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理了理思路,道“昨天我们吃的饭菜里有一种慢性毒药,份量很少,但长时间服的话,嘿嘿,武林高手也会变得手无缚鸡之力。”
杨八哥道,“‘苗条丹’能解?”
风儿哈哈笑道,“多亏小雪相信!‘苗条丹’三天之类能解百毒,你相信吗?”
杨八哥深深地看了风儿一眼,道,“信。”
风儿道,“不过还是小心些好,这世上可远不只百种毒药。”
杨八哥沉默,世人只要还有贪欲自私,害人的毒药就会不断地给人发明出来,又岂能以百计?缓缓才道,“你发现什么事情很有趣?”
风儿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对有人下毒害司徒方圆奇怪不?”
杨八哥道,“不奇怪。”
风儿颌首道,“不错,不论是仇家还是觊觎城主之位之人,对武功高之于霸天城城主而言用下毒的方法的确很正常,可是对这人下毒手法却极差,,而且竟然会差到让芩儿端到我们吃的地步,你觉得这奇怪还是不奇怪?”
杨八哥道,“很奇怪。”
风儿道,“要你天天成功在霸天城城主的饭菜里下毒,你有几成把握?”
杨八哥想了想道,“给我十天熟悉环境,十成。”
风儿又问道,“那么你有几成把握司徒方圆会把你下毒的饭菜吃下去?”
这回杨八哥立即道,“一成都没有。”
江湖五大势力之首的霸天城城主会轻易吃下有毒的饭菜那才是令人惊讶的事情。
风儿摸了摸鼻子道,“既然一成都没有你还会笨到用下毒的方法吗?”
杨八哥斩钉截铁地道,“不会。”
风儿笑了,“可这人却用了,而且用的是一种很明显的很容易解的毒药‘散功粉’,他岂非很笨?要是我是司徒方圆我就会当作没事一般吃下去。”
杨八哥冷冷道,“你不是司徒方圆。”
风儿笑道,“但我是聪明人。”
司徒方圆也是聪明人,所以司徒方圆会这样做,这岂非很简单的推理。
杨八哥无语。
风儿索性在石头上坐了下来,“司徒方圆吃了那种药,他也中了毒,可他身体里的却非‘散功粉’的毒性,这又奇怪不奇怪?”
杨八哥不由动容道,“什么毒?”
“这种毒很罕见却很有名,它的名字就叫------”风儿却不说下去,只笑嘻嘻地仰头看着杨八哥。
杨八哥冷冷地道,“你如果不想从这里飞下去的话最好快说。”
风儿看了看脚下,吐了吐舌头道,“这里飞下去的话我也就变成一只鸟了,一只死鸟。”
杨八哥眼里笑意一闪而逝。
风儿道,“那种毒叫‘勾魂’。”
杨八哥大惊,“‘勾魂’!”
风儿奇道,“你知道?”
杨八哥眼里流露出一种刻骨铭心的痛,还有与永无止息的仇恨的火焰!
仇恨通常就是由痛而生。
看着杨八哥嘴唇的血迹,风儿笑了,他又摸了摸鼻子,这成了他的习惯。他似乎并没有想到看到别人的伤处时还笑是很不对的事情。
那是一种理解的笑,是一种劝慰的笑。
笑岂非比怜悯要好得多,况且是风儿的笑容。
杨八哥听了风儿的笑声,心情居然平静下来,“我恰好知道。”
天下有三毒:烈,诡,奇。
烈为-----,诡为千机,奇乃勾魂。
知人知面不知心,
中毒莫要中勾魂。
中了勾魂,死无对症。
多年以前,三毒肆虐,中者无救,唐门奇才唐亦果穷尽一生,并举全门之力,将天下三毒以及其配方收集一处,临死前一炬烧之,之后直到如今几百余年间,并无三毒现身,新旧更替间,知道三毒之人已经很少了。
风儿道轻轻道,“传说中‘勾魂’之毒能化去三魂六魄,将人变为白痴,解无可解。当年唐亦果焚毒未尽,有少许流传下来也是可能,那什么江南神医治病厉害,对毒恐怕不行,不会识得‘勾魂’。”
杨八哥眼里有一丝激动道,“你对当年焚毒之事很了解?可否多说?”
风儿见杨八哥关心也不意外,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人却知道很多,过会儿说不定会来霸天城,我带你去见他。”说着想起什么,又笑了起来,“他那个人差一点就很完美,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杨八哥感激地看了看风儿,并不说话。
风儿继续道,“司徒方圆中的是‘勾魂’这种传说中的毒,暂时还找不到他中毒的途径,因为这种毒是针对精神来的,并不只吃下一途,但唯一肯定的是,那下毒的肯定是个高手。”
杨八哥忽然道,“你觉得司徒明了能不能看出司徒方圆中的是‘勾魂’?”
风儿道,“这我就不清楚,司徒方圆从外面看来太像走火入魔了,而且‘勾魂’很隐秘,能分辨出来的我如今想------不会超过十人。”
杨八哥道,“他有派过人去东北找参王。”杨八哥将美丽客栈所见说了一遍。
风儿狐疑道,“司徒明了应该不至于笨到这种程度吧?参王对走火入魔之人有什么用处?又不是死人什么的?”
司徒明了自然不笨,他很聪明,但他做了一件笨的事。
聪明之人做笨事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就是某个时候他不聪明,要么就是要掩盖什么?
司徒明了似乎是个任何时候都很聪明之人,但说他由于太过关心司徒方圆之病而做无用功也过得去。
这又怎么能弄清楚?
幸好风儿和杨八哥也都是聪明之人,对想不清楚之事就不再想,二人看着远方洁白的云彩,不再说话,高处的大风吹得二人衣衫猎猎。
良久风儿才感叹道,“站在这个地方看风景感觉就是爽啊,说不定我也会把霸天城的城主之位抢来坐坐,哪怕一天也好。”
杨八哥道,“很多人都这么想。”
风儿诡秘地看着杨八哥道,“那么当你盯着拓跋姑姑看的时候有没有想着抢来做几天老婆?”
杨八哥破天荒地脸红了,“想。”
风儿闻言又叹了一口气,“我也想。”忽又道,“你说司徒明了会不会想呢?”
杨八哥道,“八成会想。”
风儿笑道,“我看是十成吧,拓跋姑姑太美了。”
杨八哥笑了笑,“还有二成的机会他是一个不正常的男人。”
风儿一愣,指着杨八哥“哈哈”大笑起来,“我看你此刻才真的像一只八哥!”他那么放肆地笑着,直到笑疼了肚子。
杨八哥不禁学风儿摸了摸鼻子,“这么好笑吗?”
风儿抱着肚子,喘不过气来。
这时,霸天峰峰顶一头悠长的牛角声传了开来,再看天梯上,人已经少了。
风儿停了笑,吃吃地道,“走--------要开始了,我们下去看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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