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阳和枣阳的百姓安排好了没?!”夏仁站在新野城墙上眺望着城外延绵数里的迁家百姓问向身边的陈武,“千万不能留下一家一户给曹操!”
“将军放心吧!我已经挨家挨户的去提醒过了!这些人按照将军的安排分成两个方向迁徙,将军看重的邓氏家族已经通过湖阳港坐船去了江夏了!荆州那边也应了主公的要求发了数十艘楼船,现在大概已经快要到达江夏了!”陈武拱手应道,“这是最后一批人了,斥候探报曹洪大军大约在天黑时分杀到新野城,按照这个时间看应该能够迁徙完毕!”
“很好!这些人若是被曹操收去了,可就大损了荆州的元气,即便是日后我们重新占领了荆州也很难和相邻的豫州抗衡!所以这些百姓能牵走多少就牵走多少!”夏仁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想起,“我那新弟子邓艾可曾安排妥善?!”
“邓艾随邓氏家族同去江夏,武已经将将军的书信交给他了!想必伯言在江夏城收到书信后肯定会妥善处理的!”陈武瓮声瓮气的回道,接着语气有些疑惑,“可是将军,江夏城离江东不远,若是江夏水军前来支援,江东趁虚而入怎么办?!”
“放心吧!孙权这人虽然有时候会显得不智,但是在危难临头之际,他还是很有远见的!这个时候他断然不会再攻江夏,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只怕孙权开始准备安排使者前来荆州打探消息了!毕竟四十万曹军太强大了!”夏仁微微一笑,“子烈,我们的家眷都已经远离此处,这一场我们可就得准备放手打一场了!”
“放心吧将军,按照您的吩咐,末将可是早就从队伍里训练出了长戟兵,要和将军所说的曹军虎豹骑一决高下!”陈武咧开嘴战意十足的回道。
“无痕!东西已经安排妥当了!”这时赵云走上城墙拱手对夏仁说道,“几乎每家每户的屋顶和屋内都已经布置好了易燃之物,只等曹军自投罗网了!”
“好!”夏仁一捋胡须微微眯眼,然后静静地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的人群。
“夏小子,百姓撤离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准备了!你到现在还没跟我们讲该怎么做!这又是十万大军杀来,鹊尾坡和博望坡无法再用,难不成要困守新野城么?!”张飞急匆匆地奔上城墙嚷着大嗓门对夏仁吼道。
“谁说没有计策?!”夏仁眼中精光一闪,指着新野城说道,“破敌之计就在今晚!子烈你带五百军士再去淯水上游埋伏,多弄些布袋堵住水源,但听下游人马涌动,立刻放水淹之!翼德,你带一千五百骑兵埋伏于白河下游博陵渡口,那里水势低缓正适合兵马渡过,曹军必然从此过,你可趁机杀出!”
“子龙,你先带军士五百前去罗川口两翼埋伏,但见敌军入山道立刻擂鼓摇旗呐喊,切不可轻易杀出,待敌军撤后你立刻回来埋伏于东门左侧!”夏仁说罢一挥手中金刃杵在城墙上,“虽不能大破敌军,却也可先挫挫曹军士气!”
“喏!”张飞、赵云和陈武三人相视一眼后微笑着拱手应道,然后纷纷下楼前去整点兵马埋伏去了。
夏仁待三将离开后回望了一下新野城,大声唤道:“希超,速将新野城内布置成这副书卷所画!”
“是!将军!”这时一个身穿红黑盔甲的精壮男子走了上来,接过夏仁手中的画卷转身下去了。
夜色渐渐地降临,曹洪为先锋带领十万大军从舞阴方向突袭新野城,途中会合曹仁队伍浩浩荡荡杀往新野城,路过鹊尾坡,曹仁两次溃败于此所以叮嘱曹洪切勿大意,大军缓缓而行。过了鹊尾坡便是罗川口,曹洪见鹊尾坡无碍,为了尽快赶到新野城,放松了警惕,带军进入罗川口。
曹仁吩咐士卒提防左右,因为先前夏仁一把火使得罗川口两侧基本上也没有多少杂草了,曹仁虽一路小心却也渐渐放松警惕,行至中途忽听两侧鼓声响起,旗麾林里登时吓得曹仁惊呼“中计,两翼有伏兵!”拍马带着大军从罗川口急速撤回。
赵云见吓走了曹军,也没有追击带着五百士卒火速离开罗川口埋伏在新野东门外。曹仁逃离了罗川口却见没有敌军出现,登时勃然大怒,自知自己被敌人吓唬了一番,一旁曹洪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脸色也不是很好。
“兄长,敌军糊弄我们肯定是拖延我等时间!当速速前行赶去新野城!”曹洪当即开口说道。
“对,为兄也是这么觉得的!”曹仁点头应道,“贤弟是先锋,发号令吧!”
“大军前进!尽速赶到新野城!”曹洪大刀一挥对着众人喊道,大军再次杀入罗川口,左右斥候探查无碍后,曹洪带着兵马加速前进,天黑之际来到新野城外。
这时忽见大风骤起,灰尘扬起空中挡住了视线,曹洪望着死气沉沉的新野城眉头直皱,唤来两个骑兵:“你们速去城中探探情况!”
两骑领命奔去新野城,却见新野城城门大开,两骑小心翼翼的左右打探,渐渐地钻进新野城,却见城内空荡荡的只有房子毫无一家一户的气息,城内一片昏暗,一片寂静。两骑拍马奔出新野城将消息回报曹洪。
“看样子刘备已经先行逃走了!这城内百姓估计也被撤离了!今夜风大军士行走劳累!现在这里歇一时!明日我等一面杀去樊城,一面报知丞相!”曹洪笑着对曹仁说道。
“就是不知元让现在怎么样啊!”曹仁点了点头,有些担心的对曹洪说道,“主公已经为此事大发脾气,要是元让有个三长两短,恐怕你我都逃不了责罚!”
“唉,这有什么办法!那荆州蔡氏一群窝囊废!连元让兄都救不了!要不是念在他们还有些用处的份上,我见到他们一定要全部杀了!”曹洪怒气直烧。
当下曹洪吩咐众军入城,曹洪曹仁二人带着将领在新野城的太守府内休息,曹军按照阵形住进新野城百姓家中就地生火做饭。
不几时忽见北门处一处民房火起,瞬间引燃周围大片房屋,早有人报知曹洪和曹仁,一开始曹洪和曹仁只以为是军士失火造成,也没有多大在意,忽然间西门和南门同样大火烧起,火势极快瞬间竟然蔓延到太守府前,曹洪和曹仁登时脸色大变。
“中计!速速逃出新野城!”曹仁大喝一声,当先骑上马匹领着众人在新野城里乱窜,忽有人报东门处没有火势,曹仁闻言大喜带着众人就往东门逃奔。
“将军有不少兄弟困于火中!这火势烧得有些古怪!兄弟们困在里面出不来了!”一偏将拍马来到曹仁身边大声呼喊道。
“大约多少人?!”曹仁闻言大惊急忙问道。
“三万余人困于火中!”偏将回道。
“怎么回事?!三万人怎么不能从火墙中逃出?!”曹仁闻言大怒,“难不成他们的统帅是个不学无术的窝囊废不成?!这点小事如何做不好?!”
“将军,那火势古怪像是一个阵势,兄弟们不管怎么逃都被大火挡住去路!”偏将急忙解释道。
“速速回去救出他们!”曹仁微微变色,急忙拍马往城里奔走,细看去果见一处大火烧得凶猛异常,可是此处火势与别处不同,火势无形随风而走随势而变,很难控制得住,但是此处大火连环相套,却似有人故意摆出的阵势,骑在马上眺望的曹仁观看片刻便觉背后一身冷汗直下。
这阵势非比寻常,环环相套杀机四伏,酷似六朵梅花却又仿佛八门金锁阵,曹仁观望多时还不知该如何破,也不敢轻易闯进去救人不成反陷住自己。
“解去盔甲!”曹仁左思右想觉得要破阵很难,但要灭火还有办法,当下吩咐左右解除身上的盔甲,“将之扑倒火上!”
众军士闻言当即将盔甲扔到火堆上,曹军盔甲多是铁制,即便有些是皮革,却也被铁块压住,暂时烧不起来,大火登时便灭了一个缺口,里面的将士也听到了曹仁的办法,纷纷解开盔甲铺在火上,终于里外打通了道路,曹仁带着众人转身往东门逃亡。
刚出东门曹仁和曹洪便听见门外两支兵马怒吼着杀来,曹仁看去却见一俊秀将领舞枪杀来,另一边也是一个银甲将领舞着奇怪地兵器奔来,回看左右将士都是灰头土脸,不敢恋战带着军士往北边逃窜。
曹仁和曹洪带着残余军马来到淯水之畔,众将士劳累不已,晚饭也没有吃上,见得有水纷纷欢呼雀跃,跳下水中或趴在河边饮水消火,正欢快之际上游陈武早已探知消息,打开拦住水源的布袋,顿时大水从上游滚滚而下,席卷了数不清的曹军。
曹仁和曹洪正在督防后军幸运的躲过了水淹,曹仁见此脸色惨白:“前不久便被这淯水水淹过一次,没想到今夜竟然又被淹,我曹子孝必然为世人嘲笑!”
“兄长现在不是悲戚的时候,敌军早有埋伏赶紧撤回宛城!”曹洪大声喊道。
“博陵渡口水势低缓!可以渡河!”曹仁当即振作起来,“速往博陵渡口进军!”当下带着众人往博陵渡口奔去,渡河一半忽见岸边厮杀声传来,曹仁回望却见一豹头环眼的魁梧大汉舞着丈八蛇矛杀来。
“速撤!速撤!”曹仁脸色大变,急忙拍马往北面逃亡。张飞和陈武带军厮杀了一阵,便撤回新野城会合夏仁和赵云,领得胜之军往樊城去了。
曹仁和曹洪领着六万残军退回宛城,途中遇到进军的曹操,两人自缚入营谢罪,曹操听闻战事经过后,默然片刻将二人放了免了罪责,脸色阴沉地问向众人:“这刘备麾下竟有这般能人,几番坏孤的好事,你们可有计策?!”
“主公,刘备虽然连挫我军,但刘备不过是荆州客军!如今刘表病入膏肓,荆州大权尽在蔡氏和蒯氏手中!何不遣使者前去阴连二族,若能招降荆州,这刘备便被困在中间,到时候还不是任由主公宰杀?!”一旁的程昱开口说道。
“好!仲德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蔡氏只要能将荆州献出来,元让的事情孤暂且放过他们!”曹操眼中冷光闪过,“子孝子廉,你二人再点十万军马为第一阵,前去进攻樊城!这一次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紧逼樊城即可!张合、徐晃为第二阵领军十万去新野;于禁、李典为第三阵领军十万顺新野城往下攻义阳和枣阳两城!张辽、乐进为第四阵攻竟陵,进逼江夏窥视江东!张辽和乐进攻克竟陵后驻守城池,其余人马随孤往襄阳进军!”
“喏!”营帐内众将拱手应道。
“刘备!大势所趋,孤倒要看看你如何应对!”曹操眼睛微眯,心中不由冷哼一声···
(ps:刘备如何得知刘表病逝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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