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战斗基本结束,一万来敌中除抓了五千俘虏外全军覆没,我方大获全胜。
伴随着朝阳的升起,钟浩也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我和黄烈一起去向他汇报情况,
等我把战况禀报完毕,他的脸色陡然一沉:“罗然也跟了我十年,居然犯这种错误。降他两级,先做个营长试试!”
钟浩目光转向他:“虽然第一组恋战不是你的错,可你手下的第二组杀伤第一组的弟兄太多,你不能说完全没责任,本该打你五十大板,念在用人之际,暂且寄下,准你将功补过。”
黄烈冷汗都出来了,连连点头道:“是,是……多谢统领!”
他顿了顿,试探着问道:“钟统领,那我们抓来的俘虏该如何处置?”
钟浩想了想问道:“方辰抓到了?”
黄烈拼命点头:“抓到了,我亲手将他一箭射翻!”
钟浩笑道:“妈的,方辰这小兔崽子,挨一箭算便宜他了,好歹他是方天肃的嫡亲堂弟,押回天香也可以将功折罪。杜将军,我这次可全靠你打了翻身仗,不然做哥哥的哪有脸回去见杨大帅?等我伤好了定和你痛饮三天,不醉无欢!”
黄烈看他说得兴高采烈,却没说到点子上,又不敢提醒,只好站在一旁满脸尴尬。
我心中暗自好笑,见钟浩越说越欢,只好轻咳一声道:“统领,你看这俘虏该当如何处置?”
钟浩道:“我们现在这点人手,难道还要押着五千人上天香吗?哪有那么多粮食养他们?而且路上再遇到方天肃的人怎么办?统统杀了,只留一个方辰!”
黄烈闻言厥然一惊抬头看我,我心头暗暗叫苦,照我在威龙军的熏陶,杀俘乃天下至不祥之事,但钟浩说的对,我们现在是逃命,万一再和敌人狭路相逢,这五千俘虏折腾起来不是好玩的事。
黄烈看我默不做声,只好行礼出去了,我坐在钟浩的担架旁,忽然想起一事,对钟浩道:“统领,其实第一组的伤亡惨重我也有责任,如果我不是去假扮哨兵而是坐镇指挥,他们应该会早点撤退……”
钟浩打断我的话道:“这不是你的责任,你假扮哨兵也是为了尽量减少伤亡,如果换了别人就不能迅速示警,如果我们的人反应太快又会引起敌人的警觉。至于他们不听号令那是因为你和他们磨合不够,严格地说是我的责任,军纪不严。他们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我听了这番话有些心寒,低头不语,钟浩看着我笑笑道:“杜兄弟,我送你四个字:治军以严。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心肠太软,跟婆娘似的,你昨晚自己看到了,军纪不严,最后受损失的是士兵自己,对不对?纪律不严格,奖惩不分明,那是军队的大忌,自古以来犯了这条没有不失败的,你记好了。”
说到这里,山洞外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叫骂声,我心里一紧,钟浩却满不在乎,还嘲笑说我太嫩。
过了一会,黄烈进来禀报,钟浩笑问:“有没有反抗的?”
黄烈答道:“大部分都跟麻木了似的任我们宰割,也有些发毒咒说变鬼不饶我们什么的,更多的是哭爹喊娘。”他面带不忍之色说着,钟浩听了只嘿嘿一笑,又问方辰怎样了?黄烈说他伤势不重,随时可以提审,钟浩叹了口气道:“我才没心思跟那小崽子说话,跟他讲一回话至少短命十年!杜将军,等会你去审审他,他娘的,方天肃硬是厉害,老子神没回过来就被他打趴下了,哈哈。”
我心道:“方辰什么东西这么厉害?”不过还是立刻答应等会提审。
钟浩把大小事情吩咐完毕,满意地长出一口气道:“黄烈,我痛得很,你再给我扎几针见效的,老子要一觉醒来就看到天香,杜兄弟,这里全交给你了!”
看着他翻过身舒舒服服地昏睡过去,我不禁苦笑摇头:“他倒是潇洒,把这烂摊子全栽给我了。”
我走出山洞,找了个地方坐下,命人把方辰带来,他双手被反绑,跌跌撞撞走到我面前,看见我就大叫道:“奶素哪位筒子?为虾米拿火烧偶?钟浩大大呢?”
我皱眉道:“你说的什么?”
方辰道:“偶说滴素国语,奶听八懂么?偶8想和奶说,奶又八素当家滴,偶要见钟浩大大!”
我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黄烈,他也是一脸苦瓜相,想必心中也正和我一起大骂钟浩奸诈!
我咳嗽了一声,道:“方辰,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听得懂的语言?”
方辰鄙视地看了我好几眼,这才改口道:“敢问阁下是哪位?”
黄烈替我回答道:“这是顾威龙的关门弟子,当年威龙军的师长,现任平远军将军,杜天宇是也!”
方辰摇头道:“偶从米听说过,介个马甲忒没银气滴。”
我倒吸一口凉气。
经过一番折腾我总算问明白,当初方天肃一接到天镡军的报信就意识到天香是保不住了,他没有接受林漫野立刻出兵的命令,而是先派使者联络附近各城官员,同时派斥候打探龙泉关消息,当得知龙泉关已经于天香遭袭次日被钟浩夺下后更加不愿轻举妄动,等得到各方诸侯的勤王保证之后才决定行动--他知道他不动那些人是不会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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