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还生产特种钢？你有研发团队吗？有合格的技术骨干吗？有能实现大规模工业化生产的工艺吗？”高冷女追问再三，让老高也不禁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李致远。饶是老高这位门外汉也晓得在材料研究上的投入是多么巨大，堪称撞大运的无底洞，更不用说研究出来了也不等于能够规模化生产。
“想要搞科研推动社会进步就是要舍我其谁的精神，准备好亏本的打算，世上本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要是人人都那么想，都不肯投入，国家还怎么进步？与其他发达国家的差距岂不是越来越大？前期我们还可以山寨，山寨低技术含量的，山寨创意，山寨设计，但是不懂原理有什么用？基础学科那么差，我们的山寨之路只会越走越窄，最终走入了死胡同。”
“至于购买设备购买技术我就更加看不起了！政府不能成为买办政府，买不能解决问题，至多不过解决燃眉之急。你想买也要别人肯卖才成，难道咱们政府在各种技术、产品制裁上吃的亏还少吗？随时有可能被人卡脖子！或许我的钢铁厂会亏损，但那又怎样，我可以收获许多宝贵经验数据。有积累就有成功！”李致远一口气说了一大通，起初是为了转移注意，但后来的确是有感而发，如果攀升科技书烧钱就能取得成果，他不介意举债度日多烧点钱。
“说得好！”循声望去却是那位国宝级的专家。“那群鼠目寸光的白痴，总是不肯提供足够的科研经费，害得我好多研究试验做不起来。”
“吴老，有研究项目的需要研究经费的可不止你一个，总不能你吃饱了让别人饿着吧。”高冷女有如融化的冰山，对口中的吴老做小女儿态嗔怪道，却迎来吴老瞪大的恐怖眼神。
“给他们那么多经费都做不出成果来，还不如给我呢！”
“呃，我只想问问你们还招熊猫，哦不，国宝，哦不对，是还招院士吗？我希望能够得到国家经费研究合金材料，肯定能出成果！”李致远显得信心十足。
“你别逗了，还肯定出成果呢？没人能保证出成果的，你一个门外汉，居然当什么院士，老老实实挣钱才是王道。”在吴老那里受了委屈的高冷女忍不住想要打击李致远，“人啊，贵有自知之明！”
“哼，到时候我研究出新低合金钢你们就知道后悔了。”
“我等着！”
“小伙子，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成果可以打电话联系我。这是我的电话。”吴老十分善解人意地提醒道，毕竟现在李致远没什么资本让国家保护他，别人的帮助十分有必要。于是李致远在两位国安局工作人员嫉恨的眼神中接过吴老的电话号码。
李致远很快通过猎头公司的一条龙服务，砸下大笔经费挖国内各大钢铁厂的技术人员，不是骨干不要紧，有经验就行，咱们慢慢栽培你！掀起工资低待遇低不是问题，待遇工资全部翻一翻！报纸上电视上都有相关广告，网络上成群结队的五毛们行动了，不过这次不是误导舆论，而是到处打网络小广告。
工厂也委托专业公司注册好了，就是买地皮的时候有点麻烦，地方政府环保意识太高，一听说是钢铁厂跟见了瘟神似的，无论李致远如何保证低污染都不行。套用那些官员的话就是，“钢铁厂无论污染大小，刚来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
好说歹说，李致远才在惠城找了块地儿。从高端特种钢对国家国防工业的意义到对经济发展的意义，再到城市形象、地方税收的意义，惠城政府这才同意。
听说就是某位高官担任惠城市长时大力排斥各类工业，认为工业都是污染环境的，后来他落马了，为了满足李致远的恶趣味，他特意坚持把钢铁厂搬到这里来，让那位高官知道工业可以做到低污染甚至是零污染零排放！不过他说出口的最道貌岸然的理由就是为了员工的生活环境考虑，又要经济够发达，又要环境优美或者临近环境优美的地方，满足这二者的可不多，最重要的是能满足李致远恶趣味的不多。
基础设备李致远都是直接向某些有经验有资质的机械制造厂下的订单，至于关键工艺设备，李致远则是选择分开下订单，易容变脸留下虚假信息，到处下零件、模块订单，为此付出高价也在所不惜。开什么玩笑那天哥哥炼钢玩累了转手一卖又是一大笔钱。
诶呀，怎么把专利给忘了。专利申请的时候，但是这玩意申请的时候容易泄密啊，有些技术细节申请专利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能让别人无法偷学到。这事儿还得拜托吴老，刚跟别人认识就要拜托帮忙怪不好意思的。
“喂，请问是吴老吗？我······之前说的那个特种钢有眉目了，包括生产设备，正打算申请专利。不知道怎么办，有些关键性的细节恐怕会泄漏，这不就带拜托您老帮忙了吗？”
电话那头是一片死寂，李致远紧张了，他很是害怕把吴老吓出心脏病来，那样会有一大群人找他算账的。话说短短一月就搞出来个杰作是不是有点逆天了？李致远正琢磨着是不是应该重新根据星际合金制造公式生产个技术指标低一点的低合金特种钢。仔细想了想他最终决定放弃这种愚蠢的打算，研发合金本来就跟撞大运似的，哥哥运气好，怎么？不服啊！
李致远想的也没错，电话那头确实吓呆了，吴老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把这位小同志收归胯下，不对，是座下！
这辈子为国家做了许多贡献，似乎也没啥遗憾了，就是自己带的几个学生没能完美继承衣钵，许多本事没学完还有些浮躁，这小子运气不错，对于科研人员来说运气也是极为重要的，属于实力的一种。多替国家培养出几位人才就是他所能做的最后的贡献了，这事还需要斟酌一番，主要是怕人家不愿意啊，越是有能力的就越是傲气。半吊子明显说的是李致远。
冷静许久，吴老诚挚道：“你等着，我马上到，就在上次那间仓库吧，够僻静。”
当李致远看到前呼后拥的保镖时，他便知道吴老驾到。“你的资料呢？给我看看，我看看怎么隐藏。”出乎意料的是吴老完全就是开门见山。
李致远慌乱地拿出笔记本供吴老查看，看到某些部分时吴老还不住地点头做恍然大悟状。不管怎么说，又多了几分经验，积累了不少数据资料。
吴老直接把李致远将要申请专利的资料涂涂改改，比如更换表述方式，把某些细节隐去，让技术人员足以判别真假却不知道具体来说如何加工制造。
“小李啊，有没有兴趣当我徒弟？”两人漫步时吴老装作漫不经心地说出一句戏言。
“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能当院士吗？”
“咳咳，这个嘛，我的徒弟当然有资格当院士了。”
“当了院士是不是就能申请到足够的科研经费了？”
“这个嘛······僧多粥少，不是每位院士都有足够的经费，不过只要你有什么项目我会尽最大努力帮你向主管部门要债的。”吴老从口袋里颤颤巍巍抽出手绢，擦了下额头不断渗出的汗渍，“你这混小子，三句话离不开钱，合着把当院士当作是捞钱的手段了。我自己的科研经费还不够用呢！”
“想搞研究实在是没钱啦，有钱的话那我为什么不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李致远当即用那肥硕的身躯模仿孙猴子拜菩提祖师。
吴老哈哈大笑：“你这猴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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