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之瞳,老乌贼的第二种瞳术,被催眠者倘若找不到“扣子”就将永堕沉沦,而这扣子却是千变万化,有亿万种的可能,换句话说,就是自行苏醒的可能实在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老乌贼那婀娜的身影走进了洗手间,中忍居然依旧在继续他未完成的魔都长途,就如同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中忍我们姑且暂时称他为白毛吧,这是个年纪四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擦过发蜡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自左向右三七开的分头,额前的头发里有一缕特别明显雪白的头发,白毛打完魔都这通长途之后,径直回到了他的座位。
“少爷说,死死盯住,礼送出境。”白毛说完这句话,打开了朝日新闻,他身边的下忍,闻言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少主风间纲的命令从来不容违逆,死亡,干净利落的死亡对于违逆了命令的忍者而言简直就是赏赐,仅仅只是想到这位少主,下忍就觉得喉咙发干,浑身发冷,尿意一阵一阵的涌动。
此后的旅途非常平静,随着列车的缓缓减速,一个温柔、甜美、悦耳的女声骤然响起,“十分感谢大家乘坐成田特快,您的目的地,终点站成田国际空港已经到达。”女广播员用英语、日语各自播报了一遍,让人诟病的是日式英语听起来让人很是别扭,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亚洲南边有个人口大国叫印度的说起英文也有类似问题……听起来就像是被盐齁住了一般的口音,打住!打住!这是操的哪门子闲心!
旅客们纷纷取下行李架上的行李,走出车厢,三个假六道取了行李一言不发就跟赶着回魔都奔丧一样走在最前面,白毛与下忍走在中间,老乌贼本尊从另一个出口走出车厢,远远的落在两拨人后面。
预订的机票是东方航空,位于成田机场的二号航站楼,假乌贼一马当先的办理好了登机牌,领着假避役和假羯蚁走向了安检口,当他们顺利通过安检,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老乌贼这颗心终于算是彻彻底底的放了下来,日本忍道就算再疯狂也不至于在国际候机大厅公然杀人,那等于是公然与日本政府为敌,轮不到渡者六道出手,那绿雉组第一个就忍不了,会杀上门去!
白毛又在通电话,显然机场内部工作人员同样安插有暗桩,这倒是有可以理解的原因,日本忍道,毕竟是日本四大势力之一,一定会有些见不得光的“国际贸易”,海上走私固然更稳妥运输量也更大,但是空中却最为快捷,在机场安插控制几个人,这倒也实属平常,无可厚非。
很快有个身穿深蓝色制服及膝裙,很显然是机场工作人员的年轻女子出现在安检处,她隔着安检口的不锈钢隔离栏与白毛交谈了几句,白毛从西装内袋中取出了三张照片递给她,这照片不用解释自然是乌贼、羯蚁与避役的照片,那女子随即行色匆匆的走往候机大厅的方向,显然是丝毫不敢怠慢,唯恐跟丢了目标。
红衣女郎手中的《挪威的森林》却已经看到了第三章-黑暗中的裸体,老乌贼很是沉迷于作者清丽流畅的文字,时间在中一点一点流逝,看到第四章—奇特的邂逅,时间已经到了十点零五分,此前曾经跟白毛说过话的女子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安检口,她将三张照片给回白毛,又说了一句话,即使远隔着数百米的距离,老乌贼也能通过唇语解读,这句日语的意思是:“航班已经起飞,百分之百确定照片上的人已经登机!”
白毛和身边的下忍对视了一眼,彼此的脸上都是如释重负的表情,这三个浑身是刺的过江龙终于是忍了这口恶气,风平浪静的回去了,这意味着太平的日子又将持续一段时间,若是打了起来,像他们这种小角色,通常是对战双方试探彼此实力深浅的炮灰,被首先投入战场,有时候连怎么死的都没搞明白,就已经往生极乐。
这是弱者的悲哀,也是地球上无数被奴役者的悲哀,身居高位者的狂妄、偏执、傲慢、贪婪将引燃战火,炮灰们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资格,前进是死,后退也亡,弱者的血何时开始流淌,从来身不由己……
即使是战死于沙场,死去的下属与折断的刀一样,只会遭到高位者的厌恶与唾弃,休想得到半点怜悯与同情……
白毛和下忍匆匆的坐上了从成田机场开往东京的成田特快,他们依旧不知道,在他们身后,那个沉醉在里的红衣女郎,已经紧紧的跟了他们整整三个小时。列车到达东京站的时候,老乌贼却放弃了对他们的跟踪,老乌贼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他要去吃拉面。至于白毛,他已经是个炮灰了,中了漩涡之瞳的被催眠者,永远,永远也逃不出老乌贼的手掌心。
老乌贼放弃了两个炮灰,上了辆出租,魔都不是没有日式拉面,可惜就算是名噪一时,分店多多的某某拉面,这味道依旧是差强人意,打着日本的招牌,实则是偷工减料,用浓缩液勾兑的汤底冒充长时间熬制的浓汤,这又岂能骗得过老乌贼的舌头。这回故地重游,既有时间,还是打算犒劳一下肠胃,老乌贼报给司机的这家拉面店叫做一兰拉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来说说白毛与下忍,回到东京已经是十一点半钟,两位老兄赶回银座的总部大楼又花了半个多小时,在总部大楼对街的7-11便利店,两人各买了一个便当,需要解释一下,便当是日本说法,换我神州说法就是盒饭。
借店家的微波炉加热之后,下忍为拍白毛的马屁又去买了两罐冰的炭火咖啡,两个人坐在7-11靠窗的长条凳上开始吃饭,白毛有些心神不宁的不断看表,不时喝一口咖啡,下忍倒是吃的香甜无比,白毛烦躁到走出店外抽了一根烟,回来时发现自己依旧没有丝毫的胃口,他在等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
若是此时此刻就回去对面总部跟少主覆命,白毛怀疑自己会被风间纲直接一脚踹死,他是深知风间纲的脾气的,同一件事反复汇报两次,等于是在浪费少主的时间,效率与准确性同样重要,这是风间纲时常提及的一句话。
下忍吃完了自己那份咖喱饭,似乎没有吃饱,见白毛依旧没有动筷子,就眼巴巴瞅着白毛的猪排饭,白毛没好气的把饭推过去,嘴里说:“你吃了吧!”下忍倒也不推辞,接过去就吃,这饭量也是不错。白毛听见那香甜的咀嚼声就想直接掐死这吃货,忍了好久终于忍住这自相残杀的冲动。
一直等到一点零十分,白毛的手机终于响起,电话那头传来了他渴盼已久的消息,渡者六道三人已降落于虹桥机场,接机者是一对光头大汉,疑似是断路穿山中的两个人。
挂断电话,白毛长出了一口气,更无犹豫,撒腿就往对街那栋宏伟而奇特的超高层建筑跑去,他的少主风间纲正在等待同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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