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与青青在刘雯芳宿舍分别后,青青便象完全变了另一个人,对我虽说没刘雯芳那种平淡甚至是冷淡的客气,却不再和我疯言疯语的说笑了。校内偶然间遇上时她也只含蓄的一笑。有时我还觉她在防备着什么。
……既是这样,那就少见些吧。刘雯芳的伤口已经愈合,我再没必要枉做好人。
可青青在防备着什么?女孩的疑心总大。我陈凡不是这号人。不错,我曾装腔作势的在青青面前表演过,可青青应该知道,我只是在表演。事实上,我理想中的情人不会是青青这类淘气任性变化多端的女孩,我的情人应属温柔如水善解人意的那种。
……就象一直以来我深爱着的她。
五年了,分开足足五年了,但那段如诗如梦的情怀仍令我每一念及都心酸,我始终没变,我一直热切的盼望能有个回头的契机。
可她嫁了。
我从父亲的来信中得知这一消息,父亲知悉我们间的一切,父亲也曾为她的温善贤良叫好。我们分手后,她仍和我家保持着一定的联络,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
可她嫁了。
她嫁了个我们私下谈话时曾共认是最恶心的人。
那不能算人,她丈夫的劣迹尽人皆知。她只不过嫁了个算是富有的坏人。
可她愣是嫁了,并没谁逼着,包括她的丈夫。
她太傻了!
天让这女人如水,天更让这女人若蝎!
接信后我极快的浏览一遍,然后淡淡的将信锁进抽屉。我却知道,这一刻我已全然崩溃。
林翊惊问:“你怎么了?脸色青白的。”
“没什么。”我笑道。我只觉四肢乏力,浑身上下渗出冷汗。“躺会吧,你可能着凉了。”林翊欲扶我,“小心点,天气一天天的转凉着。”
“不用。”我轻推开他两手,勉强撑着桌子站起。我需要往外走走,我怕会当场哭出声来。
刚迈出舍门,眼泪就已一串串滑落。我一粒粒的扯开钮扣,冰凉的秋风猛烈拍击我腔膛。天真的凉了!
我对自己说,我心中反复的对自己说:这算啥?这根本与你无关。你们分隔已太久了。她何曾爱你?她何曾爱惜自己?她只是个贪图享逸的人,她只是给你一个狠狠的教训,她只是要教会你以后该怎样做人!
接连几天,我疯狂的躲在图书馆看书。我不要见任何人!
整整一个星期我才冷静下来。而这周天气剧变,竟连绵不断的下起秋雨。
我挟着厚厚的一叠书从图书馆走出。
借书的地方在二楼,楼下是期刊阅览室。已是闭馆时分,我最后一个出馆。
于楼梯拐角处我见到地上躺着一小包,是女孩常攥于手中的那种,细巧精美色彩斑斓。我捡起打开,包里装了几块钱和一些小巧的物品,还有个学生证。我打开证件,一张熟悉的面孔入眼,赫然便是刘雯芳。
大头鬼,我心中暗骂,书看久了,适才弯腰时血涌上脑袋,有些许发晕。
学生证内页处还夹了张照片,是个清秀的男孩。照片发黄,已有段历史了。
我心里淡笑:刘雯芳有了意中人么?难怪她如此对我,其实她何需这样?
我不敢往下深想,将小包装进了衣兜,准备拿给青青转交刘雯芳。这是拐角,往窗外眺望,秋雨依然不断,整个校园也笼罩上一种阴沉的色彩,心忽被触动,刹那间竟觉无路可逃。
恍惚间下至馆底,刚欲出馆,却听到馆门处两女孩谈着话,一把柔和的声音道:“芳姐,阅览室关了门,可雨是越下越大了,我们咋办?”
“都是你不好,明明要带伞来的嘛,就你嫌麻烦。”
“可来时是没雨呀。”
是青青和刘雯芳,这好,免我多走趟。我欲叫二人,却听到青青提起了我。
“芳姐,陈凡很久没找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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