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或跃在渊
巴洛招手道：「你们可能没看过既偷懒又投机的了…」司云和Ｊ见到一片有如盛开般的大花，但仔细一看，却没想到那些宽大的花瓣上面却是黏稠满布的液体，还黏着许许多小虫、蝴蝶，甚至有只蜜蜂！这看来超黏的，凭昆虫的力量根本挣脱不开。看来这的虫也不光都是被吹上来的，也有不少喜好寻花问柳的盲目贵客。
Ｊ点头：「我现在知道什么叫大杂烩了！」
司云摇头失笑：「真是粗操又…怎么能懒成这样呀！不过也满有效的。」但他还是心有不甘，皱眉又道：「这设计…怎么这么屁呀！可是竟然这样丰收，这实在是…」他想继续追贬，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别说蜷曲的爬藤、小蔓，环绕、攀附了不少食虫植物。更发现有附生性的植物在别的植物茎枝上，其中有种竟然是直接从寄主的身上长出！有着假性硬根绕缠在宿主茎上，但似乎又完全没多伤到宿主；然后直接就是开出一朵怪味的花，也引来了不少虫子…
司云：「这的生态真是有太多可以发现、研究了！」旁边几公尺的Ｊ也突然道：「先别管那些，各位，快看一下…」
两人闻言走过去，但还没到Ｊ旁边，他们就见到Ｊ所说的东西了…水，几公尺开外的空中有着小水线自下喷起又落，高度似乎有一公尺，但来源被一些草植丛给挡住而看不到出处。而那附近上空则有些蚊虫乱飞着。
「过去看看。」三雄走过去一看，两只青蛙也被惊走，那竟然是一摊小水池！水的深度连三十公分都不到，底部是有点崎岖的岩石面所成，有时岩角起而露出水面，水域似乎被如此断续地蔓延了好几公尺，而且别边似也有些积水相连。水边或水上也长出不少植物…
而水中有着一条条的斑纹小鱼在游动着，甚至还有与之相安无事的黑大蝌蚪。
突然，水中又是一条水线射出，居然击落了水面上六、七十公分的一只飞虫！
「哇靠，这鱼会射水！」然后两条鱼便冲来抢这掉落水面的虫子。Ｊ突然灵机一动，拿了个细线，上面吊了个小东西，在水面上晃呀晃的。果然水中很快就是两条水线射来；Ｊ更将之压低，水线也更加繁多，却哪能击落这‘虫’。
他又放更低，只离水面约二十多公分，只见鱼全都聚集过来，一道道水线不断喷出；更有鱼把嘴几乎露出水面一吐。
「嘿嘿，这个好玩！」「我也要！」一会，三雄玩够了这新钓鱼法。开始寻找水的源头…
这水似是自上面微量流下的，找将一会后，果见一道很细小且几乎没在流的涓薄水迹，顺着这水流往上看去，司云道：「我知道在哪了！那有个洞。」手指着十几公尺前的稍高处。有洞，那果然就是水流的出处啰，这么快就看出来了，司云果然又自行激活了扫描式的透析视觉。
三雄走过去果然见到一片水漥和一个洞！这的植物颜色和岩洞阴影确实略深于周遭，但这恐怕也只有司云能如此地看出了。
这片积水有如是从洞中来的，而洞只有个近一公尺高而已，但下面的水却积达有四、五十公分，看来洞里还更深阔些。稍微拨开洞上垂落的爬藤而仔细一看，更见洞内似乎相当广阔。
Ｊ：「要进去看看吗？这洞虽小，但好象有点神秘…」
司云左手掩在嘴前作思考状，道：「不，这恐怕不是一般的神秘，你们觉得这水是从哪来的？」
巴洛：「难道是从风吹进来的？」这洞口恰巧是在这东边的迎风山坡上而正对着东风。
司云点头：「似乎可能是这样的。但我还是觉得很可议，水气真有这么容易积累，然后流出吗？这么小的入口真能聚集如此多的水吗？」两人听了，都稍微假想了一下情况。
司云更对着洞口而张开双手，道：「而且有一点怪…风是吹进去了，但我感觉不到多少乱流。意思是…没有什么气流间的冲突，空气、一路杀进去。」
「啊！」Ｊ和巴洛听到这，纷纷把手摆到洞口附近感查着，连他们也感觉得出来，真的没有什么气流的缓和或溢出的地方，简单说就是…空气直接流进去却没出来…
「里面有别的通处？！」「对，所以这水的来源似乎反而没那么可疑了。」「但却更加让人起疑、好奇这洞中的环境、信道，是吧？」「那我们还等什么…」「首领，请下令…」「好，杀进去！」「好耶！」这天，三雄闯入了这洞，然后…
他们低身穿入这洞中，直接地把脚放入水里，这水倒是不大冷，和想象的不同。火光中，这洞的水似乎绵延不绝的，稍进入后就突然渐变开阔、高度变高，可行的路也变宽，水更是逐渐集中在中间低于两边的水道上流着。而风仍自后面吹入。
眼前宽广的洞内是条满长的信道，时而起伏、时而略窄，但大致上是直线的，两边几乎都是岩石壁面。走的深许后，转了个两弯，却是一处宽六、七公尺的死路！
「喂喂，不会吧！一般来说，这种状况下，都还有戏可看的…」「嗯，找一下。」「不用找了，各位忘了水和风也不是无孔不入的吗？在这。」只见司云指着上面一处暗暗的方向。
「哦！这么快！」「不愧是看得见风的人！」三雄走将过去，火光照耀下，那上方的阴暗角落也无所遁形，原来是一块突出的岩角，位在两公尺多的高度；而且，水就从那岩块上缓缓贴壁流下，然后汇集在这地上一漥水摊。
「不光水自上面来；风，也从那岩块上流走。」司云在这洞道尽头的絮乱扰流回荡中，竟然仍可辨出风的走向！
「厉害，不愧是风之子。」「不，我是看了水的走向，再稍微感受一下该处，才知道风是从那来的。」「哦，不愧是能看穿气流的人！那上面是怎样呀？有信道吧？」Ｊ看着上方问。
司云摇头：「不知道，气流太混乱了。」
「…那是谁说无所遁形的？还不是看不见！」Ｊ便从怀中取出绳钩，然后司云便拉着巴洛后退。
Ｊ见状，冷道：「这是怎样呀？」司云摊手笑：「没有，请便，别管我们，你尽管攀爬。」Ｊ好气又好笑道：「你们认为这岩块会掉下来啰！」巴洛也领会用意，狡猾一笑：「没那么严重，只是认为‘有点可能’而已。」
Ｊ大笑：「哈哈哈…我看你们头昏了，我这是为你们准备的呀！」巴洛：「咦！」
Ｊ狞笑：「你们认为我需要像愚钝的蚂蚁一样爬上去吗？哈哈…果然是只知道前进和后退的生物，想不到我可以用‘飞’的。」没错，Ｊ就算跳不上去，踩个墙壁或翻身上去也不成问题。
司云道：「还是请你上吧，毕竟那是你的工具，你熟悉。而且即使岩石掉落，你也比较可能没事。再者，以你的体重上了若岩块不会崩落，那巴洛也应该没问题了，我就更不用说了。」巴洛问：「这是首领您的号令吗？」「正是！」
「…你们在说相声啊…」于是Ｊ认命的代为攀爬，探勘前面的岩块，果然是好斥侯，能跑能爬的多用途斥侯！
Ｊ上去后，道：「喂，可以上来了，不过好象不能通行的样子。」Ｊ到这岩块上，眼前却是两片岩壁阖着，之间仅有一道窄窄的缝道，可能只有小孩子能穿过吧。而水也是从其缝下流出的，风更是细微的呼啸着。
Ｊ跳了下来：「上面是两片岩石夹成的缝隙，相当狭窄，恐怕连司云都只有一点可能能挤进去…」三人沉默了一下。
通路虽在眼前，但却难以通行。难道…冒险终结了！？挂着‘神兵探险队’的这张金牌通行证，也无法获得巨岩山的最终首肯而更加深入了？
司云却道：「很好，战神。」Ｊ狐疑地看他，司云又道：「破坏它。」「什么！」「山老大不肯我们进入、不表示无法进入。」
一会后，巴洛正搭着弓箭，心想：「这两个人、这个司云…未免太厉害了！难道，他真的是‘神’！？」这是司云想出的开山策略，巴洛感觉司云的睿智绝对足以成为智者团队…
巴洛现在正站在Ｊ右侧的肩、手上面，用箭瞄着前方，直指上方的那岩缝而欲发。司云则站在巴洛身后，也就是Ｊ另一边的肩和撑起的手臂上；Ｊ并握着他的小腿而稳住。司云更是高举着火把并从后扶住巴洛，道：「加油。」
巴洛好气又好笑道：「吵死！」接着「嗖」的一小声，箭便穿入洞中。这种距离和目标，对巴洛来说真的是探囊取物。
司云从‘骆驼’身上跳下，并笑道：「成功了！多功能斥侯，接着靠你了。」「加油，阿斥！」「谁是阿驼！Ａ…也不对…」
Ｊ便头脑混淆而提着寻幽跳上岩块去，并问：「寻幽可能会坏喔，巴洛…」「没关系，剑是身外之物，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而活着就是要求知和探险，现在冒险更在眼前，所以我们要关爱自己的生命！」
生命，就是要好好地用更多的冒险和惊奇来加以爱惜、喂食！司云反想：「怪怪，这样说好象不太对，因为这次进去，可能会有未知的危险呀…」
但未知才是冒险的真髓。所以，又要涉险又要苟活的‘生命’，实是个矛盾的存在。犹如瑜与亮一般，既生瑜、何生亮？既生何死？但这却是世上一切的真理…无常，世上没有绝对的！但‘没有绝对’却又是个‘绝对’了…生步向死，死发于生，生死互换。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会发生的！这个故事更是千真万确的存在于某个不知名的空间、次元、状态、神话，这是一段…永无、止境、的谜局。
Ｊ发力挥剑直接攻击那岩缝壁…「八成功力、八成七、九成…喝！」几声呼喝和猛杀之后，Ｊ大叫：「成功啦！」巴洛喜道：「太好啦！」那岩缝，被破坏了！
原来，当时司云说要破坏岩壁时…「各位，我想这片岩壁层应该是很薄的，所以可以破坏。想知道理由吗？」两人点头，司云又道：「因为风声。Ｊ说没听见什么风声，也就是没有尖锐的风声了；这证明风并没有通过太长的窄道，岩壁想来不厚，我们便可以加以破坏。」「哦！」两人恍然大悟。
司云瞇着眼、深幽的笑，道：「不过，这样巴洛的爱剑很可能会损伤严重…」便瞥眼看巴洛。巴洛吶喊：「喂，我还没说要借！」但这只是心中的吶喊…
「所以，我们先用箭探探那窄洞的虚实吧。」司云的提案，难以让人抗拒。名为冒险、欲知的内心鼓动勇往直前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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