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公被一口茶水呛得直咳嗽不已,脸上一片通红,手却指着小女孩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小女孩,心里纳闷不已,又见高颍宠爱的样子,脸上的一伙更是明显。
即使不明就里,我也不敢怠慢,因为高颍正笑吟吟地看着我,还冲我眨了眨眼睛,登时一股不祥之感窜上心头。
这老家伙要干吗?大老远从淮阳行军至此,还有闲心带着一个胆大包天的小女孩,莫不是......
这时候,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李世民这个鬼头的身影,还有那天晚上李渊奸诈的笑容。
怎么身上这么冷呀?
我慌里慌张的起身,冲高颍,不对,应该是冲小女孩,老天爷,我都搞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实在向谁作揖了。
在众人一片惊讶的目光里,我躬身自我介绍道:“在下便是宇文成都,姑娘有何见教?”
厅中之人都是一阵讶声,尤其是那个明倌,张大着嘴巴,两只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似乎难以置信,手指头一个劲儿的掐自己的手背:不是做梦吧!
出人意料的是,小女孩竟然从高颍怀里跳了下来,颠颠跑到我身边,仔细打量了好一阵儿,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好像在街头买青菜似的,眯着眼睛左右看了半天,这才稚声道:“还不错,就是长得太高了!”
我登时眼前一片漆黑,这叫什么跟什么呀!
“文鸯见过师傅!”
迷迷糊糊得见小女孩盈盈跪倒在地上,冲自己磕头拜师,我顿时绝望之极,脑子里轰轰轰一个劲儿的作响。
“世民呀,唐公呀,你们害得我好惨啊!”
高颍笑呵呵的看这杨文鸯冲我磕头拜师,心里这个美啊!这个得以啊!这个轻松啊!
终于把这个小祖宗送出去了,回去石余理可要对自己感激涕零了。
“成都呀,这是老夫的侄女文鸯,自幼聪明无比,有过目不忘之才哦,前几日听说你这位‘天下第一才子’要路过洛阳,死活求老夫带她来,说要拜你为师,根在你身边学习诗词之道,对了,还有刚才徐道长说的那个什么书法,嘿嘿,你可真是有福呀,听说你在京城收了唐国公的二公子作徒弟,有了金童,老夫的侄女就来做你身边的玉女,啧啧,老夫真是羡慕呀,呵呵,你看如何啊?”
我眨巴着眼睛,冲高颍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是不是那个人的女儿?
高颍默认地努了努嘴,微微点头:不错,就是他的小女儿,小心别让别人看出来。
我顿时两眼一瞪,不满地翻着白眼:为什么非要这么做?我可告诉你,没有好处的事本少爷可从来不干。
高颍急忙重重点了点头,脸上微有惭色,会意地把两只手握在一起:放心吧,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咱们两个是盟友!
“啊呀,原来是文鸯小姐呀,快快起来,呵呵,你想拜师学习诗词,在下可是不敢当呀,这样吧,你就向一个大姐姐学吧,她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哦,怎么样?”
众人几乎傻了,王岐心思最是谨密,见我和高颍眉来眼去的就知道次女非同一般,细细一打量,再前后一琢磨,不由得眉毛竖起,倒吸一口冷气:“杨----文----鸯!”
此时,杨文鸯却不满意了,撅着小嘴巴反对道:“刚才文鸯都磕过头了,再换师傅还要磕头的,文鸯不要!就是你啦!好不好吗?”
我目瞪口呆的盯着正冲自己撒娇的小文鸯,再抬头看看高颍,见他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不由得心中警报连连:“完了,完了,这下子捡了一个难缠的小鬼头,老子以后可有苦日子过了!”
见高颍欢颜庆幸,丝毫没有一点不舍的样子,我突然生出恶念:“老家伙竟然敢害我,等会儿谈条件看我怎么蹂躏你,非让你这老小子连骨头都吐出来不可,嘿嘿嘿!”
心里有了数,向徐茂功偷偷递了一个眼色,老道士心领神会,脸上露出奸猾的表情,像是观赏宝物似的看着杨文鸯,两眼冒光,暗自琢磨起宴会后要向高颍提出的价码来。
我连忙唤来了谭镇,命他速速赶回洛阳,当然还要把这个小丫头带上。
“告诉嫣红她们,这位文鸯小姐乃是本将军刚刚收下的学生,以后就跟我们一起去登州了,让世民好好陪着她玩耍,不许欺负她......”(事实证明我的担心纯属多余,后来,每次当我看到李世民哭丧脸来我面前诉苦时,自己就一阵阵心惊肉跳,后悔收下这个“祖宗”)
看着谭镇抱着杨文鸯大步而去,我这才长舒一口气,摸了摸脑门子,好烫!
“这位先生,继续上菜吧!诸位,刚才不好意思,怠慢了,成都在这里向诸位请罪!”
张须陀疑惑地看着王岐,似乎想要询问什么,却被王岐的眼神制止。
王岐拍着手,笑眯眯地向我和高颍祝贺道:“真是恭喜呀,王爷侄女拜将军为师,而将军也将学有继承,从此以后,王爷和将军就是一家人喽,一会儿喝酒可要多敬几杯才是哟,哈哈哈哈!”
坏了,就知道这种事瞒不过王岐这样的聪明人,话里话外都透着暗示,唉,我的老王爷,你可是真把我望杨勇一党那边推啊!这下子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轻这层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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