭我是半点也不懂,这种事情,用这个时代的理论来解释,那就是我被鬼附身了,而且附身的还是个女鬼,用河北人的话来讲,这叫“撞客”,这叫什么事?我不由想念关胜,那家伙据说是关帝后人,手中青龙刀百邪辟易。要不要去找关胜那厮帮我来解决掉她呢?在请了十来个道士帮我驱鬼却无能为力之后,我无奈的想到。
“你以为我想在你的自身子里啊,什么事情都不方便,每次一照镜子,看到的就是一张满脸胡子的脸,你以为你长得好看呐?”
“我不好看,你好看,可是你从我身体里钻出来,让我看看呐,藏在我身体里算什么?你想看我的英明神武,威武雄壮,直接说好了,干什么藏在我身体里,还时时告诉我你是个女的,说你不该看,让我自己都闭上眼睛?”
“你……”罗罗被我气着了,她哭骂道,“你流氓!”
我对着镜子笑:“我流氓,你就是个女流氓。”
话才说完,我猛的一头向墙上撞去。我一惊,这一刻,体内这个罗罗居然控制了我的身体。但这也只是一刹那。我心随意动,力伴心生,手臂一撑,一个跟斗翻了回来,目光中已全是骇然,这骇然之sè,不知道是我的,还是罗罗的。
对着镜子半rì,我缓缓说道:“对不起,这些天我经历了重生,身体里又多了一个你,加上婚期临近,我的脾气可能不过好,有些地方多有得罪。”说着,我对镜一礼,“过段时间,我去北方,寻公孙胜。我回生是他弄的,想来他有办法解决你的问题,实在不行,还有罗真人在,我让他把你放出来,让你还去旅你的游,也就是了。”
经过了这场小小风波,我和罗罗之间从尴尬的吵架变成了尴尬的无语。吵架时还好说一些,反正她骂我,我骂她,什么尴尬一骂就轻了许多?可是无语时却更让人难受,以至于每当我去解决自己的事情的时侯,我都要三番四次的提示:“不好意思,我有需要了,不过我会闭着眼睛,不让你看到的。而且,这种事情不能怪我,你说是不是,我总不能不扶着吧?”
可是,这一刻是我这一双手还是她的手?天呐,让我死了算了。
蓟州是必须要去了。虽然再有两三个月我就要成亲,此时离开不太好,但是--
在我家里,我自然是一言九鼎,所有人都无法反对我。一句话说出,手下们只好打点行装。此时,李固还没有饥寒交迫的倒在我家门前,管事的还是父亲留下的久以考验的老人们,所以我也不用担心有人谋了我的家产去,于是把老都管叫来,吩咐他管好家宅。
我家老都管名叫彭林,七十多岁,是自幼跟随我爷爷做生意的,扶持了我家整整整三代人。在前世,李固瞒着我排挤他,说他年老,让他回了老家,又听说他被群盗打劫而死。副都管名叫张望,他后来被李固排挤到雄州去负责那里的马匹生意了;药房管事孙一明--这家伙自我出事后投了李固,后来死于大名府被破的那一天;得胜楼管事常玉--他自从李固管事后就离开了……
我看着济济一堂的手下,心中感慨万分,明白了这些都是什么人,我也就知道谁可信,谁不可信了。
“重生,按照我们那里的说法,这叫读档。”罗罗指导我。
“读档?那是什么?”
“就是说,你已经玩过一次了,知道事情将会怎么发展,有了经验,也知道如何来做会对自己更有利,所以你就要充分利用这段时间,抓住机遇,把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好。比如说,宋江将来会骑在你头上,你现在可以搞掉他。”
若是从前的我,听到这个说法,一定会生气的,因为我是一个忠厚的人,虽然武艺高强,却从来不轻易杀生。但自从经了水泊的数年,攻城破府,杀人无算,早把一颗心练的坚如铁石,此时只是一笑。击败宋江,真的要下手去杀么?只要我一心去改变,我就不信改变不了。
我并不知道,后世有一句话,叫做态度决定命运。
我让老都管彭林主管一切,让副都管张望和燕青随我们一起北行。
蓟州位于燕山脚下,这是一个历史很悠久的城市,chūn秋时期称无终国,隋代为渔阳郡,唐代称蓟州,现在属于大辽的国土。从大名去蓟州,道路不近,来回顺利的话,只怕也要一个多月。
宋雍熙四年(西元987年),河北路始分为河北东、西两路(端拱二年复并为一,熙宁六年又分开),其下辖有诸多府、州、军,其下又辖县。两路所辖府州军有:河北西路(治真定,即后世正定)辖真定府、定州、保州、祁州、深州、赵州、邢州、磁州(政和六年改名)、洺州,及广信、安肃、顺安、永宁等四军;河北东路(治大名,今大名县东)辖大名府、河间府(大观二年升府)、冀州、恩州、沧州、清州、莫州、霸州、雄州,及永静、信安、保定等三军。
我们出大名府,取道恩州、沧州、莫州、雄州、霸州,北下幽云。不一rì来到恩州。正是夏季,赤rì炎炎,骄阳似火,一行人早就热了,在恩州街头吃茶。突然间,见到一个矮个子的中年男子,挑着担子,被几个街混子围在中间,不知道在争吵什么,不多时担子也倒了,人也倒了,几个混子手拿着雪白的炊饼转身离开,边走还边骂着什么。我心头一动,叫燕青道:“你去请那汉子前来。”
身体里罗罗问道:“怎么,你认识那个矮子?”
我在心中答道:“他可能是武松的兄长,武植。”
“什么?不会吧!”罗罗叫起来,“他是武大郎?他不是山东阳谷县人么?我们现在可是在河北。”
“谁说他们是山东人了。武氏兄弟就是此地人,武植只是受欺不过,才逃去山东的。”
“哦,我似乎想起来了,那武大郎是娶了潘金莲之后,总受欺负,这才离开的。不过那不是什么河县么?这里可是恩州。”
“是清河县。你说的没有错,这个恩州,原来叫贝州,治所就在清河县城。所以这里是恩州,也是清河县。”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潘金莲在哪里?我想见潘金莲!”
“潘金莲,你见那yín妇做什么?若是让我见到,一刀也就杀了!”
话未说完,罗罗在我脑子里尖叫起来:“潘金莲怎么了?不错,潘金莲毒死了武大郎,这是她的错。可是她也是个可怜人呐,先是给那张大户jiān骗了,又被主母整rì毒打,到后来却嫁了三分不象人,七分倒象鬼的武大郎。她是女人,可她也是人,不是牲口,随意让你们男人玩弄。凭什么张嘴就骂她是yín妇?那你们男人见一个爱一个,又是什么好东西?”
罗罗在我脑子里,老实了好多天,这次突然发作,让我不由大吃一惊,想不到为了一个女子,她居然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说实话,在前世,我一直没有重视过任何的女人,包括我的妻子贾氏。我总觉得,男子汉大丈夫,jīng力毕竟是有限的,把时间用来练功还来不及,哪里有时间想别的。吕祖洞宾曾言:“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伏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这一点为我所深信,所以我打熬筋骨,少近女sè,连我的妻氏都是这样,更何况只是一个旁不相关的下贱的使女,犯得着为她的命运,而这样大动肝火么?
可是,世间的旁的女人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我体内这位罗罗大小姐,我却是有几分惹不起。她的唠唠叨叨让我避无可避,掩上耳朵都不管用,她偶尔对我身体的cāo控更是让我苦不堪言,在我不留意间,她可能让我自己打自己一记耳朵,或是当众说句什么错话也是没有准儿的事情。当下我只得笑道:“别生气,你说怎么办?”
罗罗道:“先问问潘金莲和武大郎成亲没有,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嗯。”我也点头,没错,不过我想的却是:是得把武大救出来,别让他再死在潘氏手下了。
说话间,燕青已把那矮个子扯了过来。那人的相貌,还真是让人看不过眼,身如三寸丁,面名古树皮,一说话粗声粗气还带着些喘。适才那些泼皮逗闹欺负他,他衣服破碎,露着身上的黑肉,脸上也是东一片青,西一片红,眼上中了一拳,看人时要眯着眼,要多惨有多惨。我的身高是九尺,比武松还要高一个头,他的身高连我的腰部都不到,我虽然坐着,但他看我还是要抬着头:“多谢这位员外相救之恩,不知这位员外找我有何贵干?”
我微笑道:“这位兄台,你可是武植么?”
那人正是武大郎,听我叫出他的名字,吃了一惊,忙陪笑道:“我正是武植,不知这位员外如何知道小人的贱名。”
我笑道:“我虽然不识得你,但识得你的弟弟武松。”
武大郎听了这话,居然吓得全身一抖,扑得跪在地上:“武松虽然是小人的弟弟,但是我们多年没见面了,他若得罪了员外爷,那也是他年轻不懂事,求老爷放过了他吧。”
“你且起来。”得,他以为我是武松的仇人了。我知道武松是因为打伤人命,这才逃到外地的。武大本来没有什么本事,又护着这个弟弟,在家中想来是受了不少欺辱,居然一听武松的名字,就吓成这样。可见武松在他心里,着实是一个惹祸的根子。我虽然早知道武大为人老实,在梁山时也曾听武松简要说起过武植的事情,却着实没想到他老实到这种程度,想了想,道:“兄台误会了,我和武松,没有过节,我们是朋友,好朋友。所以他的兄长,也就是我的兄长。看你在这里受人欺负,我心中好生不安,这样吧,你愿不愿意随我到大名府去?”
武大听说我是武松的朋友,这才缓过劲儿来,却摇头道:“多谢员外老爷美意。武松能交到您这样一位朋友,是他的运气。他那人xìng子直,脾气臭,一但发作,天王老子都拉不住,又好打报不平,最爱惹祸。老爷是他朋友,rì后多关照他一点,武大就感激不尽了。武大没有本事,只会卖个炊饼,去大名府,也帮不上老爷的忙,反而添累,到时反而负了老爷。”
本来我也颇有些看不上武大,此时听说拒绝我,反而对他另眼看待起来,当下站起,扶他坐下,道:“兄长如此说,倒让小弟汗颜了。不错,人虽穷苦,却须有志气,何必吃人家一碗瞪眼食。只是小弟请大哥,并非看在武松面上,听说兄长的炊饼乃是清河县一绝,我有意帮兄长卖到大名府去。我入股,你来卖,我的酒楼,可以rìrì定货,多卖些客人,兄长也不必rìrì在街头叫卖受这份辛苦。这是咱们大家都有利的事情,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了。呃,对了,不知道兄长家中,有没有旁的人?兄弟陪兄长回家去商议一下。”
在罗罗的提醒下,我想起了潘金莲,于是问起他的家人。却听武大道:“我家中倒没有旁的人。”
这么说,潘金莲还没嫁给他,还好。不知为什么,我竟也舒了一口气,罗罗不用再发作了吧。
一时说定,副都管张望安排武大前去大名府。武大家中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收拾,打个小包袱,一个从人跟着,雇了一辆车儿,就拉着武大南下了。临行前,武大给武松写了封信,说若是我见到武松,一定交给他。
我有些吃惊和好笑,武大居然识字?打开看时,只有六个字,写的扭扭歪歪:“我很好,你听话。”
啧啧,这信还真有xìng格,只是不知道武松能不能看懂,我很好倒是明白,你听话?听谁的话?武松又岂是听人的话的主儿?
看武大走了,我安排住店,次rì起程离开这里。罗罗道:“咱们去把潘金莲从张大户手中救出来吧。”
我奇怪道:“这却又是为何?武大已经走了,潘金莲又害不到他,若接了潘金莲,岂不是又把武大和潘金莲弄到一块儿去了?”
“哼,张大户那样的老怪物,怎能霸着潘金莲,我要救她出火海。”
“她关你什么事?”
“我喜欢,不行么?我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哪里象你一样,干什么事情都婆婆妈妈的。”
我靠!被一个女人看不起,我真失败。不过,既然她这样坚持,那我就去做好了,反正谅他小小一个县城的大户,得我照顾生意,让一个使女与我,又岂会不愿意?
张大户是这清河县的首户。虽然说,清河县只是个小地方,论起繁华,远远及不上大名府,但这张大户却也有着几十顷的良田,有些生意买卖,但是比起我这河北首富还是有着天差地别。一张名刺递进去,那张老头屁颠屁颠的接了出来。一番寒喧之后,把我请了进去,看得出来,老头儿那混浊的眸子里满是惊异和奇怪,不知道我为何会大驾光临,到他家来。
我坐在正厅,淡淡一笑,道:“是这样,俊义此行,本来是路过,听说张老先生在本地德高望重,特来拜望。”
这话,就连我都不信,更何况是张大户。张大户一面谦虚着,一面笑的眯着眼睛,眼睛却的微光却显出他在不断的思谋着我的来意。
“岂敢岂敢,小老儿在家里,守着几亩薄田,勉强渡rì罢了,什么德高望重,不过是乡人追捧,小老儿哪里敢当,来人,上茶。”
上茶的几个丫环姿sè只是寻常,想来不可能有潘金莲。当下我说道:“俊义昨rì来到此地,偶然遇到一门远亲。”
说道这里,我住了口,等那张大户接话。果然张大户问道:“想不到卢员外在这清河还有亲,不知卢员外尊亲是哪位?小老儿竟然不知,若是知道,早晚也好看顾着些。”
我笑道:“其实张老先生已然有了照顾,她便是正是南门外潘婆婆。”
我一句话出口,不但张大户登时愕然,就连身体里的罗罗也是吃惊:“咦,我们时时在一起,你什么时侯认过这门亲?”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这种花活,在梁山上我早看得多了,此时使出来,只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一边说着,我自己也愣住了,怎么,罗罗居然不知道?此事是昨天晚上定下的,那时我吃了两杯酒,然后叫来燕青让她调查潘氏的事情,得知潘金莲原来此地是南门外潘裁的女儿,因她自幼生得有些姿sè,缠得一双好小脚儿,所以就叫金莲。他父亲死了,做娘的度rì不过,从九岁卖在王招宣府里,习学弹唱,闲常又教他读书写字。到十五岁的时节,王招宣死了,潘妈妈争将出来,三十两银子转卖于张大户家。张大户喜欢她不得了,每每想要娶了她,却因为老婆厉害,一直没能得手。所以让燕青连夜找那个没良心的潘婆婆,写下文书,这才来讨要金莲。可是,罗罗怎的不知道此事?是什么原因让她被瞒过了?
张大户一愣之下,哈哈大笑:“原来是潘婆婆,知道的,知道的,她的女儿……”
话未说完,我已经接过话头。若是他一句话说出,说已经收了潘金莲做了妾,我的话就不好说了。“不错,正是这个潘婆婆。当年我家曾与他丈夫潘裁有恩,所以将女儿许与我家兄弟。昨rì听说,她女儿在你这里,所以今rì特来拜访。潘婆婆曾言,当年她进你家,花了三十两银子,可是三四年时间养在老先生家中,必然花费了不少米粮,在下这里准备了三千两银子,以表感激之情,不知道老先生意下如何?”
这话说出,张大户犹如吃了十几个涩杮子,瘪着嘴说不出话来。看来,他对潘金莲当真是舍不得放手,可是,他又惹不起我,就算知道我说得是假话,却也没办法来拆穿我,更何况那三千两银子,就算是他在清河首富,这三千两银子也不是轻易就能拿得出来的。
见张大户发愣,我心下暗笑,却不再说话,只端起茶杯,品那茶水,等他回话。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就摆在地上,照着厅中诸人的眼睛。
正在此时,我听到后面一声长长的妖叫,那声音就象是生猪油上洒了白糖,又甜又腻又让人恶心,接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已是从后面钻了出来。不用问,我也知道这人是张大户的老婆。这人又恶又毒,潘金莲没少受她毒打,但也正是因为她的嫉妒,潘金莲也才在张大户手下保了清白。
“啧啧啧,原来是卢大员外到了,老婆子这才听说,恕罪恕罪。你个死人,大员外来了,怎得不叫给我一声--哎呀,这么多银子啊,让人怎么好意思,我说大员外,您太客气了,这些年,金莲在我们家,当女儿一样看待,我们又没儿没女,给她吃好的,穿好的,教她读书识字,学唱学弹,花了无数心血--可是,我们哪里敢要卢大员外的银子,卢大员外来我们家,是看得起我们,照顾我们,就凭这个,我们也不能收卢大员外的银子--可是,我们要是不收呢,那岂不是看不起卢大员外,虽然说这点银子在卢大员外眼中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这毕竟是大员外的一番心意,不收吧,岂不是显得对大员外也看轻了--来人,去把金莲请出来。你个死老头子,今天金莲离开,咱们得象是嫁女儿一样嫁她出去。”
想不到,人的嘴巴居然可以这样油滑,说得头头是道,八面见光,却句句不离银子。一时我听得也笑了。那张大户更是半个字说不出来,只是牙痛一样呜呜着。
我暗中对罗罗道:“这回花了我三千两银子,算是称了你的心了吧。”
罗罗应道:“切,花你一点钱,看把你给心疼的。你救了一个大活人,给了她一生的幸福,这才是最重要的,我是帮你积德行善,你该感谢我才对。”
“好好好,是你对,又是我错。”唉,这女人的嘴,当真是反正都是理。
一时间,潘金莲轻移莲步,走了出来。我看着这个水浒中最出名的女子,只见她生得桃花面,月儿眉,一双眼睛里波光闪闪,行动间似嗔似笑,果然别有一种风情。我向她微微一笑,向张大户拱手道:“如此,多谢贤夫妇了,告辞。”
离了张大户家,潘金莲与母亲相见,我又给那潘婆婆留下一些银两,这才带同潘金莲一同北下。
“对了,潘金莲到手了,你想算如何来安排她呢?”
“如何安排?嗯,让我想想,你自己不会收了她吧?”
“当然不会,我又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女sè在我眼中,只如粪土。”
“噗。”
“啊!痛,好痛,怎么会让我咬自己的舌头?”我舌头上火烧火燎,想是见血了。
“咬舌头,这是轻的!”罗罗口中虽硬,说话的声音也不对了。我二人一体,她咬我,她也好受不着。
“那么,我到有一个好去处。”罗罗半晌道。
“什么?”
“把她嫁给武松。”
“呃--”,她的想法还真是天马行空,任意所之,武松和潘金莲,怎么可能在一起?他杀过她啊。可是,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他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又怎么不可能在一起?“这到是个办法。你还真是个鬼jīng灵。”说实话,这不是称赞。
“嘻嘻。”罗罗没听说我的话音有问题,十分得意的笑着,“不过,你当真没有想自己留下她么?”
“当然没有,为什么会这么问?”我极快的回答。
“没有什么。”罗罗沉默片刻,极快的说道:“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
“什么?”我的脸蓦的红了。
“没什么啦,死样子,可不要误会,我说的喜欢,可不是那种喜欢,其实是那种喜欢,哎呀,说不清楚了,走吧!”
……
离开清河,向北进入沧州境内。沧州有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就是柴大官人小旋风柴进。柴进是柴荣的后人。这个紫荣可了不得,他是五代中周代的世宗皇帝,善骑shè,通书史黄老,严军纪,练jīng兵,禁贪污,治官吏,扩建京城开封,恢复漕运,兴修水利,修订刑律和历法,考正雅乐,纠正科举弊端。在军事上伐后蜀,收秦、凤、成、阶4州;三次亲征南唐,至显德五年,得南唐江北、淮南十四州。显德六年,北伐辽,四十二天收复瀛、莫、易三州及瓦桥、益津,淤口三关。辽人不敢与敌。可惜天不假天,他早早病死,不然,以他的才略,天下只怕又是另一番样子。当年,宋太祖赵匡胤本是柴荣手下大将,柴荣死后,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成为帝王,以柴家“让位”之功,封柴家后人丹书铁券。这些进虽与我同在河北,但是上一世我老老实实待在家中,从来没有想起与江湖上的人结交,所以除了练功,竟然没有交下什么朋友。此时我路过他的门前,不进自然是不恭,于是探望。
柴进听说我来到,竟然亲自迎接,两人把臂而入。此时柴进可不是梁山上那个管钱粮的小头目,此时是凤子龙孙,chūn风得意,一生只受人尊重,黑白两道通通吃得开。柴进比我大上七八岁,已是三十四五岁年纪,但是见了我,却连呼兄长,亲热得不得了。我自然也是chūn风满面,把恭维的话不要钱的送上去。两人都有心结交,自然话又投机,人又亲近。柴进正在招待人,庄上满着酒席,我一进来,便请我上坐,下人们自去休息,燕青立于我的身后。我看席上时,却见到两个人,一个歪戴着头巾,气势汹汹,满面怒容,另一个三十三四岁年纪,生的豹头环眼,很是威风,可是威武的相貌中却透出一股文雅之气,让人一见便生亲近之心。上一世,与他当真是熟得不能再熟,正是梁山五虎将第二位,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他身后,有两个差人模样的人,正在端坐喝酒,那两人却亦熟识,正是野猪林害林冲,后来在大名府又要害我,却被燕青shè死的董超薛霸二人。当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想不到此次北来,竟与他们相遇。
一时间,我感慨万千,直似说不出话来。
那歪头巾怒道:“又来客人,还比不比了?”
柴进沉声道:“洪师傅,不得无礼,这是大名府卢员外,响当当的河北玉麒麟。”
河北玉麒麟这五个字一出口,从林冲到洪师傅,都是耸然一惊。林冲抛下手中杆棒,拱手道:“想不到天下第一枪棒名家在此,林冲班门弄斧了。”
我心知林冲本领,也是天下一等一的高强,梁山五虎将,他与关胜远超其余三人。虽然还及不上我,但是我要胜他,起码也要三五十合开外,更加上我对他由来投脾气,当下执手道:“早知林兄本领高强,人品贵重,因遭高俅那厮陷害,流落此地,不过眼下虽有小难,rì后必有冤仇得雪之时。今天借柴大官人的酒,我敬林兄一杯。”
林冲此时是发配罪人,听我不喊名字,不称教头,直接称兄呼弟,丝毫不以身份为意,更当着众人,大骂高俅,一时感动的热泪盈眸,却道:“大员外,林冲……林冲死余之人,当不得大员外如此看重。”
我把眼向董超薛霸二人横了一眼:“这些做公的,都是高俅手下,没有伤害兄长吧。”
董超薛霸虽怕柴进,怕鲁智深,却不怕我。他们怕柴进,是因为柴家虽然不在朝为官,却有爵位,有代表皇权的铁券;而鲁智深虽然没有这些,但他却有不要命的拼劲儿,会动手杀人;而我却是一个有家有业的财主,向来是官府欺压的对象,何必在意呢?他们横了我一眼,跳出来道:“你是什么人,敢如此蔑视朝庭,想要造反不成?”
我不看他们,用脚在地上一顿,林冲抛在地上的杆棒呼的一起跳了起来,落在我的手中。这一下,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不知道我这是法力还是武功。我把那棒轻轻一抖,用上了横力,呼呼风响处,那棒咯的一声,断成两截。我有意无意的看看那董超薛霸二人的头,用棒比量一下,摇摇头,似乎他们值不得我一棒似的,却道:“我前些时曾遇到一个和尚,他告诉我两个地址,据说是东京城里的地址,分别是****处和****处,也不知道这两个地方是什么所在。”
这两个地方,正是董超薛霸的家宅所在,听了我的话,见了我的本事,早吓的脸sè铁青,低头不敢再说话。那边洪教头本来一腔和林冲比试的决心,看到我踏足飞棒的神技,只轻轻一抖,便抖断杆棒的神力,早吓得呆了,一腔比斗的雄心,尽皆随冷汗流出。
一时再安排坐位,柴进坐了主人的位子,我坐了首席,林冲紧挨着我坐下,接着洪教头坐了。我忽然问道:“柴大官人,我有一个朋友,听说来到你的庄上,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
柴进一愣,道:“不知是哪位朋友?”
我答道:“我这个朋友,名字叫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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