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金色的太阳,正升至湖面高,映照着连水一片灿烂辉煌,周围成才团成块的云朵,带着一层层金黄色蔓延开去,渲染得远处碧蓝的湖水和碧青的天都都镶上了一圈金边。
花园里的橘树和柠檬树,绽放着花朵,吐出缕缕清香,这清香同玫瑰花的芳香混合着,舒散在幽静的空气里,玫瑰花开得十分繁艳,它们似乎以一种不可仰制的生命力,盛开在花园的每一个角落,成簇成丛。花园通道两帝的玫瑰花分外丰腴,一丝凉风吹过,便使娇艳的花瓣仿佛雪花似地洒落在地面。有时,散发着花香的空气,似乎充溢了像芬芳馥郁的醇酒一样甜蜜、浓烈的气息,熏人欲醉。几座喷泉,掩映在沉沉绿绿之中,只听得水花跌落在池子里发出的叮叮咚咚的声音。喷泉迸射出来的晶莹的水珠,仿佛做游戏似地时而闪烁在绿荫的上空,时而失去踪影,时而重新纷纷扬扬,在低处溅射的几股泉水,在水珠泼洒在鲜花和绿草上,花草柔柔地摇曳,发出轻轻的飒飒声。
窗帘外头,映出院中一丛斑竹疏朗的枝叶,看上去倒和皮影一样活泼,房中点了一枝檀香,轻烟缭绕,散发着阵阵幽香。
“这地方可真的是人间仙境。”从来不对自然风光发表赞叹的克拉克不由自主的赞叹起这的美景。
“地方是不错,但是今天的阳光却让人感到刺眼。”罗德酸不溜机的扔出了一句话。
我仰望了一下天空,期望能看到我到那代表思想感情的象征的贝壳形的云朵。然,天上可一点也没有像贝壳形的东西。在那深不可测的高空,起了神秘的变化。没有丝毫贝壳的踪影,在大半边天上铺展着一层越来越小的羊毛般的云朵。天空渐渐变得蔚蓝和明亮了;带着同样的柔和,但也带着同样的疏远,它似乎在回答我心中的询问。
“我们到了,真的是这嘛?”罗德不知在问着谁。此时,马车在一座教堂前停了下来。
“走吧,进去看看。”我没有回答罗德的询问,而且我也知道这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
在教堂里面,一对枝形吊灯架和圣像前的所有蜡烛都点燃了。圣像壁的红底上的镀金、圣像的金黄色浮雕、枝形灯架和烛台的银光、地上的石板、绒毯、、圣坛的台阶、旧得发黑的书籍、神父的袈裟、助祭的法衣——全都浸浴在灯光里,当然还包括那面贴在壁上的旗帜。在温暖的教堂右边,在制服和锦缎,天鹅绒,丝绸,头发,花,裸露的肩膀和胳臂,以及戴长手套的人群里面,欧克拉王国的主教卡洛斯正进行着热烈的演说,谈话声在高高的圆屋顶里异样地回响着。
当他的演说结束时,人群暴发出热烈的掌声,而且人们的脸上都显得格外的激动。我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时候宗教的力量远大于统治者的思想。
“主教大人,请留步!”我一把叫住了正准备走进后堂的他。
“年青人,不知你叫我所谓何事?”他表情平静的问道。
“主教大人,我有些事不明,想要您替我开导开导。”
“请随我来。”他径直把我带到后堂。
“年青人,你是想现在就结束我的生命呢?还是打算在出去之后结束我的生命?”他依然表情平静的说道。
“主教大人?您这是何意?”我心中甚感奇怪,他怎么知道我是来取他性命的呢?
“年青人,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叫影武者,亚德兰帝国暗织使刺客团的首领。不,更准确的说,你叫木影。”
“卡洛斯主教大人,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就不隐瞒什么了。不错,我此次的确是来取您性命的,但此事并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要……”
“年青人,你不要再说了,对于我来说,生命何时结束这完全属于神的意志和安排,我是不会放弃我所应该做的事的。”他顿了顿“年青人,你可以转告你们的国君,你们可以覆灭我的国家,但是你们绝不会覆灭我们的教义。”
“说实在话,卡洛斯主教大人。我其实并不了解你们欧卡拉王国的教义思想,但是如今的形势是,我们亚德兰帝国一统大陆是各国都根本无法阻挡的事实。统一的大陆将来只可能有一个思想,一种教义。难到,您认为,军队都无法阻止的事,您还能将它改变什么嘛?”
“年青人,若我无能改变什么?那么,你们的国君,西斯莱亚又何必急着要我的命呢?年青人,一个人的肉体是可以被打倒的,但是一个人的精神力却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
“卡洛斯主教大人,难到叫你……”
“不能!我无法接受,我可以牺牲我的肉体,但我绝对不可出卖我的灵魂。欧卡拉王国注定会步波德兰帝国的后尘,但是,只要我还在这个世上活一天,我就断不能让你们毁灭欧卡拉王国的精神。”他双眼直视着窗外,更坚定的说道“年青人,我不希望我还能活多长时间,但请你让我完成这最后一天的工作。”他说完,拿起手中的经书向门外走去。
“请等等!卡洛斯主教大人,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是想问,我如何得知你就是刺客。眼睛,是你的眼神告诉了我。”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街道的两旁种植着许多玉兰树,夏夜的微风不时给各家的窗口送去浓郁的清香。四周的房屋鳞次栉比,好像做游戏似地高低错落的重叠着。天空没有一丝云絮,早早升起来的月亮向着大地洒下它无尽的银色光辉,在这片月华之上,那很远的地方,一颗颗星星依稀可见。
丁零、丁零马车的铃声由远处转来,月光之下,那画有教会图案的马车渐渐驶入眼帘。
“阿幕师兄,你去击杀吧,我下不去手。”短弩在手中轻轻的摇晃着,我知道,此时的我绝对是瞄不准目标的。
街道上,车夫依然悠闲的赶着他的车,淡黄色光亮的马灯在左车棱处轻晃着。马身上的铃铛依然有节奏的随着马的步子在丁零、丁零的响个不停。
弓弦发出的数声嘣,嘣声以及嘎然而止的铃铛声告诉我,卡洛斯主教已经被我们击杀了。
车夫倒在了他始终都没有离开过的座位上,卡洛斯主教左手拿着经书,右手握着代表教义的权杖平静的倒在了车内,他们的脸上都不曾有一丝害怕,更多的只是平静。
有谁曾想到,声名显赫的欧克拉王国的主教卡洛斯会这样平静的死去?当欧克拉王国的主教卡洛斯遇刺的消息传遍整个大陆之时,人们更多谈论的不是西斯莱亚如何打击、毁灭他国教义的事,反而观注的是欧克拉王国那所谓的精神力倒底还能支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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