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键时刻能够采取极端手段的人,往往是最後的生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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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狂沙、热浪!
骚年一行人在这片浩浩黄沙上的求生之路,掐指一算,已有三天。
「还有多远?」
「不知道。」
「真的有出口吗?」
「不知道。」
「三天前的早饭是谁偷吃?」
「喵。」
骚年和丹迪没啥神气地一问一答,为死气沉沉的队伍添上一丝可贵的活力。
只是,这些无聊的对答并不能扭转一件将要发生的既定事项。
「我不行了。」
大多数的机器人的耐热性都很弱,QY也不例外,它冒着大量热气,跌倒在沙子上,再也不能行动。
其实它能撑到今天,已出乎二人一喵的科学认知。
但是他们想深一层,想起这是一个连机器人也能感染丧屍病毒的星际年代,就坦然认可这个事实。
「不用管我,你们走吧!」
QT深明大义,不愿意拖後腿。
「自粽。」
「珍粽。」
「保粽。」
二人一喵搁下道别话,一边忍受失去同伴的蛋痛,一边向未知的前方进发,与QT的距离不断拉远。
「……」
「呼~~」
北风呼啸,似是替他们的生离死别感到悲……
「等等!这种时候不是要鼓励倒下的伙伴,带着它一起上路的吗?」
QT却在後方大呼小叫。
「带着一块大型烙铁上路?你的CPU没出故障?」
丹迪非常理智,然後向後挥手。
「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会为你祈祷冥福,视你早日成佛,阿门,南无阿弥陀佛。」
「不要……啊,真烧了。」
QT话未说完,CPU已因热负荷过大而烧掉。
「说来啊,要不是因为你,事情至於变成这样吗?」
面临难关日久,喵终於忍不住要怒喷队友。
「闭嘴,储粮。」
骚年斥责。
「谁是储粮?!」
喵愤愤不平。
「年轻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骚年不屑。
「不过喵说得也对,说到底,都是你的错!」
「蠢材,明显是你的错!」
暂且不管这三只猪队友的互喷,让我们将时间线拨回至三天前,看看这次求生之路的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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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
告别夏威夷,厕所。
「弄快点,我急。」
骚年斜倚门把,看着丹迪拨弄他的飞机头。
「明白了,再等一会。」
那头看似酷炫实则土渣的飞机头是丹迪每早的功课,他经常要用上近一个小时的时长来细心呵护他的头发,活像一娘们。
「你就不考虑考虑剪发或者黑长直吗?我以前有一基友就是这麽干。」
骚年不止一次地吐糟这位不知所谓只懂得盲目追逐时髦的时尚男性,但是丹迪仍然乐此不疲,并引此自豪。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一个自信的发型,就可以有效提高你把妹的速度,一杯酒,妹子到手。」
丹迪交流心得,说得他情圣似的。
「首先,你得把过一次妹。」
骚年不经意地使出会心一击。
噗!
骚年自动脑补丹迪心中吐血的画面。
「这…这个…啊!哈妮!」
丹迪似乎找到立足点。
「你以为是你把到妹,其实是你被把。」
骚年却洞若观火。
「问问良心,你虚耗了多少春青、金钱、集数在Boobies上,只是到头来呢?妹子有上来或者被你上吗?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凄惨得只能留在这里跟我玩摔跤……嗯,是不带奇怪符号的摔跤。」
骚年表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切,别只管损我,你自己又怎样啊?!还不是跟我一样没把到妹?!有甚麽资格说我?!」
丹迪被骚年伤害到那渺小的自尊,怒而反喷。
「行了,你厉害,快出来。」
骚年不置可否。
「diao丝。」
丹迪喷完定型喷雾,扯高气扬地走出厕所。
只是在那之前,他向骚年问了一句。
「你觉得我的发型怎麽样?」
「完美。」
「说真的。」
「太叼。」
「真心的,你不觉得我的发型有点奇怪?」
骚年闻言正眼看向丹迪的冲天怒发。
「嗯?」
骚年擦亮眼睛,再一瞧。
「卧糟!简直嘲讽!站在战场上就是神T!」
骚年的演技非常浮夸。
「是吗?谢谢。」
丹迪向门外迈出一步。
「话说回来,你就不问问我弄这发型的原因?不好奇吗?」
「难道不是你觉得以前的发型太落伍,在战场上没有存在感,要换一个新鲜形象吸引关注吗?老实说,我已经有点想揍你了,以後吸引敌人火力的重任恐怕就只能交给你,我先上个厕所再回来随船长杀敌。」
骚年说罢就把丹迪推出厕所之外,啪的一声关上大门。
「谁要当MT啊?你以为我是自愿的吗?」
丹迪的大叫引来了QT和喵的注目。
「正好,丹迪我正想找你,燃料已经……哇靠,你这甚麽鬼发型?」
「终於洗心革面想换一个新造型吗?以前那个我看着就有一股羞耻Py的感觉——虽然现在更加羞耻。」
QT和喵一搭一和,将丹迪推向窘迫的深渊。
「所以说不是我想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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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喵累倒。
这片茫茫的荒漠,终於又将埋葬一位迷途的羔羊。
「喵!你怎麽了?」
前方的两人立刻回头,脸容紧张。
「不用管我,你们走吧。」
喵说着QT的台词,耍酷卖帅。
只是牠的心里早就明白,两人绝不可能就此白白放弃一只人气宠物。
为了收视率,他们一定回来救我!到时本喵就可以顺势提出要求,要他们背我!
喵星人素来以机智闻名,算盘打得啪啪响。
——不过……
「你这是说甚麽话?我们会丢下你一个人逃跑吗?QT就算了,喵你可是我们最重要的储粮啊!怎麽说也不能撒手不管!准被人投诉!」
骚年正气凛然,与丹迪一并後退,围拢到喵的身边。
「诶?储粮?我快死了你还是把我当成储粮?这样才会被人投诉好吧?」
喵死也要吐糟。
「等等,你们怎麽流着口水?」
喵看见两人嘴角的唾涎。
「不用烧,熟透了。」
丹迪用手测度喵的体温。
「嗫嗫!好香。」
骚年鼻头一摆,嗅一嗅喵身上散溢而出的肉香。
「难道……」
喵有不翔的预感。
「由於以下场面太过血腥,为了避免引起儿童不适,让我们以文言文带过。」
骚年掏出一把求生小刀。
「住手……呜喵!」
喵不治,二人分而食之,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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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一觉醒来就怒发冲冠?丹迪,你愧对物理老师。」
飞船大厅内,骚年一边吞咽水果布丁,一边跟丹迪瞎扯。
「我没有说谎!真的一觉醒来就这麽嘲讽!怎麽弄也谢不下来!」
丹迪指着那赛亚人般的发型,非常无奈,非常焦急。
「怎麽办啊?要是以後一直这麽嘴讽,逛街准被人笑成马啊!」
「冷静点,让我们先把犯罪过程再现一下。」
「犯罪?你说犯罪?」
骚年心如明镜台,名警模式悄然开启。
「昨晚,我记得吃饭时你的发型还是死飞机头。」
「死字是多余的。」
「那麽,之後你去过哪里?做过甚麽事?老实交代。」
「待在房间里看爱情动作片。」
「甚麽番号?」
「不知道,我看片时从不留意这些。」
「真没辙,本骚只好亲自出马……」
「喂!」
「对不起,湿态了,差点又开杀戒。」
骚年心中默念南无阿弥陀佛一遍,再次询问犯人。
「之後呢?你又做过甚麽?」
「就洗洗澡,上床睡觉,你也知道的,我睡觉前一定要先洗澡。」
「有做甚麽不太平常的事吗?」
「没有。」
「人证呢?」
「人证?哪里有甚麽人证?」
「哦!我想起来了!」
储粮喵发挥可怜的剩余价值,为解开真相画上一笔。
「昨天我睡觉前,瞄了走廊一眼,看见丹迪走进厕所前还是飞机头。」
「这麽说,凶案现场又是厕所吗?」
骚年眼睛一亮。
「QT探员,给我搜查厕所!」
「你还没玩厌吗?」
QT略略无奈。
不过它走入厕所还不到一分钟,又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件凶器。
「警长,发现凶器。」
凶器是一樽洗发露,只是这洗发露的品牌稍微有点特别。
「QT,干得好,证实真凶那恶魔般淫棒的证据你已经找到了!」
骚年灵犀一指,直指某在场人物,近到几乎顶到他的鼻子。
「凶手就是YOU——随便死丹迪!」
「甚麽?!」
丹迪瞬间颜艺。
「请犯人你仔细看看凶器上的品牌,这就是铁一般的证据。」
骚年又指向洗发露上的品牌名称。
「赛亚人……专用洗发露?!马杀卡?」
「据说宇宙战斗民族赛亚人为求突显他们威武霸气的一面,采用了一种特别订造的洗发露,使开挂期间毛发能冲天而竖,给敌人做成严重的心理打击。犯人丹迪正是了解这黠,购入一瓶赛亚人洗发露,以完成这恶魔般的谋杀,只是!」
骚年双目如炬,神光电闪。
「你毕竟图样,还是瞒不过老孙这一对金睛火眼!」
「我以前就觉得你总有一日会走上犯罪的道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麽快……」
喵流下虚伪的眼泪。
「丹迪,我很难受,我们像兄弟般长大,现在却要把你送去警局……也许你不相信,但这是我的真心话。」
QT难过道。
「唉。」
丹迪重重地叹气,躺倒在沙发上。
「这种善良的想法果然很有你的风格。」
丹迪低下头,看着地面。
「骚年,拜托你,我有一个请求。」
「说。」
「你能否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去向紧插叔叔自首。」
「不行。」
「我十分後悔——对於我至今为止脑洞全开的人生。」
丹迪声情并茂地忏悔。
「主角的出身让我滋长了不该有的野心,我竟然做出这种蠢事,毒杀自己的飞机头,改头换脸……」
「丹迪……」
骚年略略感动。
「但是果然不行。」
骚年拿出手铐,锁住丹迪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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