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在家否?!”刘备终于来到了诸葛亮的茅庐前,望着打开院门的童子拱手问道。
“先生正在家里,跟夏先生博弈之中!”童儿打开门对刘备说道,“三位还是随我一同进来吧!”说罢便上前走了,刘备三人相视一眼跟了上去。
“使君!”还未走几步,诸葛均就从屋内走了出来,见到刘备急忙施礼说道,“今日兄长正在家中和夏兄博弈,使君但进屋就可!”说罢诸葛均也不做逗留,迈开步伐往外面去了。
“先生在家就好!在家就好!”刘备闻言脸色大喜,一开始还有些忧虑顷刻之间化为乌有,如果不是怕失了礼数,刘备都打算一路小跑,进屋拜会一直都想见到的大贤。
“哈哈哈!孔明,你还是太谨慎了!这一局输得可心服口服?!”童儿带着刘备三兄弟来到门前,还未进屋就听见里面又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弗下此棋犹如行军打仗,孔明若是在阵上,此刻可就是我夏仁的阶下囚了!哈哈哈,太过瘾了!童儿,快那一壶酒来!”
“这象棋端的是变化多端!无痕兄下棋喜好兵走边锋,虽看似胆大却暗有杀机!这局,亮输的是心服口服!”随着爽朗笑声而来的,却是一个很纯厚的男声,言语之中虽有些钦佩,却也多了一丝无奈,“这也是遇到亮这般小心谨慎的,要是遇到士元,无痕兄必然吃亏!”
“哈哈,小鸟儿要是跟我下,我可不会这么傻呆呆的用险招!对付他就得换个思路!你们二人的性格比较相反,小鸟儿也是喜欢剑走偏锋,险招杀-人,所以对付他就得学你稳扎稳打!”爽朗的笑声继续传来,随后就是稀里哗啦清脆的碰撞声,“好啦好啦,再来一盘!”
“先生!有客来访了!”这时候童儿急忙对着里面喊了一句,“先前两次求见先生的刘使君今日又来拜访,正在屋外等着呢!”
“哦?!有客自远方来,容我更衣相见!”草帘后纯厚的男声传了来,“童儿好生招待,我片刻就出来!”
童儿闻言领刘关张三人入屋坐好,随后又去准备茶水去了。刘备坐在屋内眺望屋里装扮,虽不及豪门贵族那般庄严华丽,却有一番隐士的气息,这屋右边是用踏板铺成的木板面,上面摆放有坐垫和案桌,就是刘备现在坐的地方;左边有一道草帘将里屋和外屋阻隔,墙壁上有不少画卷字迹。
刘备恭敬地坐在席上等着诸葛亮的出现,不几时便见草帘一掀里面走出两人来,一人白色绣服,头戴束发冠,脚踏翔云履,面容俊秀,身材健硕,一双冷剑眉,一缕清须,颇有一番隐士韵味,正是先前见过的夏仁;另外一人身长八尺,面如冠玉,相貌俊朗儒雅,头戴纶巾,身披鹤氅,手里拿着一把苍鹤扇,飘飘然犹如神仙姿态。
“两位大贤都在此,备三生有幸啊!”刘备见得夏仁和诸葛亮同时出现,高兴地都快哭了,急忙直起上半身跪坐席上鞠躬施礼,“前两次备求见先生不得,特留书信一番,不知先生可曾阅览没?!”
这地方毕竟是诸葛亮的家,夏仁笑着坐在一旁充当围观的,但见诸葛亮很潇洒的挥袖坐在席位上,拱手对刘备说道,“明公留的书信,亮昨晚归来时就已经阅览过了,书信中足见明公忧国忧民之心,只是亮年幼才疏,恐怕会让明公失望啊!”
“先生何必自谦?!水镜先生的赞扬、徐元直的举荐!备岂能错过先生?!还望先生赐教!”刘备急忙回礼说道。
“老师和元直乃世之高士!亮不过一山野耕夫罢了!岂敢在明公面前谈天下大事?!明公何必舍弃美玉而求顽石啊?!”诸葛亮摇摇头说道。
“大丈夫身负经世雄才,岂能荒废于山野丛林?!还望先生以天下黎民百姓之际,为备指点一二!”刘备再三躬身请求道。
“尚有无痕兄才略高出亮不知多少?!明公还是当请教于他!”这时诸葛亮忽然将手中苍鹤扇遥指与刘备对面而坐的夏仁,微笑着对刘备说道,“明公若要请无痕兄出山,亮或可相助一二!”
“备此来专为二位先生而来!岂能留先生隐居山野?!”刘备闻言摇头回道。
“孔明啊,使君先前曾经拜会过寒舍,只是我这人若论行军打仗,或许你不如我;但论谋略天下,十个我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使君此来是为求指教的,你就别藏私了!”夏仁见此摇头笑着对诸葛亮说道。
“既然这样,不知使君心中志向如何?!”诸葛亮见此平静地挥着苍鹤扇望向刘备。
“汉室颓废不堪,奸臣逆贼群起割据四方,备不自量力却欲伸大义于天下,奈何备智略粗浅,至今仍无所获!还请先生指点备以明路!”刘备低头说道。
“自董卓造逆以来,天下豪杰并起。曹操势不及袁绍,而竟能克绍者,非惟天时,抑亦人谋也。今操已拥百万之众,挟天子以令诸侯,此诚不可与争锋。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此可用为援而不可图也。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非其主不能守;是殆天所以资将军,将军岂有意乎?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高祖因之以成帝业;今刘璋暗弱,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将军既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彝、越,外结孙权,内修政理;待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兵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以出秦川,百姓有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大业可成,汉室可兴矣。此亮所以为将军谋者也。惟将军图之!”
诸葛亮忽然起身,走到一旁将屏风上卷起的画卷打开,众人视之却是一副天下山河图,诸葛亮苍鹤扇指着地图的西边和荆州处对刘备说道:“如今曹操雄起中原虎视天下,江东孙权据长江之险,明公若要成势,需以荆州为基业,图谋西川,东联孙权与曹操抗衡,形成鼎足天下之势!若此一来,明公可徐图中原达成夙愿!”
“先生之言令备茅塞顿开,只是荆州刘表、益州刘璋都是备之宗族,备却不敢轻易争夺啊!”刘备皱着眉头有些担心的说道。
“亮近来夜观天象,荆州刘表已经病入膏盲命不久矣,曹操大军南下,明公若是能抓住时机,荆州可得!这益州嘛,刘璋黯弱无能,明公不取反而被曹操占去先机,那时明公可就真的没有退路了!”诸葛亮笑着挥了挥苍鹤扇。
“先生之才果非常人可比,备虽名微德薄,敢情先生不弃备之粗鄙,出山辅佐备!备当恭听先生明诲!”刘备忽然起身走到席前鞠躬施礼恭敬地对诸葛亮说道。
“这···”诸葛亮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摇了摇头对刘备说道,“亮久居山岗,习惯了耕种生活,恐怕也不好出山辅佐明公了!”
“还请先生为天下苍生着想,出山辅佐于备!”刘备再三恳请道。
“使君三顾茅庐,由此可见使君求贤若渴!孔明啊,你一身韬略若是弃之山野着实可惜!而且如今曹操军势已成,恐怕出不了数月就会兵锋南下,到时候荆州也避不了生灵涂炭,要我说还是出山辅佐使君吧!”夏仁在一旁忽然开口劝说诸葛亮。
“若如此,无痕兄何不一同出山辅佐明公?!”诸葛亮闻言手上苍鹤扇微微一动,望着夏仁微笑着说道,“你我同辅佐刘使君,如此使君心中志愿则可早日达成,你我也可青史留名如何?!”
“备此来专请两位先生出山相助,还望夏先生不要拒绝啊!”刘备闻言急忙开口说道。
“也好!”夏仁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孔明为使君谋略鼎足之势虽然不错,但也有不少缺陷之处,那仁也便出山辅佐使君!”
诸葛亮有些惊讶于夏仁的话语,但见夏仁已经表态,诸葛亮也只好笑着对刘备说道:“明公若不嫌弃,亮愿效犬马之劳!”
“如此大善!”刘备闻言大喜,“得两位贤才辅佐,备信心倍增!”
“无痕兄言亮之谋划有所欠缺,既然一同投效了主公,却不知可否明言?!”诸葛亮微笑着问向夏仁,刘备虽没说话却也有些疑惑,见两位贤才都答应出山,高兴地坐回了席位,望着夏仁打算听听夏仁的说法。
“孔明的谋划目前来说是最符合主公现状的!但是一旦主公得了荆州和益州,恐怕三足鼎立之势顷刻之间就会化为乌有!若不极早准备,怕主公最后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益州罢了!”夏仁微笑着走到地图前。
“这是为何?!”刘备闻言有些惊愕,急忙开口询问道。
便是诸葛亮此时也是皱着眉头望着地图深思到底哪地方有问题。
“其实孔明的谋划没有问题,唯一的缺陷就在于此处!”夏仁手指忽然指向江东,“仁出身江东,对江东之事了若指掌,孔明谋略虽高却也对这江东的孙权不是很清楚!所以这鼎足之势的缺陷之处就在孙权身上!”
“愿闻其详!”诸葛亮也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见夏仁提起遂开口请夏仁解释一下。
“孙权此人和昔之勾践仿佛!可以共患难,难以共富贵!”夏仁笑着解释道,“乱时此人必是明主,但是性格却有些类似刘表,也是个守成之辈!但是对荆州,孙权却早有觊觎之心!前不久攻打江夏只是一个宣泄罢了!”
“江东与荆州乃世仇!孙坚死于荆州,昔日我兄孙伯符扫江东时也多有荆州捣乱,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荆州处于长江上游!战略位置上比江东要好!孙权要想安稳的坐拥江东,就不得不想方设法夺取荆州!”
“所以,一旦主公拿下益州,主公的实力虽比不上曹操,却也比孙权稍强一些,那时候以孙权的性格绝对不会坐看我们势成!如此一来鼎足之势必有差错!”夏仁最后总结道。
“这一点亮确实没有考虑到!本来亮还不太肯定孙权会如此不智,但是以无痕兄对孙权的了解远在亮之上,想必这种情况是很有可能发生的!这样一来的话,后面的谋略就得稍作改动!”诸葛亮点了点头,忽然笑着问夏仁,“无痕兄既然能看出这个破绽,必然也已经有了打算,不知无痕兄以为该如何破局?!”
“两个字:让、打!”夏仁嘴角微翘,“让出一部分荆州给孙权以宽齐心,孙权对荆州贪心十足,我们给了一点甜头他绝对不会就此罢休,肯定还会想办法拿下荆州,那时候就需要打一场控制得住的战争!震慑一下江东!”
“江东目前来说最厉害的应该是水军!而且还是无痕兄你操练起来的!要想一场控制得住的战争,也就只有水战了!知己知彼,无痕兄你就能威慑住江东!”诸葛亮摇着苍鹤扇,望着夏仁笑道,“和亮所思相差无几,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其实以仁的想法来说,荆州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地点!仁比较看重的反而是这个地方!”夏仁右手移动到一个点上,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ps:孙坚死时多少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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