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支箭很快很精准,只从耳边听到弓弦声,一道光就从眼前划过,夏仁的眼睛很敏锐,直接就将目光望向那头,“噌”的一声,箭矢插进了什么东西里面,紧接着就看到树林里传来“啪”的一声。
“好箭法!”夏仁惊叹地说了一句,回头看箭矢的来处,一个发须皆白,却健硕粗壮的汉子穿着素衣将弓弦背在肩上,这人相貌较为魁梧,特别是一双眼睛相当的敏锐,双手都有厚厚的一层茧,背上背着一个箭壶,腰间也挂着一个,后面跟着几个随从,还有一个打扮的英姿飒爽的年轻人,随从中间拥护着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一副病怏怏的架势。
“汉升兄又来山中狩猎了!”崔州平站了起来,笑着迎向这个发白壮汉,“来来来,今天我们正好在这里游山玩水,汉升兄何不跟我们一起呢?!”
“崔公,我们是些粗人,跟你们在一起是不是会打搅了你们的雅兴啊?!”这个精壮的汉子是夏仁意识里荆州武力最强的,他就是老当益壮的代表词——黄忠!在六十岁的时候还能跟关二爷打个不分胜负,在七十一岁的时还能候阵斩曹操大将夏侯渊,那绝对是三国猛将里的另类啊,夏仁一直怀疑黄忠是不是信道教的,越老越变态。
“延昭的病看样子还没有好一些啊!”崔州平摇摇头表示不介意,望着脸色惨白,不断的咳嗽的年轻男子摇摇头叹息一声,“汉升啊,真是苦了你了!来来来,且在这里坐一会,我们一起把酒作乐如何?!”
“好吧!”黄忠回头看了看染病多年的儿子苦叹一声,将弓箭放了下来,就随地坐了下来,“舞蝶,赶紧给各位叔伯行礼,不能没有礼数!”
“黄奕给诸位叔伯请安!”跟随在黄忠身后的英姿飒爽的年轻人上前拱手行礼。
“这就是你家的假小子舞蝶吧!哈哈,果然有乃父之风!可惜是个女孩身,唉,要不然荆州又多一员猛将矣!”石涛捋着胡须有些遗憾地说道。
夏仁没有去过多留意黄忠和他的女儿黄奕,而是径直走到那个病体孱弱的年轻人,从旁边转了一圈,然后伸手握了握这年轻人的手脉,左右打量了一下年轻人的脸色,但见此人精神萎靡,鼻子间时而有白色微带黄的清涕留下,握着他的手能感觉到浑身的冰凉和他微微的颤抖,掐手脉又能觉察到这男子气血不通,应该是从小落下的病。
“这位是?!”黄忠坐在地上,忽然见一个年轻人走在自己儿子的身边,看他那架势绕着自己的儿子转,让黄忠一开始就有些不喜,但是又希望这年轻人能够带给自己一些期冀,所以将目光看向崔州平,询问这年轻人的来历,“荆州何时出现这么一个青年才俊?!”
“汉升兄可不要说出去!”崔州平微微一笑,指着夏仁说道,“他可是昔日指挥江东水军在长江水面击溃蔡瑁大军的夏仁!不过现在从江东辞退隐居于荆州!只有我们这些熟友才知道,不过现在看荆州官僚中估计也只有你知道!他昔日是荆州的死敌,而且得罪了蔡瑁还有你的本家黄祖,若是被他们得知恐怕无痕就得倒霉了!”
“原来是他!”黄忠喟然一愣,暗地里感叹这年轻人身上散发出的锋芒之气,看样子也是个同道中人,“那多谢崔先生如此看重黄某,先生大可放心,黄某不会将他的消息透露出去!”
“其实不止黄将军知道,江夏那里甘宁和我是结交多年的好友,我来时路上就是他帮忙掩饰的!要不然还没进荆州说不定就被黄祖发现了!”夏仁走了回来一甩袖子盘腿坐了起来,拿起酒杯望着黄忠说道,“黄将军,昔日仇敌今日却同席而坐,真是让人感叹啊!来,敬你一杯!”
“好!”黄忠也拿起了酒杯,“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既然夏额,我呼你贤弟可成?!”
“当然可以!”夏仁笑着回道,“能和黄将军称兄道弟,实在是仁之幸事也!”
“贤弟既然离开江东,想必是江东孙权不为贤弟所喜,不如投靠荆州如何?!哥哥我可以替你举荐,刘荆州是天下名士,若是得贤弟相助,何愁荆州不安宁?!”黄忠笑着问向夏仁。
“黄兄好意,仁心领了!只是刘荆州并非仁心目中的明主!更何况仁已得罪荆州蔡氏和黄氏,若是投靠刘荆州,恐怕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矣!”夏仁摇摇头笑着拒绝了黄忠的招揽。
“这个,哥哥我可以替你担保!蔡氏即便猖狂,也未必敢擅杀大将!哥哥我也是黄氏之人,元阳之子惨死贤弟之手,这仇恨虽然哥哥我化解不得,却可以让贤弟和元阳不相见,这样也可保得贤弟安全!”黄忠有些不死心,继续劝夏仁道。
“汉升哪,无痕贤弟心中自有沟壑,刘荆州用不了他的!”崔州平笑着出来打圆场。
“仁多谢黄兄之意,只是仁此时没有出仕荆州之意,更何况昔日江东周公瑾和鲁子敬相送之时,仁已经立誓不出仕刘荆州,大丈夫行于四海,仁义忠信缺一不可!望黄兄见谅!”夏仁举杯拒绝道。
“罢了,贤弟既然已经无心,哥哥若是再劝就有些不妥了!来,哥哥陪你喝一杯!”黄忠叹息一声,接着举杯一饮而尽。
“黄兄,我观贤侄之病像是先天落下的病根,又有伤寒病症,依仁之所见,贤侄该是早夭之象,如今却能吊着一口气,想必是黄兄遇到了大贵人吧!”夏仁指着病怏怏的年轻人对黄忠说道。
“唉,不瞒贤弟,叙儿一直是哥哥我的心病啊!他从娘胎里出来时就有些先天不足,哥哥当时为了锻炼他的体魄,从小就让他练武,只可惜哥哥我鲁莽行事,反而让这孩子落了一身的病,从十余岁的时候就染上了风寒之症,当时幸好遇到了游医荆州的元化先生,才吊住了一口气没有死去,但是这伤寒之症却没有得到根治,前些年荆州爆发瘟疫病灾,这孩子也不幸感染到了,若不是张公用药抢救住了,哥哥我恐怕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黄忠摇头苦叹一声,“现在这孩子一身的病,实在是没有办法医治,哥哥我只有每日寻些野味给他补补!”
“嗯,黄兄辛苦了!唉,做父母的那个不希望孩子好啊!”夏仁也是感叹一声,然后摇头对黄忠说道,“哥哥打些野味补补贤侄的身体本意是没错,可是这野味对贤侄来说可就好比慢性毒药,若是贤侄病根不去,野味的营养可就被病根吸收了!”
“啊!那我岂不是在害叙儿?!”黄忠闻言猛然一惊,手里头的酒杯也随之掉落在地上,酒水自然也洒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啊!”
“哥哥唉,仁虽然不善行医治病,但是也懂得一些偏方!贤侄这病还是有些可能治好的!以仁所见,贤侄这病主根还是伤寒之症,先天不足后面倒是可以补补,再看贤侄现在的模样,仁担心贤侄咳多,恐又生一病,哥哥还是得赶紧治疗的好!”夏仁脑子里想了想回忆起自己记得的那些偏方,里面确实是有一个治疗风寒之症的,而且原料好像这时候都有。
“贤弟啊,你可有什么方子救哥哥一救啊!”黄忠闻言急忙站了起来,顺势就要跪拜在夏仁面前,却被夏仁伸手拦住了,“哥哥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叙儿死了,哥哥可就真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无痕啊,若是有方子还请救延昭贤侄一救,汉升为了他可是苦了将近二十多年啊!”一旁的崔州平等人也是开口劝说道。
夏仁点点头,他们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三国这个时代大部分医者的疗方都属于独家,除非是重金求购,一般是不会医治的,除了那留名青史的三大神医外,所以夏仁能够理解他们这些人的这种举动。
“哥哥莫急,这疗方贤弟有,只是担心药材难得,所以在想有没有别的疗方能治贤侄之病!”夏仁拉着黄忠说道,“贤侄这病先治主根,仁的疗方是每次取夜息香、大蒜和生姜皆一两而后捣烂如膏,取之敷于贤侄的神阙穴,外盖纱布,兼服以热粥,须得出微汗最佳,带贤侄咳嗽消停时才停止,此药方每日一服,一天换一次即可!”
“大蒜、生姜可得,就是这夜息香不知是何物?哪里可得啊?!”黄忠听得夏仁的药方脸色大喜,可是片刻过后神色有些凄惨。
“夜息香又名薄荷,土名似乎叫银丹草,喜欢生于水旁潮湿地带,似乎吴越之地就有,荆州应该也有!汉升兄可以去找一找!”夏仁笑着将夜息香的土名说了出来。
“银丹草荆州江边之地应该有!”银丹草这个土名比较容易让人识得,待听到银丹草,黄忠方才喜极而泣,“今日得贤弟之恩,日后必然厚报!叙儿来,给恩公磕个头!”
“唉唉,兄长莫要多礼,兄长唤仁为弟,贤侄也是仁之亲也,还是治病要紧!”夏仁急忙伸手拦住,“贤侄这病不能经受风雨,兄长还是得注意一些!贤弟这药方也是个偏方,兄长若是不安,可以先询问一下医师为好!”
“贤弟言重了!兄长怎么会怀疑呢?!”黄忠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对着众人拱手说道,“各位先生,忠就得先走一步了!那野味就当是忠送与诸位品尝吧!”
“汉升请自便!”众人笑着回道。
“无痕哪,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啊!我记得你家好像没有看到过医书啊!”诸葛亮待黄忠走后才笑着问向夏仁,“可别是随便说的一句!要不然出了事,可就没人帮你了!”
“你这懒虫瞎说,仁会医术很多年了!”夏仁笑着摇头,“来来来,黄兄留下来的毒虫,可是一道美味,孔明啊,你也别偷懒,赶紧收拾柴火起烧!今天弄一顿烤肉!”
地面上躺着一只斑斓猛虎,可惜的是它的额头上一支箭矢没入,只留着箭尾在外···
(ps:黄忠在三国志11里面特技是什么?)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