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势,逐步逐步的累积。
劣势,逐步逐步的埋下。
——直到翻盘。
——直到崩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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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
见人魔!
「老头,还撑得住?」
银时抹去脸上的血渍,问候身後的老人。
「撑得住。」
灰发碧眼,颧骨高耸,地道的老人,地道的外国人——
地道的战士。
「只是,不知能撑到何时?」
老人苦笑。
他们被包围了。
包围者是魔军,还不是寻常的魔军。
这支魔军无论是在战技、杀势、变阵哪一方面,都与上次银时野战的那一支不可同日而语。
上次那一支若说是散兵游勇,这一支就是虎贲之师。
甚至比斧王军团更厉害。
「撑不下去也要撑,直到…」
——直到,曙光再现。
「直到?我怕等不到了。」
语毕,小山坡上的敌军军旗又是一变,魔军的士卒又变了一种阵法,再度合拢。
「左。」
银时和老人能战到这个地步,只凭两点。
「右。」
他们自身的勇猛,还有手中的两把兵刃。
散华与夜叉。
这两把兵器,在这种必须秒杀的场合,发挥了绝大的功效。
不用顾及盔甲盾牌,不用顾及挥砍角度,只要一刀,就能把人斩成两半。
要是换上另一件武器,说不定两人早已阵亡。
「退。」
魔军虽人多势众,也暂且奈何不了两人。
相反场中近千具死屍,反令他们的心灵产生空隙,虎贲之名裂出纹痕。
若是多对多的战役,他们至死都不会有一丝迟疑。
但是,若以多对少、若敌人勇冠三军、那就是另一种说法。
死亡的可能,在心中扎根,茁壮成长。
他们不太愿意再站上第一线,直面两人的双刀。
因为那就是死。
「那你想死?」
「不想。」
老人断然。
有人不怕死,但这不代表他想死。
「倒是小哥你本可逍遥自在,何故又来找死?」
「天知。」
答案,只有天知。
「有趣的回答。」
老人忽然笑了。
他很久没有笑过。
他儿子死後,他甚至发誓永不再笑。
——可如果遇上一个神奇的人,你就会做出不再做的事。
「我,忽然想为我的人生做个总结。」
魔军如潮水般攻上,又如潮水般退下。
他们的指挥官显然深明将士心理,采取了稍有余地的战法。
可那个稍有余地是指魔军,不是指银时和老人。
於高速的运动中忽然停下,肉体更觉沉重。
「做总结的人,下场通常是死,老头你想做下一个?」
「哈哈哈!那就做下一个吧,反正做不做总结,我看也没差。」
老人忽然大笑。
——历史,是惊人的相似。
「那就做吧。」
银时允许死亡Fg立下。
「精彩不亮丽,起落是无常。」
——谁能想到一个路人般的NPC,有翻身做主,驱逐亡灵三千里的一天?
——谁又能想到,有生之年,果真「有生之年」?
「好Fg。」
——好诗。
又一次杀退,又一次谈笑。
「那你呢?想不想立下一个帅得掉渣的死亡Fg?」
老人二问。
「不想。」
银时也笑了,夜叉却交至老人手中。
「因为我…」
银时忽然倒地,老人立刻变了副脸色,魔军也变了副脸色!
老人是痛苦的。
因为他害了一个相处数天的陌生人,也是毕生的朋友。
——因为两人都是将死之身。
魔军是欢喜的。
因为敌人中,最勇猛的一位是最先倒下。
——纵使他仍有些许挣扎。
「小哥!」
老人想救。
即使他的「圣光神术」不能拯救持有「对魔力」的人,但他仍想站在银时的身侧,战斗到底。
可魔军已经涌上,将银时拉走,将他们两人隔开。
「——」
老人近乎绝望。
但是魔军却没有当即割下银时的人头。
因为这支魔军有一条军规,有一个人制止他们的作为。
「让开!将军要来了!」
魔军听令散开,人人服从,没有异议。
因为与残血的英雄单挑,是这位魔军指挥官的存活意义。
「白夜叉,你是一个笨蛋。」
马神骏,披重甲。
指挥官,却是人。
「对…我是一个笨蛋,你却是一个聪明人。」
银时勉强睁开双眼,直视军团指挥官。
他为魔军打下千里疆土,威名连银时也有所风闻。
「而聪明人总比笨人活得长点。」
指挥官一摆战斧,一夹战马,强攻而来。
「我来送你一程,白夜叉!」
他极速地奔袭,极速地劈出一斧。
这一斧势沉力大,本可将银时劈成两半。
「?!」
可在斧头临身的一刻,银时就像蚱蜢一样的起跳,跳到高空之中。
——他很会Jump,也很会演。
——军团指挥官的习惯,他早了然於胸。
「天的答案。」
巨斧砍到空处,银时的耳语,却送入指挥官的耳中。
「天的答案?」
指挥官抬头。
「是甚麽?」
阳光异常的刺眼,逼使他闭眼而望、而问。
「锐利、急速。」
银时眨眼已着陆。
「非常直接。」
一把杀猪刀,已斩下指挥官的人头。
指挥官的屍身掉落,围观的魔军们却因变故太突然,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阿银抓紧这片刻空档,飞身上马,驾驭指挥官的坐骑。
「乖,听话。」
烈马难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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