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通道:“瞧你们的模样,是不是嫌我走得太慢呀?”
“不是!弟子多谢师伯!”众少年热泪盈眶,诚心正意的咚咚咚连叩三个响头,额头都隐隐现出血痕。
程通微微动容,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仰天大笑三声,甩袖而去。
待众少年站起身来,费成田指着那青衣少年道:“他是我老友之子,姓罗名飞,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七师弟了。你们做师兄的平时要多关照关照他,不要以大欺小,更不许变着法捉弄人,听到了吗?”
“七师弟?”众少年好奇地打量着罗飞。乔鑫笑嘻嘻地道:“小师弟是哪里人?不知最擅长什么武功?我是你五师兄,以后咱们俩多亲近亲近,有好吃好玩的不会忘了你。”
罗飞眼白一翻,冷冷道:“我是哪的人和你有关系吗?你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少跟我套近乎。”
乔鑫一愣,满脸通红。黄旭等人尽皆大怒,岂能眼睁睁看着兄弟受辱?傅惊涛怒道:“臭小子,你开口伤人,目无尊长,难道你父母没教过你礼节吗?”苏靖冷笑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罗飞眼眶一红,尖叫道:“你们人多势众,合起伙来欺负我是不是?哼,想做我的师兄就先打赢我,否则免谈!”
叶白宇冷冷道:“打就打,谁怕谁!”
“住手!”费成田气得吹胡子瞪眼,厉声道:“你们翅膀硬了,想造反不成?我还没死呢,你们几个就喊打喊杀窝里斗?你们告诉我,什么叫同门手足,亲如兄弟?”
原本剑拔弩张的众少年低垂脑袋,不敢吱声。
费成田余怒难消,沉声道:“罗飞,这件事首先是你不对。你初来乍到,小鑫好意关心你问候你,你不领情便罢了,又为何要语出不敬,挑起矛盾?虽然你们年龄相差无几,但入门有先有后,一样要讲长幼尊卑,不可乱了规矩。”
罗飞毫不示弱地瞪着费成田,道:“我本来就不想拜你为师,更不想来这苦寒之地受苦受累,是你们逼我的!如果你看我不顺眼,那就别管我了,让我走!”
费成田怒极反笑:“罗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旦你被轩辕门除名,江湖虽大,可再没有你立锥之地。”
罗飞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怕你吓唬不成?!轩辕门容不下我,难道我不能去蜀山剑派吗?大宋容不下我,难道我不会去南唐、契丹吗?天高海阔,我不信找不到一处栖身之地!”
费成田缓缓道:“不错,你可以一走了之,任性而为。但是你娘怎么办?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罗飞身躯一震,脸上的血色褪尽,晶莹的泪水在眼珠里滚来滚去,分明有满腹的委屈酸楚。他紧咬下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恨恨道:“算你狠!不过想让我赔礼道歉,门都没有!”说着转身冲进大厅内,乒乒乓乓乱踢一气。
众少年面面相觑,这小师弟动不动便泪水涟涟,也太脆弱了罢?傅惊涛不屑地低声道:“真不像个爷们!”黄旭摇头道:“幸好他晚来几天,不然被程师伯抽上一鞭子的话,那还用活吗?”
费成田对罗飞的倔强个性亦是无计可施,端起师父的架子斥道:“不要胡说八道!你们做师兄的,怎么可以如此评价师弟?罗飞千里迢迢来到咱西北,水土不服,思乡心切,发点小脾气情有可原。傅惊涛,换做是你独赴吐蕃雪原,三五年内见不着父母亲人,你会怎么样?”
傅惊涛挠头道:“不管如何难过,我才不会哭得稀里哗啦的。”越说声音越小,分明底气不足。
费成田冷哼一声,道:“我临走之前是怎么交待你们的?不管是打猎游玩都好,唯有一条,绝不许卷入任何江湖纷争。可是你们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贸然搅进天竺古经的风波巨浪中,得罪了各路**凶徒,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好在掌门未雨绸缪,派了程师兄坐镇守护,令暗处窥伺的魔头知难而退,否则你们几个焉有命在?人家要取你们的性命,就如杀鸡宰羊般容易!”
众少年如梦初醒——原来程通屈身于此传授武艺,背后另有深意。苏靖喃喃道:“难怪程师伯常半夜出门巡视,林子里的鸟兽也安静了许多。”
费成田道:“**行事最重面子,睚眦必报,甚至不惜铤而走险。你们坏了人家的好事却能活到现在,其实最该感谢的当属巴桑法王。若不是他逼得掌门当众表态,谁会在意你们的死活?要知道在轩辕门中,资质胜过你们的不下八百人!”姜烈见过的习武天才数不胜数,如果不是碍于面子,哪里会特意照拂区区几个记名弟子。
众少年想到凶险可怕之处,无不汗流浃背,垂首道:“师父,我们错了。”
费成田一字字道:“所以,你们只有变得足够强大,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才能真正获得门派的扶持。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
众少年握紧双拳,轰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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