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修微抬眼眸，看了一眼舞炎的瞳孔，见到那深不见底的黑色，道：“舞炎，以后你准备走什么道呢？”
舞炎思索了一会儿：“也就是强攻吧。不然我这元魂，还能干嘛呢！”的确是这样，不同的元魂都有它的优势和劣势，譬如修罗耀火，其攻击力绝对是王者，火属性的极致，掌握狂暴。可是要修罗耀火走防御的路线，还不如废了舞炎更好。
舞炎只见到罗修摇了摇头。
“不对吗？”舞炎绝对不会认为罗修会叫他去做个防御型元师，那么罗修这句话时什么意思呢？道……啊！原来指的不是修炼偏向哪一方面的“道”，而是未来修行的大道！
轻轻一笑，舞炎道：“我走……杀戮大道！”
罗修对舞炎这顷刻间的明悟连点头，沉吟片刻，方才徐徐说道：“杀戮大道？最难修炼的一条大道啊！倒是不错，起点高，过程难，不过嘛，威力也是强。”
“看重的就是它的富有挑战性！”舞炎挑眉。
“有想法。”罗修在地上画了个圈，地面的坚硬，似乎对他完全不起作用，“你看这个东西，它像什么？圆？还是圈？如果你认为这个是实心的，那么它是圆；如果你认为它是空心的，那么它就是圈。看待事物，换个角度……”
舞炎被罗修这突然冒出来的话给怔了一下。啊？圆……圈？
罗修正色道：“这个圈，它代表的是空间。而里面这虚无的一切，则是时间。时间依附于空间之内，但又凌驾于空间之上。我可以这样说，诞生于空间之内的时间，和时间存在的空间，是缺一不可的。”
“举个例子。”
“比如你，又比如我，我们存在于空间之内，所以我们有形体。万物都是这样，哪怕是黑洞，也是在空间内的。我们常说的空间裂缝、空间破碎等等，虽说裂了，虽说破了，但这些裂了的、破了的空间，依旧是在一个更为庞大的空间内。”
“而时间呢，没有了世间，这个圆就不再是圆，而只是一个单单的圈，没有变化，没有存在的意义。还是举个例子，还是你我。如果说时间永远停止，不再前进，我们就算在空间内有什么用？时间消失，空间就失去了意义。动不了，没有思考的能力，什么都不能干。”
“懂？”罗修说了这么一番话，给了舞炎极大的启发。
“似是懂了吧……”舞炎讪讪道。
“说说看。”罗修道。
“空间和时间并存，两者皆为构成世间万物的法则，少了空间，世间无用，少了时间，空间无用。空间是万物的实体，时间是推动万物衍生的力量。空间和时间的共同驱使下……”最后一句还没有说完的话，是舞炎心血来潮一谈，但他忽然瞳孔一缩，惊疑不定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罗修。
罗修微微一笑，道：“说下去啊，难不成你是对的也说不定。”
吞咽了一下口水，舞炎咧了咧嘴，清了清嗓子，艰难地说道：“因为空间和时间构成这个世界，所以……除这两大法则外的所有法则，都是源自于它们。”舞炎眨眨眼，暗叹一口气，总算说完了。这个想法，当真是要骇世惊俗。
“哈哈哈！”罗修狂笑起来，“举一反三，归纳中心，还从中领悟！”
“领悟？”舞炎身体一颤，“难道我是对的？”
“你心中有了答案，何必要再问我呢？我补充一下，你好好听着。凝聚起其他法则的，主要还是空间。但时间的作用更为强大。没有时间催动的法则是静态的，时间无疑就是赋予了这些法则生命。所谓巅峰法则，指的，不是四大大道蕴含的法则，而是……单纯的指空间法则和时间法则！”罗修一字一句，仿佛铁锤一般敲在舞炎心头。
舞炎后仰倒在地上，喘息着，似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换了谁，恐怕都会这样吧？这个世界是由空间和时间构成的……这就像一个人的视野所及，只剩下了黑白双色。而此时，舞炎眼前的所有，都像是烙印上了“空间”和“时间”这四个字。
“好好消化一下。”罗修轻声道，他声音中蕴含的魔力，如一潭幽泉，淋在舞炎心头，让舞炎心神一凉，顿时精神敏感起来。
吐了口气，舞炎四仰八叉不顾形象的躺在地上，凝望着头顶深不见底的黑暗。微微闪动的黄光好像在用一个怪里怪气的语言说道：“没有时间，我就不会闪动了呢。”
突知这个世界的奥秘，舞炎实在接受不了。
一个时辰后。
舞炎深吸口气，道：“我好了，继续吧。罗修，我问你个问题好么？”
罗修道：“若是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之类的问题，那就算了吧。”
身体猛然一颤，舞炎惊骇地想道：“是啊！罗修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他也是人啊！这些秘密，难不成是他在哪个地方看来的？”众多的问题，鱼贯而入。
把手在舞炎面前晃了晃，罗修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当即精神力在舞炎的精神空间中留下了一个记忆障碍，让他不去想这些东西。呵呵，时机不成熟，知道了我身份还是给你添了一份麻烦。
“啊！”所有的问题原本挥之不去，但就在刚才，突然全部不见了。舞炎背脊一凉，道：“那不是很多人都领悟了这巅峰法则么？”
罗修失笑：“你以为这么简单啊？像那金毛猿人，他是不是掌握了空间法则？嗯？那为什么他不能领悟其他法则呢？不是说法则是空间创造出来的么？这个问题，我们好好思索一下。先从强度这个方面入手。空间法则，四步。初涉、领悟、掌握、控制！要说我，决定对杀戮之空间法则成就有多高，那么还要在‘领悟’这一次层次上！”
“不是掌握，是因为——初涉为一个阶段，领悟为一个阶段，掌握和控制又是一个阶段。三个阶段，初涉入门，自然不算强，掌握和控制已经达到了使用的地步，潜力已经成型。而领悟，就要看人对空间法则的亲近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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