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家庭暴力的可怜小孩ValenCodlin此时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叔叔家的大床上哼哼,颤抖的声音就像是只发qing的兔子一样,充满了教人想用网球拍把他拍成馅饼的冲动。所幸他那位貌似精英的叔叔素来就有良好的忍耐力,无论受到被监护人多么恶毒的骚扰,完美的形象没出现一丝缺口,甚至连声音都柔和地仿佛是在跟床上吵人的小孩子谈情说爱一样。当然,如果真是谈情说爱就好了。Valen不会介意和Neon这么好的一男人扯扯的,不过现实好像不准备给这个无节操的小鬼占叔叔便宜的机会。
[我现在有点好奇Nickel叔叔究竟都对你做过什么了——受到传说中的红衣女郎的特别关照竟然还没死成——还能爬回给你的监护人添麻烦。但不管是什么,请你也稍微收敛一下罢。每次都伤成这样回来见我,好像是在暗示我是时候该为可爱的侄子重操手术刀了。]
Neon的声音几乎柔和到了让一向喜欢瞎揣测的坏小孩ValenCodlin有自己正受到诱惑的感觉。不过身体受创严重,头脑却很清晰的Valen相信,这个世界上没人会用这种接近在吓小孩的说话内容来诱惑人的。不高兴的皱起眉毛来,在受到打击以后,ValenCodlin不自觉地把责任都推到了不懂得迎合小孩阴暗心理的监护人身上。
[ChlorineCodlin说得一点没错。明明走到哪都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结果一到四下无人的时候,就像个完全的变态。难怪他一点也不喜欢你。虽然我也不喜欢他,但是现在我也不那么喜欢你了。]
[我不否认。Chlorine从小就与我几你父亲不和,即使是现在,他讨厌我也很正常。不过你嘛……]
歪着头大上下打量了作高傲状的侄子一会,咧开嘴笑道。
[你真任性。]
被小男孩讨厌的男人眯眯着眼睛,反光的镜片后面,有ValenCodlin看不透的感情。这让被说成是任性的小男孩真地任性地使起气来。
[你也很任性啊,你虽然说得很轻松,但其实也很不爽他敢当着大家的面跟你作对罢。]
[何以见得。]
[光凭我没死成你还能笑得这么灿烂就可以猜到了。你一定是在掩饰什么。]
听到这话,Neon月牙状的蓝灰色的眼睛几乎跟他那个时常喜欢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天真烂漫的侄子一样,细得只剩下两道缝隙。
[你好像很同情他的遭遇。你的兴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广泛了,原来不是挺挑食的么。]
Neon的目光停留在男孩子将被子微微顶起的身体上,颇有意味地抬高了眉毛。
他听见男孩用那种气鼓鼓的语气说。
[扯蛋罢。]
随着叔叔的坏心眼的焦点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下半shen,Valen水嫩嫩的皮肤定已经被不悦感染成绿色了。
好罢。如果让当事人来解释的话,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ValenCodlin这个人从某些方面来讲应该是个认真的小孩,虽然他总是表现得玩世不恭。但至少,在对待自己的某位亲人的态度上,他是立场分明的。
对ValenCodlin来说,如果ChlorineCodlin还有一点点可取之处的话,就是他实际上并没有笨到真得为了某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把自己的侄子从一百一十层的高层建筑上丢下,重复十六世纪某位意大利物理学家的实验。当然,如果他真的重复了,也许明日的报纸就会登出——“我们正在背叛牛顿”的头条。问题是如果是那事情的结果恰如对课堂内容心持怀疑,并意图亲眼看到的小孩们仿照前人所做的实验的结果一般,那ValenCodlin此刻又该如何在这个名叫的男人面前自处?
ValenCodlin不知道哪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比较高,在他看来,Chlorine的行为除了给他制造麻烦和给制造要挟他的把柄以外,完全没起到任何有意义的作用。
他颇有些焦虑地瞟向温和的男人,明显感觉到,正如自己之前所说,在监护人微缝的眼底,隐藏着并不甚愉悦地心情。而且,他想,Neon会露出这种表情,并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某位不懂得节制的兄弟的关系罢。ValenCodlin不知该如何向监护人解释自己受伤的真正缘由。
[那种事,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笑盈盈的声音继续在房间内扩散着,温柔却不失力度,让他又觉得一阵心寒。在叔叔的凝视下,Valen自暴自弃地撑起身体,哀怨的眼睛瞅向自己的下半shen。视线所及之处是二十四小时以前自己刚刚惨糟某位绝世美人蹂躏的重要身体。
[是啊……从来都没有变得像现在这样又粗又大过……]
[还很硬。]
[你真讨厌!]
[我不否认。]
Valen几乎是抓狂般地高声叫起来,Neon却不以为意,微微向前探身,扶住了孩子的肩膀。
[别乱动,总是这么乱来,你就不怕我担心么。]
忽然在近距离下被蓝灰色的漂亮眼眸凝视,小男孩觉得自己的心跳就快要停顿了。
ValenCodlin必须得承认,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是这么容易就会受到诱惑的生物。不,或许不是罢。他闭上眼,深深呼吸着,深信此刻在他的心肺间穿蹿的正是从叔叔体内喷出的温热吐息。
也许。ValenCodlin在他短暂的生命中从来都没有机会,未来也不会再有机会去体味这样一种感情:当它来临时,它轻柔地就如同一阵微风,只是吹皱了人类心湖中的一池涟漪;然当它即将离去,便会化为过境的狂风,骤然地,残暴地,席卷了人类心底一切的喜悦与悲伤。
ValenCodlin只是在很多时候认为,无论是那轻柔的,还是狂暴的,都不适合自己。
如果他将一切都咎于摇摆不定的欲求。那么事情的结果就是,什么也不留下。因为受到行为左右的心灵所经历的,将永恒只不过是万千世界中短暂易逝的幻境。
ValenCodlin在心底深深叹气,然后对着叔叔睁开了眼睛。
他必须得承认,现实是残酷的。
[以你的自愈力,应该差不过可以拆绷带了罢。]
他听着继续进行下去的对话,把注意力集中在Neon身上。
以检查伤口的明目将手伸进了热烘烘的被子里,男人不温不火的手指正接触到男孩子滑嫩的肌肤,立马就让后者的鸡皮疙瘩冒出来。ValenCodlin告诫自己,出于对某些被他称做艺术的事物的渴求,他无法避免去尝试感受那种若即若离的温和触摸。
[真……真讨厌。]
他小声地咒骂着,徉装愤怒地看着叔叔微弯的眼角。
[讨厌?哪里讨厌?]
戏谑地发出愉快的笑声时,Neon将手轻轻掠过了男孩光洁的大腿表面。在那若有若无的摩擦中,ValenCodlin狠狠咬住嘴唇,低垂下被睫毛遮挡住瞳仁的眼,出于某种妄图掩饰的心态,将头扭向了别处。
[变态。]
他狠狠瞪着白色的床单。脑子里不知为什么觉得那转瞬就会蹦落上点点滴滴的鲜红。
自己肿大的某处,被以某种似曾相识的方式握住。然而与那似曾相识的接触不同的时候,那只成熟男性隔着厚厚纱布的大手上,缺少了一股属于人类的体温。
一个近在耳侧的声音反问道。
[你所谓的变态,是指我,还是另有其人?]
Neon顿了一下,细长的眼睛忽然从男孩看不到的角度,变得像刀锋一般轻薄。
[你是把我和哪个变态放在同一层次考虑了么。]
那声音平缓且起伏无度,连带着房间里的气流也变得宁静。
Valen停止了呼吸。
他愣愣地转过头来,看着微笑的叔叔,忽然开始不知所措,尝试着往后退缩了去。但他转瞬又发现自己正被牢牢捉住,一旦牵扯到伤口,就痛得几乎要流下眼泪来。
[不……不是的……]
他略显无力地反驳道,被强而有力的大手一把就握住了纤细的手腕。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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