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情况有些怪异啊!”江东大军的营帐里,蒋钦皱着眉头对周瑜说道,“这江夏城里面兵马每日出来叫战,可是出来的人数根本不足五百多人,基本上都被我们杀得丢盔卸甲,可是为什么他们还要坚持出来?!”
“他们肯定是有什么阴谋的,只不过末将是想不出其中算计了!”周泰摸了摸脑门,“不过既然敌军敢领兵来送死,我们就尽管全部接了就是了,反正到时候损失的是他们!”
“不对,他们这么举动应该是迷惑我们!”周瑜看了看地图,闭着眼睛想了想忽的睁开对帐内众将说道,“我们现在每日坚守营寨就是担心敌军实力太强,可是看他们这架势,难不成他们是个虚幌子,江夏城里面根本没有那么多人马?!”
“或许真个如将军所料!”太史慈想了想点点头说道,“虽然我们先前从江夏贼的降兵那里得知江夏城里有兵马五六万,连同新进城池的援军应该有七万之余,可是仔细想想,江夏城与贼寇连日交战,不可能还有五万多战力,江夏贼兵力损失较大,能战的仅有三万至于,江夏城里面只怕也只有这么多!”
“看样子这个黄祖不是一个鲁莽无谋之辈啊!”周瑜点点头,“他这么做就是诈唬我们江夏还有很多的兵马,我们初开始的确中计了,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明白了计策,明日便整点兵马,我们强行攻城!”
“末将领命!”帐内众将闻言皆是拱手起身应道,然后纷纷告退,走出营帐准备攻城事宜去了,周瑜一个人独坐在帐内,望着案桌上的地图眉头紧锁,丝毫没有先前的那一副从容与潇洒,眼睛紧紧地盯着地图上的一山一水,仿佛要在这中间找寻到什么遗漏的东西似的。
周瑜不比别的将领,本身武艺虽然也有可是根本不是战阵上厮杀的将领那么强大,周瑜厉害之处就在于临阵布局,谋划整个战事,是为帅才而非战将,所以周瑜要比这些将领看的多一些,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纰漏之处自己没有意识到,可是这么乍然一想,却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仔细看了看地图,周瑜觉得最大的问题应该在荆州那一块,能够影响到这里的就只有自己的后方柴桑诸城,想了想周瑜觉得刘表有可能会从荆南四郡调军走山路偷袭柴桑,可是周瑜觉得刘表若是这样做只怕吃力不讨好,首先荆州大军被武陵蛮牵扯住,整个荆南都岌岌可危,刘表若是分散兵力只怕会陷入困局,而且就算分了兵翻山越岭的,估计到柴桑城下应该已经是疲劳之师,以柴桑诸城的坚固,一时半会只怕打不下来的。
所以左思右想后,周瑜觉得来自刘表荆南方面的威胁应该不大,可是这种让人有些担忧的感觉又是从何处来的呢?!周瑜想了想,眼睛忽的看向地图上的一块临近江东和柴桑的地盘——扬州,如果说起来唯一能够对江东产生威胁的只有扬州的袁术罢了,可是周瑜想了想觉得可能性不大,不说现在的扬州袁术正在专心致志的谋取徐州,根本无暇顾及江东,就说离柴桑最近的庐江刘勋也没有出兵的可能性,以周瑜对刘勋的认知来看,这刘勋就是个胆小怕事,却也奸佞暴虐之辈,庐江自在他的治理下一年不如一年,没有袁术的命令,此人只怕根本不会出兵柴桑。
左思右想之后周瑜觉得纰漏应该不是出在这里,也就是说能够让周瑜心有担忧的应该是眼前的这个战局了,周瑜长吁了一口气,揉了揉有些困乏的眼睛,将地图卷了起来放在一旁,然后就倚着案桌小憩,这时忽见帐帷被掀开,进来一个年轻小将,周瑜早已惊醒睁开眼睛一看,见得来人后微微一笑,“子明前来,有何事否?!”
“将军,蒙总觉得江夏城故摆疑阵有些古怪,这江夏城兵力明明不足,为何却又三番五次的出兵前来挑衅,所以蒙以为江夏城此举定然是想要引诱我们出击!”这年轻小将名唤吕蒙,汝南富陂人士,年幼时投奔姐夫邓当来到江东,十五岁时就私自随邓当出战山越,留下一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后因怒杀邓当麾下将领被罚,却得校尉袁雄求情,张昭推荐被孙策发配到周瑜麾下。
“我也知道江夏城有所计谋,可是如今局势不得不出击啊!”周瑜笑了笑,望着眼前这个显得稚嫩的小将说道,“若是子明领军,遇此情况当如何以对?!”
“敌军意图不明,似此挑衅定然是要我们出击,虽然江夏城此时势弱,可是以我军实力就算打下来也未必守得住,所以蒙以为此刻最佳的选择就是坚守营寨,出兵试探敌军!”吕蒙想了想出声说道,“其实不瞒将军,蒙以为敌军这么做,所谋定然不大,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撤兵!只是主公有命,我们不得撤,也只有坚守,以不动应万变!”
“哈哈哈,这还是昔日敢说‘不探虎穴,安得虎子?’的吕子明吗?!”周瑜望着吕蒙有些惊讶,也有些遗憾地摇摇头,“若是子明这般心思,只怕日后也是个守成之辈,如何能够辅以大任?”
“非是蒙胆小,只是数万将士之性命皆系一身,不敢不谨慎行事!”吕蒙见周瑜对自己有些失望,只得开口说道,“毕竟局势不明,当先以保住性命为主,更何况将军不也觉得此番进攻荆州所获不大,如此为何非要损兵折将呢?!不若明着进兵,暗里保留兵力,如此一来不是最好?!”
“唉,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周瑜感慨一声,“要知道如今伯符虽然打下江东成就了辉煌的基业,可是如今天下动荡不安,伯符志在千里,以江东偏居一方岂能成就大业,只可惜扬州一带被袁术占据,徐州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的江东也没有实力贪图,唯有荆州少有战端,兵甲不精正是我江东扩张的不二之选,拿下荆州再趁势入川,等中原动乱不止之时,兵分三路一路出汉中攻取关中,一路出荆州往豫州扬州,一路出江东直奔徐州,如此取天下之大势已成!”
“主公之志的确远大,可是如今江东新定,内乱不息,农商瘫痪,兵卒也是疲于奔波,正是休养生息,以待天时之际,却不能穷兵黩武,劳民伤财啊!”吕蒙摇摇头坚定自己的想法。
“呵呵,你这小子还挺顽固的,也是啊,以你现在的身份始终无法明白我的难处,也只有等你坐到这个位置的时候你才会领悟,身为一军统帅的觉悟!”周瑜笑了笑,“不过你能有如此见时已经很是难得了,没想到你这小子不仅武艺不俗,见时也是非同小可,不若趁着闲时多读读书,定有体会的!”
“将军说笑呢,末将之见识多是军中经历所得,书籍这些儒士的套路,末将是学不来的!”吕蒙脸色有些尴尬地回道,“既然将军心中有了定计,末将这便告退!”说罢吕蒙转身走出大帐。
“这小子···”周瑜见吕蒙急忙急促的逃走了有些好笑,“不过是劝你多读读书,从中多多体会古人的圣贤,怎的比上战场厮杀还这么恐惧?!”摇摇头后,周瑜又将卷好的地图打开,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还是一无所获,只好将地图摆在案桌上,自己站起身来在帐内闲走,以求能够突有奇想察觉到什么。
不提周瑜这边动作,且说江夏城里面的太守府中,黄祖坐在大座上,一旁蒯越和蔡瑁二人跪坐席上,三人姿态不同,黄祖虽然稳坐大席,可是眉宇之间焦急之色显然,可是却又想保持一方大吏的冷静,故作淡定的坐在那里,却不想面目的纠结根本就出卖了他的内心;蔡瑁毕竟是援军,如今江夏城已经保住了,也就没有多少的担心,但是却也有些好奇蒯越的计策,举着茶杯的右手指不断的弹动着;至于一旁的蒯越就显得十分的从容,平静的端着茶水饮用起来,似乎是喝到了茶水的茶末,头一偏就潇洒的将茶叶吐了出去。
“报!”这时便见一个斥候打扮的士卒走了进来,“启禀将军,敌军营寨里兵马调动频繁,而且有尘土扬起,看样子应该是在准备攻城事宜!”
“好!你继续去监视敌营,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回来报我!”黄祖闻言大喜,眉目间也终于松懈了下来,笑着看向一旁的蒯越说道,“从事的计策已经生效了,看样子江东军马还没有意识到这中间的问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黄祖看向蒯越,眼睛中充满了询问的意味。
“周瑜智略过人,此刻或许因为疏忽而没有差距到问题,但是时间一长定然会被他看破,所以如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将他们这只兵马死死地牵住,不能让他们撤军,就算是他们想撤,我们也必须得死死的咬住他们!”蒯越摇了摇头对黄祖说道,“明日他们定会强攻城池,你们要好生准备,免得出了差池!”
“异度兄,不是本将对主公的打算有所怀疑,那庐江的刘勋真的会如我们所愿出兵柴桑么,而且就算他出兵了,柴桑城也被他夺去了,我们什么都得不到,却不是辛辛苦苦忙一场,到头来却给他做嫁衣?!”一旁蔡瑁忽的出声问道,“为什么我们不能独自将柴桑诸郡吞并?!反而让袁术也来插一手?!”
“蔡将军,以我军的实力或许能够打下柴桑诸郡,但是面对江东大军我们胜算不大,而袁术此时与孙策还处于联盟状态,若是袁术占据了一些郡县,孙策和袁术之间就必须相互拉扯,如此一来也就分散了我们所要面对的力量,而且袁术与孙策之间交恶,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荆北之地袁术就已经没有精力去顾及了,到时候我们占据豫章城,守住江东的门户即可!”蒯越笑着出声解释道,“而刘勋此人贪得无厌,野心极大,如今已经隐隐有拥兵自重之势,袁术正在图谋徐州无暇管他,而且就算刘勋打下了柴桑只怕袁术反而会高兴!”
(ps:吕蒙在三国志11里面特技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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