榔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成为了都市里的一头嗜血猛兽,他是魔都本地人,还是外地人?多大年纪?是丑怪如敲钟人卡西莫多?还是围裙上淌血的屠夫?是养家糊口的顶梁柱,还是随遇而安的流浪族?是身具异能的奇人?还是只会凌虐弱者的懦夫?无论如何,魔都这谭水已经暗流涌动,数万个条子穿街走巷像是筛沙子一样找他,数目不明的黑暗住民明火执仗也在找他。
“菜菜姑娘,你能帮这个忙,这在魔都讨生活的人,人人都承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我心里是很感激的,不过这谈钱伤感情,不谈钱就更伤感情,日后道上若是有人戳我的脊梁骨,说我古月白使唤人卖人情,我这脸也是要发烫的,你看这样如何,道上的二百万悬红归你,我分文不取,这万树的人情于你想来也是无关紧要的,但你若愿结识他一下,我倒也能牵线搭桥引荐一下。”古月看着蜘蛛,笑吟吟的娓娓道来。
真是一个老板娘的料子,四平八稳,滴水不漏,钱与情分得清清楚楚,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想起沙家浜里的阿庆嫂来了,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不过这等一个人咖啡比那茶馆可洋气多了,这老板娘也不是那根红苗正,浑身是胆的革命党,却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这等一个人似乎也不是明面上停火地带那么简单,与黑白两道,有着千丝万缕、或明或暗的联系。
蜘蛛笑了笑,摇了摇头,刷刷刷又开始写字,这次写字的时间略长,她写完继续交给朱颜,朱颜慢慢读:“古月姐,我是个不太会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人,有失礼的地方请勿见怪,这资料其实若想要,我自己也能黑进去,不过就是略麻烦了一些,要节省出时间找榔头罢了。既是您找来的资料,这人情自然得由您送。二百万些许微末之数,取之有愧,这渡者六道无论如何也是守着魔都这方地面混饭吃,这种事伸手管一管也是应当应分的,千万莫说什么人情不人情了,只四个字守望相助罢了,唯望道上诸君,莫要欺六道太甚,大家存个同道的情份。”
这傻娘们,二百万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不要你给我也好啊,我靠!我在内心歇斯底里的大吼,不过想想,也有道理,这人情要做就做足,拿了钱干活那是应当应分的,这干了活不要钱才叫高风亮节,面子给足,还有她居然能自己黑进魔都刑侦总队,显然也是故意让古月去卖这个人情。高,实在是高!
“这守望相助那是自然的,只是不知道妹妹你要如何找那榔头?要知道警方肯定也千百遍看过事发地附近的监控录像,试图寻找线索啊?”古月疑惑的问。
依旧是蜘蛛写,朱颜读,“警方看一万遍也未必能找到线索,而我可以将事发时视频上出现的每一个人,用人脸自动识别在数据库中进行检索、甄别,进而绘制这些人的行动时间路线图,按照受害人死亡时间,进而排除可疑对象,再其次是每一个人身上的每一件饰物,比如皮带、手表、眼镜、戒指我将用这些饰物进行比对,人可以通过假发,胡子,改变眉毛、换穿衣服,肩垫,内增高鞋子,改变行走体态进行化妆,但是皮带、戒指这种小饰品很少会天天更换,这就是抓住他的机会。在不同的案发现场附近佩戴相同饰物的将会是重点嫌疑人,当有了参数之后,无论他怎么跑,也跑不出我的视野范围!至于要怎么抓,是道上人先揍他个半死,还是警方直接抓捕,就与我无关了,我会直接给你他的住址,照片,行动规律,籍贯,证件号码,需要冻结他的银行账户,也可以办到。黑进电信局,我可以通过手机信号精确定位他的坐标,误差十五米以内,他若要跑,无论是飞机或者火车,我可以精确到他的航班、车次、车厢、座位号,要是这样你们都抓不住他,我也无话可说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即使是我这早就领教过她厉害的人,这甚至可以用伟大来形容了,蜘蛛眼密,她又岂止是眼密,这是上溯时间与数据的海洋,在一望无际的汪洋中用火锅漏勺去捕捉一只虾米,除了惊叹,没有更多语言可以用于赞誉,在茫茫网路中,她就是互联网的女皇,能救我两次不是侥幸,这是实力,东方酒栽的冤枉吗?我看是不冤。
“渡者六道,名不虚传,幸好我们是朋友……”古月的手在颤抖,红酒杯中的酒液荡起阵阵涟漪,如同是微皱的丝绸,古月又问:“那你究竟需要多长时间?”
蜘蛛看了看手表,纤细的手腕上带了一块硕大的纯黑色的电子表,线条硬朗、刚毅,这该是块男士卡西欧。她凝眉思索了一会,她手中的钢笔,又飞舞起来,午后的阳光从窗户外斜斜的撒进来,将她的头发照成了淡淡的金色,她的头略微侧向右侧,头发顺服的掖在耳朵后面,耳垂就像是婴儿般粉里透红,如羊脂玉雕般滑腻,当真是肤如凝脂,真的好想捏一捏……我的心痒痒的,就像是被打上石膏的胳膊,痒的要死的却挠不着那种痒。
朱颜又开始朗读,“保守估计午夜十二点之前,能有结果,乐观的话,晚上九点之前,这本资料我要带走,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当然规矩我懂,这本东西绝不会流传出去,这事完结之后,我会直接烧毁。有结果之后,我会直接通知你,由你通知条子或者其他人。这样可以么?”
“这么快?”古月有些难以置信,她的眼神就像是迷了路找不着北,还有一丝悸怕,“我的电话你有么?”
蜘蛛微笑着摇头,但是指了指朱颜,意思是朱颜有就足够了,“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拜托了!”
朱颜说:“古姐,买单吧,还有那个呆头鹅的牛排红酒,都挂我账上。”古月脸一沉,这是当着面骂我呢,买什么单,这值几个钱,这请也请不到的贵客,能登门,不说蓬荜生辉,也是我古月三生有幸了,只盼着这日后常来走动走动,千千万万莫要生分!这等一个人的大门,永远对诸位敞开。
她这番话说的极为诚挚,这倒是不错,我若是没钱吃饭多了个蹭饭的去处,她那里三人起身话别,依依不舍,我在算计蹭到第几回,这老板娘会翻脸把我轰出去,三五回想必是可以的。
我桌上突然就一黑,有个人站在前面挡住了我的阳光,我抬头去看,那座冰山就站在我前面,她冷冷的看着我,场景有些不堪,因为我正像条烂泥鳅一样把脸在桌上蹭来蹭去,眼前这姑奶奶两道纤细的眉毛,几乎要立了起来。朱颜在她身后冲我挤眉弄眼,幸灾乐祸。
她突然开口说:“一会你跟我走!”她的声音就像是窗前挂着的风铃在和风中低鸣,清澈如雪原上冰泉,好好听的声音啊,空灵如天籁之音……等等,这妞不是语言障碍吗?
她和朱颜在前,我在后,就像是开家长会的大姐领着弟弟,咖啡馆门外,停了一部黑色的机车,这车我认得,哈雷,它就像是一匹佩戴着华丽银辔头的烈马,胳膊粗细的镀铬排气管锃光瓦亮,亮如雪明如镜,流线型的车身,黑色真皮椅面,轮胎宽厚如汽车,花纹细密繁复如画。龙头上挂着两只黑色头盔,她摘下一只扔了给我。
这姑娘带男表,开机车,冷如冰山,这就是传说中的女汉子吧?她要带我上哪?我此刻非常非常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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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区永远是满满的打书广告,我心塞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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