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不由地皱起眉头,“你慢慢吃,我先回寝室了。”
回到寝室,哈利还没回来,只有鸣一个人。
我关起寝室的门窗,激动地抓紧鸣的手,求援似的目光盈盈,说:“鸣,海有没有对你,特别……他怎么那样……我是说,那个……”我的脸象征性地红了。
“风,你……”鸣像是吓了一跳,但很快回复原状,“你也发现了啊,我劝你最好和海保持点距离……”他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身边凑在我耳边,“怪我还没和你说——他啊,好男色!我一年前亲眼看到的,就在T大,看见他在亲一个男的。你长得漂亮,当心哪天被他吃了啊!”
“你怎么不早说?我就不和他混那么熟了。”我欲哭无泪,可怜不已。
“和别人我早说过了,你……我以为你们已经是一对了,所以……”他做了坏事似的忐忑不安。
第一眼看到鸣就对他没好感,这个大嘴巴……哼,是可忍孰不可忍!做了坏事当然应该有报应的。看我怎么收拾你。你是圆的我把你捏成扁的,你是长的我把你拗成两半!
“鸣……你怎么这么不够义气啊……哦对了,你看到的,是不是一个长头发的男生?”我眨眨眼睛,满脸天真,“我听海提过,说他高中时有个很好的朋友,留长发的,不过好像已经死了……他提到他的时候看起来挺伤心的……”
“死了?!”鸣一愣。
“嗯,海就是那么说的。他还说,有很多人死后会贪恋红尘,不愿轮回,做鬼也形影不离地守在喜欢的人身边,他一直觉得那个人在身边守护着他……听起来好感人哦……”在鸣的瞳孔中,我一脸真诚的憧憬着,眼中散发出光彩。
“啊,我失陪一下。”看着鸣浑身不自在,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笑笑,走进厕所反锁了门。
静静地站着,点起一根烟,一任烟雾缭绕迷离了我的眼睛。等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远走,再等了一小会儿,我低低地对着空气说:“最近你一直乖乖地不觉得无聊吗?不妨帮我一个小忙。”
空气中传来细细弱弱的回音:“什么事?”
“帮我整一个人。你应该知道是谁。”
“呃……”
外面有人敲门,我连忙打开门。是海。“鸣说你上厕所了,我等了好久你都不出来……”
“我没事的,不会摔进去爬不起来的……”半开玩笑地说着,我翻了几页书就早早睡下。
半夜,被尖叫声吵醒,然后鸣脸色惨白地冲进寝室,他的手卡住喉咙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是旁人关切的询问,隔壁寝室过来看热闹的喧哗声……那小鬼果然听话,八成是趁鸣小解时好好的修理了他一把……我满意地一笑,继续睡觉。
第二天,尽管已经付了一个学年的住宿费,尽管在外面租房子贵的要命,鸣仍旧坚定不移地搬了出去……临走前向海必恭必敬地鞠了一躬,末了,朝着海身边的空气喊:“我已经道歉了啊。”他的言辞中带着哭腔,拎起百多斤重的行李往外一路窜地飞快,搞得擦身而过的人们都惊呼“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知道为什么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么,因为小鬼害人往往让你栽了都不明白为什么,防不胜防……呵呵……
鸣疾走的背影看得哈利有些哆嗦:“真的有鬼啊?”哈利缩缩脖子。
“我看是他自己心里有鬼。”我靠近哈利,低头用脸颊蹭蹭他洁净的粉额下小巧而高挺的鼻梁,一把揽他入怀,“不怕不怕,我会保护你的。”
背后的温度轰地骤然升高,烘烤着我的背脊,我可以感觉到海的怒气在燃烧。啊,今天天气正好,秋高气爽,只是……秋老虎不可小看啊……
无论是搬走的鸣,身后的海,还是怀中的哈利,恐怕都没有察觉到我嘴边挽起的会心的冷笑吧……
一直觉得被人监视着,一直有被缚约束的感觉,原来如此啊……
等哈利出去上课,海严厉质问我:“你干的?厕所里的那只鬼一直安分守己的,是不是你挑唆的?”
“帮你出气还不高兴?奇怪了,据我所知,你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怎么会甘心忍气吞声?照你以往的脾气,早就痛揍鸣一顿了。”
海毫不感激:“我现在对魔王之外的事情不感兴趣,何况他说的全是事实。”
“哼,好鬼做不得……”我摆摆手,对这块不会感恩的木头我懒得花力气敲打,“喂,拜托你以后不要用‘只’来计量鬼!”真是不识好鬼心,你以为我喜欢管你啊。
双重身份就是麻烦,除了要尽身为鬼差的任务保护海,竟然还要完成作为普通人界学生的任务——期中考试。拗不过海,晚上出门去教学楼临考自习。路过饮料机时,我投币要了一杯咖啡,他要了一杯牛奶。
刚坐下没多久,他抢了我的咖啡,把牛奶递了过来。“多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我对他的无事献殷勤报以一拳一脚,可惜咖啡还是被他夺走。我端起牛奶,用杯子遮住几乎忍不住的笑意,一饮而尽。果然没有猜错,牛奶里有少量的安眠药。几分钟后,我假装困乏不堪地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确认我已经睡着了,他起身出了教室,我轻手轻脚地悄悄尾随他。干爹造的灵体,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强悍,小小的安眠药能奈我何?看他玩什么花样……
教学楼附近的树荫隐蔽中,海的身影和另一个人重叠在一起,彼此贴近得没有间隙。那个人长发披肩,额前是和煦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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