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2 / 2）

母亲却说：“随你便！”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到这样，我会不会不是母亲亲生的，但是这个念头很快打消了，因为我知道母亲也许因为某些情况变成了这样。

等我洗完澡，母亲呼喊着二妹自己去洗，说哥哥也能自己洗，她也能。这使我愤怒起来，难道母亲没有见到二妹的腿上的伤吗？

但是我不敢发飙，因为我知道，我是斗不过母亲的，尽管我痛恨她，她也是我的母亲阿！！

我看着时钟慢慢地转动，我睡不着，尽管明天不用上学，我还是睡不着。我为这事，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变了？难道母亲不爱我们了？还是因为别的意思呢？我看着母亲那安详的脸，在看看父亲那满脸愁的脸，我悄悄在想，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想念奶奶了，我想要奶奶回来我们身边，我们需要她！！！这一天，父亲早早地来到我与二妹的床边，他没知道我没睡觉还感觉到他的动静，他抚抚二妹的头发，给我们盖上被子，拿着行李就要走了。

我侧着身，眼泪直径留了下来，我没法接受父亲的离开，我会想念他，我爱他，我需要他。

知道父亲走了，我才睡着了。

但是已经很晚了，母亲又吼我：“睡那么晚有什么用！！”

我很害怕，挨着困也要起床了。我乖乖地叠好被子准备要带着二妹出去逛逛，顺便要带上那个装饭菜，被母亲摔碎了的陶瓷碗还给林的奶奶。

我和二妹走到门外，看见邻家的人在买面包，我和二妹吞着口水没哼声，看着邻家的孩子吃得津津有味，我们只能硬吞口水却不向妈妈开声要。

我们没有过去，知道那个卖面包的人走了，我们才径直走到林的奶奶旁，我说到：“奶奶，对不起。昨晚妈妈推倒我和二妹，把碗和饭菜都摔了，我不是故意的。”

林的奶奶抚抚我的头，说：”没关系，孩子。没事，别着急阿。“我点点头，就和奶奶说了再见。

我牵着二妹的手走在通往我们家唯一的小路上往外走，却发现有一辆小车正向我们径直开来，我看着这熟悉的车，我知道：是二叔一家来了，我亲爱的哥哥、姐姐们。

我和二妹站在路旁，小车开到我和二妹身旁停下了，我向二叔打招呼，然后看看车内的装饰，我知道二叔的车很漂亮，所以我总是希望坐上一回。

二叔说：“带着二妹上车吧，我们带你俩去玩！”

我说：“我们还没告诉妈妈呢。！”

“我已经通知你妈妈了！”二叔坚定地说。

我们上了车，见到哥哥姐姐，看见他们真和蔼阿。我们去了城市，我们逛了超市，搭了我们没有搭过的电梯，我和二妹一下子见识了许多东西似的，我们那好奇的眼珠到处滚来滚去，希望自己有第三只眼睛。

我们玩到了下午，回到家，却发现母亲不在家，但竟然把三妹丢在家里睡觉。

二叔说了一句话：“你妈肯定又去赌钱了！”

二姐抛出一句：“春、夏！哥！我们找她去！”

我看着二姐的表情，她不是开玩笑的。

二姐拉着我和夏，走上了那条唯一通往我家的那条小路，走到了市场边地小档子，里边全是麻雀声，我不知道二姐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里呢？我依然不相信我母亲会在这里。

这是，夏喊起来：“那是妈妈，那是我的妈妈吗？！！”

我顺着二妹的手指看了过去，果然发现那是我的母亲，我真不相信我的眼睛，虽说眼见为实，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母亲真的是姐姐和哥哥所说的那样的人。

姐姐走进去，客气地说：“伯娘，家里的人都找你，你要回去了吗？”

这时对着二姐，母亲变得温柔很多：“谁找我呀？”

二姐说：“全家都找你，等着你回去呢！”母亲说：“等等先把。”

二姐就拉着我们一帮小孩子到外面等了一会儿，可是二妹渴了。

我为了不让二妹难受，加上二妹明知道自己的腿上有伤都要来证实自己的母亲不是那种贪婪的人，所以我决定我要去问妈妈拿钱帮二妹买水喝。

我走到母亲的旁边：“妈妈，二妹渴了，能给我些钱买点水喝吗？”

母亲一手肘地撞过来：“喝什么喝，回家没得你喝呀？”

我被母亲推到在地上，我眼睛湿润了，原来我和二妹在母亲的心目中就是如此地简单的关系，我无法想象！！

原来我在母亲的心中的份量从这儿一推就全都体现了！！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一支值一块钱的矿泉水竟能比上我和二妹的全部价值！尽管她生我育我。

我红着眼睛忍着眼泪走了出来，二姐看见我那样子，知道母亲肯定不知道对我干嘛了，二姐蹲下来摸着我的头，她好像是老师又好像是母亲那样关爱着我，我真喜欢她。

二姐问：“怎么了，春？干嘛哭鼻子呢？”

我回答说：“二妹渴了，我想问妈妈拿钱给他买瓶水喝。”

二姐说：“干嘛去问你那没良心的老妈阿，你也别哭了，二姐给你。下次不用问你妈，问二姐就行。”

这时二妹却说：“二姐、哥，我不渴，我能忍着。”

二姐把钞票塞进我的手心，那是我第一次碰到钱，碰到钞票。二姐示意要我去买矿泉水，我便乖乖地去了我带着两支矿泉水回来了，我打算，一支给二妹，一支给二姐的。

我把水瓶拧开递给二妹的时候，二妹说：“先给二姐吧。”

二妹把水瓶递到二姐手边，二姐接过水瓶和瓶盖，然后我把第二支矿泉水打开了，递给二妹，二妹便喝了起来，我看见她喝水的样子，我知道她是第一次喝矿泉水，尽管它依然是那么无味。

但是二妹喝得津津有味。这时我发现二姐并没有喝，她看见我的目光见到她，她把那支只是开了瓶盖却没有喝过的矿泉水递了给我，我知道她知道我不舍得买一人一支，所以才买两支，等我喝二妹剩下的。

二姐这时说：“喝吧，没关系，我不渴。”我接过水，打开瓶盖，也开始喝起来。

我们等了已经好一会了，二姐有些不耐烦，她再次走到母亲在那打麻将那张桌子，二姐无耐地看着母亲，母亲却无视二姐。

这时二姐感觉她好像在耍她，二姐便走了出来。她说她要去打电话。。。

不一会儿，二叔二婶带着三妹来到了母亲打麻将的门前，二叔喊我们上车，二姐毫不犹豫的上车了，而母亲还是那么无动于衷。

二婶把三妹抱下来，去到母亲的面前然后把三妹仍在母亲的怀里，没说一句话，二婶径直就上车了，没说回头。

难道母亲真的不在乎我们了吗？难道麻将可以使她忘记了她是谁？她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原来，我们只是麻将，只是她的麻将。

她变成了脾气很不好的女人，不，是很不好的母亲，是因为麻将。但是她还是我的母亲，我还是那么爱她，我没有办法恨她。

日子还是要过，我还是要坚强。

虽然每天回家时总是担心母亲会不会不在家里，但是我要面对，尽管每次我都要受着母亲仍破碗的危险，但是我还是她的儿子，我要坚强，我还是我，我还是那么爱她，我的母亲。

二叔二婶把我和二妹带了回家，二婶开始做起饭来。

二姐叫我和二妹过去，说：“春、夏，吃完饭我们就要回去广州了，不能丢下奶奶一个在我们家阿。

所以我们可能等不到你母亲回来才走了，所以春你要照顾好夏，不许乱走阿。

要是妈妈这么久都不回来就早些睡觉，不要等那没良心的妈。”

吃完饭，他们就离开了。我不知道我和二妹会不会害怕呢。

我和二妹在家门口站着，风还是悄悄地吹着，我和二妹携手目送二叔开着那辆车离开，直到灯光完全灭了才回到家里。

我和二妹在家里一起忙着，我上到天台把衣服收下来，尽管对于我来说是一件比较难的事。

二妹就在烧水，我看着二妹那小小的身躯，在那左一试右一试地烧着火，尽管她不会，但她没有要放弃不做。

我的眼泪了，我看着时钟，虽然我还没会看，但是我知道已经很晚了，为什么母亲还是不回来呢？二妹终于把水烧好了。

我知道她也累了，我把桶搬过去，搬着二妹拿水去给她洗澡。

水太重了，我只能分开一次一次地给她拿过去，我小小的手都白了，但是我没有要不帮她拿。

等我们都洗完澡，我们挨在一起，看着那台旧电视，等着母亲回家来。我们知道母亲会回来的，因为明天我要上学了。

我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不一会儿留意到窗户外的繁星。

我在想，不知道星星会不会找不到妈妈呢？

我想星星的妈妈不见了星星一点很着急。

今天的月亮只像一香蕉，不知道是不是月亮知道我妈妈没回来，所以生气了呢。

这时发现肩膀被砸了一下，原来是二妹的脑袋瓜挨到我的肩膀上睡着了，我看着二妹，感觉那样亲切，我的母亲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我喊着二妹不要睡，要睡就回房睡吧，咱们不等妈妈了。

二妹点点头。

我依然还是睡不着，我想爸爸，我想奶奶。

我在这里好不高兴，没人照顾，没人疼爱，也不知道三妹怎么了。。。

天渐渐地亮了，我睡不稳了，因为我怕上学迟到。

我起来，看看天那样白，发现母亲还是没有回来。

我便在家找了些吃的煮热，弄个早餐给二妹吃。我去到厨房，烧着火，准备把锅热一热。

我想知道锅热了没，我伸手去摸摸锅边，却被烫了一下，我很痛，但我没叫出声音来，我怕吵醒二妹。我的手指红肿了起来。

然后我找了一些之前剩下的饭菜，热了之后，我把二妹叫醒了。这时候林的奶奶来了我们家敲门，说要找我去上学去了。

我背上书包准备要走，夏却拉着我：

“哥哥，我和你一起去行吗？”

还没等我来得及回答，林的奶奶便说：

“你妈妈昨晚一晚没回来是吗？跟着奶奶阿，奶奶会照顾你，直到你妈妈回来，好吗？”夏点点头，这时我的鼻子又酸了，我说道：

“奶奶，你的大恩大德我和夏一定会报答你的。”

奶奶摸着我的头说：

“大家邻居，客气什么！”

我们相互笑了笑。

到了晚上。

林的奶奶没有带夏来接我，我知道是母亲回来了。

还有我的三妹，我真想她阿。我兴高采烈的回到家，看见母亲正想要打夏。我急忙冲过去，揽住母亲。

母亲一个耳光打在我的脸上，说：“你们这帮死鬼，都要我养你还要气我！你就不懂得报答我阿！”

我的脸上那个疤痕，我永远记得。

尽管我长大。我的母亲，我们是多么地懂事，为何你要一次次让我幼弱的心灵受伤害。

我恨你！我恨你！可是我只能劝你，因为你依然是我的母亲。

这时二妹勇敢地冲到我面前挡着我：“妈！为什么你要这样！你就不能不打麻将吗！”

母亲的眼瞪着二妹，二妹眼里的泪水顿时流了出来。

我站起来，不再跪着：“妈！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不能这样对我们！赌钱是不能让我们家的生活好起来的！”

母亲再一个耳光抽过来，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二妹见状便把母亲推开，可是母亲没让二妹推走，而且又给二妹抽了一个耳光。这时三妹哭了起来，母亲便着急地跑回房间。我们知道我们的地位了。二妹也哭起来，我们俩依偎在一起，为再也感觉不到母爱而哭泣。

可是很快我们又坚强起来，开始要做饭，烧水。

我帮着二妹擦擦眼泪，我说：“二妹，我们要坚强！”二妹点点头，擦掉眼泪，她也开始烧起火来。我才五岁多，二妹才三岁多。我们已经熟练了烧火了。二妹为了快点生火，把自己的脸都弄得脏了。

我的眼睛已经要眯起来了，我好累。但是我还是着急着要做菜给二妹吃。尽管我没想过要给母亲吃。菜端了上来，母亲大摇大摆地来吃饭，却没有一句赞赏的话。

吃完饭，二妹照旧要做她的工作，烧水。我提醒着二妹，别烫到手了阿。二妹清楚地点点头。她很听话，我明白。

我们都脏兮兮的，但是我们还是要等母亲和三妹洗了澡才到我们洗。又是一天过去了，我躺在床上，依然睡不着，尽管我的眼袋有多沉。

我在烦恼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不是这样的，不会这样的。我想爸爸，我想奶奶，我想到别的地方去，我要离开她。

但我还有二妹，去哪我也要带上二妹。我的母亲。。。。。

寒假要来了，父亲要回来了。也要过年了。但是这年这么过呢？我不明白。父亲回来看见母亲那样，父亲会生气吗？我想父亲会气得无可奈何了。

大年二十八。奶奶和姑姑回来了，她们一回来就不想是个客人。姑姑开始做饭，奶奶帮着烧火、烧水，没有一样是我们要做的。我打算要去帮姑姑和奶奶的忙，可是她们说我还小，不要我的帮忙。

我只好看着姑姑和奶奶独自忙活。而我那贪钱的母亲只是坐在客厅瞎发呆。我怀恨着，为什么她不去帮忙呢？尽管她们都是客人。

而且姑姑一年都不回来我们这几次，而且姑姑还没出嫁。为什么母亲要这样坐着而视而不管呢？

我不懂。大年二十九。

父亲回来了，在他工作的地方回来了。我看见父亲回来，我冲上去抱着他。我哭喊着，父亲不要离开我们。

父亲摸摸我的头，说：“怎么会离开你们呢？”

我点点头。父亲回到家里开始要分派他买到的大包小包的新年新衣服给我们。我们拿到新衣服都很高兴。可是当爸爸给母亲发着的时候，我看见父亲含着泪，说了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美，不管如何，我们的日子依然要过，希望你好好对待我们的孩子。好吗？”母亲没有回答接过衣服，就走了回房。

…………以上就是陈家以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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